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不再隱藏！市丸銀！
不再隱藏！市丸銀！
……
從一開始我便是背叛者，
你的信任是對我任務最佳的認可，
謾罵也好，譏諷也好，
只待一切真相大白，
傷痛與付出便覺得，都是值得的了！
……
一番隊。
矗立在凈靈廷中央那做可以俯瞰整個凈靈廷的大山上，山本元柳齋重國將一番隊的隊舍依着山體建了出來。
此時在半山腰凸出的一塊巨大的平台，被山本總隊長徵調成為隊長辦公大廳。
平日山本隊長會在鑿開的山體內部辦公室中批改議案，處理公文。閑暇時才會在那處空曠的平台上，眺望着遠方日出日落，或是和雀部副隊長一起飲茶下棋，陶冶情操。
此刻，山本元柳齋重國沒有和往日般處理公文，憑欄遠眺，朽木源鳩萬解后直通天地的冰霜龍捲，讓山本總隊長眉頭皺起，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對於朽木源鳩這個實力強橫，並且野心勃勃的傢伙，山本元柳齋重國一直打算以安撫為主。
因為朽木家本身對抗朽木源鳩並不佔據太大優勢，這些年自己幫扶着朽木銀鈴卻也惹得貴族中議論紛紛。
而如果要讓朽木銀鈴動用護庭十三隊的力量，或是和其他貴族聯合，那樣做最後的結果恐怕是會發生整個凈靈廷都動亂起來的大局面。
所以當初和白哉一番對話之後，山本總隊長決定從朽木家那邊撒手，一則不欲再讓其他貴族非議，二則也是給了朽木本家一次真正崛起的機會。
只是能否把握，卻要看朽木銀鈴和白哉那小鬼頭的能耐了。
倒是之前，山本元柳齋重國沒注意到那名守陵人竟然有那般實力，恐怕全力一拼便是自己也不能輕易戰勝對方。當初卻一直沒有注意到，果然這天下人不可小覷啊！
“山本總隊長，朽木銀鈴隊長前來拜見！”身旁，雀部長次郎如同從影子裏跳出來一般，半跪在山本元柳齋重國一旁恭敬的說道。
對於雀部，山本元柳齋重國從來沒有真的以主僕的眼光看待，雖然對方一直這樣做，但是在山本總隊長心底卻還是很親近後者。
絕對忠誠，而又擁有可以傷到自己萬解的實力，只為了可以在自己身旁輔佐自己而隱沒多年，這樣的下屬，不論是誰都會非常喜愛吧！
“嗯！讓他進來吧！正好很久沒和他下棋了，今天便休息一下吧！”山本總隊長和隨意地說道。
沒有往日在隊長會議，或是在人前時那絕對威嚴上位者的樣子，山本總隊長和身為五大貴族之首的朽木家前任家主，始終以嚴格的貴族禮儀要求自己的朽木銀鈴私交甚厚。
對於貴族的親近與維護，是從兩千年前便擔任總隊長的山本元柳齋重國始終如一的對待方式。
如今，老牌貴族或是沒落，或是遺棄了曾經的驕傲與尊嚴，能夠讓山本總隊長認可，或說看得上眼的貴族已經很少了。
哪怕自己那個上等貴族出身的弟子，京樂春水。雖然自己惜才，但是那份放蕩不羈的樣子也很是讓自己感到可恨！
倒是下級貴族出身的浮竹十四郎反而更令自己喜歡，唯獨那病弱的身體，讓自己頭疼不已。貴族中第一個因病而死的傢伙，這樣的流言山本總隊長可是早有耳聞。
至於朽木銀鈴托自己照顧的長孫，這次事件的主角朽木白哉。山本總隊長想到此，眉頭皺得更深，繼而卻微微一笑。那可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表面上戴着一副和善的面具，卻將是未來改變凈靈廷的變革者！
雖然倍感頭疼，但是山本總隊長心底卻放心的很，因為無論怎樣，朽木白哉都是貴族出身的孩子！這一點，是朽木白哉永遠改變不了的。而這也是山本總隊長能夠一定程度上放任白哉的原因！
“白哉那小子真是會給人添麻煩啊！剛回來便開始鬧騰起來，連我這個祖父都沒來看一眼啊！”朽木銀鈴隨着雀部副隊長來到山本總隊長休閑的陽台上，在那擺好的圍棋一端盤膝坐下后說道。
“兵貴神速！那小鬼雖然冒失了一點，不過早點處理完還是好得！不然每天看着你家那老東西鬧騰，我也是心煩的緊啊！”山本總隊長執黑，在天元上率先落子后笑道。
“嗯！前前後後都安排好了，倒是我們這些老人反而倒像是沒事人一樣，閑了下來！”朽木銀鈴手中拿着白子，猶豫了一會沒理山本總隊長那一先手，在幾方右下角處落子。
這次朽木銀鈴前來其實不過是做做樣子，讓外界看來是將山本總隊長堵在番隊中交涉。不然，此時山本總隊長若無任何行動而坐觀虎鬥，怕是事後貴族和番隊中又要私議一陣子。
“小傢伙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我倒是很放心！現在各個隊長和貴族家主們都是一些做事不大上心的傢伙，能有白哉這樣一個，反而讓人不會為日後凈靈廷的前景擔憂！雖然是年輕人，不過能有如此擔當還是好的！”不知不覺間，山本總隊長似對白哉愈發喜愛，說話中反而多了幾分偏袒。
“呵呵，能聽到總隊長這番話我還真是替白哉感到高興啊！那孩子做事有時候有些偏執，到時候還需要山本總隊長提點啊！”朽木銀鈴老懷快慰地說道。
“這就要把六番隊的位置讓出去啊！”山本總隊長聽出朽木銀鈴意欲離休的意思，好奇地問道。
“嗯！白哉畢竟剛回來，而且之前一直在二番隊。起碼再照看十年，看看他的表現再說！歲數大了，隊裏的事情處理了幾百年，以前不覺得，現在反而有些厭倦了！想想也該是退下來的時候了！”朽木銀鈴盯着棋盤，一邊思考着如何落子，一邊感嘆道。
“你倒是狡猾啊！”山本總隊長露出一絲笑意，而朽木銀鈴聞言那死板的臉上亦為之一樂。
對於自己老友要退任的事情山本總隊長早就估摸着便是這些年了，畢竟這段時間來朽木家事情太多，連自己看着都覺的心底厭煩，更不說是銀鈴了。
山本總隊長曾經受到過靈王的祝福，所以不論是壽命還是精力都是普通死神的數倍。朽木銀鈴雖是五大貴族出身，但這方面也比不得山本總隊長。
看着老友能夠安享晚年，山本元柳齋重國心底也升起一絲羨慕，不過很快便消失。如果不是對凈靈廷，對尸魂界有着偏執極端的熱愛，自己當初便不會被靈王選中，也不會數千年如一日地工作了吧！
搖搖頭，山本總隊長不再多想，眯着的雙眼更加專註地盯着棋盤。剛剛算了下，自己已經輸了三目，銀鈴棋力高深，若再大意這盤棋怕是要輸。
念及此，山本總隊長愈發投入起來，外面的戰鬥此刻似乎已經與他無關。此時此刻，一番隊的隊舍中，只有兩個棋痴的老頭，在這塊小小的棋盤上自得其樂地廝殺着。
……
朽木源鳩府上，此時夜一手心另一部分刑軍隊員，在松本亂菊的帶領下和市丸銀一起將整個府邸團團圍住。
在知道朽木白哉回來，以及市丸銀卧底身份的那一刻，松本亂菊傷心了七年的心情如春天來臨般雀躍着。
此時，松本亂菊跟在市丸銀身後，看着七年中已經長得比自己高出幾公分的市丸銀，回想起曾經自己對他的誤解，一次次擦身而過的默然無聲，心底懊惱不已。
“都是白哉少爺！”嘴裏雖然輕輕抱怨着，但亂菊並沒有真的恨着白哉。反而因為這七年，使得亂菊愈發明白自己對市丸銀的心意。
就如剛剛和市丸銀見面時，市丸銀緊緊抱着自己，對自己所說：“一切已經過去！”
對於朽木源鳩府上的人員處置，可不像中央四十六室那般需要適當的顧忌。潛伏了七年，市丸銀手中掌握到的朽木源鳩的罪證可不少。
而這一回市丸銀不光是在以凈靈廷方面陪同松本亂菊對朽木源鳩府上的徹查，還有代表着朽木本家對分家的謀亂犯上前來問罪！
在經市丸銀安排后，隨着亂菊的一聲令下，刑軍便如馬蜂般重重黑影闖進朽木源鳩府中，但凡抵抗者，沒有絲毫商量，格殺勿論！
而投降或是沒有抵抗的家奴僕人，則廢掉全身靈力后，交給刑軍，事後再做進一步處理。
雖然這麼些年來，追隨朽木源鳩的人中不乏好手，但是早在白哉剛剛回到凈靈廷的時候，夜一和空鶴便派出人手或是控制，或是暗殺。
而此朽木源鳩府上剩下的一些力量，面對眾多刑軍中最優秀的精英隊員，不論人數還是實力都已經無法構成威脅！
當市丸銀來到隊員帶過來的哆嗦地癱倒在地上朽木健太郎面前，市丸銀露出一如往常般狐狸式的陰謀得逞的笑容。
“吶！真是不好意思吖，朽木健太郎兄，承蒙您多年照顧，其實我是一名卧底！”
當市丸銀說出這氣人的話，健太郎早沒了往日的底氣，雖然其父朽木源鳩尚活着，只是目前生死未卜。但是從那日去本家戰鬥回來后，朽木源鳩一身重傷，健太郎便對成為世子心底擔憂了起來。
果然，半年還不到，便真的如健太郎所想。這個曾經忠誠於朽木白哉，后假意投靠自己父親的傢伙，便露出了背叛者的嘴臉。
“果然你這傢伙不是真心投靠父親！妄我父那般信任你，你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健太郎哆嗦地說道，雖然痛恨對方的不齒，但是沒有朽木源鳩前來做他的依靠，健太郎明顯底氣不足。
“啊！從一開始起我的目的便是為了博取源鳩大人的信任，能夠聽到健太郎兄這樣評價，銀覺得自己的任務似乎完成的很完美吶！”市丸銀一臉笑意地說道。
不用再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能夠重新站在別人面前，獲得別人的尊重。這樣的事情，哪怕對此並不很在意的市丸銀，心底也覺得很是暢快。
“倒是你，健太郎兄。你覺得以分家的身份試圖反叛本家，並且利用朽木源鳩的權勢做了那麼多壞事，你覺得等待你的會是怎樣的懲罰呢？”
“懲，懲罰！我要受到懲罰？我要受到懲罰！……對啊，我是要受到懲罰的，怎麼辦！父親不再我該怎麼辦！”聽到市丸銀說道這裏，朽木健太郎先是一驚，接着想起祖訓中反叛者的凄慘的下場，人一下子愣在那裏。
彷彿嚇傻了似的朽木健太郎，口中先是喃喃自語，接着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從地上爬起來，瘋了一樣向著後院跑去。
市丸銀嘴裏再次掛起那一抹充滿陰謀味道的笑意，沒有出手阻攔，任由着對方向後院方向跑去。那裏還有市丸銀今天到此要面對的另外一個主人，相比起朽木健太郎，市丸銀對他更重視一些。
市丸銀和亂菊隨着健太郎向後院走去，繞過幾個花園和門廳，市丸銀便看到朽木健太郎此時一臉欣喜地跪在地上，雙手抱着一個坐在輪椅上少年的腿腳，口中激動得喊着，內容不外乎便是要讓對方就自己一命之類的話。
“喲！我們又見面了吶，彌生丸少爺！記得往日我們還是一起背叛白哉少爺的同謀哦！那時候我們的感情還真是好吖！”市丸銀追憶起當初還在白哉身邊，假意投靠朽木源鳩，和彌生丸一同向對方泄密的事情。
而言語中所謂的感情好一類的話，完全是市丸銀一個人在胡編亂造，這個單純的少年當時可是非常討厭並且害怕市丸銀的。
眼神厭惡地看着跪在自己身旁哭泣乞求的朽木健太郎，彌生丸對當初選擇離開朽木府那個決定深深地後悔着。
“既然你說我們感情好，那麼應該知道這裏，與我無關！如何處置這傢伙和那些僕人是你們的事情，我只要安靜！”彌生丸的話非常冷淡，讓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健太郎雙眼開始絕望，愈發瘋狂了起來。
眯着眼睛，市丸銀好好打量了朽木彌生丸一番，微微感慨：“果然長大了呢，彌生丸少爺！不過放心，只要將一些事情問出來后，我們會把健太郎兄放掉。不過到時候記憶和靈力恐怕是不能留下了，這點還是請您見諒！”
對於市丸銀給予的人情，朽木彌生沒有推脫也不想接受，依舊冷淡地，想要與朽木家掃清關係。“這些我明白，你們也不需和我說什麼。從此以後我與朽木一家再無任何關係！也希望將來你們也不要來打攪我！”
市丸銀笑着讓手下上前將朽木健太郎打昏帶了下去，有趣地看了朽木彌生丸一眼。
記得當年白哉少爺便很看着自己這個族弟，雖然當時沒有任何力量，但是後來卻成長驚人，便是之前朽木源鳩見到重新回來的彌生丸都驚異不已。
朽木源鳩一身強橫的實力沒有在其子身上出現，反而在這最不受重視的孫子身上展現出。雖然身殘卻也依舊瑕不掩玉，此時只怕這小鬼已經能夠萬解了吧！市丸銀心底猜測着。
“嗯，雖然彌生丸少爺想要割斷與朽木家的關係，但是血脈與名字卻始終斷不開啊！這間宅子之後會是彌生丸少爺的，下人什麼的也會重新換上一批。少爺來之前和我讓我和您說一句話，先輩之間的仇恨，不因在晚輩身上繼續糾纏下去。我覺得不論怎樣，您是朽木家的血脈，白哉少爺的弟弟，所以這些請不要推辭！”市丸銀說完便打算和松本亂菊轉身離去。
而彌生丸聽到這曾經聞聽過的話，心底糾結一陣，終是無法推去。且不論露琪亞還在白哉那裏，自己這殘破的身子受了兄長白哉那邊恩惠那麼多，又豈是說斷就斷的。
自始至終，自己也不希望成為像是父親祖父般無情無以之人，若是緋真在此也會這樣勸說自己吧！
一念至此，彌生丸在市丸銀要離去的時候終於開口，“回去希望你能告訴兄長，緋真姐姐那裏如何處理，我會一直看着他！”
市丸銀一愣，明白這是彌生丸的妥協，轉過身笑了笑，“這個我會帶到的！我們這便不打擾了，彌生丸小弟！告辭！”
而離開朽木源鳩府上，朽木源鳩的勢力便幾乎全部清除了。其餘隱藏在護庭十三隊裏的傢伙，朽木源鳩一死便不成氣候，而且那邊各番隊的隊長恐怕也不會什麼也不做。
眼下，只要等着白哉少爺把朽木源鳩打敗就可以結束了！
將身旁松本亂菊輕輕摟在懷中，市丸銀看着遠方那場冰雪，感受着朽木白哉那充沛強大的靈壓。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真是對不起吖，亂菊！讓你擔心了呢！能夠原諒我嗎？”
道歉在最後一刻才說出口，任由市丸銀從身後抱着自己，感受着市丸銀壓在自己頭頂下巴上傳來的溫度，回憶起無數個一個人淚水中睡去的夜晚，亂菊點點頭。
因為忍不住哭泣，鼻腔不通氣，悶悶地“嗯”了一聲，低聲抽泣着，笑着靠在市丸銀懷裏。
“我也要說對不起呢！一個人那麼委屈一定很辛苦吧！以後不論什麼事情，我們都一起承擔，不要丟下我好嘛！”
市丸銀笑着，聽着亂菊嘴裏含糊不清的話，點點頭。“傻丫頭！以後我們一定會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