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石蹦
上去是不可能上去的,有句話怎麼說的,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來到下面怎麼也要探一探情況。
隊伍里有人拿着水下作業需要的裝備,轉一圈的工夫,已經有人換好衣服準備下水。
冰藍被啞巴張拉着站到一個角落裏,這個地方選的非常巧妙,這個時候別人很難注意到他們兩個,倒是這裏百分之八九十的人,他倆都是能觀察到的。
冰藍看看身邊的人,心想,他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估計是從小到大的習慣使然。
啞巴張觀察眾人,冰藍觀察環境。抬頭看着陽光透下來的地方,她想那裏應該是類似一線天的地方,很可能是山體裂縫或者某種地質活動形成的夾角。
那裂縫離地下河有幾百米的距離,周圍山體上沒有固定的繩索,所以大家首先搜索的還是河流的上下游。
這次下來的人多,足足有五十多人,少他們兩個也沒什麼打緊,一個小時過去,似乎他們並沒有什麼收穫。
吳天真拉過胖子問:“小哥和冰藍呢?”
胖子四下看了一圈,沒找到人,往吳天真身邊湊了湊:“咱們什麼時候把人跟丟的?”
吳天真想了一會道:“他們似乎一直都在咱們後面。”
冰藍看了看啞巴張,這孩子以往就是在別人都被什麼東西吸引的時候玩消失的嗎?好陰險的一男人。
似乎察覺到冰藍的目光有點不友善,啞巴張把人往自己身邊帶了帶,並沒有出去的打算。
出去的人,陸陸續續地集中在地下河岸邊,大家搜索的結果似乎都是沒有找到出路,不知誰說了句什麼,就看河邊的人抬頭往上看去,幾秒鐘過後,大家淌水過河,到了對面,看那個架勢,真要從那邊往上爬。
啞巴張拽着冰藍從角落裏走出,跟着大家的步伐,也是準備過河的。
冰藍心裏有疑問:“你知道這裏沒有路?”
啞巴張搖頭。
“你有這裏的記憶?”
啞巴張還是搖頭。
冰藍覺得她和這個人的默契真的不多,你不說話只搖頭,我很難猜啊!也不知道這吳天真是怎麼回事,不應該跟啞巴張形影不離嗎?可這一路都是個什麼情況?人家根本沒有往他跟前湊啊!
當然冰藍從來沒有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人家不往啞巴張身邊湊,完全就是因為她冰藍的存在。
他們兩個到河對岸的時候,已經有人爬上去很長一段距離了。
“咱們為什麼不退出去找別的路?”冰藍問。
啞巴張看了看冰藍:“別的路不一定能找到人。”
哦…對,他們下來就是為了找人來的,從種種跡象表明,這裏之前確實來過人,只是人都去了哪裏就不知道了。
看大家往上爬確實不費什麼力氣,啞巴張鬆開冰藍讓她自己上去。
冰藍看看前面的大胖和吳天真,嗯,確實用不到什麼繩索。因為他們兩個的速度夠快,沒爬十分鐘就追上了落在最後的兩個人。
“小哥你們兩個去哪了?”吳天真問。
冰藍努努嘴,指了指一個地方道:“我倆就在那裏站着,你看不到,怨我嘍?”
吳天真撇撇嘴,什麼也沒說,跟着胖子繼續往上爬。
冰藍看看啞巴張,她說的是實話,那小子是什麼表情?
吳天真是什麼心理冰藍不知道,反正那小子見了她好像速度又快了一點。
不明所以的冰藍,只能跟在兩個人屁后慢慢的往上挪,說挪都是誇他了,要不是啞巴張有意斷後,她都想湊湊湊的爬上去,你說坐着歇會不好嗎?
越往上爬人數越少,冰藍想上面的人肯定是找到了什麼通道。
又過了有十多分鐘,吳天真被人拉了上去,然後就是她,啞巴張沒讓人拽,他是自己上去的。
通道里坐着很多人,大家都在竊竊私語,估計也想調整一下再繼續往下走。
胖子來到冰藍身邊小聲說:“霍家和裘德考的人剛吵起來了。”
冰藍看了看他們,低聲問:“因為啥?”
胖子努努嘴:“霍家的人想先走,被攔了下來。”
就因為這?
“你倆別往前湊,咱們跟着就行。”
胖子點點頭,沒在說話。啞巴張也沒有要上前的意思,四個人坐在最後面,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大家休息了有十多分鐘,前面的隊伍往起站,他們跟着站了起來。隊伍又一次開始出發,沒走出去多遠,幾十個人堵在了一個分叉路口,兩邊都有記號,應該是霍家和琉璃孫的人,因為記號是不一樣的,最後隊伍一分為二,打算兩條通道都探一下。
冰藍拉着啞巴張問:“咱們幾個要分開嗎?”
啞巴張看看冰藍,又看了看吳天真和胖子,指着吳天真說:“我帶上他,你們去那邊。”
冰藍一看讓她跟着霍家的隊伍,點點頭,她去哪邊都成的。
胖子倒是也無所謂跟着誰,四個人分到不同的隊伍,冰藍拉住胖子,兩個人繼續跟在後面。
分岔路是越走越多,一開始霍家女人還想把大家分開,最後她們自己都沒了分開走的想法。
“胖子多久沒看到記號了?”
胖子看了一下手錶:“有半個點了。”
半個點?那確實有點久,之前的記號還是挺密集的。
又走了有十多分鐘隊伍停了下來,因為他們終於發現了一點東西,是一個亮着的強光手電,手電是亮着的,記號沒有,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決定每條路都往前走走看,然後再退回來。大家覺得這樣保險,先走進了手電光照着的通道。
“這裏有點潮濕。”胖子說。
冰藍認可的點點頭,確實,而且還有點腥味。
越往裏走,味道越重,都說不上來那是什麼味道,反正不好聞就是了。
隨着幾聲慘叫,眾人趕緊往前跑,霍家少了一個人,蘭德的隊伍也少了一個人。
“看清楚是什麼了嗎?”冰藍問。
蘭德和旁邊的人搖頭。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胖子摸了一把牆壁,把手拿給冰藍看,黏糊糊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玩意。
眾人緩慢推進,通道越走越潮濕,周圍山體上全是一些膠質的東西,有的看着都快流到地面上去了,就是在那裏掛着不掉。看到這些東西不害怕是假的,以至於沒人敢靠着石道兩邊前進,全部集中在甬道中間,背靠着背,手裏的武器對着兩邊的牆體。
“妹子,你說這是動物分泌出來的唾液還是什麼?”
冰藍也想知道,關鍵她毫無頭緒,問她不如問問別人。
忽地一陣怪聲傳來,聲音沉悶詭異,始終環繞眾人周圍,大家恐慌不已,聲音越來越近,隊伍一下子躁動起來,不知道是誰帶的頭,一下子竄出去好幾個人,這個時候,還能約束誰,跑啊……
前後不到半分鐘,這隊伍一下子散了,往哪裏跑的人都有,只有冰藍死死地拉着胖子,愣是沒讓他邁出去一步。
胖子掙扎了兩下,覺得沒啥希望,和冰藍背靠着背,整個人都不好了。
“妹子,咱們也跑吧!”
冰藍不說話,過了又有半分鐘,每條通道里都有慘叫聲,胖子又往冰藍邊上靠了靠,他覺得往哪裏走都不安全,這裏有不知名生物,雖然他沒見過,可他忌憚,這恐怖的聲音,讓他想扔雷管,偏偏這聲音還始終在他們身邊圍繞,似乎越來越近了,可他就是看不到。
他猜想可能是一個身形龐大的傢伙,而且就在不遠處暗中潛伏,這個恐怖的聲音就像要響徹整個山體一般,胖子開始不顧一切的往左邊跑。
冰藍想回身拉他,已經晚了,只見他整個人沒跑出去多遠,就像滑倒一樣被什麼東西拉進了黑暗裏。
我艹一句剛出口,一個恐怖的生物從右邊甬道蹦了出來,怎麼形容呢?兩隻眼睛散發著綠色的光芒,頭頂還有十分尖銳的倒刺,四肢粗短,腹部肥大。樣子十分醜陋嚇人。
而最詭異的就是它的叫聲。
冰藍看着面前的丑東西,這是蟾蜍嗎?好像又不是。
不過兩三分鐘,從周圍石頭縫隙里蹦出很多形如蟾蜍的東西,但它的體型卻比蟾蜍大上不少,密密麻麻的,讓人渾身不自在。
雖說這東西沒有攻擊人,可那沉悶詭異的叫聲讓通道里的冰藍心情非常煩躁,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奔跑想逃離到一個安靜的地方。
最初叫聲小,她受到影響不深,現在整個甬道,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東西圍着她,那聲音沉悶的,不過半分鐘的時間,冰藍受不了了,也不管前面有什麼,向著胖子消失的甬道跑去。
感受着腳下踩到的東西,隨着爆漿的聲音和軟膩的觸感,別說是人的五感敏銳,就是她把五感封起來,這也是非常操蛋的體驗。
幾十米幾百米的跑,直到腳下觸感堅硬,渾身的皮這才鬆了松,着實有點噁心她了。
地下的拖痕很明顯,冰藍只要跟着走是能找到人的,只希望那傢伙一如既往的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