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沐浴更衣
兩人用過晚飯。
宓妃一邊招呼下人收拾，一邊說道：“族長，按正常情況，每次去參見大巫時都要沐浴更衣，今天這次是因你病情原因才有所放寬，但明日再去，就不可無禮了。”
“請族長在屋內稍作休息，宓妃一會兒為你沐浴。”
“What?”羿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宓妃你剛才說什麼？”
“見大巫前要沐浴更衣，祭祀前要齋戒焚香，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忘記了嗎？”宓妃一板一眼地說。
“不是這個，是后一句。”
“一會兒我會幫你沐浴。”宓妃還是一板一眼，平靜地說：“以前不都一直如此嗎？”
“啊，呃……知道了。”羿覺得喉嚨一陣發緊，飛快地回想過去，貌似上了小學以後，就再沒有異性給自己沐浴過了。
“這，這要怎麼樣才能不尷尬呢？”一想到這，羿不僅是喉嚨發緊，連舌頭都有些麻了。
“算了，也許是我想多了，她或許只是幫我準備些沐浴物品，再說了，如果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羿想到這裏，就如同吃下了定心丸，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下。
儘管如此，才過了一小會兒，羿就還是覺得如履薄冰，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緊張得不要不要的。
“羿世子，浴室已經準備好了，請隨我來。”宓妃溫和的語調在羿聽來，就如同判決一般。
“哦，哦……”羿咳了一下：“宓妃，沐浴這事，我還是自己來吧，你也累了，先到一旁休息會兒。”
“嗯？這怎麼行？參觀大巫前的沐浴是極為莊重的事情，不可以兒戲。你害怕什麼？羿世子？”
“沒，沒什麼。”羿覺得自己說話的聲調都有些變了。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一間浴室內，這浴室不大，木製平頂，長寬僅一丈左右。
浴室中間有一個半人多高的木浴桶，桶中的水熱氣騰騰。
浴桶旁邊有矮床，衣架，小桶之類的沐浴物品。
羿環視了一周，解開衣帶，準備寬衣，卻發現宓妃還站在旁邊不動。
“那個……宓妃，這不太方便吧。”羿還是忍不住，一臉尷尬。
“怎麼了？呵呵……羿世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靦腆了？”宓妃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我去，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尷尬，真是難受死我了。”羿覺得自己頭皮有點發麻。
“先躺到矮床上，我先幫你把頭髮洗了。”宓妃指了指。
“哦，原來是洗頭啊。嚇死我了。”羿長長舒了一口氣，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上的髮髻。“一直都沒注意，在這個世界，我頭髮原來這麼長的，難怪要別人幫洗。”
躺好后，宓妃揣來一小桶熱水，為羿解開發帶，抹額，打水，抹皂角，輕柔地洗了起來：“洗頭髮叫沐，洗身體叫浴。規矩不可失，方寸不可亂……”
浴室內滿滿溫潤之氣，羿舒服躺在那裏，聽着宓妃溫婉柔和的語氣，漸漸地迷糊了起來……
“喂，羿世子，羿世子，你怎麼了？快醒醒……”宓妃搖了搖羿：“你是睡著了嗎？”
“啊？哦。沒什麼。沒什麼。”羿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頭髮已經洗好，羿世子，我先出去了，你且寬衣洗浴，稍後我再來。”宓妃收拾好木桶，默默退了出去。
“呼，這下輕鬆多了，有個女孩子在旁邊，真是讓我怪難為情。”羿三下五除二寬了衣，
跳進浴桶里。“這水溫，好舒適。”
一個猛子悶到水底，在水底咕嚕咕嚕地吹了一串泡泡。
“嘩~！”衝出水面，甩甩頭髮，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羿就像一個貪玩的孩子。
然而一睜眼，羿就傻了，原來宓妃手拿一塊長巾，正在浴桶邊看着自己。
“我去！”羿一下跌坐到桶里，“噸噸噸~！”喝了好幾口水才穩住陣形。
“她不是出去了嗎？怎麼什麼時候又回來了？”羿暗想“不會是我看錯了吧。”
羿悄悄地浮到水面，小心翼翼地伸出頭，沿着桶邊一看，一點沒錯，確實是宓妃侍立在旁邊。
“我說這位姐姐，啊，不，美女。這樣看着我，有點不禮貌吧？”
“服待世子沐浴，是宓妃份內的事，宓妃不可以失職。”
“呃……”羿覺得自己頭這次，腦袋裏一片空白，呆在原處。
宓妃看羿呆住了，倒也不客氣。
麻利地從浴桶里拉出羿的胳膊，將澡豆均勻地塗在上面。
羿看着眼前宓妃玉頸香肩，輕衣薄紗，自己則坦誠如斯。
只一小會兒
那燃燒的荷爾蒙激起一股股洪荒之力在體內橫衝直撞……終於羿崩潰了。
“三年血賺，死刑不虧。”
他一把摟住宓妃的腰肢，猛地把宓妃拉在懷裏，
……
“啊~！”宓妃驚叫一聲……
“宓妃，我想……”羿喘着粗氣，像一頭野獸
“羿世子，別這樣……”
然而所有的反抗是徒勞的，拒捕只能增加獵手的慾望。
宓妃很快就發現不僅無法掙脫，而且自己也到了失控的邊緣。
“羿世子，羿世子，稍等……等下，我換件衣服。”宓妃用力地捏了一下羿，疼痛讓羿冷靜了一些。
羿聽聞此言，覺得有戲，便鬆開了宓妃，緩緩坐到浴桶中，一邊養神，一邊看着自己手掌，愜意地回味着剛才的手感……。
等待是漫長的，一分鐘，五分鐘……羿等了好久也沒見宓妃回來。
正焦急之時，黑暗的天空閃了幾閃，緊接着“咔~！”一聲炸雷響起，大小不一的雨點便一陣松，一陣緊地下了起來。
羿正想出去尋找一下宓妃，卻隔着帘子看到宓妃冒着雨，低着頭，背着手，小步走了進來。
羿有點奇怪，不是去換衣服了嗎？怎麼好像還是穿的那一套？不過宓妃能回來，羿也已經是滿心歡喜。
宓妃快步走到羿面前，一抬手，一把寸長銅剪閃着寒光赫然在目。
羿愣住了，死死盯着宓妃，只見宓妃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晶波滿面：“羿世子，切莫再為難宓妃，宓妃曾經盟過誓，非嫁絕不越雷池半步。你若再為難宓妃，那我就，我就……”
又一道雷閃劃過，慘白的電光照亮宓妃，閃了幾閃。
羿心中一哆嗦：“你就什麼？該不會是要沒收我的作案工具吧？”
沒想到，宓妃用剪刀抵住自己咽喉，幾乎已經是泣不成聲：“我就只有以死銘志~！”
羿頓時心中一片肅然：“這是為了啥呀。我喜歡你，是為了能讓你開心，怎麼就把你逼成這樣了呢？”
“羿世子，我們不可能有結果，我無法接受沒有結果的感情。”
“為什麼？難道八字不合？難道因為我是個舔狗？是個好人？”羿有點上火，-想起他讓宓妃騎馬隨行，想起他主動給宓妃做飯。“是不是女子都會忽視那些主動為她們好的人？！”
“不是，恰恰相反，羿世子所做一切讓我陪感溫暖，只是我比你年齡要大三歲，我無法接受一個比我小的男子。”
“另外，我和你的身份差異巨大，而且你也已經訂婚，我們之間幾乎不可能有結果。”
“我去，你說這些對於我來說都不重要。至於訂婚，我見都沒見過她，誰願意結誰去吧。我就認定你。”
“羿世子切莫開玩笑，部族之間的訂婚，絕不僅僅只是因為兒女情長，往往還牽扯着部族眾多的利益……”
“好了，別說下去了，我心已決，既使如此，我也會專寵於你。”
宓妃苦苦一笑：“羿世子，我明白，你會對宓妃如此種種，只是因為你並未有過真正的愛情，才把我當成你的唯一，當你有了足夠的經歷，你的心就會變。”
“那，那我要怎樣做，你才能相信我所相信的一切~！”羿有些憤怒了~！
“也許，也許……除了時間，沒有更好的辦法能讓我相信。”宓妃淡淡地說。
“……”
“羿世子，換洗衣服已經在衣架上備好，修行用度也已經準備好，宓妃今晚就不再打擾了，早些休息。”
“好剛烈的女子。”羿念叨着，正想說些什麼，忽然四肢無力，癱軟下去。
嚇得宓妃急忙過去查看……
“噢？那醒神湯過藥效了。瞬間人就睡着。”宓妃捂嘴笑道，心裏卻是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