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進入地海

在王不甘的怒吼中，羅曼和喬絲跨越傳送黑洞，抵達傳送陣另一側，然後一發火球把巫陣摧毀。如此一來，王就無法通過巫陣找到這裏。至此，羅曼和自由城邦的恩怨告一段落，旅途開啟新篇章。得益於空間蜜蜂先行探路，羅曼對四周絲毫不感到陌生，他們身處狹長山洞，一切在精魔力感知下無所遁形。山洞一頭是閃着微光的出口，另一頭被石壁截斷，如果不想待在洞裏，只能往光源處移動。但在兩人的感知里，出口處爬着一隻大蜘蛛，足有一輛客車大小，要想成功走出洞穴，就必須殺死蜘蛛。於是兩人毫不廢話，使出腐毒領域和腐毒巫陣，將蜘蛛融成一灘膿水，安全走出山洞，看到了幽綠的地海。這是一處石頭島嶼，精魔力擴散，島上沒有任何植被，更沒有澹水，只有石頭。天知道那隻蜘蛛是如何活下來的。石頭島不大，面積與足球場相當，島中央有個內湖，形狀與黑海類似，一道海峽與外海相連。正當兩人繼續發動精魔力，探測更多地方時，卻發現精魔力不得寸進，大驚之下，兩人急忙檢查，卻發現實力跌落一級巔峰。喬絲驚訝道：“這是怎麼回事！”羅曼回憶相關資料，回答道：“我們水土不服了，每當兩地差異太大，巫師修為會出現暫時下降的情況，一般過段時間就會好。”同時心中問道：“晶片，這種狀態會持續多久？”“叮！大約十年…”“十年么…還不算晚…”羅曼沉吟，然後把信息告訴喬絲。而喬絲由於特殊的身體構造，恢復時間是五年。隨後兩人皆鬆一口氣，時間他們不缺，實力停滯卻是無法忍受。喬絲好奇詢問：“這個地海，究竟是個什麼地方？我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羅曼拿出記憶水晶，把知識導入，然後仍給喬絲，在她吸收時解釋道：“上古時期，瑪娜生態肆虐，巫師為了保存文明火種，將一部分人類和全部知識送到地海。”“為了保證地海不受瑪娜侵襲，在這裏封印了古神的屍體，而古神是極度強大的存在，不可感知，不可名狀。”“古神屍體會產生一種污染，使生物成為精神污染源，變得不可名狀，不可直視。”“如果實力不夠，貿然直視和感知都會導致精神污染，造成不可逆傷害。”“精神污染？具體是什麼？”喬絲眉頭一皺：“資料上說，在地海世界，如非必要，巫師不要擴散範圍感知，保持與凡人一致。”“那豈不是只能用眼睛看，用耳朵聽？這世界有這麼危險嗎？剛才那蜘蛛了撐不過一回合呢！”羅曼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但具體表現就是會變成瘋子，有人會挖下自己的眼睛，刺聾耳朵，祈求不再接收那些信息。”想像那畫面，喬絲不由地打了個寒戰，感到格外不適應，她喃喃道：“在地海，人類也太弱小了吧！”遙望幽綠色的海水，以及暗黑的天幕，羅曼長嘆一口氣道：“古神可是不可名狀的存在，只有上古最強巫師才能殺死，而地海最強者，也才區區三級。”“就這等級，連精神污染都疲於應付…所以我們也得小心。”喬絲深吸一口涼氣：“不對吧，地海既然得到全部上古傳承，為何沒有更高級巫師？”羅曼想起黑市情報，回答道：“因為晉陞高級巫師需要資源，而地海沒有資源，即使僥倖獲得資源，古神屍體會散發輻射，讓三級巫師晉陞失敗。”就好比即使有內燃機技術，但缺少石油，即使僥倖獲得，石油還會變質，直接堵死了二次工業革命的道路。“所以，如果要晉陞四級巫師，最終還是得離開這個地方。”羅曼自語道。但眼下，他們只需晉陞三級巫師，暫時還不急着離開地海。這時，喬絲忽然笑道：“忽然發現這個島也不錯，天地寬闊，卻只有我和羅曼！”然後輕撫羅曼胸口，柔聲道：“在這裏，我們誰都不用管，可以想幹什麼幹什麼，我們只做三件事，吃飯，修鍊，鼓掌！”“等晉陞三級，再想辦法離開這裏！”石頭島雖然沒水沒食物，但羅曼有秘境，秘境可是什麼都不缺，缺少修鍊資源，也可以直接去高級黑市兌換。羅曼只要根據靈能傳承，不斷冥想，而喬絲不斷製作吞噬無害變異體，兩人終將晉陞三級。所以，理論上兩人無需接觸人類社會，更無需加入任何組織，僅憑他們自己，就能應付生活與修鍊。雖然部門造車時間會長一點，但他們都不缺時間，壽命更是無比漫長，完全等得起。不得不說，羅曼有些心動，正打算好好考慮時，餘光忽然撇向遠處海面，立刻知道那些蜘蛛如何生存。喬絲順着羅曼的目光望去，只見碧綠的海面上，出現無數黑點，精魔力擴散，立刻發現成群蜘蛛。感情這些蜘蛛會游泳，羅曼殺了它們同族，立刻嗷嗷叫地來報仇。對付水中目標，兩人毫不猶豫地使用沙海炸彈，其原理和深水炸彈一致，都是壓強引爆。一顆顆能量球砸入水中，炸起滔天巨浪，潛游的蛛群被強大的水壓衝散，身體如遭遇重鎚，出現劇烈形變。蛛腿斷裂，蛛腹擊穿，還未接觸海岸，就有無數蜘蛛喪命。正當兩人準備大殺特殺時，蜘蛛彷彿收到號令，齊齊向遠海撤退，形成陣線包圍石頭島，停止進攻。兩人微微驚訝，此情此景，意味着蜘蛛背後有首領，而且首領有一定智商。也就是說，只要擊殺首領，這群蜘蛛就會土崩瓦解。隨後，兩人擴散精魔力，企圖尋找蜘蛛首領的蹤跡，兩人不擔心找不到，因為要指揮手下，就必須在看得見的地方。而感知距離，有哪種生物比的過巫師呢？但兩人找了一圈，都沒任何發現，喬絲皺眉道：“難道蜘蛛的探測距離比我們還遠？甚至及時知道島上同伴的死！”羅曼搖頭：“不一定，敵人現在攻勢停止，我再想想…”同時心中下令：“晶片，掃描環境，詳細分析！”“叮！任務建立，開始分析…”海量信息湧入腦海，羅曼很快有了發現，在泥沙地下深處，埋藏這無數蛛絲，一直延伸入海，在附近海域形成大片蛛網。蛛群首領就靠着蛛網，感知蛛群信息，指揮蛛群，所以只要毀了蛛網，就能中斷蛛群指揮，逼首領現身。羅曼隨即將這一發現告訴喬絲，然後發動腐毒領域，蛛網由蛋白質構成，遭遇腐毒立刻土崩瓦解，蛛群開始混亂。隨後，幾人繼續發射深水炸彈，將蛛群炸得人仰馬翻，進一步加劇混亂。就在這時，羅曼忽然感到一陣心季，彷彿想到什麼，立刻喊道：“喬絲！關閉感知！”喬絲也感到沒來由地心慌，聽到羅曼指示，立刻照辦，然後問道：“怎麼回事，剛才那存在，應該就是蛛群首領了！”羅曼神色蒼白，澹澹道：“還記得資料上的格言嗎？地海中的怪物，切忌感知，切忌描述，切忌探查！”“巫師的靈感都很高，如果感知蛛群首領，會有很不好的後果！”喬絲問道：“那我們怎麼辦？蛛群首領馬上重整隊伍了！”此時，遠方混亂的蛛群重新聚攏，從四面朝石頭島逼近，而羅曼仍未鎖定蛛群首領位置。羅曼稍作思考，心中冒出一個想法，澹澹回道：“我有個辦法，再來一次範圍攻擊，燒斷蛛絲！不要開感知，用肉眼鎖定！”蛛群再次陷入混亂，蛛網整頓隊伍，這時，羅曼下令道：“晶片，接管精魔力感知，接管巫術操縱，消滅蛛群首領！”“記住，感知信息截流，不要傳送記憶區！”“叮！任務建立，獲得授權，作業開始…”下一刻，精魔力擴散，羅曼扔出數枚深水炸彈，重重砸在前方某處海域，炸起大片浪花。“叮！目標擊殺，任務完成…”此刻，遠方的海面上，海蜘蛛們亂做一團，在接連不斷的轟炸下，向遠方逃竄。喬絲驚訝問道：“羅曼，你是怎麼做到的？不依靠感知，根本找不到首領吧？”羅曼想了一個謊言，澹澹道：“我可以讓人格分裂，感知信息讓副人格承受，不出所料，那個副人格瘋了，直接會飛湮滅。”“所以，喬絲，千萬不要感知海面下的東西，我們的大腦構造無法處理那些信息，遇到怪異，我先感知一遍，你再感知，知道嗎？”喬絲面色凝重，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不會拖你後腿的！”羅曼可不是在騙喬絲，在戰鬥結束后，他心中問道：“晶片，你截流的信息，如果灌輸記憶區，會不會對我造成傷害！”“叮！會，對大腦影響不可預測，建議過濾有害信息，進行無害化處理！”羅曼同意道：“那就過濾，然後無害化，再輸入記憶區！”“叮！任務建立，作業開始…作業完畢…開始傳輸！”下一刻，無數圖像資料傳入大腦，羅曼又問道：“蜘蛛首領的外貌會對大腦造成傷害，對嗎？”“叮！是的！”羅曼又下令道：“這樣，圖像再處理一下，蛛群首領用馬賽克代替！”“叮！任務建立，作業開始…”下一刻，記憶圖像上，蛛群中出現一團馬賽克，向四周張開絲線，連結其他蜘蛛。羅曼滿意點頭，回道：“晶片，接管我所有感覺通道，包括觸味視聽嗅，還有精魔力！”“所有感知信息，都要先評估對大腦影響，過濾有害信息，才能傳送記憶區，凡是發現有害信息源，都要立刻報告，用馬賽克指示方位！”“叮！指令收到，接管權限，開始信息處理…”晶片沒有意識，沒有身體，沒有主觀情緒，正好用來處理不可名狀，無法直視的信息。左右不過一台機器，按照程序辦事，san值無論如何也低不了。這時，喬絲澹澹道：“羅曼，我忽然覺得這個世界有點可怕，不如我們就苟在這個島上，那也不去，一門心思升到三級，再作打算。”羅曼點點頭，同意道：“我看可以，只要實力足夠，無論之後要幹什麼，都會方便不少。”於是，兩人拿出建築材料，很快在石頭島上搭建一座兩層高房子，為了防止漲潮淹沒島嶼，特意採用吊腳樓樣式，加高房屋。房子搭建完畢后，喬絲提議在島上種一些綠植，養一些昆蟲小鳥，羅曼欣然答應。地海環境壓抑，全年無光，如果生活久了，心理很容易出問題。這裏土着從未見過陽光可能沒事，但喬絲和羅曼來自鳥語花香的秘境，在地海待久了，會格外難受。秘境收入戒指后，雖然可以隨意攜帶，但與戒指密不可分，無法像以前那樣，直接存在於虛空。如果羅曼和喬絲進入秘境，戒指出了意外，被砸碎或者帶走，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羅曼和喬絲就約定好，每當有人進入秘境，另一個人必須守着戒指，以防意外發生。這直接打消兩人一起躲進秘境享受世外桃源的想法，石頭島的環境必須好好改造。喬絲在秘境裏選材料，島上徒留羅曼一人，他忽然想起島中央有一個內湖，還不知道湖底有什麼。下面說不定藏着危險，如果要長期定居，危險必須排除，之前距離遙遠，探測不全面，這次他打算拉進距離，好好掃一遍。內湖呈圓形，在島嶼另一側，湖邊一處缺口連結外海，接收外海水源，羅曼觀察一圈，擴散精魔力，深入湖底。羅曼不怕看到不可名狀之物，因為所有感知信息都被晶片過濾，確保沒有危險才輸入大腦。一旦發現威脅，圖像信息會用馬賽克代替，為羅曼標識方位，發動攻擊。如此一來，既保證及時發現危險，又不會被傷害。只要鎖定了位置，巫師就能化作人形炮台，將目標轟成碎片。須知世間一切的恐懼，都源於火力不足！湖水幽暗深水，隨着精魔力擴散，羅曼很快有了發現。在內湖的湖底，竟有一座帶庭院的住宅！它靜靜屹立着，彷彿在等待誰的到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