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能力選擇人

白楊鎮燈火通明的角落裏，有一處稍顯黑暗的小公園，由於大部分人都去參加遊街了，這裏幾乎沒有人影。

“太好了，艾恩，你終於回來了。”

一個身材高大，卻細手細腳的忍者模樣裝扮男子對着披着斗篷走過來的艾恩說道。

請注意，這個男子只是套個頭巾，有個不倫不類的忍着裝束，但是不管怎麼看都和真正的忍着沒有一毛錢關係。

看起來更像是中二病少年，小時候看了點什麼莫名的忍着漫畫，然後就給自己搞了個殺馬特的裝扮。

艾恩：“嗯，很順利。”

他口中的艾恩正是之前娜美三人在拍賣場遇到的，那個買下了‘退化果實’的少女。

而這個怪異的男子是賓斯，與艾恩兩人同為‘海軍游擊隊’的高級幹部。

海軍游擊隊是由前任海軍大將‘黑腕’澤法成立的組織，旨在擺脫海軍那樣束手束腳的不便利的規則，以方便更高效的剿滅海賊。

當然海軍游擊隊也還是海軍。

澤法前大將雖然對海軍有諸多不滿，但還沒有完全脫離。

游擊隊平常不會聽從海軍的命令，也不受海軍規則的約束，但整體來講還是和海軍站在一邊。考慮到海軍中有無數高官和澤法有師徒聯繫，所以雙方還是有緊密的關係。

賓斯着急的問道：“你還沒吃果實呢吧？”

艾恩：“我已經吃了。”

她伸出右手，手指上浮現出以綠色為主紫色為輔的奇幻光圈。

不過艾恩敏銳的注意到同伴的臉上有些不易察覺的尷尬。

艾恩：“你怎麼了？”

賓斯：“這....”

一個及其有磁性的男人嗓音傳來：“艾恩，沒想到，你居然也去追求惡魔果實的力量了啊。”

艾恩（！）：“澤法師傅（三三）！您...您怎麼來了？”

一個身材高大，渾身都是結實的肌肉，一看就非常強大的男人正坐在花壇邊上。

雖然現在是黑夜，但是月光相當明亮，在加上不遠處城鎮的照明陪襯，這樣強大的人就算坐在角落裏也應該會被艾恩遠遠就發現。

可就是因為對方的實力高她太多，所以稍微有意收斂氣息，艾恩就直到對方出聲，才差距到他的所在。

澤法：“三個幹部走了兩個，你叫我怎麼不發現？”

艾恩低下頭，像個做錯了事被老父親訓斥的孩子一樣。

澤法：“我說了多少次，不要去想着追求惡魔果實的力量。它在大海上掀起了多少風雨我們都看見過。”

艾恩：“老師，我知道很多人就是因為一下子得到了特異的力量，踏上野心的道路。我絕不會那樣。”

澤法嘆了口氣，說道：“我自然相信你們的品性，我擔心的並不是那個。”

賓斯：“那老師的意思是？”

澤法：“艾恩，你弄到的是什麼果實？”

艾恩看到老師沒有過於怪罪的意思，趕快說道：“是‘倒退果實’，可以讓我觸碰的東西都倒退一定的時間....老師（sansan），我..”

艾恩咬咬牙，把自己想說的說了出來：“老師最近的病情越來越重了，身體也不如從前。我們一直說希望老師不要繼續在第一線不停的戰鬥，但是也知道沒法阻止您....”

艾恩：“我們自然知道大部分宵小之輩都不可能傷害到老師，但是這和實力無關，您現在的身體狀況，

每一次戰鬥都是在消耗自己。所以我想得到這枚果實，請讓我試一試，說不定這能，”

“艾恩！”澤法打斷了艾恩的話。

艾恩：“老師...”

“哎，”澤法嘆氣道：“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啊，艾恩。昨天我聽下面的人說到這枚果實的消息，又發現你不在了，我就覺得要出事。剛剛坐潛艇過來，也沒來得及。”

他站起身，走到艾恩身前。他高大的身體幾乎把艾恩整個籠罩進去。

澤法把一直手輕輕放在艾恩的肩膀上，用真正有如父親般的語氣說道：“艾恩，如果一定要得到一枚果實的話，一定得為了自己才可以。你為了我去選擇的果實，並不會適合自己。”

澤法：“雖然我不推崇依賴果實能力的做法，但是如果將果實能力開發的好，同樣是一條成為強者的道路。”

“我活了很久了，也看過很多人，包括海軍和海賊。一個人能否將霸氣和身體鍛煉到一定的告訴，取決於他的資質，勤奮，和歷練。”

澤法所說的歷練，除了在關鍵時刻的一些拼搏，自然也包括了好老師的教導。

澤法：“你們的資質已經算是一流，再有我的教導，我相信能取得不錯的成就。但是選擇成為能力者就完全不同了。艾恩，你知道一個人是否能將能力開發出來，最關鍵的是什麼嗎？”

艾恩也聽出澤法的話不對味，猶豫的說道：“想來也是資質，勤奮，和歷練吧。只不過指的是更聰明些，鑽研能力的時間更多，然後見識世界受到啟發。”

澤法：“你所說的當然沒錯，但是能力的開發，最關鍵並非是那些。”

艾恩疑惑道：“這是什麼意思呢？老師。”

澤法：“大海上真正強大的能力者，無一例外他們所有的能力都和他們本人相性極高。或者說，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能把能力開發到那樣的高度。”

澤法放下手臂，坐回到花壇邊上：“我並非能力者，也不是研究它的學者，說不出清晰的語言。但是我見過許多例子，”

“薩卡斯基，波魯薩利諾，還有庫贊，他們都曾是我的學生。現在他們都是強大的能力者。”

“當初他們得到果實的時候就是如此。波魯薩利諾把熔岩果實讓給了薩卡斯基，庫贊也一口肯定自己想要的是另一枚果實。”

澤法的語氣變得凝重起來：“當年的事情很長了，我也沒法給你們講那麼多，但是自那之後我還和庫贊聊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

“事實上，人在追求能力，能力也在選擇人。”

澤法：“在漂流中撿到的果實，戰場上偶然搶來的果實，機緣巧合下他人贈送的果實。甚至是自己猛然間由心中渴望的果實都可以。唯獨不能是為了某種特殊的考量或者目的主動去選擇的一個果實。”

賓斯打圓場道：“那不管怎麼說，多出一個能力沒壞處吧。大不了不花時間在上面，繼續好好修鍊就是了。總不會因為多了一個能力反而變弱了。”

澤法也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也不再生氣，只是苦笑着搖搖頭：“就算拋開海樓石和海水的弱點，也並非如此。我不是能力者，也不知道他們的感覺，但是我見過那樣的一個人。”

賓斯：“是誰呢？”

澤法：“你們也聽說了吧，就是前段時間被‘草帽一夥’打敗，給海軍關進了推進城的‘金獅子-史基’。”

“他？”賓斯驚道：“可他也是世界聞名的大海賊啊？”

“呵，”澤法嘲笑道：“飄飄果實自然強大，它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飛天海賊團從此變成了可以機動偉大航路的強大海賊團。史基也是卓越的劍士，足以與羅傑比肩。可得到了飄飄果實的金獅子並沒有因此變得比以前的自己更強。也沒朝着海賊王更進一步。”

“他對於能力的使用，也基本上沒有過什麼進步。結果潛藏了二十年，被幾個剛進入偉大航路沒多久的新人給打敗了。”

澤法笑道：“這我可不是亂說的，我和他交手過數次，這是我的切身感受。”

艾恩：“老師...”

她的心情很複雜，但是最多的是感動。

澤法老師生氣並不是因為她擅自妄為或者違背教導而責備她，只是因為真的關心自己，希望自己更好而已。

艾恩：“澤法老師，不論如何，我絕不後悔我的選擇。事已至此，請讓我試一下好嗎？能否讓您...回到青春。”

“呵呵，你這個丫頭，”澤法先是寵溺的笑了笑，但還是搖搖頭：“這是不行的，艾恩。惡魔果實沒有那種力量。”

艾恩：“可是不嘗試我不能甘心。”

澤法嘆了口氣：“好吧，隨你。”

艾恩喜上眉梢，伸出手，再次召喚出綠紫雙色的光圈，在澤法的默許下，按上了他寬獷的胸膛。

艾恩也是人生第一次當能力者，所以多少有點緊張。

雖然這句話有點廢話，畢竟惡魔果實只能吃一個。結婚不愉快了還可以結了再離，但是惡魔果實這東西吃了就是吃了，到死為止它都將一直陪伴能力者。

某種意義上來講，只要意識尚存就能生效的果實能力，甚至比起由肌肉和骨骼控制的手腳都更加的可靠而忠誠。

艾恩感覺到自己的生命與意志都被調動起來，隨着能力的發動產生了光圈。

可接下來她就完全不知道融入她體內的‘惡魔’究竟做了什麼了。

那是自然的。

畢竟將一個物體的時間倒退什麼的，是在是超出人類的想像。

所以她只能凝神靜氣，祈禱着果實能力起到應有的作用。

隨着光圈的融入，澤法也感覺到有外來的力量侵入了自己的身體。

它不止融入皮膚肌肉和骨骼，更在深入他生命更加根本性的東西里，這個能力正在直接改變他的生命狀態。

澤法對‘他人對自己施展能力’本能的厭惡感被他自己壓下，但是能力的生效仍然不順利。

因為生命狀態本身是‘實質’的，雖然看不見摸不着，但是它是實質存在的某種東西。就跟推動一個很重的重物一樣，生命狀態也具有內稟的‘慣性’。

“唔，”澤法不自覺繃緊了身體，霸氣自動浮現和艾恩的能力產生了對抗。

但澤法畢竟是在剋制自己，所以數秒后，光圈還是成功擴散到全身。澤法的身體開始產生了變化，持續了幾秒鐘，光彩就消失了。

賓斯：“怎麼樣？”

澤法：“呵，多少讓人懷念的年輕吧。”

此時的澤法面龐光澤了許多，一看就好像年輕了不少，因為感受到身體輕鬆了許多，他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一點笑容。

可是艾恩卻有些低落。

澤法：“你自己應該能明白的吧。艾恩。”

艾恩點點頭。

現在她可以用意念來取消澤法身上的效果。

那麼同樣的，她也能夠感受到之前感受不到的東西了。

她所‘擁有’的生命和心音同時營造了一個幕布，把真實的澤法遮蔽了起來。

澤法隨便打了幾個拳法，似乎感受了一下年輕的身體，但還是遺憾的嘆了口氣，心意一凌，隨着霸氣的波動，澤法的身體恢復了原樣。

艾恩沒有再堅持什麼。

因為她自己能夠感受到，她的能力所營造的遮蔽隨着時間在消失。

當然憑着這份連接，她也可以隨時補充其中的損耗，讓效果維持，但是澤法身上幕布的容量是有限的，只要澤法的掙扎強度過高，幕布就會被撕破。

對於澤法這種級別的強者，只要稍微認真的打起來，自然會把這個效果破除掉。

如果只是戰鬥的時候沒用就算了，畢竟艾恩的本意也不是這個。

可是作為能力者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她並沒有真正的改變澤法，只是暫時的遮蔽了現實。

從本質上來講，倒退果實的能力，就和甜甜果實把人變成玩具和模仿果實把人變成另一個人一樣。

只不過是變成‘倒退數年的人’‘玩具’和‘另一個人’的區別。

只要能力者因為各種原因解除能力，一切就會恢復原樣。

艾恩的聲音帶了一點哭腔：“為什麼會這樣，果實圖鑑里根本沒寫這種事...”

澤法走到艾恩面前，像老父親一樣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頭：“沒關係艾恩，既然已經吃了果實，以後也仍然要勤加鍛煉，我相信你。”

艾恩：“嗯。”

賓斯：“那麼，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座島吧。說實話，這裏也是是非之地。”

澤法：“怎麼？”

賓斯和艾恩對視一眼，賓斯說道：“天龍人控制的島，說實話很難想像有什麼好事。”

澤法頓了兩秒，也還是點點頭：“走吧。”

他當然是知道這世界上有眾多黑暗，也不滿意海軍的很多作為，所以才組建了海軍游擊隊，僅保留着和海軍的一線聯繫，以便行事。

可他也很冷靜，亂搞是不行的。

就在三人轉身想要前往接應的潛艇所在方向的時候，澤法眉頭一皺，望向黑暗小道的盡頭。

‘站住！別跑！’‘啊，這些植物都瘋了！’

一個更加嚴厲的聲音大喊道：‘別怕，不過是叢生果實的能力而已，給我追！’

“（少女的聲音）姐姐，快跑！”

兩個少女被十幾個追兵追趕着，一路沿着黑暗的小道朝着這裏跑而來。

身後的追兵有些實力，明顯比這兩個少女跑的快多了，可是卻追不上她們兩個。

因為其中一個女孩，手指在空中連點，周圍的草木就紛紛異化，扭曲攀援，阻擊後來的追兵。

而另外的一個女孩，手中在如此奔忙逃跑的時候，手中居然還不忘抱着一個水晶球，也不時就驚慌的朝後看。

正是海達和蘭達。

蘭達的能力相當強大，她如此頻繁的使用能力卻根本沒什麼消耗的樣子，足以輕鬆阻攔這些追兵。

可問題是追兵不止這些人。

從眾多追兵身後，一個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超越他人，使出紙繪接連閃過數個試圖抓捕他的藤蔓，一隻手就把蘭達和海達按在地上。

本來剛剛要離開的澤法三人也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看向摔到在地的兩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