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別分不別
水逐裂扛着彌樂雅，鑽街竄巷，偶然發現一張圍有麻布遮擋的桌子，便帶着人鑽了進去。
“哎呀，好臭！”
剛鑽進桌下，彌樂雅便捂鼻子驚呼道，“茅坑都沒這麼臭。”
水逐裂趕緊捂住她嘴。
大壯四人從巷子追出，突然發現不見人了，一時之間失了頭緒。
“大哥，咋辦，人不見了。”
“跑不遠，分頭找。”
四人開始在街上四處搜，四處找。
當找到蓋着麻布的桌子時，一壯漢本想掀開麻布瞧瞧，可還未走攏，濃烈的臭味就讓其退避三舍。
“大哥，沒人！”
壯漢捏住鼻子，這罪可不好受，只想草草收場。
“前面去看看。”
大壯與三人碰頭后，大步流星朝前面追去。
水逐裂可算鬆了口氣，真要被抓住，一頓胖揍肯定是免不了。
噗~麻布突然被人揭開。
兩人下意識往後一躲。
“你們兩兄妹，藏桌子下面幹嘛呀？”
順着婉轉悅耳的聲源看去，是一名模樣清秀的年輕女子。
兩人頓時放下戒備。
“姑娘，我們....。”
水逐裂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就順口補充一句，“我們剛遇見土匪了。”
女子微微一笑，勾勾手，示意兩人趕快從桌下出來。
“姐姐真漂亮。”彌樂雅鑽出去，笑嘻嘻說道。
女人臉頰微微泛紅，靦腆道，“妹妹說笑了。”
水逐裂站起身，看着桌上黑乎乎、一小塊一小塊的東西，問道，“這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
彌樂雅跟着看了眼，咋呼道，“臭豆腐，師傅愛吃的臭豆腐！”
水逐裂感覺匪夷所思，桌上東西又臟又臭，看着就沒食慾，還有人愛吃？
彌樂雅歡喜不已，“姐姐，臭豆腐，雅雅要臭豆腐。”
女人笑着從桌邊拿起一張黃紙，揀上幾塊包好后，遞了過來。
彌樂雅接過臭豆腐，從腰帶裏面翻出兩個銅板，迅速交給女人，算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嘻嘻，阿裂，你要不要嘗嘗，聽師傅說，臭豆腐可好吃啦。”
女人也應和道，“恩，小公子，這臭豆腐外焦內脆，就是外表不討喜。”
兩人期盼的目光，讓水逐裂左右為難，為了不讓她們失望，只好硬着頭皮，點頭試試。
女人趕緊拿起壓在黃紙上的竹筷，夾一塊，示意他張嘴。
臭豆腐入口，水逐裂憋了好一會兒，才敢緩慢咀嚼。
噯，真別說，這東西看上去黑如墨，很醜陋，實際吃起來香如醇，嫩如酥，軟如絨，味道一級棒。
“小公子，味道怎麼樣？”女人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水逐裂吞咽之後，情不自禁誇讚道，“比看上去好吃，姑娘，這是你做的嗎？”
女人點點頭，有幾分得意，但更多的是因為得到肯定，而感到開心。
“從公子的穿着打扮來看，不像本地人呢。”
水逐裂看向女人，女人嬌羞的低下頭，不過很快又抬了起來，眼中幾分羞澀。
“恩，可以這麼說吧。”
女人微微一笑，禮貌的先行介紹道，“女子小蘭，可問公子尊姓大名？”
彌樂雅看着眉來眼去的二人，噘着嘴，兇巴巴道，“阿裂，他叫阿裂。”
說著，拉着人就走。
走遠后，彌樂雅氣噓噓道，
“還以為是個善良的小姐姐，不想是個狐狸精，哼。”
雖說萍水相逢即是緣，但緣聚緣滅尤常在，水逐裂鬆開手，說道，“小雅，既然你已經買到了臭豆腐，就儘快給你師傅送回去吧。”
彌樂雅低頭看着手中的臭豆腐，輕輕“哦”了聲。
很快，她又補充道，“阿裂，我還沒請你吃雞腿呢，我們去吃雞腿吧。”
水逐裂搖搖頭，看着路過的行人，陌生的街道，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不過心中的指引是，一直往前走，找到那個該找的人。
“小雅，認識你很高興，一路保重。”
話落，水逐裂轉過身，留下孤零零的彌樂雅，毅然決然向前走去。
“阿裂....。”
彌樂雅追了兩步，扭頭看着來路，師門還是朋友，難以抉擇。
“包子，包子勒，一文錢一個，不圓不要錢勒。”
攤販揭開蒸籠蓋，一邊觀察火候，一邊大聲吆喝。
突然，雪白的包子上，多出一隻黑不溜秋的手。
攤販還沒反應過來，臟手已經抓住了兩個包子。
反應過來抬頭一看，是名蓬頭垢面的老乞丐。
老乞丐見被人發現，一手將熱騰騰的包子塞嘴裏，另一隻手則慌忙抓起兩包子，扭頭就逃。
“搶，搶劫啦！”
“乞丐搶包子啦！”
攤販一聲大喊，不平路人立馬疾步如飛，朝老乞丐攆去。
“站住，你這臭乞丐！”
枯瘦如柴的老乞丐，哪是常人對手，不過片刻便要被追上。
“臭乞丐，竟敢搶我包子！”
攤販怒不可遏，追過去，伸出手，準備抓住乞丐肩膀。
老乞丐突然回頭一噴，將口中嚼碎的包子，噴在攤販臉上，仍不願束手就擒。
攤販腳步立停，抹掉臉上碎屑后，怒奪路人拐杖，大罵一聲，“今兒個不打死你這臭乞丐，我就枉為人！”
老乞丐嚇得不輕，慌亂之中兩腳互拌，哎呀一聲摔趴在地。
一行人立馬撲過去，按住就打，打得老乞丐哀嚎連連，苦苦求饒。
“跑，讓你跑！”
“搶人包子，看你搶人包子！”
圍觀路人本就對又臭又髒的乞丐沒什麼好印象，加之還搶人東西，自然更加厭惡，故而無人出面阻止。
水逐裂趕緊過去，試圖出面阻止，畢竟要不是餓急了，誰又會出此下策。
結果剛過去，不等開口，圍毆人群就主動撤散，打完了....。
老乞丐躺地上，被揍到鼻青臉腫，討了回教訓。
“老人家，你沒事吧？”
水逐裂剛問出口，就聽身後傳來驚慌呼救，“阿裂，快救救我。”
“阿裂，快救救我，嗚嗚~”
回頭一看，彌樂雅手捏一張黃紙，邊哭邊喊，身後還追着方才那三名壯漢。
“小妮子，別跑！”
一壯漢說罷，蹬腿飛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