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憨豆
今天是安瑋的生日，聚會李安不去現場，他在店裏看直播，有些人吧他在現實里唯唯諾諾，但是在網絡的世界裏他重拳出擊。
彈幕里有說安瑋虛的，有指責他勞民傷財的，還有說將樂園包場了有考慮過想去玩的人的感受的。
這場聚會看上去玩的很嗨，但到場的駐守沒有幾個，基本上都是讓自己的代言人過去的，迎賓都是半妖。
李安也是後來才知道，幾乎東區所有的半妖都匯聚到了安瑋手下，安瑋在改變人類對於半妖的歧視，由半妖經營的貓咖店，分店幾乎遍佈了所有區。
半妖的誕生大多都是悲劇，父母雙方真正相愛的沒有幾例，一則因為普通人對於妖怪的畏懼，二則不能化成人形的妖怪人類看不上，能化成人形的大妖也看不上人類。
直播看了一會李安就興緻缺缺的關閉了，躺在躺椅上吹着空調將一本名為《妖怪百科》的書蓋在臉上，試圖讓書里的內容進入腦子。
一切看似那麼和諧除了時不時傳來鳥的哀鳴，習習接觸狗血電視劇前，李安絕對想不到它這麼感性，男女主吵架哭！女主被婆婆欺負哭！女主流產哭！……
習習身下那塊木質地板就沒有干過的時候，估計發霉是早晚的事了。
“請問有人嗎？”剛躺下李安就聽到店門口傳來小心翼翼的詢問。
“有事說事，廢話就不要多說了。”李安也不起身示意來人直接說事，有時候一些事情並不是因為妖怪引起的，而這類事情佔據了大部分事情的一半之多。
“那個我養的狗好像變成妖怪了，大人您能去幫我看看嗎？”
李安起了身向來人看去，身高一米八左右，胖乎乎的女人，李安認識，一個學計算機專業的女生。
“老朋友找我幫忙，就算不是妖怪也得走一趟啊，帶路吧！邢佳怡同學。”李安笑嘻嘻的調侃。
“李安！你竟然成了能力者，你都不告訴我，我這幾天都怕死了！”邢佳怡很驚喜，有什麼是比去尋求幫助，結果幫助自己的人是自己老朋友來的開心的的呢。
“行了，走吧，管它什麼妖魔鬼怪的我給你解決了！”
“習習、血妖你……，算了，血妖跟我走一趟，習習你看好店。”
話到喉頭，看着沉迷於看劇的習習，李安改口了。
“話說你發達了啊，住到東三區來了，東三區的房價可不便宜啊。”路上李安與邢佳怡閑聊。
“還好了，還是你厲害都成能力者了，以後我可得仰仗你了，不過……”邢佳怡話音一轉：“你和楚炙天什麼情況，誰都聯繫不上，楚炙天走兵了聯繫不上還算正常，你又是怎麼回事！”
李安乍然想起來，自己都在用駐守總部的官方軟件，其它社交軟件自己好像一直沒有上號，李安好像找到為什麼當初上學的時候一周好幾次視頻通話的老媽為什麼不聯繫自己的原因了。
李安打個哈哈把這件事混了過去，順帶說楚炙天當上了駐守一事成功轉移了邢佳怡的注意力。
“算了，知道你們過的很好就行了，有空一起吃個飯！”
“現在最主要的是解決我家憨豆的問題，它好像變成妖怪了！”
憨豆李安是知道的，邢佳怡家養的一隻不知品質的狗，土黃色捲毛，挺可愛的一個小傢伙。
“你這個電動車都多久了，你還不去換一台。”坐上很熟悉的電動車後座李安吐槽。
“我可捨不得，
這可是安姐姐和天姐姐給我贏來的。”邢佳怡一臉挪威。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速度，以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動作，電動車的速度騎到了最快，邢佳怡自然而然的單手騎車，另一隻手伸向口袋掏出手機，反手遞給坐在後座的李安：“給我拿着手機。”
“你家憨豆什麼情況？”
“前兩天我帶我家憨豆去做了絕育手術，然後憨豆它就變了，它會露出詭異的笑容，體型也變大了，還像個人一樣站着走路。”
好像沒什麼不正常的啊？做了絕育手術傷心了臉上的表情變成了詭異的笑容，吃的多了體型長大了一點也沒什麼吧？站着走路訓練一下也能做到吧？
直到李安見到憨豆，原來還像個人一樣站着走路這句話是分開的，應該是還像個人一樣，站着走路。
“這算什麼？人面犬嗎？這真的是憨豆嗎？”
眼前佝僂着身子都有一米六左右的高度，長有人的胳膊和腿，手腳卻是狗的爪子，人臉獸耳、獸瞳孔，穿着一條偏女性化的牛仔褲，褲子尾椎骨的位置被破開一根毛茸茸的尾巴在左右搖擺，參差不齊的犬牙透露着這張嘴有着出色的咬合力。
“我雖然是幻想過憨豆會變成帥氣的男人，對我寵愛有加，但是它變得不完全啊，你看臉很帥很男人吧，看身材八塊腹肌也很好，但是……”憨豆衝到邢佳怡身上舔了起來制止了她的但是。
“最關鍵的是前不久你還把它絕育了。”李安在心裏補充。
“憨豆，還記得我嗎？”李安拍拍手將憨豆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憨豆顯然認出了李安，它從邢佳怡身上下來，衝著李安討好的搖了搖尾巴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那笑容怎麼說呢，明明是很帥的一張人臉，但是笑的時候你看到的感覺是一隻狗在笑，十分像前段時間網上流傳很廣的微笑狗。
“它這是什麼情況？”
“你都我不知道，我這種普通人又怎麼知道。”邢佳怡翻了個白眼。
“它這是晉級大妖失敗了。”
一直貓在李安胸口上的童童驟然開口嚇了邢佳怡一大跳：“誰？”
“這是童童，我養的小傢伙。”李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開口。
“我還以為這是最近流行的丑萌裝飾呢，合著是個活的啊。”
李安緊忙將童童手裏躍躍欲試的絲線打斷，詢問起了它方才那番話的意思。
妖怪與人類為何有世仇，主要原因有二，其一就是妖怪可以憑藉人類產生的各種慾望、情緒、乃至血肉來達到迅速成長的效果，其二妖怪的血肉對人類有奇效，甚至妖怪的皮、骨都能製成有利於人類生活、發展的妖詭奇器，最普遍的就是各大駐守身穿的衣服用火光獸的皮製成的。
而那些不依靠人類想要成長的妖怪，在實力達到大妖之前需要歷經三重劫難，天災即渡雷劫，地覆即火山噴發、泥石流等自然災害，這兩重劫難最易度過，因為可以使用能力。
而人禍比較複雜、艱難了，妖怪不能施展自己的能力，每隻妖都不一樣比如九尾貓是實現某個人類的願望，但是在這期間這個人類的慾望會被不斷放大，一隻貓怎麼實現人類的願望，因此九尾貓想要成為大妖難如登天，也有容易的比如鸚鵡就是陪伴某個老人壽到終寢。
度過兩重劫難的妖被稱之為半步大妖，大部分妖怪都被卡在了這裏，它們不敢去面對人禍，不能動用自己能力的妖怪和普通動物沒什麼區別。
這些李安是知道的，但是他還是不能理解憨豆的情況，照這個情況看來憨豆的人禍應該與邢佳怡有關，邢佳怡好好的為何憨豆晉級大妖會失敗呢？
“這丫頭乾的好事嘍，估計這傢伙的晉陞條件是繁衍後代之類的吧，斷子絕孫了還怎麼繁衍後代。”說著童童帶着笑意挪威的瞅了眼憨豆的胯下。
“晉級失敗遭到了反噬，靈智粉碎，身體裏的能力不受控制的逸散，卻還保留了一部分，普通動物的身體承受不了這股能力只能被迫的將妖身化為人形，而留存的能力不足以完全讓它化為人形，於是就這樣了。“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你打算怎麼辦？”李安有些同情的看向邢佳怡，被一隻狗選中想要與她繁衍後代。
邢佳怡咽了口口水顫巍巍的開口：“那如果憨豆晉陞成功，是不是就能完全變成人了啊。”
童童點頭，邢佳怡晴天霹靂抱着憨豆大喊：“我理想中的男朋友，沒了，媽媽錯了，媽媽不該帶你去做絕育手術。”
“還有什麼補救的方法嗎？”
邢佳怡此刻也不嫌棄童童長得丑了，直勾勾的盯着李安胸口一臉期待。
童童無情打斷：“沒有，估計它也也活不了多久了，而且就算有你讓它斷子絕孫它估計恨不得殺了你。”
“這樣啊，可惜了我這麼一個完美的男朋友。”
李安沒有忽視邢佳怡眼底一閃而過的傷感，陪伴四五年的愛犬，因為自己的原因變成了人不人、妖不妖連半妖都不算的存在，甚至不久后就會死亡，邢佳怡表現得越無所謂、越跳脫就代表着她越傷心，她要強，脆弱的一面不像讓他人看見，哪怕是自己的摯友。
“真的不能救了嗎？”李安低頭小聲與童童交流。
“最多就是保住性命，但是身為妖怪的尊嚴，沒有任何一隻妖怪會想以人不人、妖不妖的模樣苟延殘喘，就這樣讓它離開這個世界挺好的。”
我知道了，最後李安離開了，他的衍生空間裏多了一隻人不人、妖不妖的存在，未來邢佳怡會成為小店的常客，不過不是來買東西的，是來看它的。
“反正靈智都粉碎了，它也不會知道現在的模樣了吧？”回去的路上李安這樣想着。
一隻完全不相熟妖怪的尊嚴和朋友的心情，李安自然選擇了後者。
“沒想到你這個小傢伙懂得挺多啊。”雖然按照年齡來算童童比李安大至少1500多歲，但是童童說話奶聲奶氣的讓李安忍不住把它當成幼崽。
童童也不在意這些，只聽它自豪的回道：“我可是從小就被當成儲君培養的，每天十二個個時辰，我每天在藏書閣里學習八個時辰，基本上藏書閣里的每本書我都看了個遍記住了一大部分。”
“只可惜了，時間太長了，我把大部分內容都給忘了。”童童有些遺憾。
“童童喜歡看書嗎？那我房間裏書架上的樹隨你看，還有好多之前的古籍，應該夠你看一段時間了。”
“我兩晚上就看完了，剛才那些就是在一本叫做《人類與妖怪的爭分》中寫的。”
李安有些咂舌，那一書架的書甚至還有好多竹簡起碼得300多本吧，兩晚上就看完了，和血妖幾周才認全了拼音，認識了七八個字比起來簡直是學霸和學沫的區別啊，比渣還要小的就是沫。
“千萬不要隨意給寵物做絕育手術，不然會損失一個絕佳的對象。”
“一定要給自己養的寵物做絕育手術，將大妖扼殺在搖籃里！”
李安和童童對於邢佳怡和憨豆的事給出了不同的看法，至於血妖，它在李安頭上趴着，全程處於睡眠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