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斷案
屍體抬了上來,二人胸口確實戳了一個大洞,鮮血染紅了大片衣裳,死相甚是恐怖而又難看,安仕全看后慌忙用手捂了捂鼻子,感覺甚是噁心。事實擺在面前,安仕全也看見了可又不知道如何說好。
俗話說得好,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就算十三窟鬼的第七和第十三窟鬼確實是被徐長卿的判官筆戳穿了胸膛,眾人也是看見了,但為何徐長卿卻一直喊冤枉的呢,這件事情確實有點蹊蹺,安仕全內心也甚是納悶,於是安仕全想了想:“感覺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的好,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容易得罪人,還是保持中立是上上之策”,於是用溫和地口吻說道:“雖然洒家沒有親眼看見二人具體是如何被殺的,但是徐長卿也一直喊冤枉,洒家想是不是確實有隱情啊!”
“公公,您老人家看看,事實擺在面前,何來的隱情啊!”大窟鬼膽大妄為地反駁安仕全道。
“清官難斷家務事,洒家以為江湖事還是按照江湖規矩辦,既然事情已經出了,大家都冷靜下來處理後事,不要再大動干戈了,大家以為如何啊?”安仕全把難題拋給了眾人,眾人都不敢多言語,生怕得罪任何一方,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為了打破這個僵局,清泉子上前輕聲地說道:“逝人已去,十三窟鬼還請節哀。雖然事件有隱情,但是確實造成了人員傷亡,這件事情上,我道宗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要不這樣,讓葯山派的徐掌門當面向各位道歉並賠償安葬的所有費用,雙方都退後一步,化干戈為玉帛如何啊?”
“不行,殺人者償命,這是天經地義自古以來的規矩。”大窟鬼不依不饒地道。
“大窟鬼,不要在這裏難纏好不好,你們這樣的態度不利於解決問題,在安公公面前都如此肆無忌憚,可想而知你們有多不講理。”刁綠兮聰明的把安仕全搬了出來,藉機打壓大窟鬼狂妄自大和無理取鬧。
“怎麼是我們難纏啊,死的人又不是你的人,你當然無所謂的了。”大窟鬼依然不依不饒,聲高八斗地吼叫道。
安仕全一聽,感覺十三窟鬼有點得理不饒人,突然臉色陰沉了下來,甚是不高興。但是這一點被二窟鬼看得真真切切的。雖然安仕全只是個公公,但背後有皇帝陛下撐腰,不可得罪,於是二窟鬼上前對大窟鬼悄悄說道:“大哥,無論如何我們也應該給安公公一個面子,今天就到此為止,但是安公公也說了,江湖事按照江湖的規矩辦,那報仇雪恨十年不晚,你看如何啊?”
二窟鬼最會察言觀色,說的也有道理,也得到起其他師兄弟的支持,於是大窟鬼也同意了二窟鬼的建議。
“這個……這個……洒家確實也難辦,還得你們兩家坐下來商議的好。不過,洒家覺得清泉子說的有道理,徐掌門當面道歉並賠償所有安葬費用,先讓逝者入土為安吧!”安仕全面露笑意認認真真地道,然後又補充地道:“如果雙方都感覺委屈,那就按江湖規矩辦吧,但是今天不行,你們日後私下解決,在聖旨面前不可殺伐大動干戈,皇帝陛下剛剛下旨敕封了道宗,皇帝陛下也甚是重視江湖一統大和諧,不希望有流血事件再在這裏發生,大家看這樣可否啊?”
眾人不語,感覺安仕全的處理辦法是最好不過的了,不能因為十三窟鬼和葯山派的個人恩怨影響到大局,所以眾人還是覺得安仕全說的有道理,就算雙方內心都有怨言或者不服氣,那還是自己私下去解決的好,不能擾亂了敕封道宗事件,畢竟敕封是皇家大事不可褻瀆。
安仕全話音剛落,玄真天師南宮幻恭敬地對安仕全啟稟道:“安公公說的有理,就這麼處理吧!”然後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公公,您辛苦了,還是請進銷魂殿喝杯茶歇息吧!”然後南宮幻馬上就命令人去準備茶水和參湯等等。
“天師,不必客氣了,洒家還着急回宮復命的呢,就不耽擱了,以後有機會定當前往。”安仕全也客客氣氣地回道。
正當安仕全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盟主之事情還沒有完呢,還請公公主持公道,道宗挑起的事情,不可就這樣不了了之的啊!”
“就是就是,趁公公在此,道宗必須給個說法,雖然皇帝陛下敕封了道宗,但並不表示武林盟主就應該是你道宗的人做啊?”
“對對對,道宗必須在眾人面前許諾,不能拿敕封的事情強行霸佔武林盟主之位。”
“道宗得給個說法,必須得給個說法。”
“是啊,必須給個說法!”
你一言我一語,人群中看上去有許多人對這次道宗邀請參加武林大會。特別是南宮幻端坐主席台事件甚是不滿,希望道宗的新掌門人給說法。當然,眾人的目的還是為了自家的利益,不能如此不明不白稀里糊塗地,希望借安仕全等眾人的意見給道宗施壓,讓道宗永遠退出領導江湖之地位。
“皇帝陛下雖然敕封了道宗,但是,並沒有說武林盟主就讓道宗的掌門人擔任啊,所以武林盟主之位還得你們江湖上的朋友自己推舉,朝廷是不參與此事的,也彰顯以示公平。”安仕全代表皇家擺出了自己的意見。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安公公,這次道宗確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必須說清楚,必須把盟主人選定了,既然公公都說了,按照江湖規矩辦,那就還是老規矩,各門各派推薦一個人,比試一番,看誰的武功高誰就坐武林盟主之位。”塔河的勾陳洪從中挑撥離間地道。
“對對對,趁公公也在,大家比試比試,也好做個見證。”
“各位各位,我以道宗新掌門人的身份向大家承諾,道宗無意做武林盟主,大家還是不要誤會,各門各派都要和平相處,最少應該求同存異,就不要在這裏給公公出難題了。”玄真天師南宮幻大聲地承諾道。
“不行不行,不能聽道宗的說辭,所做的事情和所說的話不能自圓其說前後矛盾,今天還是把武林盟主的事情解決掉,免得夜長夢多,再說從上一屆盟主逝世到現在,整個武林一直是一盤散沙,沒有人處理相關事務,所以還得有人來處理江湖糾紛和相關事務才行!”一個看上去很正派的人士說道,話語間好似也對道宗有意見。
“嗯嗯,自從清溪子道長遇難,江湖事務確實一直停滯不前,暫時推舉一個人代理還是有必要的!”蜀山派的清平真人也認真地道。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清平真人說得在理!”真佛山的覺塵大師也感嘆道。
“本來武林盟主是你們武林人士之間的事務,洒家本不好參與,但是幾天既然遇上了,那洒家就給個意見吧。既然大家都希望推舉出一個人來領導武林,但對於人選各有分歧,大家都退後一步,能不能折中一個法子解決這個問題啊!”
安仕全實在沒有辦法,本想早點脫身,不願意摻和江湖上的事情,可眾人又有點逼迫自己,定要自己給出一個意見或者做主,所以內心甚是複雜,感覺推薦誰都不合適,加上自己也算半個武林人士,也為了自己的大業——復辟西蜀王朝,於是也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只是在等眾人的意見,如果待時間成熟了,定能給眾人和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
“公公,您有什麼好的法子就說出來吧!”清泉子懇求地道。
“嗯嗯,既然江湖朋友都信任您老人家,那您老人家就提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吧!”玄真天師也懇求地道。
“對對對,大家都信任公公,公公您就勉為其難地說說吧。”眾人都七嘴八舌地道。
“那好,那洒家就當仁不讓了。既然大家對盟主人選有很大的分歧,何不如放下分歧,讓現在的副盟主真佛山的覺塵大師暫時代替盟主處理相關事務啊?”安仕全終於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對對,就讓副盟主暫時代替盟主處理事務,大家都沒有意見,一是覺塵大師德高望重,二是公平負責,我看是最好的人選。”米朔天也支持地道。
“不可不可,老衲年事已高,沒有那個精力處理江湖事務,還是另請他人吧。”真佛山的覺塵大師拒絕地道。
“大師,這是最好的辦法,您就答應了吧,您老德高望重,定能讓各方都信服,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您也不想為了盟主人選而江湖血流成河吧!”玄真天師向覺塵施禮認真的懇求道。
“大家就不要推辭了,眾人都希望您代理盟主,待到真正推舉盟主大會的時候,再推薦德才兼備的人來做這個盟主,那豈不是更好啊!”安仕全也勸說覺塵大師道。
眾人都希望覺塵大師出山代理盟主,可絕塵其實並不想做這個代理但是又沒有更好的推辭辦法,誰叫他是副盟主的呢,在眾人的懇求下,覺塵實在不好推辭,於是只能接受這個現實,收拾這個殘局,不然,江湖將會四分五裂狼煙再起。
“我佛慈悲,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既然眾人都信任老衲。那老衲就勉為其難先代理這個盟主,但是待真正推薦盟主英雄大會的時候,老衲就把這個權利交出來,讓新的盟主去處理相關事務。大家以為可行啊。”覺塵緩緩地道,但能從話語間能聽出來,這個代理盟主並非覺塵心甘情願做的,只是趕鴨子上架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不得不妥協接受這個爛攤子。
“甚好甚好,覺塵大師既然同意代理盟主了,諸位就不要再生事端了。”安仕全高聲地道,更有幾分命令眾江湖人士之話語。
安仕全雖然只是一個太監一個公公,但畢竟是皇帝的身邊的紅人,就是那些一品大臣都得巴結,就不要說一些江湖人士了,所以安仕全的話語還是有分量的。從安仕全的角度講,並不希望道宗的新掌門人控制整個武林,但是看在煙雨的面子上,也不好給臉色難看,再加上安仕全也明了,道宗的新掌門人是朝廷的蜀親王,從時局看,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安仕全有些話語看上去是中立態度不偏不倚,但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偏向道宗。
安仕全果不其然是一個睿智的人,不但輕輕鬆鬆化解了葯山派和十三窟鬼之間的矛盾,還化解了盟主人選之爭,但是也給葯山派和敦煌十三窟鬼之間埋下了隱患。安仕全說的“江湖事江湖規矩解決”,那說明了敦煌十三窟鬼一樣會找葯山派的徐長卿報仇雪恨。
對於道宗和徐長卿而言,棘手的問題暫時化解了,但是一些江湖人士心中還是大為不滿,特別是對道宗更是懷恨在心,憑什麼就他道宗一家能得到皇帝陛下的敕封呢,自然也就有引起一些人的羨慕嫉妒恨。
安仕全從中調節,化解了一場腥風血雨,但是眾人都是給安仕全面子的,但並不表示私底下就真正臣服於道宗,所以也給以後真正推舉武林盟主的英雄大會埋下不小的禍端。
事已完畢,安仕全並沒有在道宗停留歇息,就連進銷魂殿喝杯茶的時間都沒有,而是馬不停蹄的趕回京城給皇帝陛下復命去了。
當安仕全走的時候,南宮幻看着遠去的安仕全和浩浩蕩蕩朝廷的大隊人馬心中甚是沮喪和痛苦,本想上前問問父皇母妃身體是否安康,可又不敢輕易暴露自己身份,那份煎熬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的啊。
南宮幻怕暴露身份,不敢向安仕全打聽父皇母妃身體是否安康,也不敢打聽芊月公主的情況,更不敢打聽朝局怎麼樣。但是南宮幻並不知道,安仕全對南宮幻的一切了如指掌,這一點南宮幻是沒有想到的。
古人有詩句“樂莫樂來新相知,悲莫悲來生別離。他人分離猶自可,骨肉分離苦殺我。”“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
……南宮幻面具下的面孔和神情,別人是看不見的,心中的激動澎湃和痛苦沮喪只有自己知道。特別是當看見安仕全的時候,那種熟人情更怯不敢問來人的心情,那份骨肉分離不得相見的痛楚也只好深深地埋藏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