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九 變故(下)
一百六十九變故(下)
柴田和岡本吉把車停在路邊,分兩路,一左一右把我保護在中間,兩人都沖我笑了笑,渾然不在意對面的岡村勝平。
“么西,看樣子,你們幾個是準備造反么?”岡村勝平不屑的看着我們幾人問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安逸的日子過久了,讓我膽小怕事,我甚至一度想被岡村勝平揍一頓,把這件事情平息下去也就罷了,可是惠美卻把柴田他們又叫了過來。我現在是個司機,不可以再招惹是非了,我猶豫不決的看着周遭的人,柴田和岡本吉都插着口袋看向岡村勝平他們。
“岡村大哥,我們也沒有造反的意思,只不過牧舟君是我們大哥,我們是講道義的,義理您應該很清楚,牧舟君對我們的情義有加,我們也是因情義而行事,踐行忠義,還請您理解。”柴田不卑不亢的說道。
“好,好,看樣子你們是認定了要幫這傢伙了對不對?”岡村勝平歪頭斜看這我們,往後退了幾步,把身邊的人一堆,“你們給我上。”
“老大。”被推的那幾人回身看向岡村勝平,不知是不是對我也頗為忌憚。對方人數跟我這邊人數差不了多少。岡村力也儘管開始的時候氣勢洶洶,但現在也似有點泄氣,他年紀看起來不大,新來的,對於幫規也比較忌諱。
“楞着幹什麼!?沒聽到我說的么!給我打,出事情我負責!”岡村勝平叫道。
“你們往後退到巷子裏去。”我悄聲對他們說道,幾人便往3v一側的巷路間退去,他們一步步往前逼近。
柴田森川等人把我拉到後面保護起來,幾人都衝到前面去,本就狹窄的巷子頓時擁擠不堪,眾人的怒氣彷彿有沸騰外溢的傾向。動手還是不動手,我開始彷徨不定,落荒而逃會遭人鄙棄,爭強鬥勝卻正中岡村下懷。打還是不打,這真的是個問題,自己眼前黑壓壓的人頭,街頭的路燈也並不通透。惠美一手挽着我胳膊,開始活動自己的腳踝,這丫頭是不是很久沒打架也心癢難耐了。
“給我打!”岡村勝平在外圍大吼一聲,對方人就沖了過來。看來我不用思考打還是不打的問題,生活有時候不是以我們意志為轉移的,物理的拳頭打破我本來的思緒,拆散了我的計劃。柴田他們用力踩地沖了上去。這場無中生有,莫名其妙的火拚,富有戲劇性但並沒有瞻觀性。
兩撥人群烏壓壓的開始混戰成一團,我沒有參與,岡村勝平和岡村力也同樣在一旁看着,我倆的目光穿過不斷晃動纏打的人群,彼此看着對方。岡村勝平笑了笑,往我這邊走過來,我鬆開惠美的手,也朝他走了過去。短短十米左右的距離。我沒有忍,我想起了爺爺的話,想起爺爺劈那塊木頭時說的,不能一味的忍耐。想着便往岡村勝平沖了過去,一記直踹,岡村勝平也不是善茬,躲過去后一記沖拳往我身上打來,擺頭,撤步,兩人打着打着打到混戰外圍空曠地帶。
“說好了,安騰牧舟,這次,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不會往上面報,你就乖乖給老子揍一頓吧。”岡村一面出拳一面說道。
我一掌拍掉他拳頭,回送他一拳,“我也不會上報,你放心打就是了,看看咱倆誰先倒下去。”
“是么,那讓老子見識見識你有多大能耐。”岡村一腳正踹中我胸下,險些岔氣,不再跟他說話。到了這程度大家已經不像一般平常百姓那樣死纏懶打,一般人的架勢通常是力量的角逐,但岡村勝平雖然比我矮比我瘦弱,在搏鬥技巧上去絲毫不差,加上年齡大,經驗豐富,對付起來既吃力也不討好。
找准機會,抓住岡村勝平的拳頭,借勢準備把他來個過肩摔,不想被他一把攀住我腰身,後用肘部擊打我背部,吃力放開,兩人保持好距離,喘着大氣看向對方,都不約而同看向自己的人是不是佔優勢。
柴田他們幾個都有硬底子,其餘人卻很寥寥,我這邊早有幾個支持不住,倒地不起,岡村力也卻不知死活的往尹惠美身邊湊了過去,被尹惠美那萬花筒似的擺腿打的暈頭轉向,看着都覺得搞笑,找誰不好,偏找尹惠美做對手。森川他們人少但是他們幾人的組合起來卻是攻防兼備,打的對方也漸漸吃力。岡村勝平看着森川和柴田,眼裏又恨又嘆,轉又瞪了我一眼,“你小子人不怎麼樣,手底下人倒是有幾個不錯的。”
沒等我回話,就又朝我攻過來,我心想這岡村勝平真是不打算結束,難不成非要倒下一個不可么?我倆的實力旗鼓相當,****對方不知道耗到什麼時候。
岡村一拳過來,我不及閃躲,側頭時被他手上的戒指劃到額頭,刺啦一下子一道血痕,但願不要太長,長的話就毀容了,下意識抬手摸了下,很短,卻已經開始流血。混賬東西,差點給我毀了容,我一個虛踢,近身,照着他下腹就是一記重拳,接着準備環抱住他脖子用頂膝,被他掙脫掉。
不遠處開始響起警笛聲,混戰的都停下手,岡村勝平不情願似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看着自己的人,又看下我們,喊道,“走!”
警笛聲越來越近,我趕忙讓柴田他們架着倒地的跑。我則跟惠美出了巷道,往租住屋方向走,剛走沒幾步一輛警車停在我倆面前,下來一名年齡約莫在三四十歲的警察,留着兩條小須,把我們叫住。
“你好,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犯罪巡查長,剛才是不是有幫派火拚事件?”那人問道。
“沒有,沒有看到。”我捂着額頭說道。
“你身上為什麼會有傷?能告訴我么?”
“這你要問她了。”我故作無奈加惱火的把手指向尹惠美。
“對不起警官,使我們兩個剛才打架,我不小心傷到他了,我是跆拳道出身,”尹惠美說著來一個高抬腿動作,“出手有點重,所以……”
警官頗為懷疑的看着我們兩個,最後不情願的點頭,“打擾了。”而後鑽回到車廂,一溜煙兒的往前開去。
“你有沒有傷到?”我問。
“沒有事,你呢?怎麼額頭被劃破了?”
“小傷。”
“回去我給你包紮一下。”
“傷是小事,不知道岡村勝平那傢伙還想幹什麼?惹惱我,帶着凌雲會跟他火拚了,先砍下他狗頭來再說。”我氣道,“哎喲,你別打我啊,疼。”
“我只是讓你清醒點。”惠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