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不一樣的皮膚
一個小時后,坐上車的冰藍還以為沒有了和啞巴張溝通的機會,誰知道他在最後一刻上了車,坐在了她的旁邊。開車的是一個她叫不上名字的小夥子,長的有點丑,也不愛說話,整條左臂有一條很長的傷疤,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留下的。
吳邪和胖子一早就不知道鑽進哪一輛車裏面去了,兩個人不知道什麼原因既然沒有同她一起,其實她還有那麼一點點失落來着,要不是啞巴張最後上了她的車,她都要有點別的想法了。
本想問一下啞巴張昨晚去了哪裏,看他閉目眼神一臉憔悴的樣子,只好看向窗外。
這時候的天色還很亮堂,她想走夜路或許更涼快一些,什麼時候睡着的,冰藍自己不知道,只是等她睡着的時候,啞巴張睜開眼睛一臉擔憂的看着她。
這一切好像和她都沒有太多的關係,等她被搖醒的時候,外面已經漆黑如墨了,而她只以為是自己太無聊所以才睡着的。
下車的冰藍有些反應遲鈍,傻愣愣的被啞巴張拉着走,她的包被司機提在手裏,車被另一個小夥子開走,一伙人拿出手電筒,開始沿着小路往山裡走。
走出去半里地,她的大腦才開始正常運轉:“我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啞巴張沒有說話,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
冰藍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這個問題有這麼難回答嗎?
被盯着的啞巴張默不作聲,掀起了她的右側衣服。冰藍有些不明所以,順着啞巴張的眼神往下一看,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她的腰那是,那是開始變異了嗎?有一塊皮膚咋顏色都變了?用手指戳了戳,我去他媽的,啥感覺都沒有,她自己既然不知道自己身體上有塊皮膚開始獸化了。
抬頭看了看啞巴張,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側腰,我嘞了個去……這是什麼社死現場?
“你中毒了。”
聽了啞巴張這句總結,冰藍把衣服往下一拉,呵呵兩聲,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麼反應,臉上該出現什麼表情,恕她無能為力。
一路上啞巴張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只是不遠不近的跟着她,她本來想和他說一下自己隨時可能會變身的事情,人多眼雜的,讓她怎麼也開不了那個口,摸了摸自己的小蠻腰,那裏沒有任何感覺,好像那不是她的肉一樣。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可還行?冰藍抬頭看了一眼漆黑如墨的夜空,好想罵幾句特別髒的話。
意識掃進空間裏,看着升級緩慢的進度條,呵呵,這個時候還真是求人不如求己,關鍵時刻就沒有一個是靠得住的。
暗搓搓弄了點靈泉水往小蠻腰那裏搓了搓,嗯,沒有用,她就知道會這樣。想想以後讓她頂着不人不妖的一身皮,呵呵……畫面太美,她自己都想不下去了。
啞巴張發現她渾身顫抖,伸手把她拉住,那一瞬間的接觸,讓冰藍的心有了不一樣的跳動,很急迫也很強勁。
其實她挺想打趣幾句的,又有些難以啟齒,好吧,她此時此刻是需要安慰的。
一聲幾乎聽不見的呢喃從右耳傳進她的大腦,簡單的兩個字:“有我”。讓冰藍差點綳不住,特想把這傢伙就地正法。
這種可怕的念頭讓她又打了一個哆嗦,啞巴張複雜的看着她,不敢與之對視的冰藍低着頭,嗯,她覺得自己有點往變態的道路上發展,挺危險。
這種發散性的思維延續了夜晚的整個路途,以至於到了中途他們要休息的時候,整個人才從那種難以啟齒的狀態遊離出來。
這天夜晚啞巴張距離她絕對沒有超過兩步遠,更沒有去前面引路,走在最前面的是和啞巴張一起出去的兩個夥計和花兒爺。
到這個時候冰藍再傻也明白過來點東西了,在她昏迷不醒的那會肯定發生過什麼事情,以至於現在她成了大家的保護對象。
糾結半天的冰藍湊近啞巴張低聲說:“要不我回去,我這樣下去也拖累你們。”
啞巴張複雜的看了冰藍一眼沒有說話。
冰藍有點詫異,咋地?她連決定自己去留都決定不了了?還想爭取一下的她剛張開嘴,胖子嘟嘟囔囔的朝着兩個人走了過來。
“小哥,妹子,你們怎麼坐的這麼遠,害的我好找。”
冰藍看了看離他們只有幾百米的眾人,默默地閉上了嘴。
“走吧,過去吃點東西。”
冰藍抬頭看看快要亮起來的天,不知不覺的他們竟然趕了一夜的路。
看着鍋裏帶着綠葉的挂面條,突如其來的就是某種飢餓的感覺,那感覺來的莫名其妙,冰藍都不知道自己是真的餓,還是看見東西自己給了自己某種暗示,此時此刻她該餓?
看着傻愣愣處在那裏的妹子,胖子也是操碎了心,給她整了一個大號鐵飯盒,盛好飯讓她拿到一邊去吃。
默默接過飯盒的冰藍有些無所適從,她的變化不只是表面的,而是從內到外的,你問她她從哪裏分辨出來的,她也說不清楚,那種感覺有點微妙。
陪在她身邊的依舊是默不作聲的啞巴張,兩個人拿着飯,都沒有吃,而是默默的看着,直到吳天真的到來,這種詭異的氣氛才被打破。
“你們怎麼還不吃?這都坨了還好吃嗎?”
冰藍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東西,她雖說有飢餓的感覺,但是好像並沒有吃的慾望。鑒於吳天真虎視眈眈的盯梢,兩個人動作一致的一口口往嘴裏送東西,吃的那就一個寡淡無味。
吃過東西的眾人並沒有立刻出發,而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開始補眠,而冰藍又一次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小哥,把冰藍叫醒,咱們該走了。”
啞巴張沒有回話,而是小心的把冰藍背在自己背上,一副他可以背着人走的架勢。
胖子皺着眉頭,看了冰藍好幾眼,最終倒是什麼也沒有問。
“胖子,冰藍這是累着了?她可比我們體能好多了,我怎麼感覺她現在好像睡的有點死呢?”
胖子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兩個人:“先看看再說,也許是咱們想多了。”
吳天真眼神閃了閃,想多了?可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雖說現在是大白天,可眾人的速度並不快,因為這座山今天就是他們的目標,他們要搜山。
這樣的隊伍不知道有多少支,可他們的工作量還是很大的,慢慢的就和後面的兩個人拉開了距離。
啞巴張看了一下四周,背着冰藍朝着一個方向走去。剛開始還沒什麼,漸漸地背後人的體溫開始有了變化。把人放在樹蔭處觀察一會,確定不是什麼大問題,把人重新背在背上,朝着一個方向繼續往前走。
冰藍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三點鐘,感覺到身下人在不停的移動,才發現她是被人背在背上走着的。
拍了拍啞巴張,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
環顧一下四周,感覺自己身體有點熱,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頭是涼的,身體是熱的,她確實不正常了。
啞巴張看着她的舉動沒說話,而是給她擰開了一瓶水。
“這山裏有通向張家古樓的入口?”
啞巴張搖頭。
“沒有?還是不知道?”
啞巴張看了看她回了句:“不知道。”
這句回的怎麼那麼敷衍,哼哼兩聲的冰藍明顯不相信。
“你看一下自己的身體。”
身體?她身體又怎麼了?半信半疑的冰藍撩起衣服眨了眨眼睛,她腰上的印記好像大了一圈,她自己竟然沒有任何感覺。
“和我體溫有關係?”
啞巴張想了想回道:“嗯。”
“要不我還是回去?我有種會拖累你們的直覺。”
啞巴張盯着她看了有幾十秒說了句:“有我。”
冰藍皺着眉頭,不明白啞巴張為什麼執着的帶着她,她的狀態明顯就不對勁,難道他有辦法解決自己的問題?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問了。
結果得到了一句特別肯定的回答:“沒有。”
冰藍盯着啞巴張看了有兩分鐘,好吧,你說沒有就沒有,你願意背着就背着,反正她去哪裏都是一樣的。
他們就這樣一邊走一邊搜查,在山裏一待就是四天。第五日清晨眾人還是半夢半醒的時候,營地里開始傳出興奮的嘈雜聲。
啞巴張把冰藍從他懷裏搖醒,兩個人簡單的披上外套,走出帳篷,外面已經起來了很多人。
原來是吳家那邊找到了入山的路,大家正準備收拾裝備趕過去。
花兒爺看冰藍今天狀態還不錯,也沒和她多說什麼,畢竟這麼大一個營地還指着他安排接下來的事物。
吳天真手裏拎着他的外套,拿着他的登山包,小跑到啞巴張面前問:“怎麼回事?”
啞巴張沒有說話,轉身進了帳篷,冰藍知道他去收拾東西去了,這兩天她往出拿的東西有點多,只好摸摸鼻子道:“你二叔他們找到入口了,你去把胖子叫起來,收拾一下東西,一會該出發了。”
吳天真驚訝一下,隨即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再這個嘈雜的早晨,給這個森林增添了一種別樣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