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私怨
看着高濂如鐵鑄般面龐,作為高濂的副手陳大正知道他主意以定,和他共事了怎麼久,他知道只要高濂下定了決心,那這件事他無論如何都會做下去的。
陳大正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勸高濂,只能先聽從高濂的命令,將柳生家其餘的人先帶走。
在陳大正臨走前,高濂拉住了他,掏出兜里的手機塞到了他的手裏,才放手讓他走。
此時,整個廢棄的樓盤,就只剩下了高濂和武田兩個人,四周就連獸鳴都沒有了,就只有隱隱的風聲傳來。
這次行動,請薩滿一脈的出馬弟子和仙家幫忙演戲,還請了於白猿做主角,這些人都是高濂用私人人情請來的。
說實話,要不是帶着一點私人恩怨,高濂怎會如此不遺餘力的推進這件事。
武田剛剛不自量力的想要擋柳坤生的路,結果被柳坤生大爺折斷了雙臂,現在又被閉元針封住了體內的炁脈,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只能趴在地上費力的喘着粗氣。
武田額頭上淌着血,眼睛被血糊住,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見一抹血影向他走來。
高濂從地上撿起一把折斷的武士刀,用手捏捏刀鋒,發現刀鋒還挺鋒利,有些失望。
“於老找的這個地方真不錯,既沒有電腦,沒有手機,也沒有監控探頭。”
“有些事情,小姑娘家家的,還是不要看的好。”
高濂一步步的逼近武田,嘴中還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武田知道像他這樣的人。一旦進入暗堡肯定生不如死,還不如在這裏讓高濂一刀殺了乾脆,所以他強撐着支起身子看着高濂,臉上還帶着惡笑刺激高濂:
“看來你也有親人死在我手裏了,真是抱歉了,我從來不記着死在我手裏的,支那人的名字。”
這種時候,高濂反倒是冷靜了下來,沒理會敗犬之吠,自顧自的說道:
“其實,我一直想要個小子,因為姑娘太嬌貴,出了什麼事我都心疼,小子就不一樣了,我再怎麼操練都不心疼。”
“我家裏這兩個姑娘,從小到大我都沒捨得打她們。”
高濂說道這裏語氣仍然毫無起伏,如同將要爆發的火山一樣:
“兩年前潛入高家,翻找蛭丸的就是你吧。”
這句話終於讓武田想起了當初的事,
當年有謠言稱妖刀蛭丸藏於高家,武田奉了柳生宗一郎的命令潛入高家,結果一無所獲,還被人發現了。
逃竄時有一個小姑娘無意間擋住了他的路,武田被追了半天本就心中有火,便順勢給了她一刀,跨過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小姑娘,落荒而逃。
“看來你想起來了,一個小姑娘能礙着你什麼事,至於下那麼重的手。”
高濂說道着終於綳不住了,走到武田的旁邊,貼着他的臉,緊緊的盯着他。
到了這時,武田才發現高濂的雙眼已經通紅一片,表情雖不猙獰,可卻能最沒有眼力見的人,看出他面龐上那純粹的殺意。
高濂此時已經有幾分肖自在的神韻了:
“咱東北爺們也沒什麼講究。”
“我只知道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武田瞳孔縮成了針,還想說些什麼。
但高濂已經不想再聽了,他奮力揮出了手裏的刀。
······
等陳大正按照約定帶着哪都通的人回來后,只看到高濂站在‘半截’人的面前,手中的鋼刀還滴着血。
陳大正不由自主的喚了一聲:“高總。”
高濂看了陳大正一眼,語氣中似乎是卸下了某個重擔:
“異人的命還真是硬呀。”
說完將手中的斷刀扔掉,從陳大正手中拿回手機,手機上已經出現了好幾條短訊,短訊後面還帶着焦急的顏文字。
高濂看着手機終於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意:“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喂,丫頭······”
陳大正看着高濂洒脫(破罐子破摔)的背影有些無語,但是怎麼多年的老交情也不能不管他:
“快快快,看看那傢伙還活着沒有,他可是柳生宗一郎的心腹,在他腦子裏的情報沒交代出來之前可不能死!”
······
而另一邊已經結束了戲份的關石花和胡修吾一行人,坐着鄧有財開的車回市區,
但偏偏於白猿也厚着臉皮蹭上了這趟車,為此還將鄧有福給擠到了旁的車上。
胡修吾看着這發須花白的老頭,還和孩子一樣耍無賴的樣子,有些無語:
你裝成茶屋次仁時的高冷呢?你劍氣化龍,平定風暴的豪氣都那裏去了?
於白猿像是聽見了胡修吾的心聲,呵呵一笑:“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一旁的關石花拆他的台,不屑的說道:“不要臉就說自己不要臉,還拽什麼破詞。”
“還有你個老猴子裝什麼嫩,你早就不是不逾矩了,你已經‘期頤’了,到了該讓人照顧的年紀了。”
於白猿年輕時,劍試天下,贏得了一個劍聖的稱號,但是有些看他不順眼的人蔑稱他為劍猿。不過,於白猿自己反倒很喜歡劍猿這個稱呼,覺得很貼切。
於白猿點頭稱是:“老姐姐說的對。”
關石花瞪着於白猿,大怒道:“劍猴子,你什麼意思!”
夾在兩個老人家之間,胡八一和鄧有財只能拚命周旋,最可憐的就是鄧有財又要開着車,還要安撫後面兩個老小孩。
鄧有財絞盡腦汁想道了一個話題:“對了,老奶奶,這幾天事多,都還沒為胡大哥辦宴席呢。”
關石花這才扭過頭來,緩了緩語氣:“你不說我都要忘了,還得給小八一辦一場宴席,讓大傢伙都認識認識。”
每有新的出馬弟子出現,薩滿一脈就會舉行一場宴會,將這位新弟子引薦給其他的弟子和薩滿。
胡八一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和修吾後天就回去,我過幾天還要去華北大區的哪都通公司報道,修吾也還要上學呢!”
鄧有財大氣的說道:“嗨,沒事,‘宴會’用不了多久的,不會耽誤你們的行程的。”
於白猿倒是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哦,薩滿一脈最神秘的宴會,我聽說這是薩滿一脈最大的秘密。”
關石花沒好氣的說:“沒請你,這個老猴子。”
於白猿笑道:“沒關係,老姐姐你開心就好。”
關石花怒氣沖沖的說道:“你非要加個老字嗎!劍猴子你是不是想打架!”
唉!
車上剩下的三個人齊齊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