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一.浪花淘盡英雄

一百八十一.浪花淘盡英雄

現在秦國收復了巴蜀,魏國和韓國都已經覆滅,也算是報了自己父親嬴師隰沙場喪命之仇。

除此之外,秦國變法以來最對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大哥贏虔了,人在病中最喜歡想一些傷感的事和見一些自己很久沒見過的人,嬴渠梁現在就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贏虔,想要和他分享近期發生的喜事,還有想要再和大哥互訴衷腸。

國君出宮,陣仗不會小,但是嬴渠梁執意命人撤去了那些繁瑣的儀仗護衛,只帶了二三十名近侍和嬴駟一同趕往贏虔的府上,快馬揚鞭,出宮后不到一炷香時間便趕到了贏虔的住宅,他的住宅沒有了往日的喧鬧嘈雜,秦國上下所有人似乎都忘記了這個曾經靠一人之力就能夠震懾內外威脅的大秦柱石,嬴渠梁下了馬車后抬頭看着門樓上的牌匾,“左庶長府”四個大字依舊高高聳立。

只是那牌匾似乎已經很久沒人打掃,被薄薄的一層蛛網覆蓋了,嬴渠梁不禁心裏一酸,接着揮手示意隨從近侍留在門外守候,然後帶着嬴駟徑直走了進去,贏虔府中自從開始隨軍出征后,也撤去了以前駐紮的守衛。只留了幾個僕人供他驅使,一名老奴看見嬴渠梁和嬴駟攜手緩緩走進,頓時愣在原地,回過神后,兩腿一軟便拜在了地上:“國君安好,太子安好......”

贏虔府中的老奴都是嬴渠梁從宮中挑選新換的,他們兄弟二人自小生長在宮中,現在贏虔卸去軍務閉門謝客想必最想念的就是一些故人了。

嬴渠梁怕他孤單,便選了小時候在宮中侍奉他們的一幫老奴來到贏虔府中貼身伺候。

“起來吧.”嬴渠梁認識這名老奴,所以語氣也頗為柔和:“大哥在哪?”

老奴還是恭恭敬敬的一副樣子,開口回答道:“左庶長在午睡,還請王上先在前殿稍坐片刻,我去通報一聲。”

得到嬴渠梁的准許后,便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子朝後廳走去。

“君父。”嬴駟躊躇許久后,還是開了口:“公伯會見我們嗎?”

嬴駟雖然被罰在深宮面壁思過,不過也聽說了這一年間贏虔除了見過梁元一次之外推卻了其他所有人的看望,嬴渠梁眼神憂鬱長嘆一口氣,也沒有直接回答嬴駟的問題,

“你公伯為國效法,乃不世功臣。現在卻落得門可羅雀,不知他是怎麼忍耐過來的。”嬴駟似乎也被嬴渠梁的話所觸動,接着話茬也是長長嘆氣:“公伯功高蓋世,秦國上下不會遺忘他的。”

兩人稍坐沒一會,那名老奴便從后廳匆匆趕來,一進前殿就面露難色,諾諾的拱手說道:“稟王上,左庶長......不見客,”

嬴渠梁聽后苦笑一聲,似乎早已經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接着又突然勐烈咳嗽了幾聲,嬴駟連忙上前撫背:“君父。”

嬴駟剛開口準備詢問,就被嬴渠梁伸手擋回了即將關切的話:“我沒事。”

“王上注意聖體啊。”老奴也看出了嬴渠梁身體上的不適。

“黑伯啊。”嬴渠梁抬頭看着這個滿臉佈滿溝壑的老奴,感慨的說:“你入秦也有四十年左右了吧?”嬴渠梁想起這個黑伯自從自己記事起便在宮中做近侍。

黑伯見嬴渠梁問及自己,隨即頷首應道:“回王上,老奴十七入秦侍奉在先君左右,如今已經四十二年了。”

“四十二年了......”嬴渠梁目光深邃,緩緩說:“那就是自我出生之時便伴在先父左右,你如今也是花甲之年了。”

黑伯看着久病虛弱的嬴渠梁心裏也忍不住的感慨了起來:“是啊,老奴年事已高,

可是王上還年輕,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嬴渠梁和贏虔二人基本上都是黑伯看着長大的,雖然明面上是主僕的關係實則已經和親人沒有多大區別了,看着老邁的黑伯,嬴渠梁似乎想到了自己已經逝去的父親。

“黑伯,先父薨世的時候你在不在身邊?”

黑伯聽后,本就渾濁的雙眼瞬間一紅:“先君沙場負傷,未及回到櫟陽便離世。老奴未曾見到先君最後一面!”說完就忍不住的老淚縱橫!

“黑伯!”嬴渠梁看到年邁的黑伯淚流滿面,自己也忍不住心裏一酸!

“如今我秦國銳士攻下巴蜀,魏國也已經覆滅,先父飲恨之仇也得報了,我想和大哥分享這個喜訊你不會阻攔吧?”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老奴聽說了,老奴聽說了!”捷報早已經傳遍了整個朝野,黑伯雖然陪同贏虔身居左庶長府不出,但是也曾聽聞這個消息,這時聽起嬴渠梁又談及,頓時更加的激動!

“王上與左庶長是親兄弟,父仇得報應該共愉!老奴不會阻擋!”黑伯當然聽出來了嬴渠梁想要強行見贏虔。

雖然贏虔拒絕了,但是眼前這個人可是現任的秦國國君,若他強行要見,自己肯定是不能夠阻攔的,說罷,黑伯便挪過身子讓出一條路來,接着頷首低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嬴渠梁見狀,緩緩站起身子,嬴駟也緊隨其後,跟着邁入了后廳,終於見到了贏虔,說了很多話,似乎把這輩子的話都說完了,之後,嬴渠梁顫顫巍巍的回宮。

秦國的事情,梁元絲毫不知,此時甚至還有點樂得逍遙,齊韓楚三國只因自己施展的一個計策,就將自己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積累起來的雄厚資本潰於一旦,禍水東引的成效立竿見影!

現在的這幾個國家,韓國滅了,齊國損耗太大,除了楚國都沒有了繼續久戰的本錢,梁元心裏也稍稍放鬆了些許!

穿過山谷,一路車馬,不知不覺間路過幾百年前最繁華的都城之一洛邑,而洛邑,現在仍舊是大周的都城,可是由於後人為了便於區分,堪堪以東西周及東西都概括。

梁元駐馬立足,遙望着不遠處的洛邑城牆,其威武壯闊,蓋世未見,卻在此時顯得異常孤單荒涼!

梁元不禁感嘆:“武王伐紂之時是何等的氣魄豪邁,可是誰又能想到一朝天子一朝臣!”

“如今的大周盡失往日的威嚴!”

田忌也遠望着洛邑的方向斷然開口:

“自古強者立足,弱者衰敗,大周雖然曾經輝煌過,可是也經不起時代的變遷,如今天下大局諸侯林立,層出不窮的強者也只能稱霸一時,更何況這大周苟延殘喘數百年了,能夠安居於此也算是諸侯有心曾經君臣一場。”

梁元聽后,苦笑一聲,田忌說的不無道理,哪有什麼永遠的強者,哪有什麼永遠的贏家,歷史永遠是一條無情的洪流,一浪平一浪起!誰又能料到明天會發生什麼呢?

“哎......”長嘆一口氣后,梁元又開口說:“趕路吧!”

說完,便再次揚鞭準備趕馬,誰知鞭起未落,遠處就響起一陣馬蹄。

其後便是捲起的漫天黃土。

梁元和田忌就對視一眼,接着又齊齊轉過頭朝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一隊人馬衝出黃土遙遙奔來,目光所及之處,無不是重甲硬盔。

田忌見狀,瞬間精神一凝,接着便抽出腰間佩劍,皺起眉頭嚴陣以待。

梁元看見田忌的反應便知道來者並不是田忌所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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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我的輝煌從商鞅變法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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