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尋歡坊
無序城對面的山中有一座無名瀑布,這瀑布不知源頭在何處,從百米高空墜落。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這瀑布的水無論冬夏都帶着透骨的寒意,手探入水中宛如針刺一般。
瀑布下那些堅不可摧的岩石經過無數年的洗刷,上面滿是密密麻麻的細小空洞。
一人表情剛毅五官硬朗的人如今正光着膀子坐在懸崖下,任由瀑布的水沖刷而下砸在身上。
這具身體呈現一種玉色,看似瘦弱,卻蘊含著難以現象的力量。
一個如花的般的少女身影入蝴蝶漫舞一般在林間飛過,輕盈又婀娜多姿,只不過腰間別著一把菜刀實在有傷大雅。
見到瀑佈下的人以後,這少女反手摸出刀然後朝着這人甩去。
瀑佈下的人雖在打坐但周身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腦袋一偏,這菜刀貼着耳邊飛走。
只不過這刀在半空中又打了個轉,從背後飛回。
即便已經很難以琢磨了,依舊傷不到這人,男人抬手直接將刀握在了手中然後睜開了眼,表情中有幾分惆悵。
“丫丫,你一個大家閨秀,能不能不要老做這麼危險的舉動,你這刀我遲早要給你沒收。”
瀑佈下的人自然是江婪,而這少女正是丫丫!
這是她們師徒在無豐城的六年,時間一晃而過,如今的丫丫儼然已經是一個娉娉婷婷的妙齡少女,論長相更是千嬌百媚。
只不過她的性子不止沒有隨着時間而被磨去,反而越發像個魔女。
“師傅…”
丫丫嬌嗔一聲保住了江婪的手臂。
“作畫我實在畫不來嘛,您就把刀還給我吧,晚上我給你殺魚吃。”
丫丫一邊撒嬌,一邊從江婪手中拿走了這柄刀。
“來找我幹什麼?”
“才不是我要找你,是尋歡坊艷娘找你過去喝花酒,說是想你了。”丫丫臉上帶着古靈精怪的笑容。
“你這丫頭凈胡說八道。”
江婪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
“哪裏有胡說,張瘋子和我說過了,你在尋歡坊的時候欠他八百兩過夜的銀子。”
丫丫口中的張瘋子,就是曾經的文府天驕張癲。在無豐城中,尋歡坊的酒無疑是最好的,因此江婪經常會遇到同樣去哪裏喝花酒的張癲。
兩人本就是文府之人,如今一來二去更是熟絡了起來。
“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江婪將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後身化遁光朝着尋歡坊而去。
無序城東區的尋歡坊可以說是御靈大陸第一青樓,無序城中多是八府所通緝的囚徒,但很多非囚徒也會聞名而來,有的甚至一連數年都沉溺在這裏。
尋歡坊共有六層,江婪身化遁光落在了坊前。
“江畫師,您來了,快請進!”
尋歡坊的人和江婪也熟悉的很,因為江婪的一手春宮圖征服了整個無序城。
在進入之前江婪向後瞟了一眼,假裝沒有看到跟在身後的那一條小尾巴。
還沒有進去,就聽到尋歡坊中傳來嬉笑聲,還有萎靡的樂音,十丈紅軟最是能浸泡消磨英雄志的地方。
尋歡坊的生意火爆的很,能來這裏吃花酒的也各個不凡。
有不少人都被黥過面,在這裏依然左擁右抱,而且這些人修為極強,哪怕是最弱的都有乾元鏡的修為。
至於最強的,在尋歡坊內望仙境的大高手都有不少。
“江畫師,你總算來了….”
一道粉色的身影朝着江婪撲來,江婪也沒有躲閃直接接在了懷中,然後一雙大手順勢下移在屁股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你把我捏疼了。”聲音慵懶千嬌百媚。
“艷娘,你比以前可又豐腴了不少啊!”
“既然江畫師喜歡,那今晚我就跟你走好不好…”艷娘媚眼如絲的說道。
丫丫也悄悄熘進了尋歡坊,正好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呸了一聲。
這艷娘是尋歡坊花魁,色藝雙絕,一雙桃花眼更是目含秋波勾人心魄。
“艷娘,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吧,我們兄弟幾個遠道來這無序城就是衝著你的艷名來的。”
“但是奴家已經心有所屬了啊,幾位大爺還是去找別的姑娘嘛,我們尋歡坊的女子可各個都有絕技哦,絕對不會讓你們白跑一趟的”艷娘半躺在江婪懷中說道。
“心有所屬?這小子長的還沒老子好看,你怎麼看上他了,莫非是活兒好?”
一句話惹得整個尋歡坊的人都哈哈大笑。
江婪也不搭理他,用手臂摟着艷娘就要上樓,但一把斧頭落在了他身前。
“小子,老子來一趟無序城不容易,識相的把懷裏的花魁讓給我,以後你想怎麼玩都行,但是今天她是我的。”
一個瞎了一隻眼的魁梧大漢一隻手拉住了艷娘的手腕,然後看着江婪目露凶光,一身氣勢外放居然是望仙境四重的強者。
“艷娘,你也看到了,能伺候這位望仙境的強者是你的福分啊。”
“可是人家只看上了你嘛!”
艷娘一邊撒嬌,一邊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沒事,陪完這位大爺在陪我也一樣。”
丫丫在後面看着自己的師傅唯唯諾諾的樣子氣的直跺腳。
“江婪,你也太慫了,你是不是男人啊。”
整個尋歡坊瞬間又是一陣大笑起來,江婪嗔怪的看了一眼丫丫。
“胡說什麼呢,沒看到這位大哥是望仙四重的修為,咱們要識時務。”
在這裏爭風吃醋是常有的事情,所有人也都見怪不怪。
“不錯,你最好識時務一點,你們文府的府主魏昌黎就是不識時務,最後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說著這魁梧大漢口中發出了得意的笑聲,江婪眼睛不大,可是一縷凶光外泄。
“你說什麼?”江婪反問。
“我說這魏昌黎就是…”
話音未落,一直鐵手直接扼住了他的喉嚨,剛才還唯唯諾諾的江婪,此刻身上散發著凶獸一般的氣勢。
這大漢發現他望仙四重的修為在這樣的氣勢面前,居然升不起一點反抗的心思。
但江婪也沒有直接下殺手,震懾后將其扔在了一邊。
”若是在讓我聽到你對文府不敬,比殺之…”
江婪的聲音陰冷,如來自地獄中的惡魔一般,這魁梧大漢不知道什麼時候後背已經濕透了。
眼看着江婪離去,這人顫顫巍巍的問
“這個人是誰?”
“踢到了鐵板了吧,這可是當年的八府第一”一旁喝花酒的人笑道。
“江婪?他就是江婪?”魁梧大漢看着江婪離開的背影,眼神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