第31章：罪人
“他信了，他信了！”
“神臨，神喜！”
罪論閣的廢墟上，那群假道士正歡快起舞
玄陽三人正面臨死亡
他們三人動彈不得，已經失去所有的意識，但是卻沒有倒下，如行屍走肉般呆立在原地，目光獃滯
“他死了，他死了！”
“神悲，神悲！”
玄陽手上的經書突然掉落
經書落在地上，書頁翻動，裏面根本空無一物，沒有什麼救世教，也沒有任何玄道的知識
除了封面上的四個《救世真經》的大字
“全都去死吧！”
“膽敢阻擾祭祀，那就要這道觀所有人的人命來填！”
隨着一聲令下，玄機的右邊臉突然被撕扯下來一塊，玄陽三人身上迅速出現大大小小的咬痕
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分食着一樣
不一會，地上就只剩一灘血跡
甚至連那血跡都一塊一塊的消失殆盡
“哈哈哈哈！神喜，神悲，神怒，神樂！”
“神認同！”
“神懲罰！”
空間開始錯位起來
那些道士本應該站在地上載歌載舞，可是現在卻傾斜在半空中
這種情況不只是他們，其他人通通一樣
那些真道士，犯人，雞鴨魚各種動物，全部都一樣
有的人甚至一半身體在天山，一半身體埋在了地下
隨着舞蹈的越發詭異，整個青門也詭異起來
老道越跳越快，對面的二神也越跳越快，殘影飛掠，整個青門也舞動起來
一個個生靈，都在這詭異的舞蹈下，被分食，被撕扯，被化作虛無
一座房屋在空間的錯亂下飛上天空，然後被四處拆解
很久就露出了裏面的人
那是正在閉目修鍊的阿道，他的身側還吊著一張長角面具
他的身子被一口口的吞噬，結果那些被吞噬的部位很快就被一些憑空產生的飛雪填補
吞噬的速度越來越快
飛雪填補的速度也慢慢的跟不上節奏
下一刻，阿道睜眼
他看到整個空間錯亂的青門
他看到滔天的黑霧，和黑霧裏不可名狀的各種生物
以及在它們嘴下慘死的生靈
下一刻，阿道怒了
他的身體陡然膨脹起來，化作一團團飛雪，向著天空飛去
那些雪花分裂，膨脹，又融合成冰晶體
那些冰晶體碰撞起來，互相砸成更加純粹的
——冰
亮白色冰塊凝聚，變成一個長蛇類的蠕動體
龍尾，龍爪，龍鱗然後是龍首
一隻真正意義上被白色真氣環繞的巨大海龍王出現了
那龍首張嘴，一道直達天際的巨大龍息噴涌而出，所到之處全部都被冰凍成亮白色的冰塊，動彈不得
而那些黑霧，在龍息下變成搖搖欲墜的黑色雪花
整個空間從錯亂慢慢回歸正常
阿道不知道他噴涌了多少龍息，當他回過神來的瞬間，不知道什麼時候，整個青門變成了正常的樣子
現在他正懸浮在一座廢墟高塔的上方，身下有一群正在跳舞，穿着破破爛爛的道士
一切和以前並無二致
除了天上正在下着的黑色雪花
充滿煙火氣息擁擠的道觀，如今只剩下稀疏到難以看清，慌忙逃竄寥寥幾人
面對如此多生靈被啃食的場景，那老道都不為所動的跳動着他的舞蹈
直到那正在跳舞的領頭道士看到了他，
立刻把他嚇得不清
這道觀藏着一條龍！
“你是什麼東西，怎麼從那裏出來了？你不應該被吃掉嗎？”
它還出來了！
白色巨龍化作漫天飛雪，那飛雪中，阿道提劍緩緩落在地上
“貧道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想必閣下就是前幾日導致幾位長老爭論的邪教吧？”
“你想，被斬成多少段？”
老道以為自己這麼多年來，對這個世界已經了解的足夠多了
直到看到那巨龍變成人的樣子
他的三觀崩塌了
隨着他三觀的崩塌，他也立刻感到了危機
“你們衝上去攔住他！”
那老道的二神，身邊的假道士們奔向阿道，身上的淡淡紅色真氣縈繞，竟然有些惡鬼出籠的樣子
刷！
二神的右腿被斬斷，在他即將倒下的瞬間，他的左腿又被斬斷
刷！
他在空中被砍成了肉沫
連反抗都無法做到，就這麼隔着五米的距離，死在了那把纏繞着白色真氣的刀下
刷！
那些假道士變了
變成了一團團爆裂開的血肉
那老道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他慌不擇路的逃跑，身下道袍一股黃漬清晰可見，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腥臊味
“別，別殺我！”
“我也是受害者，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別殺我，我還不想...”
正在逃跑的老道感覺自己脖子一涼
天地旋轉，他的頭顱落在了地上
然後他就看到了自己正在向前沖的背影
他並沒有立刻死去，因為阿道只砍了這一刀
他的生命只剩下短短的二十五秒
在這二十五秒內，老道的臉上出現各種情緒，悔恨，自責，憤怒，愧疚
最後是驚恐
他看見無數被他害死的人們都活了過來，正圍繞着他，默不作聲
他知道，他馬上也要變成跟他們一樣的魂魄，因為他也要死了
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不要，不要，不要！”
那顆頭顱掙扎着，然後漸漸沒了聲息
“終於把這傳家之道融入進去了...”
“師兄弟們...長老們...”
張嘴，然後閉嘴
不出意外的話，長老們應該都死了
他早已用神識掃視了整個道觀
連那些幸運的弟子都沒有活下來多少個
阿道看了看周圍的建築，和只剩下活着的寥寥幾人，感受着體內強大的力量和四周的哭泣
想起之前看過的黑霧和詭異生物
頭一回有了這個世界不真實的想法
和四顧茫然的悲傷
然後，他面前的頭顱的天靈蓋位置，出現了一雙眼睛和一張嘴巴
......
唐難正感受體內幸福的飽腹感，結果苦難海傳來一陣陣的刺痛，痛的他齜牙咧嘴
他閉上眼睛，身邊的女子也默契的配合起他
當他再次睜眼時，他看到體內的苦難海不知何時，已經被冰凍的不成樣子了
那對他而言美妙絕倫，蠕動跳躍的可愛生物們，已經變成了一座座龐大冰雕
“誰，誰幹的！”
他氣的七竅生煙，但是卻根本不知道這股氣往哪去撒
這苦難海被弄傷了！
於是他感受着苦難種的位置，試圖接管種下苦難種的人
還是個死人？到底發生什麼了？
睜眼
他看到一位年輕的道士，正茫然的看向他，他也愣住了，沒有想到睜眼就能看到一切的元兇
他正要發作，卻意外的發現了一件有趣的東西
那是一幅長角面具，正吊在那道士的弔帶右側
“又是你！十府的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