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裝神弄鬼
“敵襲，全軍集結起來！”
孫暠當即翻身起來，來到營外大喊一聲。
“伯彥，你……當真？”
路過的孫賁本想調侃，孫暠是不是還沒睡醒。
結果看到他那嚴肅的樣子，立刻也跟着變得嚴肅起來。
“千真萬確，有敵人正在朝着我們這裏靠近。趁着他們還在數裡外，大家早點做準備！”
孫暠知道這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不過他也只能先下達命令。
孫賁不敢怠慢，立刻傳令下去。
本來還在洗漱，甚至還在休息的眾人紛紛集結起來。
只是看向遠處的山林，多少有些疑惑，敵人呢？
“伯彥，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普上前詢問，大清早的，天剛蒙蒙亮，這鬧哪樣？
“伯父，聽我說……”孫暠當即把他忽悠岑溪那一套說出來，當然是長話短說，“為了確保軍中安全，我昨夜釋放了‘天眼術’，方圓十里都在我的監控範圍！他們就要來了，大家按我說的辦！”
他的話讓眾人有些匪夷所思，不過眼看孫暠如此肯定，便按照軍令開始準備。
不多時，樹林裏面的確是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音。
前後不過十秒鐘，大量的山民手持武器，朝着軍營這邊殺了過來。
對於他們來說，這相當於是一場‘夜襲’。
從來沒有說，夜襲就非要在深夜進行。
天蒙蒙亮，大部分人還在夢鄉。
這個時候發動夜襲，效果一樣會很好。
茂密的樹林就是天然的偽裝，能讓他們儘可能的靠近敵人的營地。
“殺光這些官兵！”不知道誰高呼一聲，山民們衝出樹林，朝着軍營殺過去。
剛進來，發現這裏靜悄悄的。
本來還很激動的心情，突然降到冰點。
傻子都知道，事情要糟！
只是沒等他宣佈要撤退，周圍的營帳內早已衝出大量的士卒。
“射擊！”孫賁一聲令下，麾下二百弓箭手對這些瓮中之鱉進行射擊。
缺乏足夠的護甲，再加上猝不及防下，上百人被一波射殺。
程普和黃蓋也沒閑着，一人一側，對身處包圍圈裏的賊人進行合圍。
與此同時，韓當和祖茂則是率軍出營，針對外圍的那些山民進行圍剿。
大家都有足夠的經驗，比起讓菜鳥的自己瞎指揮，讓他們主動指揮更有效果。
他只需要居中調度，用上帝視角查看戰場的情況，然後做出微調就好。
某種程度來說，就有種即時戰略遊戲的感覺，這個他並不陌生。
“突刺！”岑溪這邊，這是他第一次統御五百士卒。
好在這五百人訓練程度很高，他一聲令下，便迅速結陣，長槍朝着敵人突刺出去。
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切實感覺到，什麼叫做‘槍如林’的視覺效果。
長槍突刺而出，殺過來的山民連迴避的縫隙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着身體被槍頭刺穿。
“進步突刺！”
岑溪並非第一次見血，甚至戰場上的鮮血，讓他覺得血液都沸騰起來。
這是來自血脈的喜悅，果然吾輩中人，當在戰場上建功立業。
士卒們聽從命令，向前繼續突進，同時進一步擠壓敵軍的活動範圍。
“那批士卒，是岑溪帶來的嗎？”
孫河看向孫賁，這樣的精銳讓人眼饞啊！
不需要深入了解，
稍微懂兵的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一支真正的精銳。
不會因為身上的甲胄和武器過於簡陋，就掩蓋他們的本質！
“聽說是伯彥招募到的部曲，歸岑溪統御。只是，哪來的？”孫賁也覺得很詫異。
此刻的戰況已經到達尾聲，孫賁統御弓箭手，進入混戰之後，他只要居中戒備就好。
孫河統御的是親衛，負責保護孫暠的安全，否則兩人也不會有功夫聊天。
“看來我們這位少主，他身上的秘密不少啊……”
祖茂開始收尾，外圍的山民眼看不可力敵，立刻選擇撤退。
山中植被茂密，不好追擊，只能收兵回來。
“應該說是將軍在天有靈嗎？只是，為什麼不是伯符？”韓當皺了皺眉。
兩人率軍回到營地這邊，這裏也已經收尾。
主要尋找那些裝死，或者沒死透的，給他們一刀。
傷兵得到救治，當然打了來襲的賊人一個措手不及，整個過程完全是在碾壓，哪有什麼傷兵？
難免擦傷或者扭傷的，包紮一下就差不多了。
“哈哈，從來沒有一次，打得那麼暢快！”
黃蓋和程普收兵過來，卻見孫暠閉目不言。
剛要上前，呂熾卻是出面，是以大家先不要打擾。
如此十多分鐘后，孫暠這才睜開眼睛。
“敵人的老巢，我已經找到。除惡務盡，現在就讓我們過去滅了他們！”
揮退旁人，孫暠才開始表態。
從知道敵軍開始潰敗開始，他就隨着對方的移動開圖，直至發現對方的老巢為止。
“原來如此，用天眼來進行追蹤……哈，這手段不錯，江南這邊的山越，打不過就跑到山裏，追擊又容易中埋伏，這下不用怕了！”孫賁聞言，激動的說道。
“可惜仙人傳法的時間太短，法術的效果還很局限。且不說只有方圓十里的範圍，且持續一天就會失效。要提升效果，還要繼續修鍊。”孫暠提醒道，“再說這仙法得來容易，也不知道是否會在某天突然消失，還是不要太依賴好些。”
個人崇拜的確能提升向心力，問題他的法力值有上限。
他也不希望，自己麾下的部將和軍隊，太過依賴魔法失去成長性。
魔法是輔助手段，不應該作為主要手段來使用。
“哦，也就是說，伯彥是最近才獲得法術的了？”
程普上前提問，他的問題也是大家都關心的。
“準確的說，是在接到軍令北上支援前一晚。當時仙人就警示過，伯父的殺劫即將到來，若我的能及時趕到，或許能有驚無險……”
孫暠當即表態，有些事情還是提前說明白好些。
“難怪你會要求儘快北上，為什麼你不告訴我真相？”
黃蓋想起來了，當時孫暠的情緒的確不正常。
很焦慮，彷彿晚到一步都不行。
“我哪裏知道，夢中那仙人預警居然是真的！當時仙人尚未傳我法術，夢中的事情，難道我還能拿出來說？”
孫暠表現得很無奈，他當時的確很無奈。
“那後來呢？仙人是怎麼傳法的？”程普追問。
當時的事情，真不能怪孫暠。
孫堅一如既往沖在最前面，這是他的壞習慣。
結果導致敵軍伏兵出現，箭矢紛紛朝他射去，避無可避。
“那是伯父去世后，我輾轉反側，覺得伯父可能是被我害死的……失眠了兩天後，在第三天突然又見到了仙人。他說孫家崛起乃天意，便傳我仙法，希望孫家能儘快崛起。最後還說了一句，孫吳興，天下定！”孫暠當即補充，少不得摻了私貨。
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甚至還能聽到，某個人咽了口唾沫的聲音。
這個消息很震撼，這句話豈非是說，孫家要建國稱帝啊！
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孫暠的法術是真的，那麼這句話最終也會變成真的！
若孫吳建立，那麼自己這些人，豈非要成為從龍功臣？
當初選擇留下，看來這個決定是對的！
“咳！”岑溪卻是輕咳一聲，“這番話，只能是在場各位知道，千萬不可外傳！”
眾人看了一眼岑溪，最後紛紛表示明白。
也不繼續這話題，而是就追擊的問題，繼續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