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責備
李雲龍感覺事情的走向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好像自從這個政委來了以後，獨立團都不是自己說了算了。
他看了看一臉正氣的趙剛，再看看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孔捷。
李雲龍真的很想說一句。
我能反對嗎？
我還能反對嗎？
至於念詩？
虧你說的出口，你根本就是在羞辱我李雲龍。
李雲龍到最後也只能無奈地說：“我沒有意見，上繳總部吧！”
趙剛連連點頭，說：“既然團委一致決定。孔捷同志，你安排一個排將繳獲的一半武器送到旅部。順便將這次戰報一併送上去！”
“好！”
趙剛寫好報告后，就讓戰士連帶着繳獲的武器一起送到旅部去。
他出門找到了魏大勇。
“魏大勇同志好身手。有沒有興趣加入八路，加入我們獨立團？我們正需要像你這樣的戰士！”
魏大勇親眼見識過獨立團的打仗作風，那種悍不懼死的精神深深震撼了他
聽到救命恩人招攬自己，魏大勇趕緊點頭說。“中，俺跟你幹了！”
“我看身手不錯。以後就做我的警衛員吧。去換套軍裝。以後你就是我們八路的一名戰士了！”
魏大勇敬禮說道：“是。政委！”
獨立團一營回到楊村休整，山本一木幾個人也逃回太原了。
一清點，自己辛苦訓練出來的特種部隊，54人竟然只剩下9個人成功突圍出來。
山本一木滿是悲憤。
“八嘎呀路！”
“此等恥辱，我山本一木勢要用那些八路的鮮血來洗刷！”
“殺！”
“殺！”
“殺！”
他拔出武士刀，奮力劈砍木樁，發泄着心中的憤怒。
山本特工隊慘遭大敗的消息很快就傳遍整個太原，緊接着傳遍整個華北日軍。
山本一木劈砍木樁的時，一個日軍鬼子跑過來，立正喊道：“長官，司令請你過去！”
嘴上客氣，這個鬼子看着山本一木的眼神卻是藏着一絲不屑。
敏感的山本一木看到是恨不得拿刀子砍死眼前這個曹長了。
他強忍着心中的怒氣，說：“我知道了！”
跟着對方來華北派遣軍第一軍司令部，坐在大堂等待司令莜冢義男中將召見時。
路過的日軍鬼子看到山本一木，都小聲說道。
“你聽說了嗎？山本的那支部隊竟然被八路一個營擊敗，慘遭大敗！”
“我也聽說了。就只剩下幾個人，恥辱啊！”
“之前還牛氣哄哄的，眼高於頂，一副他的特工隊天下無敵，看不起我們這些人。現在呢？連八路一個營都打不贏，比我們還不如呢！”
“哎，司令也是被他矇騙了，才會調配那麼多資源給他。完全是浪費！”
“就是。有哪些資源，都可以再組建一個聯隊，橫掃山西了！”
……
雖然這些鬼子是放輕了說，但是怎麼都感覺他們是故意說給山本一木聽的。
聽到周圍的議論，山本一木臉崩地緊緊的，雙手死死抓着，青筋怒現。
山本一木很憤怒，但是這個時候，他根本沒有資格反駁他們。
哪怕這些只是普通的士兵，和他這個大佐級別是天壤之別。
但是山本一木依然沒有資格怒斥他們。
在日本戰敗者是懦弱的，是沒有尊嚴的。
都不知道煎熬了多久，山本一木終於聽到喊聲。
“長官，司令叫你進去！”
山木一木趕緊站起，跟着那個警衛就向司令辦公室走去。
走到門口，山本一木一時間竟然有一絲畏懼。
他在門口停頓了幾秒，終於還是硬着頭皮走進去。
司令莜冢義男中將站在一張案几旁，正在下棋。
山本一木不敢出聲打擾，就站在原地等着。
莜冢義男下了幾步棋，他這才回過頭看了一眼山本一木，又將頭轉回去。
“八路，一支由農夫組成的軍隊。它簡直不算是軍隊。穿得破破爛爛像個叫花子，一到冬天就犯愁。他們的政府連套棉軍裝都不發。大部分士兵還用着十九世紀末漢陽兵工廠產的漢陽造，就算使用如此低劣的武器，彈藥還極度缺乏，每個戰士還不夠發5發子彈。這樣的軍隊竟然敢和皇軍作戰，簡直開玩笑！”
司令的話就如同一把利刀一刀一刀捅在山本一木的心窩。
他臉色一時青一時白。
要是地上有道縫隙，山本一木都想鑽進去，不想再出來了。
他立正低頭，帶着深深地歉意說：“將軍，我知道。你在責備我！這本是不該發生的事，但他確實發生了！因此，我願意為此承擔責任！”
莜冢義男回頭看了一眼山本一木，說：“責任。不！我考慮的不是責任問題!死去不到五十名日本軍人，這不算什麼大事。不過是東京靖國神社的牆上添幾個名字罷了！”
聽到司令不追究自己的責任，山本一木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站直說：“我感謝將軍閣下的寬容，但這仍然讓我感到羞愧萬分！”
莜冢義男放下棋子，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坐下。
他看着山本一木，說：“我們在支那有一百萬精銳陸軍，一次小小的伏擊戰傷不了我們的皮毛，我考慮的不是追究責任，也不是那殉國的五十多名帝國軍人的生命，我考慮的是我們花費了那麼多人力物力培養出來的特種兵，能不能達到我們想要的目的？”
聽到莜冢義男話中有意要撤銷特種兵編製，山本一木趕緊出聲說：“將軍，請相信我。這次是我大意了，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向你證明特種兵的價值。拜託了！”
山本一木90度彎腰，朝着莜冢義男鞠躬。
看到山本一木彎腰鞠躬，莜冢義男出聲問道：
“打我伏擊的是八路哪支部隊！”
山本一木根本不知道伏擊自己的是八路哪支部隊。
他只能用沉默對待。
莜冢義男看到對方答不出來，他不滿地說：
“這樣可不行。山本君，你是選送德國深造的特種軍官，你是優秀的軍人。所以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對手，這可是太不應該了。那麼你肯定也不知道這支八路現在何處。”
“可能會在……”
“山本君，不，不是可能。我要確鑿地圖上方位，坐標，位置。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訓練出一支特種部隊，然後去找出這支部隊，撕碎它，證明你的價值！”
心裏覺得只是為了找出八路的一支部隊，太大材小用了。但是山本一木知道自己現在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
他立正大聲喊道：“嗨。明白！”
“如果這樣的話就好，努力吧！”
山本一木要重新挑選鬼子，訓練新的特種部隊。
帶着魏大勇，趙剛巡邏獨立團戰士的訓練。
這樣他才更好了解獨立團，了解獨立團戰士的作風。
這2天，他趙剛已經摸清了獨立團的基本情況。
圍剿山本特工隊，獨立團傷亡不小，現在全團才7百多人，不滿編。
部隊要打亂，重新整編了。
同時新兵要大力招募，武器缺口也很大。
比771團、772團，還有自己的老部隊新一團差。但是在八路中也算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
看到戰士們手中的武器，趙剛一陣感嘆。
土八路！
土八路！
還真沒有叫錯。
哎。八路太窮了。
別說那軍裝了，就是戰士手中的武器也是萬國造。
漢陽造，水連珠、中正式、三八大蓋、盒子炮、王八盒子……
甚至有幾個人還拿着土槍。
子彈也是十分少，每個戰士分下來也不到15發。
就是一些槍法好的戰士能分到多一點。
但也多不到哪裏去，最多就是八十多發。
這就是八路的普遍情況。
怪不得不少國軍看不起八路，覺得不是正規軍。
怪不得老總這樣看重李雲龍。
雖然李雲龍時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不守紀律，頂撞政委、違背上頭命令……
一大堆毛病！
但是誰叫人家能打仗不說，更重要的是人家不伸手向上頭要，自己就能搞到槍啊。
這在八路當中可是顯得難為可貴。所以老總們才能一再容忍他的臭脾氣，壞毛病。
畢竟在當前國難危機時刻，個人的小小毛病已經無關緊要了。
這是李雲龍當前最大的優點了。
要想徹底馴服他，就要想辦法在這裏壓服他。
不然單靠說教，思想教育，短時間還好，時間一長，這個犟驢一定爆發，
到那個時候他一定鬧到老首長那裏去。
這樣的話，要不是他走，要不就是我走。
考慮到老首長對他的看重，到時候我走的可能比較大。
不和李雲龍搭檔倒也沒有什麼。
但是我這樣灰溜溜跑了，豈不是顯得自己沒用？
為了證明自己，也為了更好的打擊日軍，不耽誤大事。
最好的辦法還是要馴服李雲龍這頭犟驢才行。
這就回到原點。
怎樣搞到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