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統統都是戰利品
眾人全都呆了,還有什麼是這個少年不會的嗎——懂政務、通兵事,知耕作、通皰廚,人在家中坐便知天下事,真神人也!
關鍵他才是個十五歲的少年郎,以皇帝和大將軍的見多識廣,也從未聽說過世間有此奇人。
而如今,這個奇少年就坐在他們面前侃侃而談。
劉宏看向劉延的眼神更加溫柔了,這麼優秀的孩子,就應該是我家延兒,一定是皇家血統使然。
趁着幾人愣神之際,劉延對孟坦道:“你們做得很好,有人敢欺負咱們,咱們就一定加倍報復回去,對了,其他人呢?”
“其他人還在趙家堡看着俘虜呢,我趕回來向少東家彙報兩件事。”孟坦聽到少東家誇獎,立刻挺直了身板,聲音也更加洪亮了。
其實回來的一路上,冷靜下來的孟坦還是很擔心的,他也知道趙三老在宮裏有靠山,但擔心的倒不是趙三老和他背後的靠山,而是怕連累少東家,怕少東家責怪。
現在一聽,少東家不但沒有責備,反而誇獎他,立刻更加神氣了,心說,嘿,還是少東家合我的性子。
“我們和趙家堡開戰的時候,周邊各村趕來看熱鬧的人足有好幾千,有的還加入趙匹夫那邊攻擊我們,但我們打破趙家堡后,這些圍觀的豎子也跟着湧入堡內,見東西就搶。”
“這些刁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敢搶戰利品,應該就地格殺!”何進道。
“他們都是十里八鄉的村民,其中還有咱們村的,我們也不能對他們下殺手啊,勸了半天勸不住,我們……我們就……”孟坦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顯然他自己覺得似乎做了什麼不合適的事。
“你們怎麼了?趙三老呢?”劉延問道。
“趙三老沒找到,想必是已經趁亂跑了,我們勸不住村民,就……就也跟着……我們挑了些最值錢的東西放到一起保護起來了。”
孟坦笑了,顯然是找到了他認為最恰當的說辭,“我這次回來是聽聽少東家的指令,這些戰利品還有抓的那些俘虜,整個趙家堡的後事,都怎麼處理?”
“那還不簡單,戰利品拉回來,俘虜殺了,趙家堡燒了!”何進哈哈笑道。
心中暗想,有這次折騰,估計趙忠真要找這小子的麻煩了,即便陛下罩着他,十常侍這些閹狗們的陰招多着呢,到時候我這個大將軍能顧得過來嗎?
“你這想得太簡單了,趙家堡何必要燒?俘虜何必要殺?戰利品何必要拉?”劉宏不屑地揮了揮手,“眼光放開點,趙家堡以及那些俘虜都是你的戰利品,你這小院住得多憋屈,乾脆搬到趙家堡住得了,那些俘虜全部當作奴僕,不比殺掉強嗎?”
“那些俘虜審問過了嗎?”劉延想了想道,“跟着趙家做過惡的,可以殺掉,如果只是普通奴僕或者長短工,就放了吧,他們也不容易。”
“都審問過了。”孟坦猶豫了一下道,“這也是我要向少東家稟報的第二件事,有俘虜說,前幾天趙三老納妾,嵩山的一個土匪頭子來祝禮,那土匪無意間透露,前幾天他們劫了一個商隊,這商隊就是京都附近的。”
劉延沉吟,“雒陽附近在外面走商的總共也沒幾家,沒聽說其他商隊出事,極有可能就是咱們村的了。”
“爹,你也聽到了,咱們村的商隊被土匪劫了,我想領着村民去搭救他們,您老看……”劉延徵求劉宏的意見。
“不行,堅決不行,這太危險了!”劉宏斷然否決,
在面前這少年身份還沒有查清楚之前,他是決不能讓他涉險的。
“那趙三老想必是入宮請老太監趙忠幫忙去了,我呆在這裏只會給家裏添亂,還不如一走了之。”不得已,劉延又搬出一套說辭,他是時候出去走動走動了,好為即將到來的亂世積蓄一些力量。
劉宏面露堅定之色,“狗屁趙三老,狗屁趙忠!爹就明說了吧,從今兒開始,趙家堡包括他們那些土地、家財都歸咱們了,我看誰敢說半個不字?!”
“爹,咱們別吹牛好不好。”劉延笑道,“您老真能頂住十常侍?真能罩住這一方百姓不怕趙忠的報復?”
“自然能頂住,自然能罩住?”劉宏得意洋洋道。
開玩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天下還有皇帝老子頂不住、罩不住的事?何況此處就在京都郊區。
“別忘了,老爺宮裏也有人。”何進笑着恭維道。
“宮裏人硬不硬啊?”劉延趁機打探。
“自然是很硬的!特別硬!”何進笑道。
劉宏臉上更加露出得意之色,感覺自己在這個無所不能的少年面前成功裝了一個無形之逼。
“有司徒陳耽、大將軍何進硬嗎?他倆可是干不過十常侍的。”劉延道。
何進不由得臉色一黑。
“延兒,你就放心地干你想乾的事吧,天塌下來,爹給你罩着。”劉宏大手一揮,滿不在乎道。
他知道十常侍有時背着他會瞎搗鼓一些事情,但真若是他親自吩咐下去的事,相信他們不敢亂來。
“那就妥了!”劉延大喜,“聽你老東家的,咱們今晚就搬到趙家堡去,你現在馬上派人在十里八鄉散佈消息,就說趙三老已經到宮裏向大長秋趙忠求救了,趙忠很快就會派禁軍來血洗咱們鄉。凡是今天搶了趙家堡東西的,都會被抽筋扒皮。
“接下來是重點,你就說劉家莊的少東家劉延要組織護村隊前往嵩山進行秋訓,有願意跟隨的青壯年可以一同前往避難,包吃包住還發錢!”
“咱們護村隊秋訓,帶他們這些人幹什麼?”孟坦一時沒轉過彎來,問道。
“你這滿腦子都是肌肉嗎?非要我和你說咱們要擴大隊伍你才明白嗎?咱們去嵩山剿匪、去救被劫商隊,光靠護村隊能行嗎?”劉延恨鐵不成鋼道。
“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孟坦答應一聲高高興興地匆匆走了,一說打土匪他就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