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直接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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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漢，的確是人心思亂。

事實上，這個時期許多有野心之輩都在蠢蠢欲動。

三國時代，其實並非就只有董卓、曹操、孫堅、袁紹、袁術、劉備等等有雄才大略以及野心。

大漢各地，其實就算是阿貓阿狗，也都有着他們的一點野望。

黃巾之亂雖說去年便已經平定，可實則並沒有完全剿滅，不時還會有黃巾反賊起複。

尤其是現在，泰山黃巾賊、黑山黃巾賊聲勢日隆，還有西涼叛亂遲遲未能平亂，這年，豫州、揚州、益州、交州等地，也不時有黃巾起複，要不就有異族作亂。會稽山越人、幽州烏桓等等，真的可謂戰事不斷。

另外什麼的自然天災也不說了，洪災、旱災，還有疫病等等，可以說真的是堆到一起來了。

一個字，就是亂。

如今洞庭湖的水賊賊冠，他們就是看到大漢朝廷贏弱，根本就管不了他們，再加上隨着他們的實力人馬見漲，所以便滋生出了野心。

這些傢伙，他們未必敢當真的扯出旗號，喊出什麼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不敢真的如黃巾軍那般打着造反的旗號行事。可是，該乾的事，他們還真的不會手軟，也一樣會殺官吃大戶，一會想着攻城掠地，以求一個安身立命發展之地。

那些水賊強盜，也大多都是口無遮攔之徒，探子要探清楚他們的情況，還真的不算太困難。

劉容現在已經知道，打巴陵縣主意的，就是四大家中的胡家，其家主為胡仇，江湖人稱胡鐵須，因長着一臉怒張的虯髯而得名。

胡家原本就是洞庭湖有名的地方豪強，以前乾的也是船運營生。這天下大亂，船運的生意也就沒法幹了，一開始為了自保，不想讓那些水賊強盜劫掠自家，於是就先組織起自家船隊的人。他跟那些水賊強盜也斗過好些次，發現那些水賊也不過如此。於是把心一橫，也扯起了水賊的旗號。

胡鐵須也有幾個兄弟，他們這些跑船的人，自然少不了舞刀弄槍，自小習武的。有着這些兄弟的幫襯，以及自己的兩三個兒子也成長起來了。所以，胡家的這股水賊，就有如滾雪球一般快速壯大起來。

他胡家，

就有胡家五虎三龍之說。胡鐵須跟他的四個兄弟，當中兩個是堂兄弟，外加三個兒子，人人都精通水性，武力不凡。

當胡家的水賊勢力發展到了一定地步之後，便和別的同要樣大勢力的水賊強盜產生了交雜。為了爭奪地盤，打鬥還是挺激烈的。

他和胡家水賊勢力附近的八王中的兩王，經過互不相讓的爭戰後，發現都有些難以為繼了，因為再斗下去，誰也奈何不了誰，可是，這每天要消耗的錢糧，他們卻有些負擔不起了。

不得已，便只好談判。

這兩王，一稱為錦鯉王鄔達，另一為水蛟王葛旭。

他們談判罷戰，都認為他們想要繼續壯大，那就只有向外發展，於是他們就約定，他們各自兵分三路，一同攻擊巴陵，誰搶先攻下，那麼誰就是三家老大。到時候，他們三伙水賊強盜合而為一，稱霸洞庭。

三家合共約派出一萬人馬來攻城。

他們得要留下人馬守着老巢，自然不可能傾巢而來的。

這些情況，劉容了解。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

蔡瑁離去尋找甘寧還沒有消息回來，不過巴陵城已經全城動員，做好了守城的準備。

這天一早，便有湖邊觀哨的官府士兵來報告，湖中出現了數百艘滿載水賊的船隻，正往巴陵而來。

劉容得報，馬上讓縣令輔匡負責，敲響警鐘，將在城外的百姓全數召進城來，然後關閉城門。

巴陵城，城西便是大湖，離湖邊不遠，站在城頭，便可見到湖中密密麻麻的水賊船破霧而來。

城西臨湖不遠，沒有足夠的戰略空間讓水賊擺開陣勢來攻城，所以，那些水賊一到后，馬上棄船登岸，人馬分別開到了城南、城北、城東方向。打算從三個方向同時攻城。

這似乎勉強符合圍三厥一的攻城習慣。但實際上，城西方面雖然沒有水賊來攻，可如果出城的話，他們在湖邊還有水賊船，還有人馬在船上。所以，如果萬一不敵，想要從城西突圍那是不太可能的。

當然，劉容就沒有想過突圍的問題。

水賊雖然號稱萬人，可是，卻分成三股人馬，並且各不統屬。

劉容在城頭上也看清楚了，這些水賊，其實就是一幫烏合之眾，根本就沒有半點軍陣經律可言。

如此，每股人馬，其實也不過是兩三千人馬左右。

劉容已經讓太史慈稱率二百瑯琊親衛，在城北方向數裡外的一片山林中埋伏了起來。這兩百瑯琊親衛，人人帶着一匹戰馬。

瑯琊親衛，以一當十，加上太史慈這員超級猛將，以兩百攻襲三千烏合之眾，劉容認為這根本就是不太費力的事。

劉容轉到了城南方向，這方向卻是胡家水賊的主攻方向。

這個時候，他們的水賊都還沒有站好陣腳，便已經有人上前來叫陣了。

對此劉容也有些無語，這放眼望過去，雖然烏壓壓的一片，可真的太過雜亂無章了，甚至他們連攻城的器械都沒多少，倒是不少人是肩扛着一捆繩索的。

巴陵城牆並不算高大，就只是三四丈高而已，倒也不用準備太多的攻城器械，真讓他們用掛鈎攀爬上來，也是很快的事。

“巴陵城聽着！我們是洞庭胡家的人馬！我們胡當家說了，如今大漢官府腐敗，逼得我等水上討生活的百姓都活不下去了。今天來此，就是向你們借些錢糧活命的。識相的，趕緊送出三百萬石米糧，一千萬錢。我們收了錢糧自然會退去，否則，咱們就自取了。”

下面的賊將在大聲叫喊着。

這些水賊，早前便已經送來了勒索的書信。

他們這也是為了攻打巴陵而找的一個借口罷了。

畢竟，就算要攻城劫掠，這也得要找一個借口不是？

城頭上的官兵，以及被徵召起來的城中青壯，這時看到外面如此多的賊人，也都有些臉色惶惶，緊張無比。

縣令輔匡以及別的官員也都到別的城門去主持鎮守事務了。

這城南就由劉容來負責鎮守，身周站着三四十個瑯琊親衛。

劉容走近到了一個牆垛處，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面叫喊的賊將道：“別叫了，你們胡大當家來了沒？叫他前來說話。”

劉容沒有發訊號讓城北城外埋伏着的太史慈馬上殺出來，而是打算跟這些水賊首領談談。

畢竟，劉容這次來到荊州，目的雖然是為了尋找甘寧，但是，這就算是有將也還得要有兵才行。

劉容要成立水師大軍，這必然得要有精通水性的兵源。

這洞庭湖水賊，十多萬以上，如果能夠收服這些水賊，那麼這就等於平添了十萬水軍兵源。從中挑選精銳，少說也能夠得到數萬精銳水軍士兵。

這樣的話，要比自己慢慢的將一些不精水性的士兵訓練成水軍士兵要好得多了。

“你這小子是誰？我們大當家是你說見便能見的話？”

城下的賊將囂張的叫道。

劉容說道：“你去告訴你們大當家，就說大漢瑯琊王、當今大漢朝廷西園軍督軍校尉、皇子少保劉容。本王在此等着你大當家來說話。”

“瑯琊王？大漢王爺？”

“對，就是大漢王爺，本王恰好有事來到此江陵城。快去告訴你大當家，就算你們要攻城，也不差在這一會。”

這個賊將，回頭看了看，看到還沒有準備好攻城，想了想，便道：“沒想到還有一個大漢王爺在此，行，看在你是王爺的份上，我給你去通報一下，但我們大當家要不要見你，那就不敢說了。其實，等我們攻下巴陵，再和你這個勞什子王爺說也不晚。”

他本是耀武揚威來的，這時覺得為劉容通報有點弱了自己的威風。

不過，他還是回身向後面跑去。

不一會，幾個漢子騎着馬來到了城下。

戰馬自然是他們的船運送來的。

“大漢瑯琊王？我等沒聽說過，你有什麼話要跟某大哥說的？”

一個漢子提刀指着城頭的劉容喝道。

“三弟，待大哥說。”

一臉虯髯的胡鐵須止住了漢子的話，仰頭道：“瑯琊王，幸會，胡某姓胡仇，算是他們的大當家。不過，真不巧啊，今天我等必須要取了此城。所以，咱們其實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胡大當家，幸會！”劉容在城頭上拱了拱手道：“本王瑯琊王劉容，現請大當家來一會，其實是本王念及你們水賊原本也是水上討生活的百姓，都是大漢的子民。所以，想給你們一條活路，不想亂起兵戈，更不願意殺得你們一個血流成河，不想看到你們枉死。所以，你們放下武器，投降吧，只要你們願意歸順本王，那麼你們的過去，本王可以既往不究。並且本王承諾，對爾等給予重用。”

“什麼？哈哈……你瘋了吧？你沒看清楚？現在你這巴陵城都已經被我們的人馬給包圍了，你不獻出錢糧求生，不開城投降也就算了，你把我們大哥叫來，就是想勸降我們？”

胡鐵須身旁的幾個漢子一臉錯愕，然後猛然的爆發出一陣大笑。

他們用一種戲謔的神情看着城頭的劉容，心裏都在想，這個什麼的王爺，不過就是十多歲的少年，天真的很，居然空口白牙的勸降自己等人？簡直不知所謂！

胡鐵須也失笑，揚聲道：“免了，你們官府也不是什麼的好東西，現在就說你們答應不答應給我們錢糧吧，不給，那麼我們就只有自己殺進城去自取了。”

“胡大當家，本王是認真的。請你考慮考慮。”

“哼！念你年少，又是大漢王爺，打開城門吧，本當家饒你不死。不然，待城破之時，生死自負！”

劉容無奈的抬頭，聳聳肩道：“看來，想做成事，不見血是不可能的了，唉，這真的何必呢？那麼，胡大當家，那就請你看好了。別怪本王不給機會你們了。來人！”

劉容知道不給點顏色他們看看，不把他們打怕了的話，那麼想通過和平勸降是不太可能的了。

有時候，的確是需要用鮮血來敬示才行。

“點上三堆狼煙，讓太史慈將軍出擊吧。”

劉容對左右喝道。

“喏！”

自有瑯琊親衛領命而去。

這是劉容跟太史慈定好的，看到城中騰升起三堆狼煙，那麼太史慈就率兩百瑯琊親衛出擊。

瑯琊親衛，其實基本都已經見過血了的。但是，正兒八經的戰鬥，這還是第一次，所以，這也是檢驗瑯琊親衛的時候。

“哼，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要玩什麼的花招。”胡鐵須也聽到了劉容在城頭上的喝令，不過，他也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冷哼一聲，針鋒相對的道：“二弟、三弟，傳令兄弟們，抓緊時間集合擺陣，攻城！”

他說完，策馬回頭，不再理會城頭的劉容。

而劉容，按下了要拿來龍舌弓放冷箭的衝動，迴轉城樓，靜等着結果。

這時，太史慈在一處林中高坡上，立馬橫戟，遙望着巴陵城。

這一次也是太史慈第一次真正的率軍沖陣之戰。

不過他並不緊張，只是心裏有着一團火，他跟着師父在山海關外見過異族人騎兵，那種萬馬奔騰呼嘯而來的氣勢，讓他不自然的便有些熱血沸騰，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他有些嚮往，認為為將者，便需統率千軍萬馬征戰沙場，立赫赫之功，揚威海內外，青史留名，就如衛青霍去病一般，大丈夫當如是。

跟着劉容，他看到了統軍征戰的機會，現在，機會就已經在他的手上。

區區一些水賊，土雞瓦狗矣。

太史慈看到那些水賊慢慢的圍聚到了巴陵城外，他都有些等不及了。

驀然，他看到了城內騰升起三股黑黑的濃煙。

“瑯琊親衛！攻無不克！戰無不勝！隨本將軍出擊！”

沒有半點猶豫，太史慈一拍戰馬，大吼一聲，飛奔出林。

“瑯琊親衛！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殺！”

轟的一聲，寂靜無聲的林中，兩百瑯琊親衛動如脫兔，呼嘯而出。

水賊圍城，他們自然不是說全都一窩鋒的沖近到城牆下面去的。

他們是在離城約四百步開外結列，準備攻城的事宜。

這是在他們沒有打算長久圍攻，沒有打算在城外安營紮寨的情況之下。如果想着可能久攻不下，得要長期圍攻的話，他們少說也得要在離城三里左右的地方紮營結陣。

因為離得近的話，城頭的弓箭可不是吃素的，居高臨下，弓箭的殺傷距離，一般都在百多步之外。

還有，離城太近，城內的官兵也可以突然開城殺出，突襲他們的城外人馬。

當然，這些水賊，真的只是烏合之眾，自然不能用正常的攻城戰來考量。

太史慈率兩百瑯琊親衛，其實就在城北城外三、四里處的林間。

這一衝殺出來，便聲勢驚人。

並且，有了一兩里的空間，到殺近那些水賊身後的時候，這個衝鋒的速度也都起來了。

從城北方向準備攻城的，是錦鯉王鄔達，一個身上披錦的二十多歲的青年漢子。

他喜歡披着一件錦披風，是學錦帆賊的，而他的水性也極佳，就如水中的鯉魚，快捷有力。他和人比試過，從水中衝天而起的話，手底下就沒有人躍得比他高。所以，起這個外號，是預意有一天，他可以如鯉魚躍龍門一般，可以一朝魚躍龍門便化龍。

他正在呼呼喝喝的驅趕着手下水賊嘍啰，讓他們抓緊時間集結列陣，加快速度攻城。因為他和另外兩家談好了，誰先攻破巴陵城，誰便是老大。

這個辦法，其實也是根據民間故事，當年漢高祖劉邦跟楚霸王項羽誰先攻進大秦的咸陽的故事而制定下來的。

鄔達覺得，自己就是楚霸王，待自己先攻進巴陵城后，便能當老大，號令胡鐵須跟葛旭。

可這時，他都沒來得及擺好攻城的陣營，便突然聽到了身後的騎兵衝鋒的動靜。

他赫然回望，看到了一支騎兵遠遠的撲來。

不過，也一目了然，這支騎兵，人數並不多，就不過是百多兩百人而已。

因此，他倒也沒有驚慌。

自己現在有着三千人馬，對方只有兩百來人，怕什麼？

他目中凶光一露，也不管為什麼這個時候會有騎兵從自己的身後襲來，當即一揚一桿三叉戟，拍馬迎向這支騎兵，一邊呼喊道：“小的們，後面有敵兵，不過才這麼一兩百人，這是給我們送菜，來給我們熱身的。隨本大王來，先殺了他們祭旗再攻城！殺！”

隨着鄔達的召喚，他的手下水賊嘍啰，便自發的追隨在他身後，向太史慈一行人迎上去。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太史慈便飛馬殺至。

“瑯琊王帳下，東萊太史慈在此！殺！”

“洞庭湖金沙島大王鄔……啊！”

太史慈的無影戟是何等的凌厲快速？

當兩將相交，雙方揮舞着兵器，一邊報名之時，這鄔達都沒來得及把自己的名字報出來，便啊的一聲慘叫。

只見鄔達直接被太史慈的長戟一戟刺穿了胸膛，整個人都被太史慈挑了起來。

轟！

太史慈一甩，把鄔達甩飛，長戟一展，率着身後的兩百瑯琊殺衛直接突入水賊人群。

“殺！”

頓時，血肉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