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地獄星君
霧逐漸散去,開始飄淡。
“啪”!“啪”!...
一連串炮燭之聲驚醒。
泰山之上,一座豪華別院一一“星君庄”舉目可及。
鞭炮之聲更見清淅,炮竹之聲。
濃煙陣陣,人群不斷。
“星君庄”三個金斗大字,虎虎之形,妙筆之手,盡顯於眼前。
高聳圍牆,琉璃批瓦,氣派非凡。
“嘀嗒”!“嘀嗒”!
之聲傳來。
山腳下,巒道中駛來一黑一白兩匹健馬。
黑白兩馬高大挺俊,白中發亮,無一雜毛。
它長聲高鳴,怒而發威,可見都是萬中選一的好馬。
黑白兩匹健馬上各高坐一黑一白兩個雄壯大漢,都氣宇不凡,神色狂妄。
黑大漢雙目閃閃發光,一臉橫肉,兩旁“太陽穴”隆隆鼓起。
可見此人的內功修為已到了一定的境界。
白大漢全身上下除眼珠以外,無一不是白色。
他右背上方插着一柄百餘斤重的金背大砍刀,刺目萬分。
沒在一定的臂力,是休想舞得動它。
只見他巨頭一抬,虎目中放出一種威光,使人有望而生畏之感。
此時,白大漢開口道:“哥!以我們“黑白雙尊”兄弟倆人的名頭,千里迢迢趕來祝壽,可以說是給足了面子!……”
“黑尊”成明將手一擺,道:“不要如此,誰叫咱兄弟跟他‘地獄星君’陸霸天有一段交情,……
再說,今天又是他退出江湖及五十大壽之喜!”
“嗯”!
“白尊”成昆點頭道。
只見“黑尊”成明抬頭眺望。
對“白尊”成昆道:“依今日情形來看,這“星君庄”氣勢不同凡響,想必前來祝壽的都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人物。”
成昆點頭道:“是啊!也許三山五嶽成名人物全都到齊了!”
兄弟倆人談說著,一盞茶過後。
鞭炮之聲也更加顯得震耳欲聾,那豪華的“星君庄”已放眼當前,氣派更是非凡。
大的鐵門當前,左右各立着一頭張開血盆大口的雄獅,虎虎生威。
一丈余高的水泥圍牆,宛如一座銅牆鐵壁。
眼望前方不遠的“星君庄”,“黑白雙尊”片刻已趕到眼前。
莊主陸霸天早已親自帶着僕人出來迎接。
但見“黑白雙尊”倆人風塵僕僕的樣子。
劈頭便道:“兩位賢弟大駕光臨,陸某折煞也……”
“黑尊”成明忙道:“哪裏!哪裏!……陸大俠壽辰,我兄弟豈有不來祝賀之理?”
緊接着,他不等陸霸天發話,又呈上禮品。
微笑着對陸霸天道:“一點小心意,請陸大俠收下!”
“地獄星君”陸霸天“連說客氣話,他謙讓着接過禮口一瞧,猛然大吃一驚。
只見盒內裝着兩隻罕見千年人蔘,可以說是世間少有之物。
他不由問道:“成大俠,你這是……?”
“黑尊”成明哈哈一笑,拍着陸霸天的肩膀,道:“一點小意思。”
“地獄星君”陸霸天聞言,展顏一笑道:“兩位何必如此客氣呢?只要來了,便已給足了老朽的面子!……”
“白尊”成昆大笑一聲道“陸兄,今天我兄弟前來,第一是仰慕您的威名!第二是特來為您祝賀五十大壽,喝上幾杯!”
陸霸天知再客套也是多餘,他猛然一點頭,哈哈道:“好,難得兩位如此豪氣,請進……”
“黑白雙尊”同時道:“請……”
“請”!
於是,三人相挽着步進大廳。
接着,一批又一批為“地獄星君”陸霸天祝壽的客人相續被接進大廳。
今天到來的無不是稱雄一時、威霸一方的赫赫人物。
其中有黑道高手“天地人魔”郭氏兄弟、“紅石掌”邱雲、“傳奇魔君”羅少峰、“黑水雙龍”鄭和、鄭傑兄弟……
就連曾經退隱江湖的“火龍劍”劉龍、“金頂神鷹”凡不武也都趕來參加了。
人人皆是滿面春風,微笑連連。
最後一批到的是以“神州七子”為首的“無敵劍”薛剛、“大極環”向行等人。
大家都各帶着禮品呈上前來,皆笑容滿面祝賀一番,然後各自找到座位坐了下來。
老壽星陸霸天紅光滿面,始終微笑連連。
妻子陳嬰寧則站在身旁也含笑着面對眾豪俠。
陸霸天掃了群豪一眼,起身斟滿酒,端起酒杯,正色地道:“老朽賤辰,蒙各方好友看起、抬愛,足使老朽有生之年深感榮幸……”
陸霸天說著,神情已略帶激動。
“老朽感激各位的到來,同時也鄭重公佈:從此老朽便退出江湖,歸隱山林,因為江湖上的腥風血雨,無窮殺機,老朽已厭倦了……唉!”
陸霸天微微收起激動的神情,停頓了片刻。
接着又道:“老朽只想在晚年的生活能過得平平安安,……來,乾杯!”
說完便仰頭喝得一乾二淨。
群雄也一一起身,幹完杯中的酒,十來桌酒席上此時都已開懷暢飲起來,你來我往,你敬我干,笑聲、喝聲、喧鬧聲,一片沸騰,星君庄頓時鬧成一片。
“地獄星君”陸霸天夫婦見到這一喜氣洋洋的景象,心中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高興與舒暢。
此刻,“黑尊”成明微微站起身來,正色道:“陸兄,你又何必如此快便宣佈退出江湖呢?你正是大有可為的時期啊!……”
陸霸天含笑道:“賢弟,你不懂,老朽五甲子江湖風風雨雨,刀光劍影,看着妻兒處處為我擔心,我也內心深感不安啊!……”
“陸兄的意思是從此真的放棄江湖,不問世事?”
“既已退出,又何必管它邪惡,正義之分?我只要行得端,站得正,便心安理得了!”陸霸天豪氣道。
這時,“金頂神鷹”凡不武也站了出來,勸道:“星君,你是收回成命吧!眼下江湖已微起波瀾,可能不久江湖便要面臨一場浩動!”
“地獄星君”陸霸天搖頭道:“老朽心意已決......”
“陸莊主宣佈退出江湖,可謂是江湖的一大損失啊!”
不遠處,沙天放下酒杯,向卧房旁的茅房行去,就連三歲孩童也知道他要去方便了。錯了,其實沙天並非如此。
但見沙天一進茅房,他四下張望了一翻,沒有發現可疑之處后,便飛身躍到屋頂,輕飄飄地落在瓦上,然後又重新將瓦蓋上,不露出痕迹來。
沙天伏在屋頂上,面對着陸霸天卧房的窗子,雖然卧房的窗帘已拉了下來,可是依然可以看到陸霸天夫婦倆人坐在床檐上的身影,門卻始終緊閉着。
只聽房中偶爾傳出陸霸天夫婦行房的異樣聲響和談話聲,知事者人人皆知他們此時已陷入狂熱的愛河中!
秘事不如人知,只有沙天這種深練的老江湖才能知曉,陸霸天夫婦此時正在用蟻語傳音說話。
他雖然並沒有看到那張帖子,但是他可以猜到那張帖子的重要性,陸霸天夫婦之所以沒有給他看,定是怕連累他這位拜弟。
伏在瓦屋上的沙天明知如此,卻不能進去。
他更知道,依他多年的經驗來判斷,今天晚上很可能會有一場巨變,他只有靜靜地等待着。
再看大廳中,群雄還在大吃大喝,不過相互都有了七分醉意,原先熱吭吭的酒席便逐漸散開了。
傍晚時分,天色已暗淡下來。
起霧了,茫茫的白霧開始迷漫。
迷漫着整個“星君庄”。
片刻時間,普通人幾丈之內已是無法辨別景物。
在這漆黑而平靜的夜晚,連耗子也不會出來。
而沙天伏在屋頂上,面對茫茫夜空,他一口一口地吸着這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白霧,彷彿要把它們都吞沒似的,內心的熱浪淹沒了他身旁的冷氣。
房內,燈已熄,陸霸天夫婦真的已進入忘我無人的境界了嗎?
他們此時正仰睡在床頭,等待着那不速之客的到來,夫妻倆人雖然在秘密交談着。
但是還不時豎起耳朵,睜大眼睛,緊盯着窗外。
“天哥!宇兒在他外公那裏不知還好不好?我今天突然之間有種不祥的預感,心裏總是慌慌的,不知會不會出事?”
陳嬰寧傳音對陸霸天道。
“寧妹,別怕!沒事的,我陸霸天昔日雖然界於正邪之間,得了一個不太雅的綽號,可是,我無愧於上天,問心無愧,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還不至於有人上前來尋仇。”
“唉!從今天的情形看來,分明是有人跟咱們過不去……”
陳嬰寧依然擔心地道。
“不可能的!……就算真是那樣的話,我陸霸天又豈會懼怕於他人,我“地獄星君”這個名號又不是嚇大的,他們那些魑魅魍魎不要放在心上。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嗎……”
說著,他故作輕鬆地摟着陳嬰寧那弱不禁風的嬌軀。
陳嬰寧好像又想到了什麼事。
她忽又思所地道:“對方好像就根本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裏,他們就像來無影去無蹤一樣,……彷彿他們就在我們的身邊……”
“管他的,寧妹!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天哥!我看我們還是到別處去避一避吧!以防萬一!”
陳嬰寧膽怯地道。
陸霸天輕輕拍了拍陳嬰寧的嬌軀。
嘆聲道:“如果真有什麼事情發生,想避也避不了的”。
“我們走,我想還來得及的”!
“走,可能他們早已到了”!
陸霸天疑聲道。
“可能還沒有那麼遭”!
陳嬰寧輕輕地道。
陸霸天正要傳音說話。
陡地,窗外人影一閃,快速異常,向南疾馳。
沙天沒動,因為他相信陸霸天夫婦是肯定會有所行動的。
前方飛奔之人一身黑衣蒙面,身材嬌小,矮矮個子,從背部體形便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女子無疑。
她一跳一躍,己是二十丈之外。
此人輕功之高,令人咋舌。
蒙面女子絲毫不回頭,也不說話,展開輕功,不停地向前飛馳。
她始終與陸霸天夫婦保持着幾十丈的距離,似乎有意與陸霸天夫婦一較腳勁。
“地獄星君”陸霸天似乎生氣了,將輕功提至十層,向前疾速追趕。
蒙面女子似乎也加足了腳力,毫不示弱。
雙方這一提功,無疑是電閃追雲,驚濤駭俗。
這時,沙天也已從屋頂上飛身躍下,緊隨陸霸天夫婦身後追來。
“金指門主”沙天已是十足的老江湖,他做事非常小心,絲毫也沒有讓他們發現身後還有人跟着。
他一身輕功已入化鏡,目力極強,始終與他們隔得遠遠的。
他絕世輕功一經展開,便如同一隻大鳥幾起幾落,緊隨着他們身後。
陸霸天夫婦與黑衣蒙面人一追一逃,快速異常。
誰也沒有發現,都心中各有所思。
沙天跟蹤了刻來時辰,再看,已是遠離“星君庄”數里之遙。
來到一片荒野之中。
而前方飛奔的蒙面女子卻在一棵參天巨樹前急剎住。
她轉過身來緊盯着相續追來的陸霸天夫婦。
陸霸天也非常機警,停頓下來之後,便眼觀四周了一番。
他知道這裏定然會有所埋伏,全力戒備着,絲毫也不敢放鬆。
陡地,高空中一聲嗚鳴。
陸霸天猛然心中一冷,打了一個寒顫。
陳嬰寧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問道:“天哥,你怎麼了”?
“沒事!”
陸霸天輕聲回答道。
再看這棵參天巨樹高大無比,茂密的枝葉向四周伸展。
枝葉中主桿直衝雲霄,就像一把奇形巨傘聳立在這荒涼的野地上,無時不增添這荒野的憂愁與恐怖。
突然,一聲長哨。
自巨樹上躍下數十個蒙面人,青一色的黑衣。
帶頭的是一個黑衣蒙面魁梧大漢,他兩眼精芒掃射,腦袋光禿禿的,大如臉盆。
細觀之下,此人原來還是獨耳、獨臂,額頭上的蒙巾上顯明綉着四隻金色三角星,閃閃發光。
看上去十分地刺眼,一條斷了的右臂衣袖還在微風中來回飄蕩。
先前引陸霸天夫婦出來的那蒙面女子好像十分畏懼這獨臂大漢。
一見面就低首,道:“啟稟右護法,人已帶到”!
只見獨臂壯漢大手一揮。
蒙面女子便一聲不吭地退到一旁。
然後,獨臂壯漢怪眼一翻。
轉眼對陸霸天夫婦道:“想必這位就是昔日名震江湖的‘地獄星君’,今日名聞天下的‘星庄庄’陸莊主了”!
說罷,左手微微一抬,算是行禮。
陸霸天也回抱道:“不敢當!這些全是江湖朋友抬愛”!
他一頓,又緊接着問道:“請問閣下是哪條道上朋友?為何找上陸某……”
斷臂壯漢被問得臉色微微一變,卻並沒有發作起來,他不急不慢地道:“陸莊主,這是詢問,還是打聽?須知在下只能一個一個回答,但是如果在下回答完后,那麼兩位也只有兩條路可走……”
陳嬰寧一聽,已經不耐煩地道:“你先回答我們的問題再說……”
斷臂壯漢怪眼翻,目中淫光一閃,注視着陳嬰寧依然風姿十足的面容。
接着道:“好,貧僧就告拆你們,貧僧是近年來江湖中的大幫派‘金星幫’屬下,貧僧法號‘獨臂仙僧’,現在幫中擔任護法一職,你們也許都聽說過吧”!
獨臂妖僧說完,指着身後數名黑衣人依次說道:“右邊四位是本幫的天、南、地、北四大星座,後面是‘火龍堂’第一流高手……嘿嘿!對於你‘地獄星君’陸莊主來說,可以說是勞師動眾了!”
他說完,又不經意地掃了一眼陸霸天。
陸霸天強壓住心頭滿腔怒火。
問道:“老夫‘星君庄’素來不喜歡與外派有任何來往,更與貴幫沒有絲毫瓜葛,為什麼要為難老朽?”
“嘿!嘿!想不到你‘地獄星君’陸霸天也有懼怕的時候,哈……哈……”
獨臂妖僧獰笑兩聲道:“這都是你自己太不知趣,今天送到酒席上的帖子!想必莊主也看過了,本幫幫主看你好歹也是個人物,讓你投效本幫,而你卻毫不理睬!……”
陸霸天聞言,不悅地道:“要我為你們做事,辦不到!”
“獨臂妖僧”無色又是大笑一聲,道:“貧僧早就對幫主說過,你是不會投效本幫的,要你投效本幫,你卻自以為是好漢,不作答覆,這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誰,也怨不得貧僧不給你退路了……”
一句話未說的陳嬰寧突然傾上前來,道:“看來他們像是吃定我們了,天哥!讓我來對付這個狂妄的傢伙!”
說著,她就有一副要動手的模樣。
“獨臂妖僧”無色就是想激起陳嬰寧的怒氣,逼其出手好一手將她擒住以要挾陸霸天就範。
“獨臂妖僧”想着,眼睛緊盯陳嬰寧不放,還不時地打量着。
“地獄星君”陸霸天眼見這獨臂妖僧無色一雙賊眼始終未曾離開過陳嬰寧身上半步。
還不時地向前移進,好像沒有旁人在場一樣地大膽。
他更知道這賊和尚為美色所動,看情形今天是不能善罷了。
就是有再好修養的“地獄星君”,此時也不由怒氣暴漲,忍不住努吼一聲,出手了。
真是驚天地泣鬼神。
剎時間,雙方都被這突來的一聲給怔住了。
一隻平普無奇的右手閃電般直取獨臂妖僧頭部、“太陽”“風池”兩穴。
左手出奇不意地同時攻向他的腰間。
雙管齊下,就是一個功力練到某一種境界的頂尖高手,在沒有防備之下,遭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不死也要成重傷。
可是,“地獄星君”面臨的對手是西域稱雄已久的“獨臂妖僧”。
陸霸天五指齊張,無聲無息距“獨臂妖僧”無色腦門不及三寸。
只見眼前人影一閃,已失去了對方的身影。
陸霸天心知不妙,急忙中,使出失傳已久的絕世輕功“九幻身法”。
緊接着一個大轉身,“三十六路飛虹無敵掌法”帶着“呼呼”風聲直攻向“西域妖僧”。
“西域妖僧”無色知道“地域星君”夫婦不會束手就擒,必然會垂死掙扎,所以事先早有防備。
陸霸天五指距腦門只有三寸之時,突地使出“大挪身法”。
這“大挪身法”是一百多年前“西域妖僧”的師父“無魔尊者”所創,后經“西域妖僧”精心修改、練習,更加完美。
所以攻擊他的人只能看見一花,就失去了對方的身影。
還好,“地獄星君”陸霸天對敵經驗豐富,見機得早,又聞背後微有風聲。
情急之下,只好又使出他師傳絕學“九幻身法”。
而背後,“西域妖僧”也閃電般地拍出一掌。
掌心血紅,這才是他成名已久的絕學“碧血掌”。
這種“碧血掌”絕毒無比,是一種極奇難練的毒掌,中掌之人,見午不見子。
陸霸天幻化出的九條人影,八條人影在“西域妖僧”這雄猛的掌風之下頓時消失。
“地獄星君”以“飛虹無敵掌”硬接這一掌。
“嘭”兩條人影在這一響聲中頓時分開。
“地獄星君”頓時立感對方掌勁雄猛無比,雙掌火辣辣地疼痛。
再看腳下,“地域星君”已退出一大步。
而對方“西域妖僧”身子只微微搖晃了一下,依然狂妄地站立在一邊。
顯然,“地獄星君”陸霸天在功力上較“獨臂妖僧”略遜一籌。
陸霸天心中頓時沉了下去,他急忙傳音對妻子陳嬰寧道:“寧妹,看來我們今天是很難脫身了,他們的武功遠遠在你我之上……”
“西域妖僧”無色眼見陸霸天功力不如自己,高興得“哈哈哈”怪叫起來。
聲音震耳欲聾,十分刺耳。
他隨着又急叫道:“陸霸天,貧僧今天就送你去地獄做你的‘地獄星君’吧!”
他話還未說完,“碧血掌”已綿綿推出。
“地獄星君”注視着這個一流高手中的高手,絲毫也不敢有半點大意。
運起全身十成功力於雙掌,“飛虹無敵掌”配合著“九幻身法”與“西域妖僧”大戰起來。
一時間,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勁風呼嘯,掃得樹枝嗡嗡作響,小樹搖搖欲墜,看情形兩個一流高手絕招同時連連攻出,沒有兩三百來招是很難分出勝負的。
再看“金星幫”四大星座注視着右護法與“地獄星君”打鬥,知道也幫不上什麼忙。
為首的“天星座”————蒙面女子一聲高呼“兄弟們,殺啊!”
說罷,帶頭衝去。
“南星、地星、北星”三大星座也緊跟其後。
雙雙飛起,拔出兵刃直朝陳嬰寧撲過來。
陳嬰寧也不示弱。
“錚”地一聲,拔出隨身佩帶的寶劍,直朝四人殺了過去。
五個人六件兵器,剎那之間,撞出火星。
四星座同時低頭一看,只見自己手中兵器分別被撞去一塊,不由得各自一驚。
他們殊不知,陳嬰寧十六歲便開始習武,十七歲便被“雪山金眼神尼”看中,收入門下,授以絕技。
三年時間便使得這位武功平平的女子列入一流高中之林。
此時,她手中更有着這反削鐵如泥的利劍,給這位女中豪傑平添了無窮的威力。
於是,陳嬰寧把其夫傳授的“飛虹無敵掌”融合師門絕學“金龍劍法”使用。
一出手,果然招式凄厲,不同凡響。
一式“萬點寒星”交夾着數道疾嘯直掃了過去,隱隱有着風雷之聲。
接連幾劍直殺得“金星幫”四大星座近身不得,“四大星座”畏懼陳嬰寧手中那柄削鐵如泥的“紫金劍”與高深的劍術,不敢硬拼硬打。
一直對她採取圍攻。
陡地,陳嬰寧劍招一揮,一連攻出十六劍。
劍影成幕,暗勁洶湧,變化莫測,立即匯成一道銅牆鐵壁的劍網,同時將金星幫“四大星座”分隔開來。
再看丈夫雖憑着出神入化的輕功身法和高絕的“飛虹無敵掌”與“獨臂妖僧”無色戰成平手。
但是,這必竟是一時的,時間一長,丈夫決不是一代魔頭“獨臂妖僧”的對手,而自己吃虧也在於內力不足。
長此下去,不戰死也會被累死,在這狗不拉屎的地方,庄中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想着,想着,陳嬰寧不由心開始擔心起來。
陳嬰寧越想越急,越急心神越亂。
原本完美無缺的劍招漸漸不成招,往往兇猛的一招攻出,中途卻威力大減。
而此時,“四大星座”看出有機可乘,自各向對方暗暗點頭,配合著一陣強烈的猛攻。
陳嬰寧立處下風,情勢危急。
她勉強支持到六十來招,已是香汗淋淋,氣喘吁吁。
那邊傳來“獨臂妖僧”如雷的吼聲:“別傷了我的寶貝,否則叫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四大星座”好像十分畏懼“獨臂妖僧”,也知他們“右護法”話中的意思。
所以猛烈的攻勢也漸漸緩了下來,也才使得陳嬰寧這位奇女子稍微鬆了一口氣,但是要應付眼前的局勢還是非常吃力。
再看“地獄星君”陸霸天那邊,被“獨臂妖僧”無色一陣猛烈的攻擊也漸處劣勢,勉強支撐着。
趴在不遠處觀斗的沙天,注視着這一切,不知如何是好。
他心中想到:就算自己出手,也最多只能與“金星幫”扯個平局。
這樣一來,就等於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金指門”日後恐怕是很難在江湖中立足,如不出手,陸霸天夫婦恐怕也都要遭其毒手。
想到此處,沙天無睱多慮。
蒙起面,飛身躍起,在空中連翻三個跟斗。
平空從一個“金星幫”弟子手中奪過一把短刀,落身在“地獄星君”身旁。
二話不說,對準“獨臂妖僧”就是當頭一劈。
“獨臂妖僧”無色正在全力對敵,被這突來的一刀怔住了,幸好他反應快。
向攻擊他的“地獄星君”拍出三招“碧血掌”。
百忙之中,他反向左一閃,利刀已夾着一道冷風瘋狂般地攻到。
只聽“嘩”地一聲布響。
“獨臂妖僧”右臂衣襟被齊臂斬斷,他帶着冷汗。
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原是一個毫不起眼的矮個子。
他不由火道:“他爺爺的鳥蛋,誰個敢管佛爺的事,不想活了。”
“獨臂妖僧”無色不了解對方的身份之前,一心只想借自己的名頭嚇住這位蒙面漢。
可是沙天絲毫也不吃他這一套,裝作沒聽見似的,根本不回話。
他向正在打鬥的陸霸天使了個眼色。
陸霸天立即明白過來,他也知道陳嬰寧已處於危急關頭。
他向沙天點了一下頭,提劍向陳嬰寧打鬥方面奔去。
無色這次奉命行事,眼看就要完成使命,不料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來,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他見這蒙面漢子只一畏地攻擊,不說話。
不由吼起大嗓子叫道:“啞了是不是?我要將你劈成數段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