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奉命調查
會議結束后，五個人將報告交還到賀天峰手裏，賀天峰就地在會議廳銷毀了全部報告。然後大家離開會議廳，孫何晏和陳昊走在最後面。
“老陳，這一次又要依仗你了。”孫何晏拍拍陳昊的肩膀。陳昊只是微微一笑。孫何晏扶着額頭：“你調走後我一直希望與你再次合作，現在情報處的新人肌肉發達但不夠聰明，每次執行任務我都傷透了腦筋，一個靈光的都沒有。”
“原來現在的情報處是和行動處一起特訓呀……”陳昊回答，他開玩笑的時候也是一臉認真。
“別鬧了，這個案子可不好辦。”孫何晏嘆息着說，
“無論對手是紅黨還是原田秀一都不好對付，而且事發突然，線索又少，你說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陳昊冷靜分析到：“我認為還是要從安全屋查起。我們目前已知信息很少，你們夜裏去的匆忙，現場勘察肯定會有線索遺漏，我們再去檢查一遍，說不定會發現新的線索。”
“老陳就是老陳，這麼久沒出外勤了，情報分析的本事一點沒落下。”孫何晏說道，
“我讓手底下的人繼續大規模搜查，給原田秀一製造壓力，防止他外逃。
我們先去回去整理線索，中午去吃個飯，下午兩點盧灣區思武路19號樓碰頭。”
兩個人就此告別，各自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整理線索。
陳昊回到屋后，站在窗戶前望着遠處的風景，心中默默思考着。
這件事情很可能與紅黨有關！
如果是這樣，也不知紅黨的行動是否順利，有沒有順利撤離，自己要不要暗中給與他們一些幫助。
想到接下來可能要與紅黨的人交手，陳昊的心有些亂了......
下午兩點陳昊驅車準時來到盧灣區思武路19號樓。
盧灣區這個地方算是上海比較富足的地方，這裏住的大都是高級知識分子、技術精英這樣的人，雖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基本上都有一定的家底。
這裏的建築大都是兩層或三層的樓房，屋子一般為四面或三面臨空的獨立建築，總體算是排列整齊，非常的靜謐且利於觀察四周，確實是個看押特殊囚犯的好地方。
思武路19號樓是個兩層的獨棟小樓房，沒有院子。從外面看上去十分普通，絲毫看不出昨晚發生了慘烈的流血事件。
向外面的看守出示了證件，來到屋內，孫何晏已經在裏面等着了。
“老陳來啦，怎麼樣還是老規矩，先模擬殺手的行動軌跡？”孫何晏說道。
“沒問題，你對這件案子比較熟悉，你來模擬殺手，我來查漏補缺。”陳昊表示明白。
“好。那我先開始。
我作為殺手以某種方式進了屋，在玄關處開了槍，射殺了一樓的兩名警衛。門口的警衛一槍斃命，另一人離我稍遠則開了兩槍。兩人都沒有反擊的機會。”
孫何晏嘴裏說著，手上比作手槍狀，模擬殺手的形態。
“以某種方式進了屋？”陳昊疑惑道。
“沒錯。”孫何晏說道，
“這種兩層小樓的門鎖不難撬開，當時已經夜深，我們的人很可能沒有察覺。這附近的房屋構造都是一樣的，兇手只要稍一調查，裏面的情況就可以掌握了。”
“那也有可能是咱們自己人乾的，我們的人對其沒有防備，兇手出其不意，迅速擊殺了兩人！”陳昊頓了一頓，然後補充到，
“而且我感覺這種可能性不低！”
孫何晏也直言不諱地說道：“是的，
這種可能性同樣存在。但是，國黨的人為什麼要救原田秀一，我感覺這說不通。我們目前手頭上的證據還無法證實任何推斷，咱們還是繼續推導案情吧，來吧咱們上樓上看看。”
“兇手迅速解決掉了樓下的守衛，立馬奔向二樓！”孫何晏仍然在帶入角色，
“這時原田秀一也利用樓下的慌亂，突然出手擰斷了守衛的脖子，兩撥人成功會面，趁着警察沒有趕到，順利出逃！”
陳昊一邊聽着孫何晏的敘述，一邊看着已被處理過的現場，仔細地尋找着細節。
其實二樓的構造非常簡單，開放性設計只有一個房間，裏面的傢具只有一套木製的長桌椅，一張床。一覽無遺，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桌子上殘留着昨晚吃剩的飯菜，旁邊有兩個裝水的暖壺。長椅上搭着一條毛毯，應該是守衛休息時用的。
牆角靠着一個不大的箱子，陳昊打開一看，只有幾件衣物擰成一團放在裏面。
窗戶是開着的，清風徐來，顯得這裏格外冷清寥落。
“何晏，這房子裏的物品你們和警察署的人都沒動過吧。”陳昊問道。
“那是自然，我們接到警察署的通告，第一時間就介入了。我和警察署的人再三確認過，我敢保證這裏絕對是保持原樣的。”孫何晏自信的說道。
陳昊點了點頭，孫何晏的工作能力自己是了解的。這個人表面看上去有點嘻嘻哈哈，心思其實很細，他的工作到目前位置還沒有出過紕漏。
“為什麼這麼問，老陳，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了？”
“我也說不清楚，但是總感覺這個屋子有點不對勁。”
陳昊不停地在屋子裏踱步，試圖找出暗藏的玄機。可是談何容易，想了好久，都想不出來。好幾次想開口，又都閉上了。
現在正是下午最熱的時候，這屋子又很悶，兩人穿的都是正裝，加上心中焦急，不一會已是汗流浹背。
孫何晏走到窗旁，解開領子，想要吹吹風緩解燥熱。
看到孫何晏的動作，陳昊一拍大腿，猛然醒悟過來。
安全屋的窗戶是開着的，這非常不合情理。
行動處將人關在這裏，目的就是為了保密。如果平日裏他們都將窗戶開着，周圍很多高層的住戶不是都可以看到被關着的原田秀一了。段德普是個治下很嚴的人，他手下的人不可能犯這種錯誤。陳昊打賭平時行動處的人肯定連窗帘都是拉上的。
根據孫何晏的描述，整個營救行動簡單高效，快到連目擊者都沒有，那兇手也不可能有閑工夫把窗戶打開。兇手殺了人響了槍，周圍居民肯定會被吵醒，難道他們臨走時還會特意開窗觀察？這樣既浪費時間，又增加了被目擊的風險，這很不正常。
這扇窗戶很有可能是案發時因為某種原因被打開的！
想通了這個關節，陳昊望向孫何晏的，把心中的這些疑問告訴他。孫何晏聽完大笑道：“好你個陳昊，心思就是細緻。”他隨即又收斂起笑容：“不過你也別太樂觀，這些疑問又能幫得上我們什麼忙呢？”
陳昊點點頭，這扇未關的窗戶的問題，其實只有兩個答案。一是兇手打開的，二是原田秀一打開的，畢竟守衛已經死光了。但無論是哪個結果，對於目前的案情並沒有多大幫助。
孫何晏說的沒錯，這是個疑問，但也僅僅只是個疑問而已。只憑着這點線索破案，成功概率實在低到可以忽略不計。
孫何晏繼續說道：“不過你的疑問也給我們查案指了一條方向，這扇窗戶很有可能是案發時被打開的，我再帶人重新詢問周圍的住戶，夜裏這麼大的動靜，不會一個人都沒看到這裏的情況吧。”
陳昊道：“也好，這裏估計也不剩什麼線索了，就照你說的辦。下午我內務處還有些文件要處理，咱們晚上如意樓再碰面，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孫何晏點了點頭，立馬回局裏召集人手了。
陳昊環顧了一下二樓整個房間，抿了抿嘴，也緩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