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給美女老總的下馬威
也不知過了多久，孟凡已經昏迷過去了，躺在床上紋絲不動，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馮瑩瑩以為自己將孟凡給害死了，蜷縮在牆角，渾身打着顫，嚇得花容失色，目光獃滯。
卧室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只有牆上的鐘錶在一下下的走動着，就這樣，一切都靜止了。
孟凡滿身的大汗，是被剛才疼痛所導致的，背後肩膀處的紋身圖案，已經烙印在了孟凡的肌膚上，沒有任何的紅腫，連最起碼的反應都沒有，像是貼了一張畫一樣，就連剛才孟凡後背處，流出的血液，也消失的一乾二淨。
一直到半夜凌晨的時候，孟凡像做了個夢一樣，伸了伸懶腰，躲在牆角發獃的馮瑩瑩，看到這，騰地一下站起來，“啊——”驚呼一聲，驚恐的看着孟凡。
孟凡緩緩坐直身子，看着緊張過度的馮瑩瑩，周帥方才想起了剛才紋身的事情，心裏有些不爽，抽了根煙，冷冷的道：“瑩瑩，給我說實話，這東西哪來的？！我雖然沒紋過身，但我知道不會這麼疼。”
馮瑩瑩這才反應過來，孟凡並沒有死，長長舒了口氣，愧疚的低下頭，低聲說道：“孟凡——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這都是……都是那個人？”
“那個人？！那個人是誰！？”孟凡眉目一怔，心裏咯噔一下。
馮瑩瑩緩緩坐到床邊，撫摸着孟凡背後紋身的地方：“早晨的時候，很早，附近都沒開門呢，有個老頭的就敲我的門，我還嚇了一跳，那個老頭直接走了進來，我不認識他，他一進門，就拿出這張東西，讓我給你紋身上，我想問他為什麼聽你的，那老頭瞪着我說，如果不給你紋，你會有命災，躲不過去，那老頭說的很古怪，連你今天下午去總公司的事情都知道，還說，你今天一定會來這裏理髮，下午，你來的時候，我就明白了，老頭說的是真的，我沒敢告訴你，怕你不信。”
孟凡說不出的震驚，早晨？總公司招司機？這一切都是上午才剛發生的，老頭居然全部猜到了，連自己到這裏來理髮都說的清清楚楚，這到底是什麼人？背後詭異的紋身又是什麼東西？老虎不是老虎？麒麟不是麒麟？龍也不是龍？
想到這，孟凡後背不由的發涼，馮瑩瑩不會騙自己的，最關鍵的是那個神秘的老頭。看了看馮瑩瑩，孟凡又道：“他還說了什麼嗎？長的什麼樣？什麼打扮？”
馮瑩瑩略微深思了下：“長的很古怪，穿的也很土，但很乾凈，留着白鬍須，帶着個帽子，我還想，大夏天的幹嘛帶個帽子，身子很硬，走路都沒聲音。他說完這些話，轉身就走了，等我出去找他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人了，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孟凡心裏蹦蹦直跳，想打了雞血似的，忽然，想起今天報道的事情，一看錶，已經是凌晨了，嘆了口氣：“被你鬧得，我今天連總公司那邊都沒去。”
馮瑩瑩心裏愧疚，緩緩躺在孟凡的懷裏，接着哭了起來：“孟凡，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當我聽到那老頭，說你命災的時候，我就嚇傻了，在接着你來我這裏理髮，又說去總公司，我什麼也沒敢想，真的，我想的第一個事情，就是給你紋身。”
孟凡笑了笑，他能理解馮瑩瑩，拍拍肩膀道：“好了，睡吧，時間不早了，明天我還要去總公司。”說完，兩人關了燈，進入睡眠。
一夜，都沒有睡着，馮瑩瑩因為剛才的情景，到現在還一陣陣的后怕，死死的抱着孟凡，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孟凡卻滿腦子都是那個神秘的老頭，居然什麼都清楚，還將圖案送給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夜沒有想出結果，第二天，孟凡早早的離開了理髮店，朝着工地，趕去，工友們都去上班了，自己收拾了下，換上一身衣服，背後的那條紋身，一夜沒有任何的反應，但讓孟凡心有餘悸，不敢去碰它。
很快，一切就搞定了，扛着個旅行包，和工地上的工友們告了個別，然後自己朝着總公司而去。
總公司的位置在濱江繁華地段的重陽區，然而，孟凡的位置在開發區，中間擱着兩個大區，路程用了半個多小時。
來到總公司大樓下，員工已經開始上班了，一群男男女女穿着整潔，步伐快速的朝寫字樓內走去，職業性的微笑，職業性的步法，職業性的打扮，職業性的禮貌，總之，這一群商業的白領人士，一些以職場的生活在活着。
孟凡一下車，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了，碩大的寫字樓，十多層，外面鑲嵌着墨藍色水晶玻璃，寫字樓門前一長長的碑上，刻着“星海集團分公司”七個大字，字體渾厚有力，剛韌不拔。
孟凡左右看了看，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一輛銀灰色的昂科雷停在了自己的面前，方敏的身影從車內出來，看看孟凡有些不悅：“怎麼現在才來？不是說讓你昨天來嗎？”冷冷的話語，沒有絲毫感情，舉手投足之間一股女強人的氣質。
這時，周圍陸續朝寫字樓走去的每一位白領，紛紛側目，看着孟凡這奇怪的大叔，怎麼能和自己最嚴厲的老總攀上了？！
孟凡一時間被方敏給壓住了，心裏極其的不是味，想反擊，但畢竟對方是老闆，愧疚低下頭：“方總，不好意思，昨天有事給耽誤了。”
方敏兩眼沒有任何的感情，冷冰冰的說：“作為一個公司的員工，最起碼的要有時間觀念，如果連這都保證不了，以後還怎麼擔當我的司機，倘若我有重要的業務要談，你又怎麼能保證不耽誤公司的事情。”伶牙俐齒，語氣有力，方總再一次給了孟凡一個下馬威，將他原本小有的銳氣給戳的所剩無幾。
但孟凡是誰，天生的傻大膽，心裏嘀咕着：傻娘們一個，媽的，訓老子，還嫩點吧？不過嘴上可不敢這麼說，面色一怔：“方總，我知道，和公司的利益相比之下，我個人的利益微不足道，但要看什麼事？昨天我是真的有事，否者也不會今天受你的鳥氣。如果將來，公司真有重要業務，而我有事，就算家裏死了爹娘也會跑來，因為我知道，公司的事情是關係到幾千人的，所以我不會馬虎。
但是你個人的事情，如果我有事，只要事不大，我絕對不會來，因為員工也是人，員工也有七情六慾，別拿我和公司一幫傻逼的白領比，我不喜歡那種死腦筋上班的生活。如果你不滿意，我現在掉頭就走，沒什麼大不了，什麼人吃什麼飯？我既然吃不起皇家飯，沒必要在這死乞白賴的看你們臉色。”
這番振振有詞的話一說完，方敏傻了，周圍路過的一些白領也傻了，這位穿着很像農民的大哥，居然能說出這麼一番義正言辭的話，太煽情了，說到白領同胞們的心坎里了，是啊，員工也是人，員工也有七情六慾，說加班就加班，說減薪就減薪，說裁員就裁員，媽的，那我們白領當什麼了？臨時工還是傀儡？
一個個路過的白領，感激的看着孟凡，有的舉着攥緊的拳頭，打氣加油，有的甚至拍掌叫好，不過還沒喊出聲，方敏的一道冷眼照了過去，白領們抱頭鼠竄，臨走時，還不往在看一眼這個穿着很土的農民大哥，太有個性了。
方敏長舒了一口氣，看着孟凡用力的點點頭，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是佩服還是在說你完了。
不過孟凡卻無所謂的聳聳肩：“好吧，方總，再見……”說完，不待方敏說話，直接扛着旅行包掉頭就走。
方敏惱火了，這是什麼意思？一個小小的農民給自己臉色看，怒火騰地一下竄了上來，對着漸漸離去的孟凡喝道：“你回來——誰讓你走的？！”
孟凡輕鬆自如的頓住腳步，心裏卻暗暗鬆了口氣：“媽的，好險，我還以為真和這份工作無緣了呢？不過，通過這件事情，我算明白了，女人就是他媽的不能慣，就算在高高在上的女人，武則天，老慈禧，都是他們慣出來的，沒有男人的寵，這些女人算個毛，草……”
腦海中漂浮着，這樣的話語，帶着無所謂的表情轉過身，看着遠處的方敏：“老闆，不會你要非法扣留我吧？難道走也不讓人走嗎？”
方敏雪白的臉頰被氣的紅撲撲的，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被眼前一個農民小子給弄得情緒失控，想想自己接觸商業多年，練出的就是氣質，城府，今天居然在整個人面前一點也控制不住自己。
“誰讓你走的，我讓你走了嗎？我是老闆還你是老闆？！”方敏強忍着怒火，看着周圍旁人的目光，不敢發火。
孟凡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毛：“你不滿意，你說我沒有時間觀念，嫌我這個人懶散，沒有節奏性，我還在這裏幹嘛？讓人看笑話嗎？我就是一個農民建築工，你讓我來公司給你做司機，我就來了，來了，你又挑三揀四，所以我就走嗎？你把我這個農民工的標準定在了一個城市白領的標準，方總，你不認為自己有錯嗎？
如果每個農民工都這樣，我不知道，這個城市裏面的房子還會有誰蓋？你們吃的喝的，還會有誰提供？所以，方總，不要太職業性了，記住人是有感情的，你不能深入基層，體諒員工，怎麼做一個好領導。”
“哇塞……說的太好了……”
忽然，旁邊傳來一聲高呼，接着，數不清的掌聲，響起，方敏氣鼓鼓的扭頭冷眼看去，居然發現，公司裏面每個部門的員工都跑了下來，全部聚集在了這裏，方敏怒視着每一個人，但大家完全無視他，雙手可着勁的拍着，甚至手都拍腫了，依然無所謂。
另一邊，幾個銷售部的小美眉，一窩蜂的圍了上去，感動的圍着孟凡，人人都要簽名。
孟凡倒也無所謂，淡淡問大家：“簽哪裏？”
“衣服上？”
“不，領子上”
“不，袖口上——”
人人都搶着，孟凡雙手舉起像領導一樣，擺了擺，示意大家靜止，然後頓了頓嗓子：“別急，別急，我先問問大家，你們什麼地方最有吸引力？”
忽然，眼前的一群小美眉陷入了沉思，呢喃着：“什麼地方最有吸引力？”
想着，忽然一美眉率先反應過來，舉着手：“臉上，看人都是先看臉嗎？”
“對對，就是，臉上——”其他的美眉也跟着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