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哥們你很帶種
夏曉然上次被絕症男綁票的時候,那一伙人都是呆在一樓的廠房,眼下那小年輕帶着林簫直接上了二樓。
走廊盡頭的房間房門大開,依稀可以聽見裏面打麻將的聲音,林簫暗咐難怪外國人都說長城是國朝的象徵,明顯可以取代乒乓球成為全民第一運動!
兩人走進那煙霧繚繞的房間,卻見是一間挺寬敞的辦公室,裏面還放着老舊的辦公桌文件櫃等辦公用具,兩張木頭架子一樣的長靠背椅已經絕版,上面坐着的幾名大漢戲虐地打量着林簫,就像在看一頭肥羊。
在最醒目的位置上,四名紋身大漢圍着麻將桌玩的不亦樂乎,不過除了最靠門的男子回頭瞟了林簫一眼外,其他三個男人根本就不理會林簫的到來。林簫的目光很快鎖定了坐在靠內位置的那個赤着上身的男子,不知是不是干過海岸救生員,那皮膚曬得焦黑,應該就是先前打電話的那個“大黑”了。
“自摸!”大黑重重地將一張八萬拍在桌面上,樂道:“將一色外加七小對,給錢給錢!”
其他三人陪着笑將錢遞過錢去,其中一個刀疤臉試探道:“黑哥,您今天手氣這麼好,都已經自摸好幾把了,晚上是不是該請弟兄們瀟洒瀟洒去啊?”
其他幾人連聲附和,大黑將鈔票往桌下的小抽屜里一塞,瞥了那刀疤臉一眼,道:“你個財迷,就惦記着老子這點奶粉錢,那不是有來送錢的嗎?”
說著大黑往林簫這邊努了努嘴,刀疤臉見狀站了起來,看了看林簫手中的放水皮包,喝道:“錢帶夠了嗎?”
“都在這裏。”
林簫將包抬起來拍了兩下,刀疤臉點了點頭,離開麻將桌走了過來,伸手就要將皮包扯過去。林簫將手往邊上一挪,刀疤臉抓了個空面上一怒道:“你小子懂不懂規矩?”
周圍幾個站着的男子也圍了過來,林簫往後退了一步,淡淡道:“不懂規矩的是你們吧,連人都沒讓我見着,就想把錢拿過去?”
“你小子怕是想橫着出去吧!”
刀疤臉聞言冷哼一聲,抬起手就要揮來一拳,卻聽見大黑的聲音傳來:“帶人過來。”
刀疤臉的拳頭停在了半空,扭頭沖大黑“哦”了一聲,又瞪了林簫一眼,帶着一個人走出房間,絲毫不知道自己剛在閻王殿前走了一遭。
“挺有種的嘛。”大黑叼起一根煙,看着面色沉穩的林簫,笑道:“怎麼著哥們,從前也在道上混過?”
“是混過幾年。”
林簫平靜地答道,走到一張空下來的長椅上坐下,翹着二郎腿點起一根煙,暗咐你混的最多是濱海這噶噠,老子混的卻是全球,檔次上差了太多。
“有點意思。”大黑目光戀戀不捨地從林簫腳底下的皮包上挪開,笑道:“這才倆小時你就湊夠了錢,看來家裏條件挺不錯的嘛!”
“一般一般。”林簫眯着眼睛看向大黑,道:“一百萬也不是小數目,那小子究竟是怎麼欠下來的?”
“你等下直接問他就知道了!”
大黑把椅子往後推了推,雙腳悠閑地往麻將桌上一架,一副吃定了林簫的模樣。這時候刀疤臉推着何浩宇走進屋內,林簫稍稍一打量,發現這小子臉上挺整齊的,應該沒吃什麼苦頭,不過兩隻眼睛深深地凹了下去,連帶着兩個黑眼圈,整個人愈發地憔悴,顯然已被這筆巨債弄得食之不安睡之不眠。
“你來了!”
一瞧見林簫坐在屋內,何浩宇面上驟地多出幾分生機,特別是瞧見林簫腳邊放着的皮包,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林簫面前,俯下身子就要拿起皮包。
“等等”林簫抬腳將皮包一踩,看着何浩宇不解的目光,道:“說吧,究竟怎麼欠下這麼多錢的?”
“這小子之前連本帶利欠了我們五萬,上周四那天又跑到我們場子裏賭錢,輸了就找我們借,借了又輸,輸了又借,再加上之前借的五萬,一起差不多四十萬,說好了日息一分,到今天連本帶利正好一百萬!”
刀疤臉搶先解釋道,林簫一聽“上周四”,那不正是自己和這小子在何婉盈家初見的時候,那天自己還給了他五千,沒想到轉眼就拿去賭去了,於是冷然道:“那如果拖一個月不還,豈不是連中彩·票頭獎都還不清了?”
“兄弟的數學不錯啊,難道以前也干過這行當?”大黑笑着說道:“我們可沒逼着他借錢哦,不相信你自己問問他,借據都在這兒,上面白紙黑字還有他的手印,這個可容不得抵賴!”
何浩宇蹲在地上遲遲沒有起來,低着頭如同做錯事的小孩,林簫暗咐都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你比你妹妹真是差了幾輪,於是輕嘆一口氣,抬腳將皮包往前一踢,道:“拿去吧!”
“這就對了嘛!”刀疤臉眉開眼笑地將皮包提了起來,走到麻將桌前將皮包放下,邊拉着拉鏈邊說道:“正所謂早死早超生,今天還是一百萬,要是過了今晚十二點,就是一百一十多······”
刀疤臉的笑容僵在臉上,嘴角忽然一抽搐,然後轉頭朝大黑支吾道:“黑哥,您過來看看······”
大黑臉色一沉,霍地起身上前兩步,往已打開的皮包內一瞅,忽然仰頭大笑起來。屋內其餘的混混見狀頗為不解,暗咐這錢也就在你手裏過一下,層層分潤下來連零頭的零頭都沒有,哪用得着這麼www.hetiqi.com?
“哥們,我在濱海混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你這麼帶種的!”
刀疤臉笑容一收,抬手將麻將桌一掀,伴隨着麻將桌撞擊地面的悶響以及麻將落地的噼里啪啦聲,皮包也隨着倒在地上,裏面裝着的雜誌也進入了所有人的視線。何浩宇面色瞬間變得死灰,忽然伸手抓住林簫的衣領,幾乎咆哮起來:“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你,你說話啊你······”
林簫任憑何浩宇抓着自己,眼皮都沒動一下,後者見狀又轉向大黑那邊,“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紅着眼睛就要哭出來道:“黑哥,您大人有大量,這小子是故意整我的······我現在就打電話想辦法,一定把錢給您還上!”
“想辦法?想什麼辦法?”黑子曬道:“之前打電話給你父母,那兩個老東西說已經跟你斷絕了關係,要殺要刮悉聽尊便······tmd,你怎麼不早點說你和你家人斷絕了關係啊,害的老子白www.hetiqi.com一場!”
“我······我可以叫我妹妹還,她最近傍上了富二代······黑哥您老相信我,真的是富二代······”
何浩宇無恥地說道,卻見刀疤臉一聲怒喝道:“你小子還敢說,昨天老子帶幾個兄弟去找你妹妹,路上莫名其妙地被人弄暈了,醒來后就躺在局子裏面,還好有熟人把我們弄了出去,這筆帳該怎麼算啊?”
林簫聞言忽然笑了起來,大黑見狀皺眉道:“哥們,你是真有種還是真傻啊?”
“抱歉抱歉”林簫擺了擺手,轉向刀疤臉道:“原來昨晚那幾個倒霉蛋其中就有你啊!”
“······是你做的?”
刀疤臉臉色一沉,卻見林簫搖了搖頭:“如果是我做的,你們躺的就不是局子,而是火葬場了。”
“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