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遇敵
提着旅行包走進地下停車場的張鏑並不知道哪輛車才是“自己”的,所以他一邊在地下停車場裏走着,一邊按着車鑰匙的遙控開鎖鍵。
地下停車場裏並非只有他一個人,但是對於這個看起來準備出行的平平無奇的歐亞混血,誰也沒有多看一眼的興趣。
張鏑在進入地下停車場后,按照逆時針貼邊的順序尋找自己的車。因為他的右手是強手也就是右利手或者說右撇子,這樣的搜索順序讓右側處於安全側,而右手持槍應對左側威脅是最舒服最便利的。
張鏑警惕的在停車場裏轉着圈,尋找自己的車輛。他轉了大約四分之三圈的時候,就看見前面不遠處一輛車的車燈閃了一下,應該就是“自己”的車了。
就在這個時候,張鏑發現了異常。那是一個非洲裔黑人男子,正在慢慢地走着,似乎剛剛停完車正在慢慢離開。但是就在“自己”的車對車鑰匙產生了反饋,車燈閃了一下的時候,那個黑人男子立即掃視了周圍。
當他發現距離這輛車較近的就是張鏑和他自己時,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向張鏑走了過來。張鏑馬上明白,這人就是在停車場裏守着自己,只是由於自己的化妝,讓他現在無法確認,所以才沒有直接開槍而是向自己走過來。
張鏑不動聲色的繼續向前走着,他的左手提着旅行包,右手插在褲兜里,原本是拿着車鑰匙的,但現在已經發現了車,就沒有這個必要了。但是他也沒有馬上把手拿出來,因為這樣容易讓敵人產生過激的反應。
隨着和那個可疑黑人男子的距離越來越近,張鏑裝作想要打噴嚏,自然地將右手抽出褲兜,在鼻子上揉了揉,之後就自然地垂在身體右側,做好了戰鬥準備。
由於張鏑出色的化妝技術,使得那個可疑的黑人男子遲遲沒能確認目標,最後他不得不停下來,裝作打電話,繼續觀察着張鏑的動作。
這個時候如果張鏑裝作若無其事,離開停車場,很可能瞞過這人,但是張鏑需要看看車上的東西,以便尋找有關自己身份和敵人身份的線索。而且現在張鏑沒有任何證件,這會帶來很多麻煩,要是能在車上找到證件就最好不過了。
處於這樣的目的,張鏑選了個角度向“自己”的車走去,一邊走一邊拿出一部之前“繳獲”的手機,假裝打起電話來。
“嘿,老兄!我已經找到你的車了,周圍沒有拉丁裔人,我看過了。見鬼,什麼叫再看一遍?我說過了,周圍沒有拉丁裔,也沒有條子!你最好特么趕緊過來,然後把錢給我,要不然我特么就把你的腸子掏出來喂我的狗!”張鏑對着電話裝模作樣的大聲嚷嚷,和一個拿錢辦事的混混沒有什麼兩樣。
那個黑人男子顯然被他迷惑了,他可能真的以為張鏑找了個混混來試探有沒有人在他車子的附近埋伏。如果沒有張鏑穿越這檔子事,他的判斷當然沒錯,問題是張鏑的穿越改變了事態。
由於張鏑在聖迭戈並沒有能夠利用的關係,或者說,以前那些關係不會信任一個自稱張鏑的陌生人,而身體原主的關係由於張鏑沒有繼承記憶也就無從找起。因此張鏑就不得不親自來停車場冒險了。
在張鏑假意生氣地掛掉電話后。那個黑人男子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向他走了過來。張鏑也裝作剛剛注意到他似的,上下打量起這個黑人來。
“嘿,老兄!是誰讓你來這裏看車的?那個人在哪?如果你能告訴我,馬上就可以拿到五百美刀,
這個交易你有興趣嗎?”黑人男子邊走邊問。
“五百美刀?沒有騙我吧?你先把錢給我,我就告訴你誰讓我來的,怎麼樣?”張鏑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開始和黑人男子討價還價起來。
黑人男子已經在兩米外停下,他聽到張鏑先付錢的要求,拒絕道:“不行,老兄。我不知道你說的人是不是我要找的,所以你至少要先說點什麼,我才會把錢給你。”
張鏑嘆了口氣,裝作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道:“好吧,我只能先告訴你,叫我來看車子的是一個亞裔男子,他付給我兩百美刀,讓我來確認車子安不安全。現在把錢給我,我才會告訴你其它的事情。”
黑人男子聽到亞裔男子這個詞的時候,明顯來了興趣,他立即同意道:“可以,我給你現金,你告訴我那個人在哪裏。”
張鏑左右張望了一圈,確定視野範圍內沒有其他可疑的人,這才歪着腦袋說:“成交,你把錢給我,我就告訴你那個亞裔人在哪兒。”
黑人男子點點頭,掏出幾張美刀,走到張鏑身邊遞給他。張鏑把旅行包放在地上,拿錢后數了數,確實是五百美刀,於是將錢收進褲兜,然後攤開雙手說:“那個讓我來這裏看車的亞裔人就在——這裏!”
話音未落,張鏑就趁着黑人男子毫無防備的機會,往前邁進了一小步,然後將攤開的雙手形成杯狀向著黑人男子的雙耳猛地拍去。
黑人男子的確沒有防備,結結實實地吃了張鏑這一招“雙風貫耳”。由於雙手形成杯狀,在快速命中那個黑人的雙耳時形成了高壓,強大的氣壓擊破了黑人男子的耳膜,使其神經受損並造成了耳內出血。
由於內耳是人體保持平衡的重要器官,那個黑人男子在雙耳受到重擊后立即失去的平衡,踉蹌了幾步就摔倒在了地上。
張鏑並沒有就此罷手,他需要完全接觸眼前的威脅。因此,他繞到黑人男子的背後,半跪下去,左手按住那人的腦袋,右手形成手刀,用掌外側對着已經倒地的黑人右頸側的迷走神經猛地一擊。
黑人男子抽搐了一下,便不再動彈了。不過張鏑知道,這人並沒有死,他對自己動手的分寸還是有些把握的,哪怕這新的身體還沒完全適應。
張鏑留了黑人一命的原因倒不是為了問話,他從這人拙劣的表現就能確定這個傢伙不會知道什麼有價值的情況,很可能就是個負責盯梢和接應的小嘍啰。
不過對於目前身份不明的張鏑來說,大開殺戒絕對不是明智之舉。房間裏的兩人在腐爛之前不會那麼容易被別人發現。停車場這位就不同了,張鏑沒時間也沒條件在這種地方處理一具隨時可能被發現的屍體。
張鏑拽住黑人男子的后衣領,把他拖到一輛車的後面藏起來,由於一面是牆壁而另一面有車擋着,那人不大可能被迅速發現。之後,張鏑來到“自己”的車邊。
這是一輛黑色的福特SUV,在漂亮國屬於滿大街都是的那種,這對張鏑來說是個好消息,畢竟越常見的車越容易隱藏。
打開車門后,張鏑發現這輛車是手動擋的,在自動擋當道的現代,手動擋汽車最大的好處就是方便進行特種駕駛。這當然也正和張鏑之意。
接下來的檢查讓張鏑既有了收穫又感覺頭疼。因為他在駕駛位車門的暗格里發現了一支格洛克26式九毫米口徑袖珍手槍,和之前電視上說的幫派槍戰中那個亞裔槍手使用的是同一型號。
這一方面讓張鏑感覺可以順着這條線索查下去,另一方面讓他擔心自己會不會很快就要受到通緝,那樣可就真是麻煩大了。
在車的後備箱裏,張鏑又發現了幾個格洛克26用的彈匣,以及幾塊偽造的假車牌,當然也可能是偷來的真車牌。他立即動手,花了幾分鐘就給這輛SUV換了一個車牌號。
做完這些準備工作,張鏑再次環視四周確認安全,然後啟動了汽車,準備離開。
張鏑在開車時依然十分小心,他用左手將車門上的格洛克26別在了前腰,將兩支USP一左一右壓在兩邊大腿下,那支格洛克17用右手插在左腋下。這樣一來,他的左右手都有兩支槍隨時可用,足夠應對一般的威脅了。
地下停車場裏當然不適合飆車,所以張鏑雖然希望儘快離開,但還是本着盡量不引起注意的原則慢慢駕車向出口駛去。
一路上,他警惕的觀察着四周,隨時準備着對可能出現的危險做出反應。-不過一切似乎都非常順利,並沒有出現張鏑懷疑會出現的各種危險場景。
就在張鏑以為自己將要順利離開,可以找個地方躲起來慢慢調查的時候,他終於發現了異常。
那是一輛看起來很普通的黑色雪佛蘭SUV,同樣屬於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種,在張鏑一路開過去的時候,他並沒有看到有人上車,但是當他從這輛車的前方駛過時,卻發現裏面坐着兩個拉丁裔白人!
鑒於之前發生的事情和自己的推斷,張鏑對拉丁裔白人有些過敏,他左手繼續操縱方向盤,右手裝作準備掛檔,放在了一支USP手槍的旁邊。
不過考慮到那兩個人也有可能只是坐在車上等人,看見自己后也沒有做出攻擊性動作,張鏑就放棄了先發制人的念頭。
當張鏑的車開始拐彎的時候,那輛雪佛蘭SUV突然啟動跟了上來。由於張鏑在產生懷疑后,一直通過後視鏡注視着哪輛車的動靜,所以他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毫無疑問,這輛車就是衝著自己來的!或許因為自己的化妝讓他們沒能第一時間確定目標並動手,但現在他們顯然是不打算讓自己跑掉了。
想到這裏,張鏑果斷決定加速向前,找個有利的位置再進行反擊。於是,他猛地踩了一腳油門,接着換擋沖了出去。
身後的雪佛蘭見張鏑開始加速,就知道自己已經暴露,於是也不在偽裝,同樣猛地加速追了上來。
張鏑從後視鏡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切,他看了一眼前方,立即構思好了反擊的計劃並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