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冰塊
黃梨也不賣關子,直接開口道:“其實只要找個能夠掩人耳目的幌子就可以了,等到機會合適,再如何還不是看你自己?”
白珍珠心思聰慧,立馬就領悟的黃梨的想法。
“你是說假結婚?可是這哪裏會有人願意配合我,而且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格的。”
她的眼眸中先是閃過一道亮光,但隨即很快就黯淡了下來。
見自己這姐姐心思還沒轉過來,黃梨連忙在一旁提醒道:“那個林蕭不就是很合適的人選。”
林蕭嗎?
白珍珠很快回憶起那個面容神俊的少年,雖然自己也曾見過不少優秀的男子,但如他這般引人心弦的卻是第一次見到。
“不行,他之前已經拒絕過我了,想來應該不會答應這種條件。”
白珍珠的臉上露出些許惆悵。
聞言,黃梨卻是輕笑一聲,仰頭道:“那也是之前的事了,現在這個林蕭可是惹出了大亂子,要是沒有姐姐出手,恐怕這橫空出世的少年天才就要毀掉了。”
“仔細說說!”
白珍珠柳眉微蹙,一臉認真的看向對面少女。
黃梨微微一笑,便將自己所得到的消息都和白珍珠分享了出來。
“……胡鬧!”
半晌之後,白珍珠的玉齒之間才擠出這兩個字評語。
這個林蕭一到中都,就做下這種大案。
要不是之前見過一面,她還真的無法想像那麼一個面容清俊的少年會有這般膽量。
“咯咯咯……”
黃梨卻躲在一旁笑個不停,眨了下眼睛促狹道:“姐姐已經想好怎麼管教你的未來夫君了嗎?”
“不要亂說……”
白珍珠瞥了還在咯咯亂笑的黃梨一眼,眼神未露鋒芒卻頗具威懾力,使得黃梨立馬收住只留下眼角餘光還帶着點點笑意。
“既然已經準備出手,那我們也先去做些準備。
那幫人做事十分霸道,林蕭惹到他們頭上必定會遭受最猛烈的報復。
希望這事件的影響能夠盡量小一些吧。”
白珍珠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擔憂,自從爺爺重病以來,東武侯府的勢力就逐漸被蠶食。
哪怕在經營了數百年的中都,也顯得有些難以全力施為。
想到此處,她的瞳孔里瞬間爆發出一道強盛的光芒。
心中暗道,終有一天,你們從我手裏奪走的將百倍的償還回來。
她對着黃梨輕輕點頭,便帶頭走出了房間,她的心中已經騰起火焰,勢必要將某些人燒成灰燼才會緩緩熄滅。
月下亭。
無數五顏六色的燈光射線伴隨着陣陣嘈雜的音樂聲,似一隻巨大無比的觸角獸吞噬者周圍的空間。
一個身穿白色休閑西裝的年輕男子在一眾衣着清涼的女人包圍下,悠然自得的舉着手中的酒杯。
杯中的液體微微晃動,顯露出令人迷醉的光澤。
可是就在不遠處,一個身形壯碩的中年男子正被壓在無數玻璃渣子上,痛苦的發出哀嚎。
聲音之大,幾乎連音響都要蓋了過去。
從他渾身被割裂的傷口來看,顯然他已經在這裏被壓了很久。
到處都是那十分細密的小口子,有些微小的殘渣還沾在了破口處,更引得那男人冷汗不止。
若是林蕭在此必定要大吃一驚,因為這個男人正是之前從他手中逃脫的戴仁富。
而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地下大佬卻像一條老狗一般,
倒在地上苟延殘喘。
蔡青書的臉上露出些許不耐,這個辦事不力的傢伙現在居然還要打擾他享樂的雅興。
揮揮手掌將身旁的女人們全部趕走,連原本沉浸在音樂中的DJ也十分識趣的閉麥走人。
這個偌大的空間之中,便只剩下寥寥幾人而已。
蔡青書伸出食指往對着那倒在玻璃渣中的男人輕輕一勾,那男人便如同一個破布袋子般被直接拉到了他的面前。
肥碩的身子在光滑的地板上擦出道道血痕,引得邊上一位妝容精緻,約莫三十齣頭的豐腴女人頗有些不滿。
正欲大聲斥責,但轉頭看到蔡青書臉上掛着的邪笑,便立馬低下頭去,不作一聲。
戴仁富只覺得渾身刺痛,連心跳都變得極不穩定。
要是平常,他必然會服下私人醫生準備好的特製葯,但此時即使他想要喝口水都無法做到。剛想抬頭,卻見一隻光潔錚亮的尖角皮鞋踩在了他的腦袋上,令他動彈不得。
“怎麼搞的,不喜歡我給你準備的節目?”
蔡青書淡淡對他露出一個優雅的笑容,好像十分溫柔的在和他打着招呼。
但是戴仁富的臉上卻是一點笑意也擠不出,他那翹起的嘴角止不住的顫抖,顯然十分費勁。
“二公子繞過我吧,我老戴雖然疏忽一次,但請看在我為武侯做牛做馬這麼多年的份上,留我條活路。”
戴仁富的腦袋重重磕在玻璃地板上,發出了十分沉重的敲擊聲。
看着這個跪在自己面前搖尾乞憐的傢伙,蔡青書的眼中浮現出深深的厭惡和暴虐。
不過這情緒很好的被他掩飾了過去,他的面部肌肉立馬鬆弛了下來,露出一副十分無害的笑容。
“戴叔叔這是說什麼話呢,我雖然年紀小了點但也知道您為我家可是立下汗馬功勞的。”
蔡青書笑眯眯的抬抬手指,讓手下將戴仁富從地上扶了起來。
戴仁富被扶到了蔡青書對面的沙發上,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就感覺額前留下一股濕漉漉的液體。
伸手一摸,原來是剛才磕頭時太過用力,連血管都給磕破了。
蔡青書使了個眼色,之前那個對戴仁富頗為不滿的女人便很快走到了他的身邊,然後取出一塊手帕包裹了幾顆冰塊放到了戴仁富的手上。
戴仁富接過手帕,連忙按在了額頭上。
抬眼看了一眼那女人,連聲道謝。
但那女人卻並不領情,直接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到一旁。
戴仁富惱怒於她的態度,但表面卻不得發作,還得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因為他清楚,這個女人真正依仗的可是蔡青書。
而這個男人卻是能在這時唯一可以決定自己生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