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獻祭內幕
陳羽信步上前，只見有三，四人在挖土掘坑，正幹得起勁。
還有一人在鐫刻石碑，碑上其他幾個字不太認識，唯獨有個“羿”字陳羽能認出來。
“這位師父，你這是為誰刻碑？”陳羽想確認一下。
“為有穹的族長，羿唄。”那個刻碑人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看了一眼陳羽，提起地上的陶罐給自己倒了碗水。
“哦？難道羿死了？”陳羽一想到自己就是羿，就後背發涼。
“噸噸噸……”刻碑人一碗水下肚，有一搭沒一搭地回道：“聽說那個荒唐傢伙本來前兩天就該被獻祭，只是運氣好逃過一劫，不過他要不解決族眾詭異失蹤的問題，也是決然活不過十天的。”
“十天？你為什麼能這麼確定。”陳羽迷惑了，難道刻碑人都會未卜先知？
“當然了，十天之後，他如果還不能解決族眾失蹤，按照有穹族規，族長就會再次獻祭。這次可不是火祭，而是用刀，先這樣，再這樣。”刻碑人的手在自己腹前一劃，又在脖子上一劃。
“再次獻祭？還有這個是什麼意思？”陳羽學着對方，也在自己腹前一劃。
在脖子上一劃，陳羽明白，估計是要砍腦袋，只是這在自己腹前一劃陳羽不明白？
旁邊一個掘墓人停下手中的鋤頭，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也捧起了陶碗：“這個啊？就是腰斬，卡吧，砍兩截~。”
“嘶~~”陳羽嘬嘬牙花子，腰斬這事想想都疼，只是他不明白：“這活祭了族長，這詭異的失蹤就能消失？獻祭族長又有什麼用呢？”
“如果發生什麼災禍，族長卻不能保護好族民，那麼這個災難就會被認為是神明對族長的不滿，需要獻祭族長安撫神明。聽說那個羿也是夠荒唐的，他們族人都巴不得他早點被獻祭。”刻碑工人回道。
“他們有穹氏的歷代族長只有兩種死法，一種為部族而死，一種被族人殺死。羿雖然荒唐，但族長的體面還是需要一點的。”另一個掘墓人說道。
“喂，你們幾個別扯閑話了，趕緊的，早些幹完領工錢，還有下個活等我們呢。”一個工頭模樣的人喝道。
“對，對，不能保護好族人，要他何用~！”陳羽聞言頓覺如履薄冰，駭得冷汗直冒，忙一邊附和，一邊抽身就走。
“哎呀，難道上次獻祭的情景不是夢境？我操，我這眼瞅着可沒幾天陽壽了啊。”陳羽邊走邊想：“不對，他們一定是在拍電影，故意嚇我呢。到現在我還沒見一個穿獸皮的人。要麼就是在做搞怪的電視節目，攝影機藏在暗處，專門拍人的囧樣。哼哼~~，我才不上當。”
雖然越來越多的跡像表明確實是穿越了，但陳羽還是拿阿Q精神的安撫，只是獻祭，失蹤這塊心病還是埋進了陳羽的心裏。
幾人出了墓地沿着石板路繼續向前，走了一柱香時間，便來到一處街道寬整、屋舍儼然的地方。
這裏道路兩側的房舍佈局鬆散，錯落的家院透出一派原始氣息，那古風古色的幡旗，那家家門前掛着的桃符，無不秀出厚重的歷史感。
還有一處寬闊之地，宛若集市，只是來來往往只有一些搭木架的工人和老弱婦儒，感覺甚是蕭條。
看着這種景象，陳羽忍不住問道：“宓（福）妃，這裏就是你說的那個集市？”
宓（福）妃點點頭道：“嗯，就是這個集市，大家在這裏交換食物，獵物，皮草之類的，互通有無。
“
陳羽奇怪地問：“這個場所看上去應該是繁華之所，怎麼感覺這麼冷清？”
舉父瓮聲回道：“族長，只有初一，十五才有集會，也叫趕集或者趕會。而且族長您這段時間身體有恙，仲由白天召集全寨閑散精壯前去山中巡視，此時正是巡視的時間。所以這裏才這麼冷清。”
“仲由？是誰？有這麼大權力？”
“仲由……”宓妃先是睜大眼睛，旋即又表現理解：“族長，仲由是你的同父異母的弟弟。也是族長的繼任者。”
“哦？我還有這麼個弟弟？”陳羽覺得事情愈發複雜起來了。
“是的，你同父異母的弟弟。我們都覺得他是要替代您，那日天雷嚇跑了[禍斗]，就是他下令點的火。”宓妃語氣中含着恨意。
一旁邊的舉父聞言，瓮聲說道：“我看仲由那小子表面裝得很和善，一副人蓄無害的樣子，其實心裏總想繼承族長之位，但族長您是天選之人，雖然您不夠十全十美，但族長位置哪裏有他的份。有上天護佑，我斷定仲由這小子沒有好下場！”
“舉父！沒有證據不要亂講。”宓妃使了個眼色。
“你們怕他，我可不怕他！要不是證據不足，我非弄洗他！”舉父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大拳頭，“咔吧”作響。
陳羽聽了這些話，撓頭理了理自己的思路：“我是被陷害的族長，看起來大家似乎對我很不滿，我還有個陰險狡詐，想至我於死地的弟弟。我這，我這怎麼忽然間感覺彷彿是宮斗戲呢？我一大男人要穿越也要穿越熱血劇，這宮斗還不得把自己膩歪死？？”
想到此處，他搖頭苦笑了起來。
“族長，你在想什麼？“一旁的宓妃看着陳羽那沉思的表情，擔心的問道。
“啊？哦，沒什麼。我只是在感嘆我命運的不公平，好不容易穿越過來，結果一點準備也沒有，要是開輛泥頭車什麼的過來，豈不是天下無敵了嗎……”
“泥頭車？”宓妃一臉懵逼。
“咳咳~！”陳羽覺得自己網絡小說看多了，隨口居然說出這種話，不禁覺得有些尷尬：“現在情況這麼兇險，難道我就只能坐以待斃嗎？宓妃。”
“也不是，部族的大巫那裏一定會有辦法。這次您就別倔了，聽大巫的話。”
“大巫？你不會說的是那天主持獻祭我的女巫婆吧？”陳羽回想到那天柴堆上的情景就不寒而粟。
“您母親澤夫人和部族大巫女辛是姐妹，按傳統，族長要與大巫聯姻。那天主持獻祭的大巫就是你姨母，我猜那天就是她設法降雨中斷了獻祭。”
“哦？能降雨的巫師？看起來有兩下子……”陳羽心中默默盤算道。
這時遠處忽然一陣刺耳的喧鬧，中間還夾雜着嚴厲的斥責聲，婦人的哀哭和瓦罐破碎的聲音。
陳羽這人一向愛看熱鬧，聽聞有聲響，對身後兩人一揮手：“走，過去看看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