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洛冰的身份
“你真不像個土匪呀，抓了人不殺，還請人吃飯，缺了東西，還知道用銀子來買。”
羅天成失笑，他是土匪，又不是野人。
“跟傳說中的不一樣呢，怎麼就被傳成那樣了呢。”
方瑤撓了撓頭，似乎頗為不解。
“哪來這麼多問題？”羅天成拍了拍方瑤腦袋:“年紀不大，想得倒是挺多的。”
“誰說我年紀不大，我都18歲了！”方瑤揮開他的手，寶貝兮兮地整理着自己的滿頭長發。
羅天成勾起嘴角:“既然你幫了我，我再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一刻鐘后，方瑤看着腳下一排排青色的瓦片，覺得腦袋有些發暈:“啥地方這麼高？”
“當然高了，這是別人家的屋頂。”
這裏是整個長樂縣最邊緣的一戶人家，周遭住宅稀零，沒什麼人家，因此視角很好。
一抬頭，就是萬里蒼穹，一輪圓月高高懸挂，大片的清輝如白紗一般散落，周圍點綴着無數星子，兩人坐在房頂上，夜風拂面帶起一陣清涼，倒是愜意的很。
銀白的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好像將他們都包裹住了。
方瑤喝醉了酒，反倒有些恐高，下意識挨羅天成近了些，這一靠近，就看清楚了他的長相。
別說，這臉長得是真好看。
劍眉星目，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身形雖健碩卻不粗獷。
這樣好的樣貌，當什麼土匪呀。
就在方瑤打量他的時候，羅天成也在打量着方瑤。
“你盯着我做什麼？”
“嘿嘿，你長得真好看。”
“哪裏好看？”
方瑤想了想，認真地道:“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羅天成：“……”
她一直都這麼夸人的嗎？
方瑤看完，又嘆了口氣：“這麼好看的人，居然當了土匪，真是可惜。”
“可惜什麼？”
“若不是土匪，我還可以把你拐回家，做我的夫君。”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方瑤喝了酒之後，膽子也大了，又見羅天成脾氣還算不錯，大着膽子伸出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
被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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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把拍開:“女孩子家家的，說什麼胡話，也不知道害臊。”
話音落，臉上卻明顯浮現出一陣紅暈，連帶着耳朵根子都紅了，倒像是比方瑤更像喝醉了酒的。
方瑤眼睛更亮了。
“你為什麼要當土匪？”
羅天成沉默了一會：“我自有我的理由。”
“切，不說拉倒……”
方瑤頓覺沒趣，轉頭去看向頭頂的天空：“讓我猜猜，是家道中落，沒有生計？”
羅天成搖搖頭。
“是不小心犯了人命官司？”
羅天成仍舊搖頭。
“那是怎麼回事？”
“別猜了。”羅天成敲了敲她的腦袋：“你是永遠都猜不到的。好奇心太重，會害死人的。”
“我可是有功夫在身的人，誰敢害我！”
“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
“什麼三腳貓的功夫，我這可是跟着一個很厲害的劍客學的，學了好幾年呢。”
方瑤說著，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傷感的事情，嘴角垂了下來：“可惜他教完我就不見了。”
“為什麼不見了？”
“不知道，那天他說出去打酒喝，就再也沒回來。混江湖的多是打打殺殺，一會你跟我結了仇，一會我又跟他結了怨，我猜他應該是被人尋仇了，又或者是酒喝多了，醉死在路上，誰知道呢？”
羅天成不知說什麼，不知為何，竟有些後悔自己剛才嘲笑她是三腳貓功夫，於是他又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其實你的劍術還不錯。”
“哈，但是自然！本姑娘就是不想浪費這一身本事，才出來闖蕩江湖行俠仗義！”說著她舉起手:“我的願望就是掃盡天下不平事！”
“所以你那天躲進我的房間，也是為了行俠仗義?”
“嗯。”方瑤想起洛冰，便有些憤憤不平:“我好心幫她，她居然以為我跟你是一夥的！”
羅天成笑：“你知道洛冰是誰嗎?”
“怎麼?難道她還有什麼了不得的背景？”
羅天成道：“她可是鎮遠鏢局家的大小姐，自小習武，她天賦極高，鎮遠鏢局所有的鏢師，算上縣衙門裏所有的捕頭捕快，都不是她的對手，她和縣太爺家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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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交甚好，可謂是長樂縣一霸了。”
“這麼說她才是惡人！”
方瑤一拍大腿，羅天成嘴角抽了抽：“我只是說她武藝超群。”
至於人品嘛，羅天成不知該用好還是壞來形容，只覺得此人脾氣琢磨不透，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用各種手段潛入清風寨，來了也不做什麼，等到被他發現之後，就順勢和他打一架，當然，每次都會打輸。
鎮遠鏢局的人，即便是羅天成也不想輕易和他們有瓜葛，因此每次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走了，沒想到洛冰還很執着，三番五次找上門來。
方瑤聽完驚訝地瞪大了雙眼，突然覺得自己有一種被人當猴耍了的感覺。
“怎麼，傷心了？”羅天成見她如此，心道：到底是涉世未深的小丫頭。
“所以說，救人之前要打探清楚。江湖上那麼多恩恩怨怨，哪裏理得清楚，有心救人是好事，可別為了救人惹禍上身，就像……”就像他的爹爹一樣。
羅天成望着天空，似乎是在跟方瑤說話，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話說完，卻久久沒有回應，回頭一看，方瑤一臉懊悔的神色。
“沒關係，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以後不要多管閑事就好了。”
“她是鎮遠鏢局家的大小姐！早知道這樣，我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把她救出來！”
“為什麼？”
“你笨啊！”方瑤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他一巴掌：“洛冰家裏那麼有錢，咱們救了她，她不得給咱們點報酬！”
後悔之餘，方瑤突然腦中靈光一現，想出一個主意：“要不這樣，等下次洛冰再去清風寨的時候，你想辦法把她扣住，然後我現身去救她，等到拿到了賞錢，咱倆一人一半。”
羅天成：“……”
“我還真以為，你救人是為了匡扶正義！”
“沒錢人都餓死了還怎麼匡扶正義？”方瑤說完，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伸手往口袋裏掏了掏，只掏出幾個銅板。於是一張臉上又掛上愁容:“又要沒錢了，看來又要去賣藝了。”
“你沒錢的時候都是去賣藝的嗎？”
“有時候也會偷一點……”方瑤說完就愣住了，有些心虛地看了羅天成一眼，又補了一句:“不過最後我都還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