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西山
在龍髓的洗禮下，姜辰早就是先天之體了，周身百脈俱通，自然無需經歷蛻凡，這才一躍步入先天境。
武道修行，勤學苦練固然重要，但有個實力強大的老祖宗同樣重要。
武者實力達到三品真靈境后，血脈就會發生蛻變，若有子嗣誕生，一生下來就是先天境。
若是一品通神武者，其子嗣會更強，一出生或許就有着神藏，乃至歸一的境界。
武道前兩個境界，煉體與蛻凡，這是凡人獨有的境界，那些武道大能的子嗣，在娘胎里就完成了這兩個境界的修鍊。
沒什麼公平與不公平的，投胎是門技術活，你學不會，怪不得別人。
姜辰身上的龍髓，至少也是來自一頭一品級別的真龍，其中蘊含著極為強大的力量。
他要是能將這些力量全部煉化，說不定能直接進入六品神藏境，或者是五品歸一境。
但可惜，實力到達先天境后，姜辰就停了下來，不再繼續突破，而是將餘下的先天元氣封存下來。
說來也是，姜辰將龍髓煉化后，他體內那口被他觀想出來的烘爐，就好似有了實體一般，並未消失，而是緩緩沉入丹田，兀自轉動着。
觀想法突破了！
藉助煉化龍髓之功，姜辰的觀想法做出突破，達到了常駐之境，哪怕沒有刻意觀想，天地烘爐也會自發成形，為他淬鍊體內罡氣。
不過，自發運轉的效率，當然沒有刻意催動的好，但也聊勝於無。
……
“不能再突破了！”
“先天之上，就是神藏。所謂神藏，就是打開體內寶藏，釋放人體潛能，從而生出各種玄妙的神通，具有超出凡俗的力量。”
“武者到了神藏境，就與凡人徹底不同了，可以憑空御氣、駕馭水火風雷，真正超出了凡俗，有了幾分神仙的威能。”
進一步仙，退一步凡，先天突破到神藏，那是質的變化，會有異象伴生，眼下姜辰所處的環境，不宜鬧出太大的動靜。
所以，他想了想，停止了修鍊，等改日尋到安靜的地方，再做突破也不遲。
……
“好黏糊！”
結束修鍊后，姜辰這才發現自己的處境，全身上下佈滿了鮮血，衣服也被鮮血染紅。甚至就連地上，也有不少的血跡。
這是他換血時換下來的舊血，先前沉迷修鍊沒有發現，如今回過神來自然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
身上、衣服上、地上，全是血跡，這種情況下，姜辰也不好叫下人過來收拾，可是屋裏也沒水，無法洗澡，如何清理也是一個麻煩。
想了想，姜辰心神一動，體內先天罡氣從毛孔湧出，輕輕一震，便將依附在身上的血跡震落。
先天罡氣是真氣的進階版，其凝而不散，可依附於物體之上，更是可以擬化萬物，運轉藉由心意，極為的玄妙。
此刻，姜辰將先天罡氣覆於皮膚之上，只是輕輕一用力，就將身上的血跡全部震了出去。
那血跡飛出去之後，並未灑落，而是被姜辰用先天罡氣裹住，凝成一團，落入他身前的花瓶中。
姜辰的血可是好東西，哪怕是換出去的舊血也是如此，可不能浪費。
接下來，姜辰如法炮製，將衣服上的血跡也一同震落。不得不說，先天罡氣確實好用，看姜辰那衣服，簡直比水洗的還乾淨。
收拾好衣服后，姜辰蹲下身子，開始收集地上的血跡。
與龍有關的東西，
都是寶物。
《西遊記》裏小白龍曾經說過：“我若過水撒尿，水中游魚食了成龍；過山撒尿，山中草頭得味，變作靈芝，仙童採去長壽。我怎肯在此塵俗之處輕拋卻也？”
話雖然說的不好聽，但意思卻表達的相當明確，龍的身上全是寶物。
姜辰當然無法同小白龍比，可他同樣渾身是寶，只是藥效沒有小白龍那般好就是了。但對普通人而言，他依舊是難得的寶物。
未防浪費，也怕被人看出問題，七年來，姜辰盡量不讓自己受傷，也不讓自己流汗，就是上廁所，也是小心翼翼的。
嗯，姜辰很少吃飯，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吃五穀雜糧的。目的就是為了減少上廁所的次數。
姜辰做事，處處透着謹慎，正是因此，這些年，他雖然活的很累，可卻沒有露出任何馬腳，安安穩穩的活到了現在。
幸好，玄黃界是個超凡世界，別說常年不流汗，就是常年不吃飯也沒任何問題，不會引人懷疑。
要是放在姜辰前世，那問題就大了，人可以不流汗，但怎麼可能不吃飯、不上廁所呢？
……
等姜辰將一切收拾好之後，已經是五更時分，天微微有些亮了。
姜辰上前打開窗戶，讓風進來，吹走書房裏的香味。
是的，香味！
旁人洗髓換血，會連身體內的雜質一同排出，自然惡臭無比。
但姜辰的體內沒有雜質，非但如此，他的血里還蘊含一縷龍髓的力量，一旦流出，就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香味。
這也是姜辰不讓自己受傷的主要原因，血帶香味，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這裏面有問題。
待香味散盡，姜辰拿起盛放自己舊血的瓶子，貼身放好，轉身出了書房。
五更時分，府里的侍衛已經醒了，見姜辰出來，也不意外，紛紛低頭見禮道：“見過公子！”
因為剛剛突破的原因，姜辰與之前相比有了很大的不同，其面上散發的光澤更為晶瑩了，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般，給人溫潤之感。
只是眼下天色昏暗，眾人也不敢抬頭盯着姜辰看，倒是沒人注意到他的變化。
“嗯！”點頭回應了一聲，姜辰溫和的說道：“我去西山看一看，你們不必管我。”
說罷，姜辰就走出了府門，朝村頭的西山走去。
對此，眾人也都見怪不怪了。五年來，每日天微微亮的時候，姜辰都會前往西山，在山巔迎着初升的太陽坐下。
初時，大家還會詫異，可時間久了，大家也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