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凡是壞事往好處想
道元年曆三月四號，清晨。
霸天閣內，墨景陽坐在柔軟大床上揉着肚皮，打着哈氣，一臉沒睡醒的作態。
床邊緣坐着墨業，此時一臉神秘的說道：“陽兒，猜猜今天是什麼日子？”
坐在床上的墨景陽咧嘴一笑，道：“滾！”
看見兒子如此不尊重自己，墨業也不在意，滿臉微笑道：“陽兒啊！今天可是你五歲的第二天，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意味着你離死又近了一步，哈哈哈。”
話音落盡，墨業便忍不住的拍腿大笑，隨後看見墨景陽一臉平靜的望着他，便識趣的止住笑聲。
墨景陽揉着肚皮，原本平靜的臉突然露出笑容，語氣罕見的溫柔起來：“你覺得你很幽默是吧？很好笑是吧？覺得自己才是家裏老大是吧？”
墨業習慣性的點頭，可察覺事情不妙，連忙又搖起了頭。
“這樣啊！”墨景陽點了點頭，隨即臉色一變，怒吼道，“死老爹你是不想活了？敢笑我就算了，竟然敢把我吵醒，是不是上回沒把皇宮燒掉你以為你真能拿捏的住我？誰給你的自信？！”
墨業嚇得縮了縮頭，乾笑一聲，道：“兒啊！今天你就可以修鍊了，你不是很渴望嗎？況且你爹可是給你準備了好東西，絕對嚇壞你。”
說完，墨業還自豪的挺起脊樑，眉飛色舞的看着墨景陽。
墨景陽面無表情的翻開被子，穿上拖鞋走向房門口拉開房門。
一開始墨業警惕的看着墨景陽，真怕他突然發瘋跟自己拚命。
可隨後見墨景陽拉開房門像是要出去的樣子，暗地裏偷笑一下，感慨道：“陽兒，不用急，先洗漱。唉，爹沒有白疼你，真是爹的好兒子。”
墨景陽一臉冷漠的看着墨業臉上寫滿得意，語氣冷冽道：“確實是你好兒子，所以你是要我客氣的請你出去，還是一腳一腳的把你踢出去？”
片刻后，墨業站在閣外，看着面前緊閉的房門，臉皮不禁抽搐起來。
正準備強行動手讓這臭小子記憶深刻的知道我是他爹時，墨景陽像是早已想到，淡淡的聲音從閣內傳出。
“你要是動粗，我就告訴娘你欺負我，老慘了。順便把你藏好的字畫全燒了。”
“對了，告訴你一句，不用整天東藏藏，西藏藏的，這玩意我不感興趣，就是用來威脅你的手段而已，氣不氣？”
聽着墨景陽話中濃濃的威脅，墨業臉色極其難看，喘着粗氣，冷笑道：“臭小子很會玩啊？你最好別求我教你修鍊！你不是不感興趣嗎？我直接下命令誰都不準教你，藏靈閣你一輩子也不用去了。”
墨業重重的甩了甩衣袖，滿懷怒氣的離開。
午時。
演武場。
墨業此時正耐着性子對墨景陽講解修鍊之事，渾然忘記之前說的狠話。
“你要知道，修鍊一途不可急，不可躁，凡是都要等待機會。”
墨業看着面前的墨景陽，嚴肅的說道。
墨景陽沉吟片刻，反問道：“可修鍊一途不是逆天而行嗎？咋在你嘴裏說的平平淡淡的？”
聽見墨景陽的話，墨業嗤笑道：“逆天？咋動不動就逆天？天是怎麼惹你了？而且放眼古今可沒有一個人成功過。”
“況且你說的沒錯，修鍊一途其實就是平平淡淡，沒你想的多激情，你以後出門遊歷就會知道了。”
聞言，墨景陽挑了一下眉，內心疑惑，道：“死老爹，別賭氣啊！就算我再怎麼氣你我也是你親兒子，可別騙我。”
墨業笑呵呵的擺起了手，道：“放心，你爹我還沒有這麼小氣。”
墨景陽看着墨業表情不像是作假，內心的警惕漸漸放下來，甚至思考可不可以不修鍊先去外邊玩玩。
不對，我好像記起一件事了……
下一刻，墨業感覺自己脊椎骨發涼，然後就聽見墨景陽寒風刺骨的聲音。
“你之前不是下令不讓我修鍊嗎？連藏靈閣都不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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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我記錯了？”
看着墨景陽眼中閃着寒光，墨業不禁打哆嗦。
墨業乾笑道：“這是因為天地規則的原因，不到五歲不能修鍊，否則會死。”
“為父這是關心你，你要理解為父。”
墨景陽“呵呵”一笑，道：“可以啊，父皇原來這麼關心我，是我錯怪父皇了。”
“不過現在想想，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從父皇與娘口中了解修鍊知識。”
“起初以為是我還小，不懂得修鍊，所以你們並沒有告訴我。”
“可當我問起跟修鍊有關的東西，父皇與娘都打馬虎眼掩蓋過去。”
“特別是幾天前我去藏靈閣想找找修鍊的書籍了解了解，可父皇的一條命令真是讓我不懂，直到今天的反常讓我想問問……”
墨景陽緊緊盯着墨業，一字一句道：“你們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墨業沉默了，而墨景陽也不急，就這麼靜靜等待着。
“唉。”墨業重重的嘆息一聲，隨後說道，“其實也不是啥大事，只是當年那種場面讓我們驚喜的同時，也讓我們對你的未來感到恐懼。”
墨景陽不解道：“恐懼？”
墨業點點頭，神色複雜的說道：“五年前，你出生了。”
“然後……世界開始崩潰了！”
聽到墨業的最後一句，墨景陽內心不由感到一股悸動。
墨景陽摸着自己的心臟處，他好像模模糊糊的感受到自己心臟內有什麼東西要慢慢復蘇了。
而一旁的墨業正聚精會神的回憶當年的場景，並沒有發現墨景陽的異常。
墨業繼續說道：“不只是世界崩潰，還有眾生！眾生跪拜！”
“而讓人恐懼的是，在哪眾生里，我感應到一股熟悉的力量，這股力量讓我戰慄，那就是……天道之力！”
聞言，墨景陽當即一怔，天道之力？那是個啥？大boss？
這時，墨業眼神複雜的看着墨景陽，道：“就在我以為世界要毀滅時，世界竟詭異的停止崩潰，隨後開始修復起來，直到現在我也不知原由。”
“所以我想了幾年，我不知道該不該讓你修鍊，可不修鍊，未來發生什麼你又能怎麼辦？”
“所以，最終還是要教你修鍊。”
說完，墨業重重的吐口氣，內心竟輕鬆起來。
“知道的都知道了，現在可以修鍊了？”
墨景陽點了點頭。
見狀，墨業開始介紹起修鍊境界：“第一境為通脈境，這也是我為何要你在五歲時修鍊。”
“因為天地規則，不管多麼妖孽的人物都跑不脫這個定律。”
“當年我帶着僥倖檢查你的身體，發現你沒有天生筋脈，這點與天才廢材並無差別。”
墨景陽聽懂的點了點頭，然後想到什麼，眯着眼睛看着墨業問道：“照你這麼說只要沒到五歲，再好的功法、寶物都不管用？”
“當然。”
墨業點頭肯定道。
墨景陽無語道：“這天地規則真煩人。”
墨業見墨景陽沒有再問問題，繼續道：“儘管起點一樣，可天賦終究還是決定上限。”
“通脈境主要就是錘鍊經脈，擴展經脈，就像打造一把絕世神兵也是要經歷千錘百鍊才可形成。”
“而修鍊方式很簡單，就八個字，靜心凝神，引動元氣皆可。”
墨景陽揉了揉面龐，問道：“功法呢？別告訴我不用。”
墨業輕咳一聲，道：“你現在要功法也沒用，理論上講功法只是你的輔助，你自身才是主體，你先感受到元氣再說吧。”
聽完墨業說的話，墨景陽哦了一聲，隨後便開始按照墨業說的話修鍊。
靜心凝神？這玩意的概念模糊的要命，鬼知道要怎麼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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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墨景陽再怎麼抱怨也必須讓自己強行進入這個境界。
不管是不辜負爹的期望，還是為了娘的病，又或者是心中的那個夢，這一世，墨景陽想活出自己想要的風采。
“咚”
在漫無邊際的黑暗裏，突如其來的輕響引起墨景陽的注意。
可過了很久，墨景陽再也沒有聽見這股聲音。
墨景陽像是一頭孤魂，盲目的飄蕩在黑暗中。
“咚咚”
那股聲音突然如同擂鼓震響在黑暗裏。
墨景陽迷離的眼神開始慢慢聚焦起來，看着眼前陌生的世界。
“我不是在靜心凝神嗎？這是哪？這黑不溜秋的地方還有人打鼓？”
墨景陽看着無邊無際的黑暗，內心不知怎麼開始誕生一種寧靜感？
“別跟我說這就靜心凝神了？那咋引動元氣？”
話音剛落，墨景陽明顯感受到有什麼東西進入到這方世界裏。
這種感覺很神奇，明明看不見、摸不着，可就是有一種充實感。
墨景陽在黑暗裏伸出手掌，片刻后，墨景陽能感受到自己手掌上有東西。
很微妙，像是水一樣，但又有那種軟的感覺？
“啥玩意兒？”
就在墨景陽擰緊眉頭想這是什麼玩意時，眼前的黑暗變了！
那原本的純黑，竟緩緩變成了藍，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
墨景陽再次看着自己手掌，那原本沒有任何東西的手掌竟有了一種蔚藍色的氣體。
隨後，墨景陽揮了揮手掌，氣體散開，望着這方世界，笑道：“好像也不是太難。”
外界，演武場。
墨業看着墨景陽的臉色從皺眉到平靜，隨後停到了笑臉上，神色古怪的說道：“這臭小子裝的有模有樣的。”
可隨後墨業就感覺到不對勁，因為周圍原本平靜流動的元氣竟開始暴躁起來，隨即極速的湧入墨景陽的體內。
墨業呆了呆，然後想到五年前的場景，摸着臉自言自語道：“比起五年前，這個場景都不算什麼。”
而墨景陽體內傳出像是河水流動的聲音，周身原本無色的元氣竟變成了蔚藍色，乾淨清澈，瑩光流動，平靜中隱藏着洶湧。
墨景陽睜開雙眼，手掌抬起，引起方圓幾里元氣暴動不安，紛紛朝墨景陽湧來。
墨業一臉平靜的看着墨景陽，絲毫沒有驚訝。
開玩笑，自己不說是經歷過五年前的事，自己好歹也是第四境的強者，這點小場面算個什麼？
墨景陽察覺身體裏有股暖意充斥的四肢百骸，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舒服停留於心中。
隨後看着周身的元氣，欣喜若狂，嘗試控制元氣。
看着蔚藍色的元氣在空中流動，似給天空留下層層痕迹，留下水漬，被太陽照的熠熠生輝。
“好像確實不難啊？”
墨景陽傻呵呵的說道，使勁控制元氣弄些新花樣。
墨業看着面前的墨景陽沒什麼事，內心提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然後準備打擊一下墨景陽，不要讓他太過自傲時，墨業便見墨景陽抬起的手忽然下垂。
元氣也因墨景陽不控制開始消散在空中。
墨業一下子心神不寧起來，正要喊墨景陽時。
墨景陽眼角流出鮮艷的血液，與此同時鼻、口、耳都開始大量流血。
而身體內開始發出一陣陣沉悶的爆炸聲。
體外的皮膚如同乾旱的大地，出現絲絲裂縫，鮮艷的血液緩緩流出。
直到最後一口血液咳出，墨景陽徹底倒地昏迷。
而墨景陽昏迷的那一刻，臉上依舊掛着笑容，搭配着血紅的血液，有點瘮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