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宋氏
御靈大陸有五姓四望,雲州最大的家族為陸氏,代有英才。
老一輩的陸廉,中生代的陸探微,年輕一輩的陸雲、陸景、陸機,代代相承名聲甚至在清都太守傅家之上。
這樣的家族也只是五姓之一,而宋氏比起陸氏還要更勝一籌,乃是御靈大陸四大望族之一,也是廣陵城的中流砥柱,甚至撐起了樂府半壁江山。
宋氏陰盛陽衰,年輕一輩中有清漪阮湘四女加上宋玉各個實力驚人。
其中宋清為樂府首席上捨生,而宋漪儒生開悟成為了儒府唯一的女諸生,宋阮宋湘也是樂師開悟。
宋阮帶着范七來到了宋氏家族,范七也終於見到了這望族氣派。
厚重的烏頭門前陳放着玉凋雙鳳齊飛,這玉的品質天下罕見,即便用來做天品影壁都綽綽有餘。
宋氏家族內廊廈林立又有小橋流水,有四時不謝之蘭,百節長青之竹,萬古不敗之石,處處透着一種江南水鄉的處子之美。
宋玉自知自己畫師一道很難達到江婪那樣的成就,甚至連趙隨閑都遠遠不如,因此在養蠶人開悟以後就果斷放棄了畫師,來到廣陵城專心修行。
在他知道文府落敗時整個人都頹廢了兩年,畢竟他在雲州渡過了最美好的時間。
清都的開放,清都的包容,清都的風情都牽動着他的心,他雖身在廣陵城卻時時擔憂着文府。
曾經也有文士被白陽教追殺至廣陵城,在其他人不願意得罪白陽教時,宋玉更是親自出手將這些人救下。
那些被魏昌黎送到廣陵城的清都百姓,在廣陵城得到了最優厚的待遇,千里逃難沒有一人忍飢挨餓。
宋玉努力做着所有事情,只是想要回報文府的恩情。
聽聞有雲州舊友拜訪,宋玉更是匆匆前來,只不過見到面前這人宋玉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文府的人我幾乎都認識?但我為何我沒見過你?”
宋玉問道,尤其是這人身上連代表文士身份的書筒都沒有。
話音剛落,宋阮便已經起了戒心,長蕭在手隨時準備動手將其擒下。她將范七帶到宋氏,就是有強大的底氣,只要來到宋家哪怕是慈照人想脫身都困難。
“我是你嵩山雪頂的故交。”
“嵩山雪頂?”
知道這個地方的人不多,而他在嵩山雪頂上只有一個朋友,江婪。
可宋玉上下打量着范七,與江婪完全是兩個模樣,就連氣息也完全不同,直到范七的胸口處爬出一樣東西。
范七與江婪相貌差距天差地別,但江婪從來不會穿一身純白色的衣服,據說是和他那一雙眯眯眼不般配。
為了自證,一隻小紙人順着范七的領口爬出,然後揪着頭髮爬到了范七的腦袋上,朝着宋玉揮舞着手。
宋玉的神情由警惕變得激動起來,相貌可以騙人,但是唯獨這紙人騙不了人。
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人有這樣的手段,那就是江婪,甚至宋玉一度以為江婪是剪紙開悟。
宋玉的身上也飛出一隻紙鶴,這是江婪在臨別時送給他的。
“你是江婪?”宋玉試探性的問。
“恭喜你,猜對了。”
宋玉激動了一陣,然後突然一把抱住了范七哭了起來。
“如果不是這紙鶴還活着,我都以為你也隨着魏大人葬在清都了。”
“是魏大人把我推出了那一場災難的,我與你一樣,實力太弱那個時候只能做一個旁觀者。”
范七嘆息一聲,幾年不見宋玉的修為已經不比他弱,一個望仙七重的養蠶人戰鬥力不明,可性子卻還是這麼柔軟。
“這麼多年你還是動不動就哭…”
“清都很多人都逃了出來,可是我先生沒了!”
見到舊時的友人宋玉又想起了賀慶之,那個一心想要將他引回丹青一道的人,那個嚴厲但卻對他毫無保留的教習。
在他決定放棄丹青一道時,最傷心的就是對他寄予厚望的賀慶之,即便返回廣陵城每年清都的簪花節,宋玉都會差人給他送去厚禮。
可一別之後,哪想到竟然已是天人永隔。
“賀教習帶着文人的風骨,走的壯烈。”
“三姐,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江婪。”
“八府第一,早就有所耳聞了,只是為何你叫范七,又是這幅模樣。”宋阮也放鬆了警惕。
“我真身被白陽教盯着無法離開無序城,所以只能以其他手段創造了這具分身,原本想前往巫山,途徑此處正好來看看你和李由琅。”
提起李由琅范七臉上帶着一抹詭異的笑容,宋玉對李由琅似乎有一種別樣的感情,這種感情在其他地方被當做另類,可在清都那可是風尚。
“你和李由琅…”
宋玉面色一紅。
“你不要胡說,我與李師兄只是好友。”
“沒想過再進一步?李由琅可是御靈大陸第一美男子。”范七慫恿道。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咳嗽聲,范七回身一看也不是陌生人,當初在大宣城有過幾面之緣,樂府樂官宋冷音。
“我不管你是江婪還是范七,宋玉是我們宋氏獨苗,還要負責傳宗接代,你可別把他帶壞了。”
“姨娘。”宋玉喊道。
宋冷音眼神中有幾分溺愛,同樣有些無奈,宋氏男丁不旺,而宋玉自幼長於婦人之手難免沾染了一些女人的性子。
“你…你…”宋冷音有些難以啟齒。
“我是你姨娘,你好男風我也不阻止你,但你必須給咱們宋家留個種再說。”
“姨娘,您胡說什麼呢。”宋玉嗔怪的說道。
“江婪,當初在大宣城我也是迫於無奈。”
處斬江婪時宋冷音和蘇白闕也在場,而且若非李由琅強行阻攔,她們兩人恐怕也會出手。
這才短短几年的時間,江婪的一句分身都有瞭望仙五重的修為,若是真身恐怕只會更強。
這樣的天賦,宋冷音也自覺不如,不愧是戰勝了顏游秦取得八府第一絕世天才,只能為友不宜為敵。
“前塵往事何必再提,我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我與宋玉還有李由琅都是極好的朋友。”
“我來除了敘舊之外,還想要為諸位預警。”
江婪一說預警,宋冷音和宋阮都知道,恐怕會與白陽教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