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穹部族
“好嗆!好嗆~!燙死我了!”暈迷中陳羽驚叫着猛然坐了起來。
“呃……好痛!口好乾,嘴裏好苦。”陳羽驚起后,頓覺背後痛如裂肌,全身又困又乏。
這鑽心的疼痛讓陳羽齜牙咧嘴身體就又順勢向後倒去。
這時有人輕柔地從背後扶了他一把,並遞給他一個陶碗。口乾難耐的陳羽也沒看碗中是什麼,就一口喝了進去。
“呸~!呸~~!!這什麼玩意?又苦又澀還一股子怪味,這是孟婆湯嗎?”
被這一口葯刺激的一激靈,陳羽立時渾身冒汗,連着打了幾個哆嗦。
侍身上汗消落之後,陳羽自覺全身舒暢無比。
他緩緩睜眼看去,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座典雅古樸的木床上,床一側靠着窗,窗口、屋樑粘滿了古怪、神秘的符咒。
這木屋四壁古樸而醇厚,門窗皆是古制,連牆上這把竹弓的式樣看上去也頗有蠻荒感,還有說不出名的掛飾看上去也是那麼蒼古。
一尊四足銅色香爐,渺渺青煙撫過四方,香氣怡人。
這些陳設彷彿告訴陳羽,此處不是普通民戶的居所。
“嗯?怎麼回事?這又是哪裏?祭壇呢?柴堆呢?”陳羽的緊張情緒又一次泛起,喘着氣在口中默問。
被火支配的恐怖給他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這又是什麼地方?我記得我好像是一個大柴堆上,周圍還有很多穿獸皮的人在跳舞,這……難道是夢中夢?不行,我得醒醒。”
想到這裏,陳羽猛抽自己兩個大嘴巴。
就在陳羽搖頭晃腦動手抽自己嘴巴時,床側侍立的少女比他更驚訝,一把握住陳羽的手,帶着驚喜而激動地語氣向門外喊了一聲:“族長醒過來啦,能起床啦~!族長能起床啦~!”
隨即轉過身,輕柔地把陳羽推回床上,說道:“族長,你剛遭大難,不要亂動,快躺好。”
忽如其來的女聲嚇了陳羽一跳,原來這女子一直待在身後,陳羽在恍惚間並沒有注意到她。
隨着女子身上的一股淡淡幽香,如茶似桂的氣息撲面而來,陳羽不由自主地神迷起來,順從地重新又躺回床上。
“族長?你叫我族長?”短暫的神迷之後,陳羽又驚坐了起來,向這女子看了一眼,只一眼,便覺心如擂鼓,驚到合不攏嘴:“周……周雯?怎麼是你?!”
這陳羽為何會如此驚訝?原來眼前這個柳眉積翠黛,杏眼閃銀星的女子正是那個自己昏迷前還碎碎念的初戀情人——周雯,尤其是左眉處一塊紅胎記,真是如出一轍。
“天吶,將近十年沒再見面,你……你還是原來的模樣。”陳羽努力抑制着狂跳的心,聲音有些顫抖。
“什麼?十年沒見面?才幾天而已,族長怎麼說起胡話了。”侍女嗔中帶笑。
聽到這話陳羽遲疑起來,自從畢業分手后,他覺得此生恐怕再難遇到她,誰知今日會在這裏遇到,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陳羽再次細細打量一下眼前這位侍女,
但見她二九出頭的年歲,
面如春華,容如秋月,冰肌藏玉骨,衫領露酥胸。
一襲桃粉素儒裙,盡顯瘦弱窈窕態,
清秀中藏着典雅,柔美中帶着嬌媚。
除了這一身古裝儒裙,這女子無論是容貌,身形還是語調,沒錯了,天下哪有這麼像的人,這就是自己的初戀。
那女子看陳羽傻傻地盯着自己半天無語,
便接著說道:“族長,這裏是龍山有穹氏族的首寨呀,你怎麼連我也不記得了?我是宓(音:福)妃。你的貼身侍女。”
“有穹?宓(福)妃?”陳羽腦子飛快地運轉着,這兩個名字讓他感覺很熟悉:“有穹??有窮?!難道這裏就是射日那個羿所在的有窮氏族?”
“有穹?族長?周雯,你說我是有穹氏的族長嗎?”陳羽一時有點懵,自己都快一把年紀了,連個家長都當不上,居然還能當族長?
宓(福)妃聞言,立刻起身向陳羽行了祈福禮:“族長安康!我叫宓(福)妃,宓妃的宓,宓妃的妃。”
“哦,哦,好吧,宓妃。你是說我是族長,那麼整個有穹族的人都聽我的?是嗎?”陳羽更訥悶了,他不信穿越,即使穿越了,他也不信自己有那麼好的運氣,能遇到自己的初戀,還能當上族長。
“嗯,可以這麼說,只是……”宓(福)妃面露一絲憂傷,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只是大家都在拍古裝劇吧?你說有穹氏,那可是上古時候,我記得在祭壇上周圍的人都穿獸皮,你怎麼穿裙子?哼哼,一定是怕走光吧。”陳羽知道這不是夢,他不裝了,想找個理由說服自己。
“古裝劇?是什麼?獸皮那是祭服,我們平時不穿那些。”宓(福)妃有些不解。
“周雯,我們是老同學了,跟我說實話。”陳羽皺皺眉道。
“族長,小女是宓妃。而且我所說,句句是真啊。”
陳羽沒有再說話,而是心中暗想:宓(福)妃?我只記得洛神的名字是宓妃,眼前這女子雖然和自己的初戀一模一樣,體態相貌窈窕秀美,姿色上品,但也就是個青澀的凡間女子,跟那位“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的洛神完全是兩種氣質。
再說了,都十年了,自己已經快進化成油膩大叔了,她為什麼還原地踏步,滿臉青澀?
說她在演劇,可是看她的神情,又是那麼平順自然,沒有一點做作,難道演技可能這麼好?
“還是說,我是真的穿越啦?”陳羽腦子裏閃過很多影視作品裏的片斷,但作為一個成年人,無法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正在陳羽盯着宓妃思索之際,只見屋內的門帘被猛地掀起,一頭“熊大”般的身形闖了進來。
只見那大漢身材魁梧,黝黑孔武,身高近2米,強壯的雙臂讓人聯想到綠巨人。
粗曠的國字臉,一根挺拔威武的鶡羽插在赤紅色的抹額中,三道恐怖的爪痕從抹額中延伸到左眼處,這形象,用腳趾頭去看也知道是個狠角色。
“完了,打手出來了,肯定是遇到仙人跳了!”陳羽心頭一涼,就覺得自己的銀行卡要大出血,保不齊連“花唄”也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