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回宗師境
戰爭會對很多人造成苦難。
但若不是自己親身經歷，很少人能感同身受。
不過，總有人會想辦法讓他們感同身受。
為了確保自身的正確性。
搶佔輿論的高處。
此次戰爭所有勢力，都不約而同的加大了宣傳。
在中原各地區的吃瓜群眾眼中，西域的凡俗百姓，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尤其當喀爾巴城被解放后，擁有了極佳的例子。
雖然戴笑愚沒能認識江澄。
但江澄卻被七星門的宣傳人員找到，錄製了一個虛刻石。
“我至今沒能知道他們三個人的名字。”
“現在回想起來，曾經的我充滿了傲慢和偏見。”
“他們說的不錯，無量山壓根沒有把我們當作人，只是把我們當成了隨意宰割的羔羊。”
“雖然我還在懷念伴眠的誦經，但戴長老頒佈的政策，的確比無量山陳奇尊者更為寬鬆。”
“雖然戰爭還在繼續，物價還沒下降，可我已經可以正常工作了。”
“聽說那些草原人也找回了他們的牲口，只是有很多被無量山的修士私吞，已經追繳不回來了。”
“感謝戴長老，感謝七星門，讓我有了另一種活法。”
“我為之前誤解戴長老是個浪子的想法道歉，對不起，戴長老，你是個好人。”
七星門的修士，並沒有刻意引導江澄如何去說。
所以，江澄說的內容，倒顯得有些零散。
一時懷念以前的生活，一時敘述着戰時各種不便。
偶爾說一說與那三個草原人兄弟之間的小矛盾，偶爾感佩一下戴笑愚和七星門，讓他們恢復了寧靜。
但卻意外的真實。
畢竟，這是一個小人物，以自己的視角，講述了自己的故事。
各大門派既然聯合，自然一通宣傳。
這塊虛刻石被刻錄了無數份，發往了東寧大陸各地，甚至一些偏遠鄉村，也有傳播。
輿論一片嘩然。
“我一直以為無量山作為一方聖地，再怎麼樣也不至於多差，還想着萬一後代出現了金行的天賦，讓他們去無量山試試，今日一見，真是大開眼界！”
“他們不去化解矛盾，只要不老實，就直接滅殺，簡直了！”
“戰時嚴格管控雖然可以理解，但這樣也太無情了吧？”
“呵呵，你們懂什麼，修鍊者都講究大道無情。”
“那是大道，不是人，你是不是自視過高，覺得自己是大道了？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他們把百姓當動物馴養了么！？”
“那些草原人，就好像野貓，那些城市中生活的人，則是被馴服的家犬。”
“好可怕！要在城裏居住，居然還要祖上三代都給他們無量山做貢獻，看來是我不配進他們的城市。”
“可笑至極，那些被認定為‘善人’的人，並不是真的善良之輩，只是一個口頭稱呼罷了。”
“連晚上睡覺，都還有人頌念經文，這不就是洗腦么？”
“沒錯，就是洗腦！你沒發現，那些人居然還覺得這是享受和福利！”
“笑死了，在他們眼中，戴長老竟然是個風流之人。”
得賴於琅嬛福地的宣傳。
西域在中原各地區百姓的眼中，本就是一群未開化之輩。
如今，他們更顯得可憐。
“支持七大派剷除無量山這個毒瘤！”
“不說讓西域蠻子過多好，起碼得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吧。”
“用七星門戴天驕的話說，那叫‘解放’。”
“戴長老什麼時候說過這個詞？”
“你敢懷疑戴長老？戴長老那麼努力，
那麼辛苦，他不值得欽佩么……”
一手主導了聯盟，率先拔下了一座大城，還解放了當地群眾。
戴笑愚在民間的威望，再度拔高。
如今，早已經沒人將他當作一個新銳看待了。
甚至策劃此次戰爭，都成了戴笑愚擁有遠見卓識，為了讓西域百姓擺脫水深火熱。
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將戴笑愚當作意見領袖，狂熱崇拜。
凡俗百姓不知道，某種意義上說，他們也在被引導。
雖然七大派宣傳的幾乎都是事實。
但輿論場這種玩意兒，誰又說得准呢？
起碼，無量山的聲音，再難在外傳播。
不過，無量山也已經放棄了對外的的宣傳。
只專註與西域各城。
因為堅壁清野的政策，讓他們的宣傳，也十分有效。
聖子施昌元與蛟士周揚，一齊出現在虛刻石的幻象中。
他們面色凝重而悲傷。
“我們得知消息，喀爾巴城已被七星門攻陷。”
“天殺的戴笑愚，他竟利用一些還未撤回城中的牧民，將修士們偽裝起來，混入了城市中。”
“我方修士為了保護大家的安全，並未細查……”
“金剛尊者陳奇，陣亡……”
“七星門的修士，肆意屠殺平民百姓，還沒收了牧民們的牲口……”
“對於七星門這等暴虐的行徑，我們表示強烈譴責！”
“七大派，壞事做盡！戴笑愚，不得好死！”
“為了我們聖戰的勝利，為了大家的人身財產安全！”
“我們在此呼籲，請大家聯繫那些還未撤回的親友，勸他們撤回城內。”
“法王還在虛空中與那些聖階強者戰鬥，我們前線的修士，還在戰鬥，請大家不要放棄希望！”
“光明是屬於我們的！”
雖然施昌元對戴笑愚心生敬佩。
雖然如今大勢上看，無量山已處於絕對的劣勢。
但不妨礙他反抗。
這次宣傳計劃，幾乎是周揚一手策劃的。
在施昌元還在感佩時，周揚已經敏銳的從戰報中，找到了關鍵所在。
陳奇的做法很有問題，但這些並不能讓西域人知道。
所以黑鍋，得讓對面背！
甚至還能團結一波群眾，讓凡人成為他們的眼線。
修士的確有各種方法隱藏自己，凡人難以察覺。
但總有意外露出片刻馬腳的時候。
周揚是底層出身，所以他更明白百姓的能力。
他的策略十分有效。
不論是“城裏人”，還是“草原人”，都怕極了七大派。
在他的引導下西域各城，竟更為團結。
甚至因為這份團結，讓他們收到不少舉報，因此捕獲了不少探子。
周揚心中微微得意。
戴笑愚，沒想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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