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點撥
“陛下,臣等不餓,感謝陛下對臣等的關心。”房星瑞感恩涕零地道。
“那就好,既然你們都不餓,那朕就不留你們了!”南宮客隨口說道,然後想了想又道:“大家都回去考慮考慮吧,關於後繼之人的人選,有什麼想法,都可以提出來,朕一定會認真去考慮你們的意見的。”
“陛下,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臣等就退下了。”房星瑞徵求皇帝的意見道。而南宮客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擺擺手讓三位大人退下。
房星瑞、張耀庭和唐弼章三人和皇帝南宮客聊天結束,都跪倒在地上三拜九叩,然後起身退出了華景殿。
三人都明白,皇帝南宮客雖然說只是聊聊天說說話,可沒想到談的問題都是事關重大,可不是小事情,所以三人甚是謹慎小心。但是三人也甚是驚訝意外,沒想到皇帝傳旨前往華景殿聽旨是為了商議儲君人選的問題。
雖然關於儲之人選是皇帝南宮客自己主動提出來的,但是三位大人卻一頭霧水,因為皇帝南宮客並沒有說到底要立誰為儲君,更是不明白皇帝南宮客為何要找他們三人說關於儲君的問題。
房星瑞、張耀庭和唐弼章三人和皇帝南宮客的談話,安仕全一直都在場,更是深知皇帝南宮客的用意,但是三位大人卻是糊塗的,根本不知道皇帝到底是想表達什麼,所以事情就有點難辦。
三位大人剛剛跨出華景殿的宮門,相互都看了看對方,面部表情不但嚴肅而且驚訝,同時內心更是糊塗。此時,房星瑞實在忍受不了就首先地道:“兩位大人,請等等,你們說說,今天之事情怎麼看啊,怎麼感覺不是隨便聊聊天說說話那麼簡單!”
“怎麼個不簡單?”唐弼章問道。
“就是啊,房大人。”張耀庭也一臉茫然。
“兩位大人想想哈,關於立儲君的問題,陛下一直很避諱,但今天卻主動提出來了,難道不奇怪的嗎?”
“確實奇怪。”
“嗯,是的!”
“可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真是搞不明白!”張耀庭也思索着說道。
“就是啊,聖意難測啊,還是不要想了……”張耀庭說道,正準備離開,房星瑞卻慌忙叫住了張耀庭便說道:“張大人,且不要走!”
“房大人,怎麼?還有事?”張耀庭停下腳步問道。
“張大人,您想想哈,如果沒有要緊的事,陛下也不會那麼著急召見我們!當時安公公來我府上的時候,一直催促着,讓我快點,可是到了華景殿,而陛下卻說話含沙射影,好似有什麼話,又不好說明白,所以我感覺今天陛下是在給我們暗示什麼……”房星瑞鄒起眉頭認真地道。
“是不是我們想多了,陛下只是隨便說說?”
“非也,非也!”
“對對對,房大人說的對,安公公來我府上傳旨的時候,也一直催促,但是剛才在華景殿,陛下卻說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聊聊天說說話,如果真是聊聊天說說話,又那麼著急,依下官看,陛下好像話語間在告訴我們什麼,但又不好明說而已,正如剛才房大人說的那樣,在暗示我們什麼!”唐弼章也認真疑惑地道。
“也是哈,今天陛下確實有點怪怪的。”房星瑞用手輕輕的拍了拍額頭說道。
“房大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陛下是不是真的計劃要立儲君了?”張耀庭突然說道。
“嗯嗯,從陛下的口氣看,立儲君那是肯定的,
只是陛下沒有明說到底立誰,所以這才是重點,如果我們心中沒有底,那以後的事情就越來越複雜了,越來越難辦了,更難揣摩了……。”房星瑞擔憂地道。
“對對對,房大人說的及是,可是從陛下地說話中根本判斷不了到底要立誰!”張耀庭接話道。
“兩位大人,下官以為哈,對於儲君的人選,陛下還是中意蜀親王,只是蜀親王現在一直不見蹤影,所以陛下現在有點為難。”唐弼章想了想說道。
“對對,唐大人說的有在理,如果能尋回蜀親王就好了,唉……當初本官就堅信蜀親王是被冤枉的,可是朝堂之上眾大人都為了自保,可就是不站出來說句公道話。”房星瑞無奈地道。
“房大人,牆倒眾人推,當時的情況,誰還敢站出來說話的啊,你也不是不知道當時陛下的態度有多堅決,誰敢說話?”唐弼章接話道。
“兩位大人,今天陛下是不是在試探我們……如果估計沒有錯的話,應該是試探我們,看看我們對儲君人選到底有什麼看法。”房星瑞大膽猜測地道。
“不知道,今天確實沒有看懂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陛下下定決心立儲是事實,只是對於人選上可能還沒有下決心吧!”唐弼章說道。
“唐大人,現在是明擺着的事情,你們想想,現在陛下的兒子中,就剩下瞻郡王和清河親王二人了,可以肯定的是,儲君一定是在二人中間產生,我們以後說話做事情一定要小心謹慎,不可再莽撞了,因為現在對於儲君的人選還不確定,那誰都有可能的,所以搞得不好的話,我們以後的日子更難過了。”
“嗯,有道理!”
房星瑞甚是擔憂,因為從房星瑞的角度看,瞻郡王和清河親王都不是最佳的人選,但是又沒有多餘的選擇,所以不得不面對小心行事。
“房大人,現在的情況您還不知道嘛,瞻郡王現在失寵了,我看清河親王的可能性大一點,所以以後見了他還是要客氣一點!”唐弼章插話道。
“對對對,下官看清河親王的可能性大一點。”張耀庭也附和着說,很是贊成唐弼章的判斷。
“唉……現在的情況不明,不知道陛下到底怎麼想的,但我以為難說,到底花落誰家還難斷定的呢!”房星瑞卻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說道。
“都不要猜來猜去的了,這個問題是陛下考慮的問題,我們做臣子的只可服從即可。”張耀庭也無奈地道。
正當三位大人弄不清楚陛下之意的時候,甚是困惑疑惑的時候,安仕全乾咳了幾聲走近便道:“三位大人還沒有走啊,怎麼,還有事情需要覲見陛下?”
房星瑞看見安仕全走了過來,並笑呵呵地迎上前去說道:“安公公,沒事沒事,就在這裏閑聊幾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閑聊幾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三位大人好興緻,那好吧,就不打擾三位大人的雅興了,你們慢慢聊,洒家還有要事,先走了哈!”安仕全一甩拂塵轉身正離開。
說時遲那時快,唐弼章慌忙搶在安仕全的面前擋住去路,也笑呵呵地道:“安公公,請留步!”
“唐大人有什麼吩咐?”
“哎呀,安公公,下官哪敢有什麼吩咐,只是下官有一事不明,還想請教安公公!”
“哦,這樣啊,那唐大人請說。”
“是這樣的,安公公,您是陛下身邊的近人,比較了解陛下,今天的事情您也在場,就是弄不明白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說是聊天但聊的話題卻不是小事情,我們三位下來一直猜不透陛下真正的意圖,所以還請安公公指點指點。”唐弼章懇請地道。
“哈哈哈……哈哈哈……唐大人、房大人、和張大人,我只是個奴才,怎敢說三道四皇家之事呢,有什麼問題還是請三位大人去問陛下吧,如果需要,洒家去通傳一聲。”安仕全狡猾地道,但是說話的口氣有點陰陽怪氣的,表情卻甚是篤定。
“不不不,謝謝安公公,不需要通報了。只是今天的事情確實很怪,不知道陛下今天怎麼了,但是能從話語間聽出弦外之音,那就是要立儲君,但是關於儲君人選這個問題,我們三位都很困惑,還請安公公指點迷津的啊?”房星瑞也走上前懇請地道。
“三位大人,陛下早年就定下規矩,宦官是不得干政,立儲君是國家大事,應該是陛下和您們這些棟樑考慮的問題,洒家只是一介奴才,哪裏知道陛下所想的呢!,再說聖意難測,就不要難為洒家了……”安仕全假裝故意打起太極,就是不說出皇帝南宮客的真實意圖,但是看上去好似並沒有什麼事情要忙,真有點故意在等三位大人再問點什麼問題。
“安公公,就求求您了,指點一下嘛!”張耀庭也懇求地道。
“三位大人,真是太難為洒家了,如此國家朝廷之大事,洒家確實不敢妄言,如果真的要考慮儲君人選的話,自古以來都是兄者為父,所以‘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但是也有說‘儲位本宜推嫡長,論功辭讓最稱賢’,但是如果要想國家長治久安,考慮好各方面的勢力平衡,立嫡長子是有優勢的,只不過具體陛下怎麼想,洒家也不甚清楚,還得三位大人自己回去慢慢思考吧!”安仕全假裝很為難故弄玄虛地道,但是話的內容明白人一聽就知道。
聽安仕全一席話,說的房星瑞等三位大臣眼睛都一眨一眨的,房星瑞和唐弼章二位大人頓時眼前豁然開朗茅塞頓開,真有點恍然大悟如夢初醒。
但是張耀庭卻更加糊塗了,更不知道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也沒有搞明白安仕全說的什麼意思。
也許是安仕全有意無意透露了天機,而三位大臣都愣在那裏不說話,為了打破尷尬,這時候安仕全接著說道:“三位大人……三位大人……”安仕全大聲喊了幾次,房星瑞、張耀庭和唐弼章才緩過神來。
“三位大人,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那洒家先去忙了。”安仕全說完轉身離開。而房星瑞、張耀庭和唐弼章三位大人都同時恭敬地道:“安公公請好走!”
安仕全早就明白皇帝南宮客宣旨三位大人前來之用意,只是三位大人聽得雲裏霧裏不明白。而安仕全於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讓一切都按照自己設計好的路子去發展,所以故意來到三位大人身邊透露其皇帝的真是想法,點撥正困惑的三位大人。
當安仕全達到目的后,特別是在轉身的時候,嘴角又泛起了那一絲詭異的笑容,而未名卻跟在安仕全身後,假裝什麼都不明白似的,但事實上,未名卻是安仕全的左右手,也是整個計劃中的實際執行人。
三位大人目送安仕全漸漸地走遠后,房星瑞突然感慨地道:“幸好幸好,如果今天不是安公公指點迷津,差一點我們就走錯路子了!”房星瑞一邊說一邊用袖子擦拭了下額頭上的汗珠。
“房大人,安公公也沒有說什麼的啊,怎麼,您知道安公公的言下之意?”張耀庭傻乎乎地問道。
“張大人,這都沒有聽明白啊,安公公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唐弼章笑了笑說道。
“張大人,房大人,可是安公公沒有具體說陛下準備立誰為儲君的啊!”張耀庭還是沒有開竅,也沒有真正領會安仕全的話。
“呵呵呵……呵呵呵……張大人回去慢慢想吧!”房星瑞笑着說道。
“對對對,張大人回去慢慢想哈。”唐弼章也笑着道,然後房星瑞和唐弼章二位大步流星的往皇宮外走去,而張耀庭卻傻傻地呆站在那裏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