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益州軍管

錦衣衛的前身，便是孫暠決定，然後由呂熾主持構築起來。錦衣衛的改組，更是兩人進一步合作的結果，當然還有郭嘉和賈詡打下手。某種意義上來說，錦衣衛就是孫暠和呂熾的‘孩子’，從無到有，一點點長大成人。孫暠只是把框架搭設起來，並且指定發展計劃。具體落實工作，卻是呂熾一點點完成，投入無數心血。現在說暫時卸任，把‘孩子’讓出去，呂熾難以接受也正常。可在孫暠看來，孩子已經長大了，父母就應該放手，讓它逐漸在沒有父母幫助的情況下獨立起來。否則若是離開孫暠或者呂熾，錦衣衛就半廢甚至全廢的話，這種機構是不健康的。退一萬步說，呂熾這也不算完全放手。她就在洛陽，只是換了地方工作，錦衣衛的表面工作，她還是能關注到的，只是暗衛的工作，她大概看不到了，至少也要裝作看不到。暗衛裏面沒她的心腹，孫暠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她是一個掌控欲很強的女人，估計連孩子一天吃幾頓飯，怎麼搭配，上幾次廁所，幾點睡都要安排得妥妥噹噹的。退一萬步說，三年後呂熾負責暗衛的培訓，那就不是照顧兒子，而是開始培養孫子。話說回來，哪個母親不都要經歷這個階段？一邊插手監控‘兒子’的家庭，一邊按照自己的習慣培養‘孫子’。暗衛至少有兩代人不可能擺脫呂熾的掌控，四代之內不會脫離呂熾的影響。可這也恰好，是孫暠需要的結果。要說帝國有誰對自己絕對忠心，那自然是呂熾。錦衣衛是帝皇的耳目，帝國越大，耳目的重要性就越大。哪怕耳目會老化，甚至不太靈光，可絕對不能壞掉。事情到這裏告一段落，不過呂熾調職的事情，還是引來不少的震撼。不少官員私下彈冠相慶，只覺得自己終於逃脫暗衛的監控。甚至有些人，已經在謀划如何讓這帝皇的耳目徹底壞掉。直至一個推出來的替死鬼被暗衛帶走，大家才反應過來。呂熾雖然離開暗衛，可暗衛已經成熟，它已經能夠獨立完成耳目的工作。不想倒霉的話，最好還是原本怎麼樣，現在就怎麼樣。孫暠也不不可能閑得蛋疼，別人隨便抱怨幾句，酒後發發牢騷，甚至寫一篇詩歌就滅人家滿門。華夏帝國又不是蠻夷之國，眼看蒸蒸日上，容人之量還是有的。唯獨對宗教這玩意，都是重點打擊。官員及其家人不得信教，秋闈考生家人有信教的情況，那麼會被取消參考資格。無他，最近白蓮教有從巴蜀蔓延到關中的趨勢，繼續下去司隸可能會有白蓮教活躍。這還是能查出來的部分，沒有戶籍制度，有白蓮教的信徒跑到別的地方傳教，也未必能發現。對方以道教作為基礎，以鬼道作為核心，傳播死後的美好世界，的確騙了不少人加入。“這類恐怖組織，不為社會謀福利，只知道用他們那一套蠱惑百姓，讓他們甘願為教派獻出生命。打擊他們，哪怕花費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都不能放棄！”孫暠在大朝會上，已經不止第一次強調。可關中和巴蜀，由於歷史原因，就算撤換了官員，依然沒有解決白蓮教泛濫的問題。關中還能把控，可巴蜀已經完全泛濫。派過去的官員，有時候莫名其妙就死在家裏，要麼在外面被人行刺。“明年開始，益州開始戒嚴，進入軍管！”孫暠已經不打算姑息，既然和平的方法不行，那麼只能用最殘酷的辦法。或許會有大量無辜之人被牽連，可這也是唯一的辦法。花一年時間，能把情況壓制下來，那麼總好過花費十年二十年去慢慢整治。

白蓮教蠱惑人的手段很高明，一方面說孫暠是魔王轉世，人間的所有苦難都是他帶來的。一方面說自己是為天下百姓謀福祉，可孫暠不希望這樣，所以才百般打壓。無知的百姓到底太多太多，後面可能還有巴蜀世家豪族的推波助瀾。說真的，孫暠當初覺得鎮壓于吉是多麼的正確，否則江東也這樣來那麼一出，自己至少要推遲三到五年才能北上。當時最明智的地方，就是把對方都勾引出來，然後一口氣解決。這次不同，沒有足夠分量的誘餌，根本不能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暴露自己。尤其組織由明轉暗后，誰是白蓮教信徒，官員裏面誰信白蓮教都不清楚。那隻能用最笨的辦法，那就是軍管，然後進行一年以上的集中整治。期間官員要大換血，暗衛要協助進行調查。所有人不許離開巴蜀範圍，否則格殺勿論。也不難看出，孫暠是真的生氣了。“為了保證落實，朕會親自過去巴蜀，在那邊小住半年。”孫暠突然說道，“期間太子監國，涉及國家重要決策的文書，派人送過來給朕便是！”“陛下，益州那麼多白蓮教徒，太危險了……”當即有臣子出面勸說。之前不知道，最近傳回來的例子，才知道那些白蓮教有多麼瘋狂。現在別說不少官員不想調職去益州，益州有些官員也上奏要辭職。不辭職的那些，給人的感覺好像都有問題。畢竟不辭職，也沒有被白蓮教殺死，要說和這個教派沒關係，誰信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孫暠已經有自己的決斷。這次過去，他不打算帶任何家人，畢竟自己過去，甚至自己都有危險，沒有多餘的能力照顧家人。“父皇，監國要怎麼做？”退朝之後，孫綽擔心的上前，他還是個孩子啊！“你的精力很旺盛，比父皇小時候還要旺盛。字你已經認得差不多，書也讀了好幾本。從現在開始，你跟在父皇身邊學看奏摺，距離明年還有兩個多月時間，父皇會好好教你。只是會很辛苦，皇兒撐不撐得住？”孫暠來到孫綽的面前，半蹲下來，摸着他的腦袋問道。孫綽的精力的確很旺盛，這大概是先天的遺傳結果。比不上他那麼逆天，不過一天只需要睡四五個小時，就能精力充沛。精力充沛的同時，智商還不錯，已經具備初高中級別的文化底蘊。除了見識和履歷不足，已經可以開始重點培養政務。本來打算過一兩年，讓他充分享受童年再慢慢來，可現在益州的情況，不得不稍微提前一些。也就讓他堅持半年，明年下半年，就差不多能休息了。若到時候他還想繼續幫忙，也可以逐漸安排。政務這玩意，從娃娃學起也沒什麼。公元204年春，華夏帝國維新二年，孫暠從魯肅麾下調集三萬大軍，封鎖益州所有過道和城市，開始對益州進行軍管。半年時間，發生超過一百次以上的刺殺，投毒和暴動，一一被孫暠化解。近三十個家族家破人亡，近二十萬人被牽連誅殺。華夏帝國建國那麼多年，第一次死亡那麼多的國民。也多虧這樣，益州百姓已經徹底害怕這個華夏帝國皇帝，同時這半年下來，剩下的人日子好了許多，同時宣傳部不斷宣傳下，百姓逐漸認清楚白蓮教的真面目。直至204年夏，白蓮教的總壇告破，當初僥倖逃出生天，張魯的弟弟張徵及其心腹被殺。可白蓮教依然沒有滅絕，孫暠很清楚，他們只是潛伏得更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