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來不及解釋了快上車
不是吧,蘇繁看着夏晴天笑得小狐狸似的表情,心裏有些好笑。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在搞偶像劇這一套,俗不俗?
不過嘛……好像也無不可?反正他又不會損失什麼。
蘇繁挑挑眉,眼神看着夏晴天,然後閉上眼睛。
絳藍色的天空像是潑墨后的大肆渲染,洋洋洒洒地鋪滿了整片天空。
不遠處車水馬龍,熙來攘往的人群肆意喧鬧着,紅綠燈不停閃爍變換,世界隱沒在濃密漆黑的夜色中。
夏晴天紅了臉,緊張地捏着自己的衣角,胸口不斷起伏,緩慢靠近蘇繁,注視他修長的睫毛,挺直的鼻樑,鋒利的唇線,然後,慢慢地將臉湊近。
一陣風吹過,混合了梔子花香味的氣息在蘇繁鼻尖繚繞,接着感覺到有什麼軟軟的東西印在了他的臉上。
綿軟,短促,清涼而濕潤,帶着少女的香甜氣息,彷彿一滴雨落到臉上,又好像只是蜻蜓點水般短暫停留了下。
無須多言,蘇繁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
還沒來得及回味,那抹溫柔已經悄然消失了,好像根本沒有存在過。
“我、我走了,蘇繁,你千萬別忘了我啊。”
夏晴天甜美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聲訴說,蘇繁睜開眼睛,少女窈窕的背影已經匆忙消失在了夜色中。
遠處一片燈火闌珊,夏晴天白色的裙擺在風中飛舞,如同微風吹起的荷葉,黑色的長發紛飛,細瘦的腰肢隨着奔跑的動作扭動着,輕盈纖細,恍惚間蘇繁好像看到了密林中奔跑的精靈。
少女的倩影很快消失在天橋盡頭,一切像是一場夢境,夜風吹來帶來清涼的空氣,剛才的旖旎曖昧而燥熱的氣氛就這樣很快消散在了夜空裏。
天橋上原本成雙成對的兩人只剩下蘇繁一個人的剪影。
蘇繁摸了下自己的臉,輕聲笑了,搖搖頭。
“這輩子連洛清平都沒親過呢。”
竟然被夏晴天搶先了,雖然只是親了下臉。
不過無所謂,反正過了今晚應該是不會再見到她了。
……
蘇繁站在路邊的站牌下等着公交,左等右等公交不來,拿出手機一看,只剩末班車了,還在起點站沒發車,估計還得再等半個小時。
晚上的蚊子比他的頭髮還多,蘇繁一邊靠着最公交車站牌站着,一邊百無聊賴地打蚊子。
按理說今天賺了一千,應該豪爽點打車的,不過他還要攢錢買手繪板,所以還是節省點吧。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吶,果然這年頭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錢。
這個點街上人還不少,不過大多數都是喝得醉醺醺的,拿着酒瓶子在路上邊走邊嚷嚷,要麼哭得眼淚鼻涕一把流,要麼笑得像個瘋子。
黑暗掩蓋了太多情緒,夜晚難得有喘息的時間,可以逃離白天的焦慮和痛苦,不用討好客戶和老闆,做操蛋的工作,盡情釋放一把,再說有喝醉當做借口,就算做了丟臉的事情也可以全部推給酒來背鍋。
蘇繁撇撇嘴,一群醉鬼。
“嘎吱——”
一輛車猛地在蘇繁面前停下,揚起一片煙塵,車尾燈在黑夜中亮着光,幽幽的像兩隻發著鐳射光的眼睛。
蘇繁瞟了眼車身,咂咂嘴,心裏靠了一聲,最新款bmw,售價六百多萬,有錢人啊。
就是這顏色也太騷包了,粉紅粉紅的,都快冒粉紅泡泡了,車主就差把四個車軲轆也漆成粉紅色。
貌似擋風玻璃后還掛了個hellokitty的小掛件,帶着蝴蝶結的粉紅小貓咪一搖一晃,朝着蘇繁無聲地賣萌。
車蓋上還噴了個心形圖案,十分惡俗。
蘇繁:……
能不能有點品味,這麼老土的裝飾,配得上這款六百多萬的車嗎?
不過有錢人的審美好像是挺迷惑的,只要貴的不要對的,經常看到有些富豪打扮得像剛進城的鄉村企業家一樣,全身上下掛滿名牌,logo都恨不得貼在臉上。
蘇繁瞟了眼車,表面毫無波瀾,內心還是有點波動。
唉,這種車他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蘇繁想都不敢想擁有,連做夢都最多把自己想像成司機開一下。
果然有些東西生下來沒有,這輩子也不會有了,還真應了那句話,當你負重前行時一定有人替你歲月靜好。
蘇繁嘖嘖搖頭,低頭繼續玩手機,反正跟他無關,還是繼續等公交吧。
然而過了會兒,寶馬的車窗降了下來,一股車裏的皮革味和甜膩的香氛味道順着風鑽進蘇繁的鼻子裏。
一個嬌滴滴地聲音說:“帥哥,去哪?上車,我送你。”
……什麼霸道總裁套路,這也行?
這聲音聽着感覺跟進了盤絲洞似的,又嬌又膩,像是打翻了一罐子蜂蜜還裹了層糖漿。
蘇繁抬頭,對上一雙水盈盈的眸子,頓時愣住了。
蕭純狐稍微拉下墨鏡,狹長的桃花眼裏略帶驚訝,低聲道:“你怎麼在這?”
看來今晚不宜出行吶,居然碰到前相親對象,現老闆。
蘇繁往車裏看了眼,駕駛座坐着另外一個穿着弔帶和超短裙的女孩,打扮得很甜美,但氣質卻有種令人感到酥麻的誘惑。
蘇繁對上她的眼睛,女孩笑意盈盈地跟他對視,春花秋月尚不及她笑容十分之一清麗可人,一雙眸子亮得驚人,里溫柔得彷彿盛滿了打碎的星光。
剛才就是她在跟蘇繁說話。
此時女孩笑意盎然地打量着蘇繁,眼神猶如x射線般將他從頭掃描到尾,小貓似地舔了舔嘴角,沖他眨了下眼睛。
這是什麼情況,車明顯是這個女孩的,但副駕駛坐着蕭純狐?
兩人似乎還挺熟的,蘇繁一眼瞟到兩個人帶着一模一樣的手鏈,如果不是特意買的同款的,那就是情侶的了。
不會恰好被他撞到蕭純狐搞百合的現場吧,那他身邊姬姥也是有點多了。
“這話該我問你吧,”蘇繁說,“你怎麼在這?”
蕭純狐今天打扮得很隨意,黑色的弔帶裙,v字領開得很深,脖子上帶着一條鑽石項鏈,一看就是剛參加完聚會,要麼就是出來約會的。
她依舊是那副有些慵懶又有點沒睡醒的表情,眼神中帶着些疲態,眼睛半睜着要閉不閉的樣子。
潔白如蓮藕般的小臂伸出車窗外,蕭純狐沖蘇繁勾了勾手指,曖昧地輕笑道:“你先上車,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