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洛杉磯的夜行者正文卷第三章陶西一看布子已經被“跌打葯”全部浸濕了，陶西隨手從地上撿了一根木頭往嘴上一咬，直接就把布子拍在了他的背部~

麻麻的~

涼涼的~

還有一點蜇痛~

但是陶西也只是悶哼了一聲！

不過陶西心裏感慨了一下，好在馬爾科和希爾不在，陶西不用裝作一點也不痛的樣子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陶西趴在他們的木板床上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陶西醒過來的時候，他所在的下水道已經有陽光照射進來了。

陶西一看周圍的陽光好像突然想起來了什麼，直接一個激靈就來了一個鯉魚打挺準備跳起來~

“嘶~”

“真是不習慣呀！”陶西一手支撐着地面一手扶着牆面緩緩起身道。

陶西為了不讓他自己的身體太過疼痛故意把他的動作放慢了許多，不過好在希爾足夠貼心，在他離開的時候把陶西的衣服都放在了木板床上。

陶西用桶里剩下的水隨便洗了一下臉的後顧不上看他心心念念的收音機到底是好是壞~

陶西順手拿上裝滿煙屁股的罐子，便哼唱着陶西從音像店門口的下水道里學來的歌曲晃晃悠悠的在複雜的下水道裏面走着~

一這一路上的陶西又是走又是跳又是爬的~

當陶西看到他即將路過的下水道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排滿了污水后，陶西指着不遠處順着井蓋露出來的一截排水管在空無一人的下水道叫罵道：“你們這群該死的資本家難道不怕你們孩子可能會喝到這些廢水嘛！”

捏着鼻子的陶西一腳踢飛了一隻試圖游過污水的老鼠后嘆了一口氣便挽着他的褲腿就朝着眼前這條已經被排滿了污水的下水道趟了過去~

這片污水看起來已經排了很久了，最深的地方只剩下陶西的半個身子，不過好在陶西水性還不錯！

但是沒曾想陶西剛剛度過這一片污水區就轉頭臭罵道：“你們這群該死的資本家真是沒有道德！難道你們不知道奧運會馬上就開了嗎！花點錢安裝個排水設施不比你們隨便排放污水強很多嗎！”

陶西一路小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找到了一跟自來水管道~

陶西熟練的找到了一個閥門在他順時針擰了一圈后，一個出水口竟然“嘩啦啦”的流出來了水~

陶西趕緊把他整個人送到出水口下面，陶西一邊清理着他身上的污水一邊喝着出水口流出來的水~

“真遠啊！如果這次這群人不能給我足夠的好處我就先晾他們一周！”一件灰色的背心被陶西綁在腰間，赤裸着上半身的陶西仰頭看着不遠處的一個僅僅只有他頭部大小的排水口嘆氣道。

順着這個排水口看去，上面的人好像很多，而且人影綽綽的人群還可以聽到喊口號的動靜~

“嘖！緊趕慢趕倒是沒遲到，他們還沒有跑操結束呢。”陶西趕忙把他一直裝在口袋裏裝滿煙屁股的罐子拿了出來。

陶西細心的把罐子裏的煙屁股一根一根的擺在排水口平行的位置~

就在陶西趁着陽光拍煙屁股的時候，排水口的正上方忽然傳來了一聲“滴滴滴”的哨聲~

“咦，今天這麼快就跑操結束了嗎？”陶西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便趕緊起身朝着立在排水口的一個木棍跑去~

這根木棍看起來很光滑，一看就是經常有人把玩~

而且木棍的頂部還有鐵絲彎了一個小口袋~

陶西一手拿着木棍一手插在腰間一直盯着排水口的動靜~

“嘿！臭小子，老規矩，煙屁股我要最好的！”伴隨着這句話排水口的大小出現了半張人臉。

陶西對這個人的出現也不意外，陶西直接把他手裏那根帶着口袋的木棍送到排水口的位置回答了一句：“老規矩。”

那個半張臉聽到陶西的這句話直接消失在排水口轉而把他的手伸了進來~

此時他的手裏還捏着1美分硬幣，當陶西看到1美分被放在了木棍的兜子裏時，陶西脆生生的說道：“我給你挑嗎？”

“快快快！隨便！老子都憋了一晚上了，你是真不知道在監獄裏沒有煙抽的感覺。”

陶西卻不搭這個人的話反而低頭在地上撿了10根還算長的煙屁股放在了木棍的兜子裏遞了上去。

上面的那個人也很利索~

從兜里掏出來所有的煙屁股后就走開了，但是很快又一個人把他的人臉湊了過來~

陶西十分熟練的服務了十幾個人，當地上的煙屁股越來越少的時候，一個怯懦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我聽說...在這裏可以抽煙對嗎？”

“是的先生，小本買賣概不賒賬，1美分10根煙屁股。”

“我...我沒錢~”

當這句話響起來的時候，排水口忽然響起來了一陣吵鬧聲~

“滾開！沒錢還排隊，難道你不知道咱們放風的時間緊嗎！難道你想讓管教堵住我們嗎！”

陶西聽到排水口的這句話贊同的點了點頭，但是這個好不容易排到隊的人並沒有放棄~

陶西先是聽到一聲悶哼聲，接着就是人在草坪上拖動的聲音~

聽到這一陣動靜的陶西滿意的點了點頭並暗自下決定打算下次給這個聲音多送一根煙屁股~

但是那個被拖走的人明顯沒有放棄：“求求你了，如果我今晚沒有煙抽我會死的！求求你了！”

陶西一聽這個人的話馬上就猜到了他是怎麼進的監獄，不是販毒就是吸毒，也有可能是剛剛戒毒成功就被送到了監獄裏面了。

“行啦行啦，我送他幾根，大家都是苦命人，這次就算啦，下次一定要讓家裏人給你送夠錢，在監獄裏面沒有錢你會很苦的！”陶西一邊說一邊彎腰撿起來了煙屁股。

上面陶西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正那個人再次回來的時候嘴裏一直嘀咕着“謝謝謝謝”。

“嘿！小陶西！”

“你越來越有你爺爺的樣子啦！”

陶西一聽這個聲音一改之前的冷淡馬上熱情回答道：“博爾頓叔叔！最近你還好嗎？上次我聽你手下說你生病了，我還和馬爾科說抽空去唐人街給你取點葯呢！”

被叫做博爾頓培訓的人聲音很粗，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是可以看出來陶西跟他很熟~

“誒！葯就不用了！”

“給我也來幾個煙屁股，嘴裏的味道有點寡！”

陶西聽到博爾頓叔叔的這句話乖巧的把他手裏特意留下來的煙屁股放進了兜里送了上去。

坐在排水口的博爾頓看起來在監獄裏很有實力，直接就點燃了煙屁股抽了起來，周圍影影綽綽的人影也沒有人上來打擾他~

畢竟剛剛那些來購買煙屁股的人都是打算晚上偷偷抽的~

一陣談談的煙草味飄了進來，陶西反而仔細的嗅了嗅這股味道~

上面聽到下水道動靜的博爾頓反而開了一個玩笑：“呦！小陶西長大了？竟然想抽煙了！”

陶西聽到這句調侃反而害羞的扣了扣他自己的後腦勺解釋道：“沒有，我就是想聞一聞是什麼煙~”

但是坐在排水口的博爾頓卻沒回答陶西，反而自顧自的說道：“最近監獄裏進來了幾個墨西哥人，他們有點不安生，事情有點麻煩。”

陶西聽到這句話直接就問道：“那叔叔用我把你們存到我這裏的東西給你取來嗎？”

“幾個墨西哥佬不至於！”

“抽空幫叔叔從外面買點東西就行了。”

博爾頓的這句話說完，一隻紋着骷髏頭的大手就伸了下來~

“滴滴滴”

一聲哨子響，排水口原本黑色的陰影也亮了起來~

一束陽光照在下水道里~

陶西過去撿起來地上的紙條和被皮筋卷好的美元裝在口袋裏就離開了~

這個洞口就是七年前一個老納爾敢在下水道里收留兩個從福利院逃出來小傢伙的底氣~

這個排水口也是洛杉磯最大監獄-八十六號監獄唯一一處對外“貿易”的地方！

至於剛剛被陶西叫做博爾頓叔叔的傢伙則是這個監獄的地下王者！

雖然博爾頓叔叔從來沒有給他說過他是因為什麼進監獄的~

但是陶西多多少少能猜出來點，而且他這位“叔叔”跟他爺爺老納爾的合作，陶西已經記不清楚年頭了！

但是陶西卻服務博爾頓已經七年了，但是他這位“叔叔”不但沒有出獄的念頭，反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還讓他的名號在八十六號監獄裏面越大了！

陶西他們哥仨也就靠着這個排水口口不但可以讓他們在街面上找不到工作的時候有口吃的，偶爾監獄裏面發生大事的時候，哥三還能好好的搓一頓~

當然這個搓一頓只是讓三個人一起吃一個不加肉的熱狗~

轉身離去的陶西再一次見到那片積滿污水的下水道后，當陶西看到污水口的積水已經到他頸部的時候，陶西皺着眉頭本能的想繞道離開！

但是在陶西轉身的一剎那~

陶西好像忽然看到了什麼~

陶西先是跑到下水道里盯着污水上面漂浮着的垃圾袋嘴裏發出來了驚嘆聲：“咦，這個好像是造紙廠的廢水吧！”

陶西手裏拎着一個剛從污水裏面撈出來的一張廢紙仔細的看了過去，完全沒有在意這張廢紙上還在“嘀嗒”着臭水~

“美澳紙業！”

美澳紙業的鼎鼎大名，陶西當然知道，畢竟陶西居住的下水道5公裡外的一個街區都是用這家工廠來命名的，但是陶西腦子裏忽然蹦出來了一個想法~

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陶西剛剛一說話就給忘記了~

隨手把廢紙一扔~

陶西揪着他腦袋上的頭髮蹲在自來水管道上面尋思了半天！

忽然，希爾和馬爾科的聲音在陶西的腦海里一閃而過~

“納爾爺爺說希爾有個同班同學的爸爸在在洛杉磯縣郊區的美澳紙業當總經理直接把他兒子保送到了加州理工大學，希爾就是因為這個跟爺爺鬧彆扭的。”

當時的陶西還沉浸在第一次跟監獄排水口做交易的這個秘密興奮得不能自已，直接就隨口對着馬爾科說了一句：“以後等我有錢了！不用納爾爺爺，我就讓希爾上一個好大學！”

【陶西，爺爺病了！我沒有那麼大的能力讓你們所有人都上學了，等我走了以後，如果希爾再說些不成熟的話，你就像我打他一樣，打他就好了。】

【爺爺！你放心，我肯定會讓希爾上大學的！】

想到這裏的陶西用雙手用力的揉搓了一下他的雙眼先是盤腿坐在自來水管道上面愣了好大一會兒，在轉身朝着這處被造紙廠偷偷佔用的排水管道閥門控制處爬去~

因為陶西背後的傷勢，這次陶西並沒有下水而是順着自來水管道朝着一塊排水管道的凹陷處爬去！

說是閥門控制處倒不如說是一大堆大大小小的控制水閘開關口集中操作台，洛杉磯縣水務處為了工人操作方便把這處操作台建在了井蓋的底部，而污水剛好沒有淹沒這裏~

閥門控制處上面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把手足以讓一個外人眼花繚亂，如果一個處理不慎關錯了哪個閥門的把手~

說不定第二天這個人就得被洛杉磯縣的水務處抓起來給你告到聯邦法院！

但是陶西卻看了半天後才猶猶豫豫的確定了他的目標~

陶西第一次先是嘗試了一下~

當陶西發現他的力氣不足以把這個開關擰動的時候，陶西扭頭就跑到了一個角落裏面找到了一根鋼筋插到這個開關的縫隙里利用槓桿作用把這個開關擰動了！

陶西一看可以擰動倒，陶西馬上轉頭看了過去，不遠處排水口處的閥門果真就落了下來~

“嘿！我運氣還不錯，真讓我蒙對了！”

但是當陶西把閥門擰到一半的時候，陶西也不擰了，陶西轉頭就走到另外一條下水道里撿來了一大堆的垃圾朝着污水裏扔了進去~

陶西就這麼往返幾趟，當陶西看到眼前的這塊自來水通道已經被垃圾覆蓋掉水面上的時候，陶西滿意的點了點頭，但是陶西並沒有着急離開而是在現場處理了一下他的足跡和痕迹后才轉身離開~

而且離開的時候陶西看起來很開心就連歌曲的哼唱都換了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