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分別會有多久
君主和君淑坐在林弦面前,什麼話也沒有說,三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着。
“這個東西,你們知道是什麼嗎?”突然,林弦把那塊鏡子拿出來,遞給君淑。
“這是……”君淑接過鏡子,在手中端詳。
“是幾十年前丟失了那個東西吧。”君主看了林弦一眼,“多謝你幫我們搶了回來。”
“這個東西,能暫時借給我們嗎。”君淑看着林弦,眼神中竟帶着一絲懇切。
“儘管拿去吧,不用還給我。”
“多謝。”
……
又簡單地商量了幾句,林弦就到蘇陌容的浴室去洗澡了。
躺在她家的客房,林弦的目光飄向客廳。
君主和君淑在地板上閉着眼睛坐着,或許對他們來說這樣就是休息吧。
從今以後,與蘇陌容見面的機會,就少了。
正當林弦有些惆悵的時候,有人發來了一條短訊。
“畫完了。”葉矜給林弦發來這句話,順帶着一張圖片:
妝容華貴的公主在為即將被發配到邊疆的將士送行。
看不到戰火綿延,金戈鐵馬,只有春風和沐,雨絲染濕沙土。
公主正揮着手送別,臉上沒帶着多少遺憾,將士也是那樣釋然,爽朗笑着,揖手回禮。
“畫得很好,意境也很對,只可惜我是公主,陌容才是將士。”
“哈哈。”
“她要暫時離開了。”
“……”葉矜不知道自己畫得這麼准,“抱歉啊。”
“不用道歉,就像你畫得那樣,離別是必然的,我並沒有很遺憾。”
“你不介意就好。”
“嗯,晚安。”
“再見。”
……
第二天,運動會依舊進行着,林弦在班上坐着。
只是,朝思暮想的身影,此時已經不在這裏了。
坐在操場上看着跳躍着的身影,林弦不知該笑還是該怎麼樣。
“陌容走了。”陳語安走到林弦後面,在他旁邊坐下。
“嗯。”林弦撓着自己的頭髮,“我親眼看着她走的。”
“……”
“你在這裏啊,最近都沒看到你。”衛子涵在林弦前面蹲下,微微笑着。
林弦看着衛子涵的異瞳,還戴着銀框眼鏡,不由笑了。
“之前有事出去了,現在,我回來了。”林弦站起來,稍微抖了抖肩膀。
“你有比賽項目嗎?”
“沒有。”
“那跟我來吧。”
“穿女裝嗎?”
“沒有啦,今天給你穿男裝。”
陳語安跟在後面,看林弦和衛子涵聊得很開心,她也不再擔心些什麼了。
她其實很擔心林弦會因為蘇陌容的暫離而有些鬱郁不振。
但目前看來,完全是她多操心了。
林弦換上了一身灰白色的布衣,衛子涵還為林弦畫上了略有些慘白的妝,拿出灰色的假髮給林弦戴上。
脖子上還掛了一個骷髏頭。
這是給陳語安看得瞳孔一震,此時的林弦怎麼越看越眼熟……
“這個角色,是叫白嗎?”林弦在鏡子前面轉了個身,基本與他想像中的白一模一樣。只可惜,白沒有在他面前穿過這種布衣。
“嗯,了解得挺多的嘛,這個角色上周才給出人設圖。”衛子涵拍了拍林弦的肩膀。
“挺巧的。”林弦在鏡子前面走了一圈,“他是做什麼的。”
“醫生。
”衛子涵一笑,“看上去很消瘦,但實際職業是個牧師。”
“他的性格怎麼樣。”
“怎麼說呢,不算溫柔,但其實挺關心身邊的人的。”
“這樣嗎?”
“對了,他有兩個老婆。”
“哈,這我倒是也知道。”
“嗯,今天外面也很熱鬧呢。”衛子涵扶着窗戶,看着外面奔跑着的人群,輕攏耳邊的碎發。
“塵世的悠閑,誰也無法擾亂。”林弦透過窗戶望向了遠方,把最後的一絲不甘藏在心底。
“出去逛逛吧。”衛子涵領着林弦出了門,“哪裏有人又少風景又好的地方。”
“教務處。”不知道為什麼,林弦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地方。
“沒有老師的話……算了,有老師也沒關係。”衛子涵就首當其衝,第一個奔向教務處。
順着樓梯往上走,林弦打了個哈欠。
讓衛子涵先進去,自己的陳語安落後她一步。
聽到裏面突然安靜了下來,林弦感覺自己猜對了。
“白老師,好久不見啊。”林弦走進屋,在看到人之前話音就已經先到了。
“是,也不算很久。”白扶着窗戶,穿着和林弦很像的布衣,只是白身上的更精緻一些。
“話說,竟然有老師喜歡cos嗎?”衛子涵有些激動,跟林弦說話的時候手臂略微有些顫抖。
“或許吧。”
“挺好的,一切都按照熟悉的軌道運行着。”白伸了個懶腰,那略帶些出塵的氣魄,再次震驚了衛子涵。
“他不僅仿妝仿得一模一樣,連氣質也模仿得很像,是在是太強了。”
“他平時其實也是一個平易近人的人。”
“這樣啊……”在衛子涵說話的時候外面途染想起了敲門聲。
“請進。”白招呼着外面的人進來。
“原來有人啊,我還以為沒有人在的。”江凌和葉矜走了進來,卻發現待在這裏的都是熟人。
“先坐下吧,不要都站着。”白拿起桌上的茶盞,為每個人都倒了一杯,不多不少,剛好七杯。
“這位是我的恩人,這麼多人都在這裏,不說點什麼嗎?”林弦端起茶品了一口,是好茶,但並非那種千金難求的稀世珍寶,在好一點的店裏就可以買得到。
“各位好,我是白老師,平時很少待在學校,所以你們應該沒怎麼見過我。”白端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抬起茶小酌了一口,“很高興和大家見面,大家可以隨意一點,不用這麼拘謹。”
“林弦好像對您……對你很敬重的樣子。”江凌覺得這白老師有些眼熟,何況他現在跟林弦穿得很像,但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教了他一點東西,當然,還騙了他幾句話。”白有意無意地笑着,掃視了眾人一圈,其他人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啃=可能是對他這位神秘的老師抱有好奇,但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樣吧,鄙人也不打擾各位的興緻了,再會。”白從茶桌上離開,推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