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9道神碑
老少兩人動作麻利，將野鴨拔毛凈皮，剔除骨架后直接放置在馬車裏的烤爐中熏着。
一裊青煙從馬車頂駕着的煙囪噴出，四圍的將士都聞得到那股香味，但都沒有表現出任何嘴饞樣子。
馬車裏。
楚開國擺弄着爐火，一旁的楚乘龍打開一個半密封的金絲鳥屜，從中托出一隻全身烏黑的小鳥。
“喳喳，感覺好點了嗎？”
楚乘龍一臉憐愛地看着手中丁點大的小黑鳥，任旁人怎麼想，也不認為這個大名鼎鼎的紈絝會對小動物這麼溫情！
小鳥嘰嘰喳喳叫了一聲，身上似乎亮起了光芒，但在瞬間卻又黯然下去。
楚乘龍走到一旁，從一個精美的食盒裏取出精心撕成小塊的干牛肉，送到了小黑鳥嘴邊。
它揚起脖頸輕輕嗅了嗅，又垂下了小腦袋，對這往日最愛食的肉糜都沒有半點興趣。
楚乘龍不由皺起眉頭。
半年前他領着一千北疆軍外出圍獵，那趟出行，原本野物活躍的霧蓮山脈，足足圍了三天三夜，也沒有見到任何的野獸。
唯一的收穫，就是楚乘龍在失望而歸的路上，撿到了這隻小黑鳥。
撿到的時候，小黑鳥毛色雖是漆黑，卻散發著七彩斑斕的異樣光輝。楚乘龍當下覺得這鳥靈性非凡，便帶會府中善養。
北疆開國王府佔地五百畝，單獨為楚乘龍開闢的院子就佔了一半多，老王爺對這個兒子溺愛的很。
楚乘龍喜歡豢養野獸，獅熊虎豹在府中更是成群養着。每次圍獵，他總是多番命令要活捉，盡量避免射殺。
養大獸是為觀賞，而相比之下，楚乘龍對於小動物更具有憐憫心。
小黑鳥自打被楚乘龍撿到，就是一副蔫氣兒的樣子，大多數時候都在沉睡中。
為了將這小物救活，他沒少費心思。終日尋花問柳的小王爺為了這隻小鳥，從天南地北調了不少奇珍異寶。
更破天荒的是，楚乘龍每天都會抽出一個時辰獨自照料小鳥。就連開國王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兒子究竟怎麼了，往常就連他都難以見到楚乘龍的身影。
他不是在出名的藝伎閨中，就是在街上追打其他不如他厲害的小紈絝們。在北疆千里地界上，除了他楚開國，就屬楚乘龍可以橫着走。
見小鳥的狀態每況愈下，楚乘龍突然嘆息一聲：
“唉！爹，你說這鳥是不是沒得活了？這半年裏黃金幾萬兩的珍寶都供養在它身上，還是不見絲毫好轉！”
老王爺倒是看的很開，擺弄着爐火同時說道：“這世間生死由天，天道要誰亡，誰就得乖乖聽命！這道理，我這麼多年都看開了。”
楚乘龍卻撇撇嘴：“我不信這世上有天命，若是喳喳就這麼死了，那我總歸有一天把天打穿！”
老王爺扭回頭來，看着獨子倔強模樣，嘴角掛起了一絲笑意。想起自己當年，好像也是這個臭樣子。喜歡的，就拼了命喜歡，討厭的，就說什麼也要踩在腳下。
但這麼多年過去，雖然越發位高權重，實力也深不可測，但同時也更加感慨世事無常。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
見小鳥喳喳又陷入昏睡之中，楚乘龍將它放回了鳥籠里。他將頭探出馬車，向跟在車旁的一名輕裝騎兵問道：
“離京城還有多久路程？”
騎兵回道：“啟稟小王爺，大概今日夜間就能到了！”
楚乘龍微微點頭，
回到了馬車裏，湊到老王爺身旁，好奇道：
“爹，關於那九道神碑，你最近又聽說什麼新消息了沒？”
老王爺手中穩穩地持着一把小尖刀，手探在烤爐里一下下戳着鴨身，每戳一下，就有幾滴肥油滋滋冒出。
像是專門賣關子一樣，老王爺偏偏不回答楚乘龍的問題。
“爹，求您了，跟我說說！這樣吧，您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聽到這話，老王爺直接蓋上烤爐門，轉身正色道：“行，那去了京城，你不能去青樓花巷，要約束身心。”
楚乘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像是心裏的小秘密被揭開一樣，面色有些發紅。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京都，早聽說京都美色如雲，這番就想着趕緊去好好嘻鬧一場，卻沒想到老爹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花花心思。
楚乘龍眉峰一斂，神色堅毅道：“好，爹。你再趕緊給我講講神碑的事情，我保證再也不尋花問柳。”
老王爺無奈地搖搖頭，說來也怪自己，小時候給騎龍吃了太多補品，他早熟的很。老王爺記得，這小子九歲時候就老盯着府上的二八女婢邪笑。
眼下看楚乘龍難得一本正經的樣子，老王爺覺得可愛得很。
打小以來，楚乘龍對於旁門左道倒還有着幾分興趣，可在武道修行上，卻向來提不起任何興緻。老王爺請過無數名師來教導他，都被楚乘龍一一整跑。
兩個月前老王爺奉皇命要前往京都觀摩九道神碑，當時也沒有想到，楚乘龍會答應跟着前往。
直到臨走時順帶問了問，可沒想到這小子答應的那麼痛快，立馬就收拾行李，要隨軍出發。
但紈絝小王爺也是一如既往的提出了條件，讓老王爺必須把他的小黑鳥帶上。能答應一同去看神碑已經破天荒了，老王爺自然沒拒絕這個要求。
那日看着楚乘龍翻上翻下收拾行李的樣子，向來嚴肅的開國王眼中竟流下幾滴熱淚，他覺得自己這兒子多少是有些長大了！
話說回來，若是不帶那鳥的話，老王爺一人就可以領隊出發，一個月就能到了京都。
可考慮那鳥的身體狀況，一路上只能是走走停停，磨蹭了將近兩個月這才到達。
……
……
在三個月前，當今南唐皇帝楚其瓊實力堪破新境界，直接打破天際，召下九道神碑鎮京都。
神碑除去意義非凡，是皇帝實力古今第一的見證；其上更是記載了九條修鍊大道，據說奧義無窮。
光是憑空落下九道神碑便駭人聽聞，那九條修鍊大道更是引起朝堂上下嘩然。
楚其瓊第一時間調了大量京都禁衛軍入城，將石碑所在的天聖壇封鎖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