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人之所為,皆應有價
“蘇酉,禾,”翠花急急忙忙的衝進了院子,“我拿到了,”
蘇酉禾坐在小板凳上,躺椅放在旁邊,蘇蕾安安靜靜的躺在上面,蘇酉禾握着蘇蕾的手,獃獃的看着前方。
正午的陽光照在崎嶇的小院,旁邊的小菜園裏,西紅柿顯得越發鮮艷,曾幾何時,女孩的紅唇也像西紅柿一樣,紅潤而有光澤。
“翠花”蘇酉禾聲音沙啞,語氣低沉“幫我照顧下蕾蕾,我有點事要辦”
“額,好”翠花能感覺到蘇蕾已經沒有了氣息,她不知道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她看到蘇酉禾沒有事的時候鬆了一口氣,可是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子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躺在她面前,
翠花覺得有些難過,“我來晚了么。”
“沒有的事,照顧好她”蘇酉禾從翠花旁邊走過的時候,低聲安慰她,像往常一樣摸了摸她的頭。
......
空曠的機場回蕩着直升機的嘶鳴,一隊人抬着一張大網,上了直升機。
“道長,你不走么,”副隊長看着站在原地的道門二師兄焦思遷有些疑惑。
焦思遷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不了了,”
“嗯?,你想走誰能攔住?”副隊長不明白這個道士神神叨叨的在說些啥。
“你不懂,”焦思遷看着副隊長笑容有些玩味,“我建議你也留下,這樣會體面一點”
副隊長皺了皺眉,一臉看傻子的表情“修仙修傻了吧,愛走不走”,接着轉身上了直升機。
焦思遷笑了笑,沒有說話,
“思遷,思遷,見異思遷,恐怕過了今天,就再也遷不動嘍”
“咱們的這位小山神脾氣還真是大,不過這次確實是有些急了”
焦思遷嘟囔了幾句,看着直升機慢慢遠去,轉身離開。
在焦思遷的視野里,現在整個州南都被一股力量鎖定着。
這股力量並不明顯,也不強,但就是範圍大,並且能鎖定特定的人,將其困於州南境內。
而他自己便是那個被困於州南之人,至於副隊長,倒是沒有力量鎖定他,不過這貨印堂發黑,命數已盡,死期也就一個時辰以內,與其想着逃跑,不如趁着這點時間找個風水好點,陰涼的地方。
......
直升機上,副隊長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雙眼緊閉,
“隊長,隊長”駕駛員輕聲呼喚着副隊長,可是卻沒有收到回應,
他控制好飛機,扭頭看去,只見副隊長的眉心處有一個筆尖大小的血洞,正在汩汩的往外冒血,
飛行員試了試他的鼻息,發現已經斷了氣。
“副隊長犧牲,副隊長犧牲,收到請回復”飛行員拿起傳呼機,呼叫着位於客艙的隊員們。
“收到”
聽到對講機里的回應,飛行員鬆了一口氣,其他人沒事就好這次任務本來就是處理神秘力量,副隊長雖然死的詭異,但也合理。
不多時,就來了兩個人,搬走了副隊長。
......
濃密的山林里,焦思遷悠哉游哉的走着,他也不知道走向哪裏,欣賞欣賞自然景色還是不錯的。
“道長真是好興緻啊,”一道沉悶的男聲,在他身後響起。
焦思遷轉身望去,發現來人正是蘇酉禾“山神大人恢復的真快啊,”
蘇酉禾笑着搖了搖頭,“這不是還是沒有你們快么”
“快點結束吧,師姐師妹們還等着我回家吃飯呢”焦思遷說著,
抽出了一張符籙,塞到了自己的嘴裏,吃下符籙的焦思遷渾身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身後浮現出了一頭白虎的虛影。
“正有此意”說著,蘇酉禾便飛身沖向了焦思遷。
兩人的戰鬥沒有華麗的刀光劍影,而是直接拳拳到肉,
焦思遷越打心越沉,自己一上來直接就用上了自己的底牌。
大師兄的這張白虎請神符是老天師給大師兄用來關鍵時刻防身的,這次任務,大師兄將它給了自己,
這張符使用后,能獲得白虎的三分神力,可即使是這樣,依然是被眼前這位山神單方面吊錘。
蘇酉禾捏着焦思遷的脖子,抵在一棵樹榦上。
“你們道士辦事從來不分是非對錯的么”蘇酉禾盯着焦思遷的眼睛,沙啞的吐出了這句話。
“降妖除魔,便是道士的道”焦思遷滿臉通紅,辯論了一句。
本來很傷心的蘇酉禾,聽完這一句話,再一次被逗樂了,
“tmd,你們這群腦子有泡的沙雕還能修道,我是真沒想到啊,還降妖除魔,哪來的....噗~”
蘇酉禾慢慢低頭,看到插在自己胸膛上的那把匕首愣了一下,掐着焦思遷的手也慢慢的鬆了力氣。
“殺人的話,下手要快,反派死於話多,不知道么”焦思遷靠在樹榦上,一臉鄙視的看着蘇酉禾,這貨自己在那演深情,自己肯定要趁他不注意,給他來一刀啊。
“呵~,多謝提醒啊”蘇酉禾反省了一下自己,騷話確實太多了,這貨又不是兩個狗子,廢話那麼多幹啥。
蘇酉禾慢慢的走進焦思遷,在他驚訝的眼神里,拔出了自己胸膛上的匕首,徑直插入了焦思遷的心臟。
“你說說你,偷襲成功了,還不知道跑,你又比我強到哪裏呢”
蘇酉禾拍了拍手,轉身離開“有些事幹了,就要付出代價,誰都一樣”。
看着蘇酉禾遠去的身影,焦思遷才想起這位山神並不靠願力,自己的那把匕首,似乎只是一把還沒有普通不鏽鋼刀具鋒利的玩具罷了。
焦思遷的視野漸漸模糊,頭慢慢的低了下去,
“唉,都是命啊”一聲長嘆之後,焦思遷漸漸的的沒有了氣息。
......
正在茅草上睡大覺的老乞丐睜開了眼,看着旁邊的靈台,那一枚象徵著自己二弟子的玉牌,砰然破碎。
元六爻看着那堆碎玉,愣了很久,他從懷裏掏出了那枚兩次掉到台階下的銅錢,摩挲了幾下,眼神露出了一絲疑惑,
“不應該啊,”說完,老乞丐搖了搖頭,重新躺在了茅草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沒過多久,如雷的呼嚕聲又響徹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