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悲痛之中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廖大娘她那震耳欲聾的哭喊聲……使鄰居家的楊大姐從睡夢中驚醒，她迅速地從床上一躍而起，自言自語，“是誰呀？深更半夜的在哭喊什麼呀？”

她趕緊又推又喊：“老李，這深更半夜的，你聽聽，是風雨聲，還是什麼？都把我吵醒了……不對，越聽越覺得像隔壁紅紅奶奶在哭……你在聽聽，我去叫他們兒子過去看看。”

“行，快去，外面在下雨慢點。”

楊大姐趕緊的穿好衣服，打開房門，顧不上拿雨傘，急巴巴的直朝門外跑去，不一會到了廖國全的家門口，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敲着門，“咚咚咚”的聲音，飄進了土牆的院子裏。

正好廖國全起床上廁所，聽到敲門聲，“是誰啊？”

“廖國全、廖國全，快點起來啊！”

“來了，來了，他趕緊跑了過去，門栓一抽，“吱”一聲，門打開了，“哦，楊大姐，怎麼了？”

“你……你爸爸媽媽家有哭聲，快點過去。”

“好，謝謝！”

“不用客氣，你趕緊過去看看，我叫你二弟去。”

“好好，謝謝啊！”

廖國全說完，急不可耐的跑出門外，一路上都聽着那傷心欲絕的哭聲，心如刀絞，他急切地“咚咚咚”的邊敲門邊喊着：“爸爸媽媽，快開門，快開門呀？”

怎麼沒有反應呢？他靈機一動，趕緊爬上泥巴圍牆，一躍而下，動作麻利的把門栓拉開，又直接跑進房間，心疼的看着廖大娘哭得死去活來，廖佳紅正躺在地上，在一看廖大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廖國全看見這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腳一軟跪在地上……潸然淚下……喊着：“爸爸爸爸你怎麼了？睡著了嗎？爸爸爸爸……”這哭聲，響過了土牆，劃過了天空。

正在這時，躺在地上的廖佳紅聽到哭聲，她被吵醒，睜眼看到自己的奶奶，大伯父在哭，她不知所措，跟着嚎啕大哭起來……。

廖大娘正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拔，使勁的搖晃着廖大爺，大聲叫道：“老頭子、老頭子，你說話呀？說話呀，丟下我們婆孫倆，你一個人走了，以後我怎麼過啊……。

廖國民聞聲趕來，失聲痛哭起來……站在門口，不知該說什麼？停了一會，才走到床前抱着已閉上雙眼的老父親！使勁的哭喊着：“爸爸你醒醒，爸爸您快醒醒啊……”

緊跟着黃雲花，張小英妯娌倆冒着大雨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看到這情景，懵了。

張小英走過去把廖佳紅抱起來，用手一摸，全身上下冰涼冰涼，沒有一處是曖和的，她輕輕呼喊着：“紅紅，紅紅，不哭不哭，來，二嬸給你拿件衣服穿上。”

廖佳紅望着廖大爺閉上眼睛，不看自己了……她委屈着說，“我要爺爺抱，要爺爺抱我。”

“來，二伯母抱你，好不好……爺爺在睡覺呢！”

廖佳紅搖着頭，看着張小英，只哭不說話。

黃雲花站在旁邊看着廖佳紅，說，“乖哈……孩子，不哭了……快叫奶奶。”

她說著話，流着淚邊哭邊跪了下來……用手去握住廖大娘的手，傷心欲絕的喊着：“媽媽，媽媽，爸爸也不希望您難過啊！”

廖大娘喊着，“國民啊、快去叫三個姐姐回來。”

“好。”廖國民抱着廖大爺不願鬆手，張小英見狀，抱着廖佳紅，走到床邊，輕輕的喊着：“國民，媽媽叫你呢？”

“嗯，知道了。”廖國民握住廖大爺的手，久久不願鬆開。

張小英一手抱緊廖佳紅，一手去扶廖國民。

廖國民踉踉蹌蹌的走出房間，暈乎乎的回到家，拿着煤油燈，順便帶上電筒，走出家門，朝三個姐姐家走去。

廖大娘由黃雲花抱着，“媽媽您看一下紅紅，她正等着你呢！”

“那紅紅呢？”

“在這呢。”張小英說完，抱着紅紅走過去。“紅紅快叫奶奶，不哭了。”

“奶奶，不哭了，奶奶抱抱我，好嗎？”廖佳紅雙手撲了過去。

廖大娘接過紅紅，緊緊的抱着后，直勾勾地盯着廖大爺。

廖國全幾聲咳嗽后，呆若木雞的坐在床沿邊。

黃雲花走過去，“國全啊，生老病死，這是自然規律，不用太悲痛了，你的孝心爸爸在天上感應得到的，在說了，人死不能復生，活着的人就……就……應該……好好……活着……不然……爸爸也不會安息。”

廖國全忽然站起來，輕言細語：“媽媽……我……我去找陰陽先生過來。”

“去吧，路上慢點啊！”

廖國全說完，邊咳嗽邊走出了房間，快步朝陰陽先生的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