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再遭幻術
第七十九章再遭幻境
就在我對李父如此神態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他的這番話卻是讓我心頭一驚,當即感覺眼前這般景象可能有異。
因為李父可是見過我的,而且就是他在與我動手無果后才把我引到酒店遭了曹黑狗的道,就連李大少被軟禁在家的原因也是因為我。雖然當時的他一切行為都是因為遭到了邪術控制,但我卻知道當時的他心智尚未完全受控,不可能對我這個人毫無印象。
如今的李父看我的眼神卻是完全陌生,這種陌生並非刻意掩飾的裝作不識,而是真的就毫無印象。別看李父此時神情無恙、整個人看不出半點邪術臨身的徵兆,但我只認為這是中術已深、遠超我的認知範圍的結果,所以當李父此話一出,我立刻就知道自己肯定又掉坑裏了。
於是我存思導念、暗查神意,果然體內與神意的感知全無,這般情形與我當時在酒店深陷幻境時是何其相似,看來今天逃出曹黑狗的囚禁之後,因為一路順暢竟然失了警覺,這一時不察竟然又遭了道兒。
但好在此時我已知自己中了術,便無視李父的質詢,趕緊設法破幻而出。
“神己而識上心竅,真元自在不可請。破!”
這句歌訣乃是老道人留給我的那篇經文所在,自從今日在曹黑狗的地下室內通過這篇經文重煥神意以來,這些已經被我遺忘多年的經訣又開始浮現在我的腦中,此時我心存破幻,腦海之中立時顯出這句經訣,然後便低誦而出。
隨着“破”字一出,我只覺眼前一片恍惚,眼前的諸般景象竟然變得如同泛起漣漪一般的水中倒影,光影摺疊之間竟然看得不太真切。
但好在此景不過倏忽即逝,待得恍惚過後,眼前的一切又恢復清明。
只見此時的我依然身處李父的辦公室之中,李大少、小鬍子、胡小小三人就站在我的身前,而坐在沙發上的李父早已不似方才幻境之中那般神態自若,眼中綠光浮現、正一臉殘忍的看着我們。
而在沙發旁的落地窗前,此時背身站着一個職業裝扮、身形窈窕的女子正在打電話,可能是突然覺察出來了什麼,我眼前方才恢復清明,就見這個正在打電話的女子立時止住了說話,然後便緩緩的轉過身來。
剛才突見背影,我就覺得這女子似有幾分眼熟,待得她轉過身來我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會再次無聲無息的又遭幻術,此人正是剛才我們在李父辦公室外所見的那名女子。
我不由得回想起剛纔此女現身之前鼻中所聞得的那抹香味,現在想來那抹味道竟然與當初我在酒店所見的那名保潔大姐身上的香味極為相似,而且這兩人施術的手段也是一般高明,俱是悄無聲息的就能使人中招,看來這兩人或有關聯。
得脫幻境之後,我並未輕舉妄動,依舊保持如同李大少他們那般呆立的身形,只是刻意的將頭往小鬍子的身後藏了藏,避免與那女子有眼神上的碰撞。
我此舉本是想先藉著對方不知我已逃脫幻境的先機探查下這女子的底細,好能尋得時機出其不意的將其制服,但沒想到這女子轉過身來只不過抬眼在我們四人身上掃視了一番,然後就是輕輕一笑。
“還真是低估了你,居然這麼快就醒來了。”
女子話音一落,坐在沙發上的李父也是豁然而起,一臉猙獰的就要朝我撲來,我見已經女子給發現了自己脫出了幻境,那方才的打算顯然只得落空,於是催發神意、口中猛喝“還不醒來!”
我此時神意臨體、聲音之中隱含風雷,自然能有驅邪破幻之功,只見我喝聲一落,小鬍子三人身形一震,俱是面露疑惑的回頭看向我。
可此時我哪裏有時間給他們解釋什麼,衝著已經一個大腳丫踹到小鬍子臉上的李父一指:“摁住他!”然後閃身就朝那名站在窗前的女子沖了過去。
“哎喲!”“爸!”“李叔叔……”
身後接連傳來小鬍子的吃痛聲和李大少還有胡小小的驚呼聲,好在我上次試過李父的身手,知道他雖是受邪術操控,但本身並無拳腳功夫、身上的氣力也沒有增長多少,想來憑着李大少和小鬍子這兩個二十齣頭的小夥子,要摁住五十多歲的李父應該問題不大。
不過就算他們摁不住暫時我也管不了了,因為就在我閃身上前之際,那名女子也是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兩手一晃,不知從哪裏拔出兩把短刀就迎着我沖了過來。
女子別看模樣長得俊俏柔軟,但手上卻是狠辣得很,兩柄短刀上下翻飛,全是奔着我的要害而來,一副非要置我於死地的架勢,僅僅幾個回合之後,我的兩臂和胸口就已經多了三兩道刀口,所幸我躲閃及時、傷口不深,要不然光是胸口那一刀就已經將我給送走了。
我完全沒有料到這名女子的身手居然如此凌厲,一時間竟然被她打了個措手不及,再加上手持利刃,在她的連番快攻之下我竟然只得一味躲閃、節節敗退。
跟個女人動手已經夠丟人了,沒想到還特么的打不贏,這可讓我心頭煩悶之極。
瞥眼見着辦公室另一頭的戰況同樣是一邊倒的局面,李父已經把李大少和小鬍子給掀翻在地了,正用着他那44碼的大皮鞋一腳一腳的往兩人身上踹着,而胡小小早就被嚇得呆立一旁,渾身瑟瑟發抖、不知所以。
也不知被邪術所控的李父還念着父子之情,明明小鬍子和李大少都躺在地上,但他十腳下去起碼有七八腳都落在了小鬍子身上,李大少想去護佑小鬍子,但也被那偶爾的兩三腳給踹得喘不上氣來。
這可把我給氣得呀,兩個年輕小伙居然連一個快奔六的半大老頭都沒幹過,真是白長了這百八十斤。
可也就這麼一晃神間,我只見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女子手中的短刀已經交叉這朝我脖子襲來。堪堪躲過之後,我又感到左肩一陣劇痛,就見女子一擊不中之後,身形一個折轉,左手的短刀已經插在了我的右肩之上。
這算是兩人交手以來我受得最重的傷了,而這一下劇痛也是讓我心頭的煩悶瞬間全部化為了怒火,一聲暴喝之下、惡膽陡生,對着女子右手削向我脖子的短刀理也不理,右手一記平拳直擊女子咽喉。
見我居然耍起了同歸於盡,女子嘴角扯出一絲冷笑,身形急退、右手短刀就削向了我的有拳。
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眼見女子回防,我右臂往外一翻、左手橫拿,一下就將女子還沒來得及撤離我身側的左手給擒住,女子只得棄刀自保。而我在此之際又拼着左臂再挨一刀的代價磕飛了她右手的短刀。
在我瘋狗搏命般的反攻之下,女子兵刃全失,嘴角的冷笑被眼中一抹不易察覺的慌亂所替代,而我卻是得勢不饒人,連番追進之下、一記靠肩就將她給撞得倒飛了出去,然後我又趁機回身,一腳就將正對着李大少和小鬍子踹得投入的李父給踢翻在地。
從我暴起發難開始、再到不敵而退、又再反攻得手,這一切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就當我看見李大少和小鬍子掙扎着按在了已經倒地的李父身上以為局勢終定之時,那被我撞飛出去的女子卻是趁機從懷中掏出衣物,然後朝着空一揚,就見一片粉紅色的薄霧瞬間在辦公室里彌散開來,一股濃烈的異香也是立即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