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佳途
“你妹妹的病,我們治不了。”
“沒有希望嗎?”
“對不起,先生,我們無能為力。”
“……”
“病發前不會有任何異常,同樣,無葯可醫。”站在途染對面的老醫生嘆着氣,“最多十年,這個病……”
老醫生說不下去了。
郝佳歡的病是他前所未見的,就像被詛咒了一般。
“打擾了,這些是小禮,不足敬意……”
“走吧走吧,老夫無能為力,也不收你什麼診斷費了。”
“……”途染愣住,鞠了個躬,走到房間內,牽着妹妹的手,走了。
“哥哥,我的身體怎麼樣?”
“沒有任何問題。”
“那個醫生很厲害嗎?”
“嗯……全國權威認證的老教授。”
“那他說沒事我就沒事吧。”
“還是要好好照顧好自己的。”
當然,背着妹妹,途染喝了些小酒,差點醉倒在酒吧。
但是,一絲風聲傳入途染的耳朵。
永生……
他知道真正的永生是不可能的,但絕對能治好他妹妹的病。
於是,途染就開始尋找了。
省略這段時光,途染成長為今天的模樣。
林弦等人在教務處和白聊天。
途染和郝佳歡待在家裏。
郝佳歡面色漲紅,躺在床上。
途染摸着她的額頭,這股熾熱絕非尋常的發燒。
這個時間要來了。
“發燒了就好好躺在床上,我去買點葯給你吃。”
“嗯……”迷迷糊糊,郝佳歡好像聽不清途染說的話了,只是本能地答應下。
“那我先走了啊。”
“……”郝佳歡別過頭,不想去思索那些了。
帶上一管猩紅的針筒,途染走出了家門。
無望,無果地尋找,即使可能不是答案,但他途染,沒得選。
林弦趁運動會閑的沒事,就走出去逛街,散心。
把雙手插進褲兜,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塞了一張卡片。
金屬質感,邊角被磨尖,相當鋒利。
沒有過多在意,林弦把這卡片塞回褲兜。
不由想起了一些事情,林弦還是想回自己以前住的那個公寓看看。
不知道裏面還有沒有人,林弦有些忐忑,在樓下徘徊了很久,在緩緩走上樓。
門緊閉着,林弦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鎖。
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到裏面有任何聲音。
就在林弦準備把手放在門把手上的時候……
門他自己開了。
還沒等林弦反應過來,一抹白色的手帕蓋到了林弦臉上。
下意識地屏住呼吸,但隨即小腹上的一拳讓林弦不得不張口……
眼前迅速一黑,林弦失去了知覺。
……
等林弦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昏睡到一個昏暗的室內。
途染站在他的面前。
手與腳同時被綁住,林弦根本動彈不得。
“心態,還是身體,還是要猜測啊……”
林弦現在腦子裏一片混沌,根本理解不了途染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當林弦的目光與途染相對的時候,途染二話沒說,一腳踢向林弦的小腹。
錐心的疼痛湧向四肢……
唯一的好處是林弦瞬間清醒了過來。
拚命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途染又一腳踢向林弦的小臂。
“現在這種情況,就算你把疼痛轉移給蘇陌容也沒有。”
“呵呵。”林弦輕蔑一笑,“這麼做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也好,我也想和你好好聊一聊。”
“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況且,你這是想和我好好聊天的態度嗎?”
“抱歉啊,我不能給你鬆綁。”途染眉頭一垂,“我想請你救救我的妹妹。”
“郝佳歡?”林弦一愣,“她怎麼了?”
“她患了重病,治不好的那種。”
“……”途染的話異常沉重,狠狠地錘在了林弦的心臟上。
那麼樂觀積極的郝佳歡,原來……
“她知道自己患病嗎?”
“不知道。”
“那你……”
“我是追逐永生而來的,但真正的永生永遠是假的,所以我只求能救好她的病。”
“哈哈,你這個目的我無法否定你,原來你的目的是這個,怪不得你一直沒有告訴她你的目的。”
“看來她跟你關係挺好的。”
“但是,想救她的話,你……可能會死。”
“原來如此啊,你是在對我表達你的愧疚嗎?郝途染。”
“已經好久沒有人叫我全名了。”途染又給林弦來了一腳,“我早有打算,也不會手下留情。”
“給我下必死之書,是嗎?哈哈哈哈。”林弦又笑了幾聲,既然他是以自己死為最終目標,那他也不用再顧忌些什麼……
“我的父親姓郝,但他拋棄了我們一家,所以我不肯跟他姓。至於妹妹,她沒有那些記憶,我也不想讓她知道的,所以她姓郝。”
“你還真是一個稱職的哥哥呢。”林弦由衷地感嘆,但這改變不了他現在和途染是宿敵的命運。
林弦蜷縮着身體,讓褲兜里的卡片劃破自己的肌膚,再把傷口轉移給蘇陌容。
然後,借走她的力量……
“小姐,你怎麼了?”君淑趕緊扶住蘇陌容。
走得好好的,她突然腳步一顫,差點倒在地板上。
“林弦遇到危險了,趕緊送我去醫院。”
“醫院?”
“我腿上有一道傷口,證明林弦現在遭遇了傷害,可能會通過轉移給我來治療。”
“我明白了,小姐。”
蘇陌容才剛剛開始逛街,沒一會兒,林弦就向她示意了。
“不要出事啊,我馬上就回去了……”
……
由於燈光比較昏暗,途染沒有看到林弦手上的髮絲。
“艱難地抉擇啊……”途染嘆氣,“我不想殺了你,也不想失去我的妹妹。”
“到現在你就不用給我打什麼好人牌了。”林弦咬着牙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話倒也沒有必要說得這麼肯定。”途染撥通了一個打不通的電話,“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和那個人談一談。”
“白嗎?你沒有機會的。”
“嗯。”途染掛掉電話,“抱有最後一絲僥倖而已。”
途染從身後拿出一把長刀。
“撞傷不太明顯啊,還是得用刀傷。”
沒等林弦驚嘆,血痕已悄然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