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衣麗人。4、寫書
春晚不唱歌了,改成了小品,透過房門依然可以聽到電視裏觀眾的大笑聲,父母沒有笑,但也津津有味的看着,對於他們來說春晚成了儀式,好不好看已經不重要了。
我依舊半躺在床上,手裏拿着狐符,仔細端詳,這是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至於質地,我不敢斷定,似玉而又不像玉,這時候我有點後悔沒有跟着殷教授好好學了。
這個狐符通體黑亮,透着溫潤內斂的光澤,摸上去也如光澤一樣給人溫潤的感覺。
形狀類似三角形扁柱體,兩個大面是三角形,而又不是我們傳統意義上的三角形,邊闊不是硬邦邦的,有圓潤的曲線,三邊其中的一邊中間還往內凹陷。狐符的近三角形扁柱體有兩個大面,三個小面,一共五個平面。
其中一個三角形大面上用細細的線條鐫刻着幾筆,確實是細細的線條,白天在花果山我匆匆一瞥都沒有看見,現在湊近枱燈才能發現,線條只有寥寥幾筆,但是勾勒出一個動物的形狀,這個動物尖頭小耳,蜷伏在那裏,一條大大的尾巴彎在身上。我一時半會看不出這是什麼動物,線條太簡單,構圖太抽象,似狗又不像狗,似鼠又不像鼠,松鼠倒是有幾分相像。
但是我畢竟是殷教授的弟子,看着這個溫潤內斂的包漿光澤,筆法古道的線雕技法,我還是可以認定這個東西是個古物,而且至少是漢或者更早的物件。漢以前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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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刀法粗狂,造型簡潔,抽象寫意,古意盎然;而漢以後的刀工技法雖然更趨成熟,但是斷然出不來這麼有味道的物件了,這個是模仿也模仿不來的。就像現在服飾圈流行的漢服風服裝,儘管設計還是那個設計,製作方法還是那個製作方法,但是穿上就不是那個味道,歸根到底是時代改變了,現在的時代更加進步、更加快速、也更加多樣了,製作師傅的心境和那時候師傅的不一樣,也就做不出一樣的服裝了。所以我從來不相信什麼所謂的“古法釀酒”,古法還是那個古法,但是酒的味道嗎,肯定不是那個味道了。
我拿過手機,對準狐符上的不知名動物,拍了一張照片,給殷教授發了過去,希望教授給我掌掌眼,順便準備編輯一段拜年的祝福語。
我的拜年祝福還沒有編輯完,教授就給我回了信息,信息很簡單,先是發了一個錯愕的表情,然後問我,“物件在哪裏?”
我把拜年的信息發過去,如實回復:“在我這裏。”
教授的電話很快打過來了,問了我怎麼獲得的這個物件。
幾個月前,我和心月、成濤遇到難題去找過教授請教,所以我也沒有隱瞞,直言告訴教授是成濤給我的,電話那面沉默了有半分鐘,我不敢打擾,知道教授在考慮問題,沉默過後教授說一會給我打過來,就兀自掛了電話。
教授的反應既在我的意料之中,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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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我的意料。既印證了我的判斷,這是個老物件,又讓我錯愕見多識廣的教授何以如此大驚小怪。
我等教授的電話,手裏握着狐符,漸漸的我進入半睡半醒之間,我的腦子可沒有閑着,這幾個月來的驚奇歷險,一幕幕在我眼前呈現,那白晃晃的落日、亮閃閃的冰河、炸藥爆炸的炙熱火焰、大奎胸前深深插入的刀子、高速上翻滾不停的汽車、火神廟地下局促的味道、石牌上的古怪文字、箱子上的詭秘紋路、成濤亮炯炯的眼神,心月溫婉的微笑,所有的一起向我壓過來,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懸疑難測嗎?驚險刺激嗎?難以置信嗎?詭異可怖嗎?
當然還有兄弟情的有力,以及心月那親近而有美麗的笑緬。
所有的一切彷彿異常清晰,就在眼前,而又好像似是而非,縹緲模糊。
我的腦子在快速梳理各種信息,像一台不堪重負吱吱作響的伺服器,快要炸了。終於,我做了一個令我自己都難以置信的決定,我打開筆記本電腦,決定把這幾個月的經歷記下來。為什麼這樣做我也不知道,我想可能是幫我梳理繁複無端的線索吧。
因為現在我也不知道,我記錄的到底是真實發生過,還是只是﹍﹍
我的手機亮了,教授給我發了一條信息,
“這是狐符,緊急,速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