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時空干涉
回去路上。
楚天歌碰見一個‘熟人’，生化危機時空的大功臣余益謙余教授。
“余老您好。”
“誒，你好你好。”
余益謙和藹可親與楚天歌呼應一聲。
安南大學聚集了中州一批頂尖學者在校內任職執教。
因而往日裏那些電視上才能見到的著名專家學者，在安南校內比比皆是，倒也不必恭維諂媚，若碰見值得尊敬的師長，禮貌性地問候一下便是。
食堂吃完飯，回宿舍午休一會兒。
他打算儘快搬出去住，方便推演時空，在宿舍總歸不太方便。
若不慎暴露了什麼，搞不好會被強制拉去切片研究，哪怕有心反抗，也得等他無敵於世再說。
當天晚上。
陸英致電他的老同學，天文台觀測中心的工作人員，高級研究員申姜。
“老申，我覺得你有必要聽一聽黑暗森林法則和宇宙靶心理論。”
“什麼黑暗森林、宇宙靶心？又法則又理論的。”
“我的一名學生提出來的，邏輯鏈相當完整，你來幫我分析分析。”
與此同時。
安南大學校內BBS上，一個新帖子被悄悄地頂了上去。
轉天，周六一大清早。
楚天歌聯繫了房產中介去看出租房。
他剛掛了電話，文元一臉詫異地問道：“為啥突然搬出去住？”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愛猜不猜。”
文明眼珠子轉了轉，恍然大悟：“你吖的該不會開竅了吧，終於肯接受人家水蘇女神了？”
李水蘇，安南大學經濟管理學院的大三學姐。
楚天歌眾多追求者中，最漂亮，最具才情，最富婆，也是最用心的一個，奈何，他對李水蘇沒啥感覺。
拔X無情負心漢，並非他的作風。
對待愛情那些事兒，他，認真的，絕不草草了事。
“秘密。”
“哼，愛會消失對嗎？你個沒良心的，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好歹咱倆同屋共眠快兩年了。”
文元捻着蘭花指，作怪道。
“滾犢子！”
楚天歌上去就一腳。
“啊！！傷了，傷了啊！沒有一頓擼串估計好不了。”
文元誇張地捂住屁股。
“擼你的王者去吧。”
……
公交車上。
【今日推演已開啟，是否開始推演？】
“我記得你曾說，我能干涉推演的時空對吧？”
【是的宿主，干涉推演時空為本系統主要功能之一。】
“那好，開始推演吧。”
他翻出第一個存檔‘生化危機·X病毒’，選擇干涉推演時空。
“等一下，我能回到存檔時空的時間線之前嗎？”
能推演出生化危機時空的根源性來自隕石，若改變根源會怎樣呢？
他想嘗試阻攔小隕石墜落，看看後續會發生什麼事。
【可以，但需要推演點。】
“推演點？解釋一下。”
【推演點用處很大，可用作回溯推演時空的時間線，也可以用來升級推演系統，擴大推演時空的範圍。】
【比如說，宿主想推演藍月星系，就得花費推演點將本系統升級到2.0版本，若推演範圍擴大到整個太陽系，則需要將推演系統升級至3.0版本，以此類推。】
“你前兩天怎麼不說推演點的事？”
【因為宿主當時不需要。】
那麼理直氣壯的么！
楚天歌：“……”
儘管心裏十分不爽，也只能躺平接受，沒辦法，最終解釋權歸系統所有。
遲早有一天，他會把系統按地上摩擦。
嗯，偷偷努力，一鳴驚人。
“如何獲取推演點？”
【根據宿主對主世界文明的影響程度，以及改變世界主時間線的程度而定。】
【舉個例子，宿主將本不屬於主世界的X病毒投放出去，估計短時間內就能獲取數十億推演點。】
“這個例子……呵呵。”
楚天歌仔細想了想，暫時沒有合適的辦法。
總不能真去投放X病毒吧？
“那我現在有沒有推演點。”
【宿主你有404點推演點。】
“哪來的？”
楚天歌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對世界產生了‘404’點的影響。
【有250點來自宿主的顏值仰慕者們，因為你的驚天顏值，導致她們人生擇偶觀產生轉變，剩下的154推演點則來自於黑暗森林法則和宇宙靶心理論產生的影響力。】
有關顏值，老生常談，暫且不聊。
但黑森法則和宇宙靶心竟然產生了不小的影響力着實讓他沒能想到。
看來他低估了黑森和靶心的魅力。
“我要回到生化危機·X病毒的前一天，需要多少推演點？”
【一點一天。】
“好，開始吧。”
楚天歌眼前猛然一黑，轉瞬便白，出現在安南大學校園內。
“現在時間為2023年4月19號，也就是說，此時的我剛剛獲得了時空推演系統。”
他意念一動，消失在原地。
416宿舍，看到文元正在罵罵咧咧打遊戲，而原本屬於他的床鋪上，卻躺着一名陌生的青年。
轉身來到指導員辦公室，翻看點名冊，熟悉的名字一一略過，唯獨沒有楚天歌這個名字。
又來到安南福利院，查看個人檔案，原本屬於他的檔案資料，全部換成了剛剛那個躺在他床上的青年。
【宿主驚訝地發現，他完全不存在於推演時空，於是宿主準備開始搞事情。】
“推演時空裏沒我也好，若真有另一個我，且同樣擁有時空推演系統，樂子可就大了，我能在別人時空裏搞風搞雨，別人也就能在我的世界中興風作浪。”
【宿主的擔心是多餘的，系統具有唯一性，從而導致宿主絕對唯一。】
楚天歌向前一步，出現在余益謙居住的教師公寓門口。
“我該如何通過余老阻攔小隕石的降臨？”
【正當宿主愁眉苦臉時，他驚訝地發現，他竟能將時空存檔以醍醐灌頂的方式傳輸給別人。】
醍醐灌頂么？
這個功能好用。
他至今記得，推演時空中余老摧毀研發基地時的決絕和悲愴。
那一聲振聾發聵地吶喊:“若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將基因藥劑Ⅱ研製出來，或許人類就能扭轉命運！”
那一幕至今深深鐫刻在他的腦海。
余老至死，都未曾放棄人類。
“既然您渴望要一次機會，那我便給您一次機會。”
他想看看余老能不能逆轉乾坤，若不能阻攔末日降臨，基因藥劑Ⅱ也應該能研製出來吧。
食指輕輕一點余老的眉心。
正伏案辦公的余益謙渾身猛地一顫，整個人直接原地獃滯住，一股龐大的記憶洪流湧入腦海。
【宿主只給余益謙灌輸自身死亡前的種種景象，而關於喪屍文明和大隕石墜落一概剔除，宿主究竟想要做什麼？】
“打造重生者！”
醍醐灌頂只需剎那間。
但對於余益謙來說，卻很漫長。
一個漫長、兢懼和詭異的噩夢。
夢中，從小隕石墜落聖雪山，到喪屍圍城，再到人口暴跌，僅僅幾個月時間，人類文明就徹底崩塌。
花費五年多的時間，他帶領的團隊才研製出X病毒血清，又在機緣巧合下，摸到基因藥劑門檻，並成功讓全人類進化成新人類。
但隨着X病毒變異，變異喪屍，新形態巨人喪屍以及超級喪屍的粉墨登場，人類最終被淘汰了。
現實中，余益謙癱坐在椅子上，緊閉雙眼，渾身顫抖，冷汗唰唰的往下流。
在夢中，他絕望地下達了摧毀一號基地的命令，在自己被炸死那一刻，余益謙猛地驚醒。
他怦然起身，口中發出痛苦和絕望地呼喊聲，一雙骨瘦如柴的手掌緊緊握住空氣，狠狠地砸在辦公桌上，支撐着大半個身子狂喘粗氣。
余益謙的老伴，驚聞余老痛苦的呼聲，急匆匆從廚房來到書房。
看到臉色煞白無半點血色、身子不由自主發顫的余益謙，老伴急忙上前查看情況。
老伴擔憂地問道：“老余你怎麼了，你可別嚇我啊，要不要我去叫救護車？”
余益謙赤紅的雙目把老伴嚇一大跳，而冷靜下來的余益謙也終於回了神。
他擺了擺手，安撫老伴：“沒事沒事，不用小題大做的叫救護車，我就是做了個噩夢，只是……”
余益謙眉頭深深皺起：“只是這個噩夢過於真實，甚至於關於X病毒、病毒血清以及基因藥劑的研究資料竟然也如此清晰明了，太古怪了。”
就在此時，一個電話闖了進來。
“是小李啊，什麼事？”
“老師，我的博士論文已經做完了，您啥時候有時間幫學生斧正一下？”
“你下午就送……”
忽然，余益謙拿電話的右手緊緊一攥，眼睛瞳孔極速收縮。
這一幕似曾相識。
在電話那端年輕的李博士有點慌，怎麼就惹老師生氣了？
難道說，通話信號太差，中斷了？
“老師？”
“老師？”
“喂？老師您怎麼了？”
“沒事，可能剛剛信號不太好。”
李博士聲音打斷了余益謙的驚恐猜測，便打個哈哈糊弄過去。
“老師，我那個論文……”
“小李，你先聽我說。”
“好的老師，您說。”
余益謙咽了咽唾沫，他需要驗證一下，“你翻到你論文的實驗模型部分。”
“好的老師，我找到了，怎麼了？”
“你的第二個超古代生物模型架構仔細看看，用MATLAB重新計算，將矩陣函數代替為……再重新驗算看看結果。”
電話那頭，李博士一頭霧水，但老師的話他也不敢不聽，老實照做就是。
幾分鐘過後。
電話里傳來李博士驚喜的聲音：“老師您簡直太神了，您怎麼知道我這副新DAN模型錯了？”
而此刻，余益謙心中的震驚猶如晴天霹靂，苦澀滋味兒湧上心頭，根本無法言表。
“小李……如果說一個人……我說如果，一個人對未來的事情，事無巨細皆熟於心，猶如親身經歷一般，甚至未來的知識、經驗都能完整獲取到，那麼這個人是不是擁有了預知未來的能力？”
李博士笑了笑：“老師您也喜歡看網絡小說啊，您說的那種情況不能叫做預知未來，而是重生，只有重生者才能將未來知識和經驗一塊帶回到過去！”
掛了電話。
余益謙意識到事態緊急性。仟韆仦哾
如果按照預見未來，或者說重生前的遭遇。
4月20號的上午十點，一顆直徑十米的小隕石就會撞向聖雪山，造成火山噴發，且將塵封於火山內的X病毒釋放出來。
若能事先阻攔那顆隕石的降臨，在半空將其攔截摧毀，就能制止災難發生。
余益謙回想夢中場景，一幕幕悲慘經歷，冷汗就禁不住直流。
“不行，絕不能讓生化危機降臨藍星。”
“既然上天給我一次重來機會，我必須要把握住。”
余益謙當機立斷。
先和神眼天文台聯繫。
撥出一個號碼。
“申主任，我是余益謙。”
“是余老啊，您好您好，不知余老您找我？”
“有個小忙請你幫忙，可能需要用到觀測中心的神眼系統。”
電話那頭，申姜猶豫了一下，解釋道：“抱歉余老，使用神眼需要符合天文台的標準流程或者上頭特批手續，不然我無權私用。”
余益謙沉吟道：“我先和上級領導彙報，等有信兒了再和你聯繫。”
“好的余老，等您的信兒。”
掛斷申姜的電話，余益謙第一時間能想到的上級領導，就是和他在未來工作搭檔十來年的安諧司高良姜。
“老伴，午飯我不在家吃了，我有急事出去一下。”
余益謙和老伴打聲招呼，不等回復便匆匆離去。
一架飛機前往京畿府。
【為了阻攔隕石墜落，宿主打造了重生者，但事情真會順利嗎？】
楚天歌臉色稍霽。
聽到系統提示音，准沒好事。
三個半小時后。
余益謙如願以償見到安諧司高良姜。
在生化危機來臨前，兩人並無太多交集。
高良姜把余益謙當做長輩和國士禮待。
“余老快快請坐。”
高良姜給余老倒了杯茶，好奇地問道：“您老特意從安南來京畿找我，是有什麼重要事情必須當面交代吧，您說，我洗耳恭聽。”
“高司長……”
見到‘故人’，余益謙深吸一口氣，將夢中預見的一切娓娓道來。
高良姜聽完，眉頭緊鎖成“川”字。
他認真地審視余益謙，一時拿捏不準，猶豫不決地說：“余老，不能怪我不信，此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
余益謙見高良姜用審視的目光掃他，他就明白，高良姜打心眼裏不信。
“我沒說謊，腦子也沒病，我敢為我的言論負責到底。”余益謙擲地有聲地說道。
“可是余老啊，沒發生的事情，不能當作定論，重生者或者預見未來的超能力說法都未免太……牽強，哪怕我信您，領導們也不會相信的。”
高良姜為確保余益謙的顏面，將荒謬二字用牽強代替。
“而且，若將此事告知齊州方面，或者由咱們中州直接架設高空預防武器，都有可能導致中齊兩州關係陷入緊張，其中利害咱倆都擔待不起。”
余益謙急了。
“可咱們就剩下十幾個小時了，若什麼都不做，悲劇會再次上演，不行，絕對不行，上天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絕不能輕易放棄，高司長，請您幫我，我必須要見領導們。”
高良姜很為難，但面對八十高齡的院士余益謙卻無可奈何。
“我先將您的事報上去，看領導們怎麼說。”
“好，只能先這樣了。”
余益謙也明白，重生者和預見未來的說法，很難站住腳跟，但不管如何，他堅信，夢中一切就是真實的。
因為，未來關於X病毒、血清和基因藥劑的知識清晰地鐫刻在腦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