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回想

廖國民看着看着，神色凝重起來，緊緊着抓住廖大娘的手，喊道：“媽媽，媽媽這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會是真的啊？”

廖大娘流着淚，說，“老二啊，在紅紅斷掌事件上來看，的確是有這樣一說，所以她剛生下來，發生厄運；你爸爸心中過不了那坎，所以一直悶在心裏，難受至極，應該才生病的呀！”

“紅紅斷掌，難道真的會害人嗎？媽媽您說，不是這樣的，她那麼小，不會害人，我不相信，媽媽，我不相信啊？”廖國民哭得肝腸寸斷，撕心裂肺……

“老二啊，這事你知道就行，你小弟倆口子也太可憐了，結婚才一年多，幸福的日子，才開始呢……就……就……”

“媽媽您什麼時候，知道的呢？”

“你弟弟去世半個月後，我一個人上街，去姜公墳旁，找算命先生，算了一卦……生庚八字剛剛報出，算命先生，嘆了一口氣……算命先生只管搖頭說，“這孩子的命天註定要相剋，命太硬了……”

他還沒算完，當時腦袋裏“嗡嗡”作響……

後面算命先生說的什麼，根本沒聽進去；還沒說紅紅是斷掌，腦子裏就一片混亂……都不知走到家裏，昏頭昏腦……便倒在床上，也不知躺了多久……紅紅呢……在床上哭鬧不止……哭得我寸斷肝腸……

我又隔了幾天，抱着她又去找手相師傅，他仔細的左看右看后，嘆道：“從手相來看，這孩子從小就克父克母啊……”他說到這裏，連連搖頭嘆息着說，“老大姐，我看不下去了……這小女孩不用給錢。”

“我當時聽完之後，不知所措，唉……錢都不收，命肯定不好啊！於是我走回家裏，該不該講；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最後決定不告訴你爸爸。”

“難道爸爸還不知道嗎？”

“你爸爸早已算過，但是背着我去算的，他也沒告訴我，你爸爸去世，才從他身上看到后，才知道的，這紅紙也是你爸爸寫的。”

“你爸爸走了之後，我經過強烈的思想鬥爭，決定告訴你們，不過你大哥還是不告訴為好，怕病情加重。”

“嗯。”

“老二啊，我要是哪天走了，你看紅紅怎麼辦？”

“爸爸過世后，同大哥商量過，在你兒媳婦面前也提過，好像不太願意，您也知道，兩家人的情況，媽媽您不要傷心難過；做為紅紅的伯父伯母，按道理，應該由父輩來撫養她長大成人，唉！”廖國民話音剛落，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廖大娘看在眼裏，心如刀割……兒子家庭條件不好，大家眾所周知……

廖國民從灶門前起來，跪在廖大娘面前，愧疚與無奈的說著：“對不起，媽媽，兒子沒用，對不起爸爸，更對不起弟弟、弟媳婦，怎麼辦啊？媽媽。”

廖大娘撫摸着廖國民的頭說，“你們都沒有錯，只怪你弟弟、弟媳婦命薄啊，你不需自……自………”話還沒說完呢，

“媽媽、媽媽。”門外傳來廖國全的聲音。

“媽媽，大哥過來了，你先出去，我把眼淚擦擦。”

“好，紅紅的事情，暫且不說。”

“嗯。”

廖國全穿着藍色布衣服，下穿黑色洗得泛白的褲子，黑色布鞋，走進院裏，“媽媽早啊！”

“早，你吃早飯了嗎。”

“在家吃過了，剛剛聽老二媳婦說；紅紅生病了，趕緊過來看看，什麼情況？”

廖大娘揉着紅腫的眼睛，

講着：“昨晚上，紅紅髮燒，一直到今，我抱不動，所以，叫老二跟着去。”

“哦，那紅紅吃藥了嗎？”

“吃了，正在睡覺呢？”

廖國全面無血色，強裝鎮靜的應着：“哦。”

廖國民正在廚房喊着：“媽媽，快來喝碗玉米粥，等會涼了。”

“好的，來了，來了。”

“老二，快坐下來吃一碗飯，今早上辛苦你了！”

“媽媽不用客氣，應該做的。”廖國民說完，端起玉米粥開始吃了起來。

正在這時，廖國全一隻手抱着肚子，一隻手捂住嘴巴，連“咳”幾聲，走進廚房。

廖大娘明知故問：“老大怎麼了？”

“感冒了嗎？”

廖大娘迫不及待的說，“快去醫院看看，不能拖久了。”

廖國全又連續咳嗽了幾聲后說，“嗯，家裏有中藥呢！”

“大哥你今天還去掙工分嗎？”

“去啊。”

“老大啊，在家休息休息吧。”

“算了，孩子們正需要用錢呢，掙一個是一個吧！”

“好，那隨便你。”

“國民啊，動員大會，叫我去參加，叫你了嗎？”

廖國民喝了一口玉米粥說，“還沒有呢。”

廖國全這時候，雙手抱着疼痛的肚子，看了看廖大娘，應了一聲，“哦！”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廖大娘站起身來，大聲的問：“是誰啊？”

“我是徐隊長。”

“媽媽你坐着吃飯，我去開門。”廖國民說完，快步的從廚房裏走出來，邊走邊說“來了、來了。”

門“吱”一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