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初見

羅馬城下已經到了一個令人髮指的地步，秦軍不停的發射石彈，軍隊只是在城下嚴陣以待卻不攻城。這讓羅馬人無可奈何，出去野戰？那是送死，那些死神一般的秦軍就等着你們呢。

可在城上防守實在不是個事情，現在秦軍的石彈發射的越來越多，羅馬城的城牆已經出現了多處破損，日夜修繕都來不及，秦軍更在已經破損的地段加大了發射密度，這樣下去，只要出現一個缺口，那些秦軍就會潮水一樣湧進羅馬城。

不是沒有人提議遷都，這個事情在秦軍到達之前就有人說了。可塞魯維卻堅決不走，一個是因為羅馬城是整個國家的精神象徵，另一個卻是因為他的身體情況根本就不能長途跋涉。

很多人都清楚，這樣下去沒有一點勝利的希望，現在支撐他們的只剩下羅馬的榮譽了，他們將含笑面對滅亡。已經被圍城接近三個月了，三個月來，秦軍只發動過兩次登城作戰，其他時間一直在發射石彈，簡直就是欺負人。

這些塞里斯人，有這樣打仗的嗎？現在城外的軍隊幾乎比整個羅馬城的人都多，他們卻這麼優先的耗着，也不怕軍糧不濟，簡直是一群瘋子。

現在隨着城牆出危險的地方不斷加多，每天的傷亡也不斷加大，冒着秦軍投石車的石彈修繕城牆死傷的人是越來越多，在這樣下去，秦軍遲早會衝進羅馬城。可他們又沒有辦法，沒有城牆的保護他們早就被秦軍撕成碎片了。用石頭打破城牆，虧這些塞里斯人想的出來，可這近乎不可能的事情現在也很難說了，羅馬城的城牆已經是傷痕纍纍了，很難說會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塞魯維也是坐卧不寧，病情更重了。他清楚，外面已經不可能得到援助了，能調集的力量他都已經調集了。前期的戰爭消耗了羅馬太多的力量，現在後方…………似乎已經沒有後方一說了。秦軍在包圍羅馬的同時，並沒有停止向在縱深進攻。秦軍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攻不破，困也困死你。

就補給而言，羅馬人被圍絕地，秦軍卻可以得到源源不斷的物資。塞魯維嘗試過讓人突圍，人一旦拚命，爆發的能量是可怕的，這個道理他知道，可外面的人也知道，塞魯維派去突圍的人，人少了立即就被吃掉，人多了秦軍則會放開通路，而後騎兵會不停打擊襲擾，不用多少時間，這些突圍的人就被層層剝光了。

塞魯維沒有在嘗試了，他在羅馬城內的正規軍本來就沒有多少，實在經不起這樣的嘗試。而羅馬守城軍民現在才是崩潰，這樣的仗沒法打，有力沒地方使，在頑強的人也扛不住飛來的石頭，在有勇氣的人也頂不住煎熬的痛苦，羅馬人守城的士氣與決心在一天天的被削弱。

“凱撒，凱撒。”

塞魯維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薩爾文那張很長的馬臉，現在是更長了…………“什麼事情？”

“有人偷跑出去，投降塞里斯人了。”

“唉…………”塞魯維一聲長嘆：“有個別人投降沒有什麼，很正常。你不可能要求這麼多都是一個心思，現在羅馬已經被圍四個月了吧？”

“是的。”

“好了，薩爾文，你叫人巡查的嚴格一點，在有出城投敵的，立即處死，你去吧。”

薩爾文走了，他本就不是多話的人，現在凱撒那副疲憊的樣子，他也不可能去說什麼，還是趕緊安定人心吧。可是這人心如何安撫？羅馬人安逸的太久了，現在遇到這樣的絕望情況，驚慌一下正常的很，尤其是國家的中流砥柱——貴族，現在卻沒有多少能擔當中流砥柱的作用。

前元老派那些蠢貨，整天就知道議和、議和，可拿什麼去和塞里斯人議和？人家根本就是打算消滅羅馬。還好現在元老院裏都是忠誠於凱撒的騎士與貴族，要不然真不知道羅馬現在會亂成什麼樣子。

糧食啊，糧食不足啊，這才是最大的問題，塞里斯圍城之前的那把大火怎麼可能瞞得住人？一個多月後，援兵在不到的話，羅馬城不用塞里斯人打就要投降，在強悍的人沒飯吃也是不行的。這些塞里斯人，太可恨了，這擺明了就是欺負你。

援兵？那裏來的援兵啊？就算有，也被堵在幾百里之外，指望臨時組建的軍團來對付城外那些如狼似虎的秦軍士兵，明顯不可能。難道羅馬就註定要覆滅了嗎？

現在城外秦軍士氣高漲，秦國皇帝嬴嘯隔三差五的就在陣前巡視，鼓舞士氣。可自己這邊的凱撒呢？很少露面，和談鼓舞士氣？這根本就沒辦法說，高下立判啊。

其實薩爾文很清楚，凱撒這病，其實就是愁的。這些年來，塞里斯人咄咄逼人，一步接着一步的軍事行動以及國內那糟糕的情況，讓塞魯維心力憔悴。現在大軍圍城，塞魯維的病只可能更糟糕，那裏好轉的起來。

病榻上的塞魯維其實也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已經是油盡燈枯了，根本沒有好起來的可能性：“叫卡拉卡拉來。”

卡拉卡拉是他的長子，他的全名是馬爾庫斯奧列里烏斯安扥尼努斯卡拉卡拉。塞魯維喜歡這個孩子，長子的性格最像自己，父親一般都喜歡和自己比較象的孩子，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父親，你找我。”

看着一身盔甲的孩子…………在他眼裏是孩子，在別人眼中，有四十歲的孩子嘛…………塞魯維是很滿意的，一看這傢伙就是剛從防線上下來的。

“卡拉，過來，你不要說話了，聽我說。羅馬城是守不住了，等城破了，你突圍出去，到沒有被秦軍的佔領的地方去，任何地方都可以。”

“父親，你這是？”

塞魯維擺手：“別說話，聽我說。羅馬戰敗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但是羅馬人的榮譽絕不能丟棄，你一定要將羅馬的榮光繼承下去。蓋塔性子太弱，他不如你。我快不行了，我一死，你就是神聖的凱撒，就是羅馬的主人。

孩子，現在羅馬是在生死存亡的時刻，不可否認塞里斯人很厲害，但是他們可以打敗我們的軍隊，但是他們消滅不了羅馬。你要繼續帶領羅馬人民進行反抗，這土地是我們羅馬人的，塞里斯人遲早是要走的。你要記得保存自身，一定要讓羅馬重新站起來。”

聽到這些話，卡拉卡拉都不知道說什麼，這好像是他父親的遺言一樣，這凱撒的位置快到他手上了，可這凱撒的位置不好做啊。現在國內是什麼情況他也清楚，難啊。

“記住，只要軍隊效忠於你，那就一切都好了。至於軍隊和騎士之外的那些人，管他們死活。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羅馬城一破，你就離開這裏吧，去那裏都好。只有一點，羅馬不能滅亡。”

“我記住了。”

安排好了一切之後，塞魯維又閉上了眼睛，他心中清楚，一個月，一個月後沒有了糧食，那就是他在強勢，羅馬城中的人也會投降。不過他現在還是抱着一線希望，等等，在等等，希望能盼來最後一絲希望。

可惜他們的神沒有響應他的祈禱，一個月後，依然是那副樣子，沒有任何援軍到達，而羅馬城的城牆，已經是千瘡百孔了，這個時候秦軍依然沒有攻城，都知道羅馬人糧草不足，現在攻城是容易的多，可那不是徒增死傷嗎？不要多長時間，餓也餓死羅馬人。

嬴嘯在中軍，剛剛服下藥，內侍剛用香薰去除了藥味就有人來稟報：“報，陛下，羅馬城開了，塞魯維親自帶兵出戰了。”

這下嬴嘯也是一驚，塞魯維，他不是在病榻之上快不行了嗎？怎麼會親自帶兵出戰？難道有問題？

“集結凌霄衛，朕要親自會一會這塞魯維。”

嬴嘯和塞魯維相互算計很久了，今天這次卻是他兩的第一次會面。嬴嘯全副盔甲，騎馬來到陣前，這個時候他不能坐車，他是馬上皇帝，丟不起那人，雖然他的身體情況也不容樂觀。

遠遠看到羅馬人的方陣，這些羅馬戰士的精神很飽滿，鬥志也很高昂，可惜啊，你們和凌霄衛比？那是找死。

“塞魯維呢？那個是塞魯維？出來見朕。”嬴嘯提氣大喝，那神情，彷彿是勝利者在找一個俘虜一般。

羅馬陣中出來一輛戰車，上面的人正是羅馬凱撒塞魯維。嬴嘯仔細打量了一下塞魯維：“你便是塞魯維？”

“你就是嬴嘯？”

“想不到，今天才見到你。可惜啊，朕讓你去長安見朕，你不去，朕只好來羅馬見你了。”語氣之中，諷刺之意濃重。

“塞里斯人，你是佔據着優勢，可是羅馬人絕不會屈服，等待你的下場，只有滅亡。”

“哈哈…………”嬴嘯一陣狂笑：“這個時候了，你還做夢。真是一次不愉快的見面，虧朕將你當成對手看，可真是有點失望啊。”

“失望？你這個對手也沒有那麼光明磊落吧。”

“口舌之爭，沒有什麼意義。今日是初見，下次再見，你不是朕的俘虜，就是一具屍體。”

塞魯維心中嘆息，早知道嬴嘯此人強勢，可強硬到這個地步上。這是第一面，也是最後一面了。相互算計這麼多年了，到最後，還是他勝了，神不佑我，奈何啊。(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