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都城王土
那是像往常一樣的星期一。
大概，像是往常一樣吧。
一大早凌夢飛和依文潔琳一起走進了文月學院的時候他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傢伙。
“我們學校有那樣的傢伙么？”
“那樣的傢伙？誰啊？”
“比如說這個。”
指着正擋在自己面前的怎麼看都沒到十歲的傢伙。
伸手比劃了一下相互的身高，然後拍了拍只到自己腰間的男孩的頭頂。
“穿着的是二年級的制服，但是這種傢伙真的是小學生吧？”
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凌夢飛看過所有的一年生（一年前）的入學時候的照片，這種絕對能讓人印象深刻的傢伙是不可能記不住的。
沒有見過他。
完全不認識這個傢伙。
除了是個假貨之外就是其他的原因了。
如果是穿着特製的制服跑到這裏的傢伙的話會變得很有趣。
如果是其他的原因出現在這裏的話那就更加有趣了。
“說不定是附近的小學跑來的。”
“或許不是呢。”
依文潔琳也打量着這個男孩。
說實在的，竟然看到一個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傢伙在同一所學校依文潔琳也很意外呢。
不過和她自己不一樣的地方在於這個男孩確實有着和身高相符的年紀。
“嗚，雖然不太合理，但是確實是高中生吧？”
這樣的回應。
既然穿着文月學院的制服有光明正大的站在校門口而沒人說什麼的話。
“順帶問一句――”
又拍了拍男孩的頭。
“看你這個樣子，該不會是f班的吧？”
如果以這樣一幅跳級的高材生的樣貌跑到滿是笨蛋的f班的話未免也太諷刺了。
不過男孩好像並不在乎他們兩個人的言行的樣子。
他抬起了一直垂着的頭，露出一雙野獸一樣的眼睛和大大的裂開笑着的嘴。
“這種事情不需要在意，反倒是你們的風紀需要整頓啊，三年生。”
“嗚，風紀那種東西其實完全不需要在意的不是么？”
這麼說著擺了擺手。
“看起來快要遲到了的樣子我們就先走了，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到三年b班找我。”
拉着依文潔琳的手和男孩擦肩而過。
背後，那孩子笑了起來。
“作為風紀委員我是不可能放任像你這樣的人在學校里活動的啊！”
展開了攻擊。
理所當然的反擊。
然後，只是一個瞬間的交錯那個男孩就被凌夢飛擊敗。
蹲在被打倒的男孩旁邊的凌夢飛輕笑着。
“這樣子是不可能戰勝我的。”
說著捻起了掉在地上的對方的武器――超級彈力球――一下一下的砸在地上又彈回手裏，凌夢飛不以為意的說道。
“這種東西如果是在比較小的範圍內或許還有點用，不過這樣的戰鬥方式在好幾年前就對我無效了。”
那種依靠技巧的武器就算再怎麼鍛煉也只是這樣罷了。
小學生的身體時絕對不可能對凌夢飛產生威脅的，就算是異於常人，就算有着level4的矢量控制能力也一樣。
然後星期一就這麼過去了，中途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那只是一個插曲而已。
凌夢飛原本認為只是插曲而已。
第二天上完課之後，凌夢飛被人抓住了。
是林水。
自從上次未元物質的事情之後兩個人之間就沒說過什麼話，但是今天林水卻把林夢飛拉了到了校舍背後。
“有什麼事情么？”
“是的，雖然你一定不想和我說話，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最近小心一些。”
“小心？小心什麼？”
“一群人，被稱為通天之路的計劃中的一群人。”
“通天之路？誰這麼無聊搞了這樣的東西出來啊？”
“雖然組織里一直在調查，但是卻沒有任何頭緒，只是知道計劃中有十三個被作為實驗體的人，他們是這個計劃的核心，也是可能會找上你的傢伙。”
“可是為什麼？”
“因為你昨天打敗了着十三人中的一個。”
“打敗了――該不會是那個臭屁的耍雜技的小孩吧？”
“就是他。”
“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沒什麼需要擔心的了。”
笑了。
那種貨色來再多也沒用。
“十幾個人有什麼好擔心的，那種程度的傢伙就算是一百個也沒什麼威脅啊。”
一個是被秒殺的話，就算是一群也只是多來幾下也就解決的事情。
“用那個誰的話來說，一群羊把自己綁在一起也還是一群羊，是不可能變成狼的。”
“可是――”
林水還想說什麼，凌夢飛只是擺了擺手。
“我只問你，你以為那些人能夠打敗未元物質么？”
“不能。”
毫不猶豫的作出判斷。
不，這本就不需要判斷。
學院都市排名第二的level5能力者是怎樣的強大，那些人就算被選來成為造神的載體卻也只是一些無意義的噱頭罷了，雙方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這就是了，我可是打敗過未元物質的人啊，需要為我擔心么？”
默然。
這麼說來，他或許確實是多心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會為凌夢飛擔心。
毫無理由的。
――我為什麼會為他擔心呢？
忽然在心中冒出了這樣的聲音。
是啊，明明只是接到命令要監視這個人卻在不知不覺和他成為了朋友，嗎？
只是，他並不會把自己當做朋友才對。
“怎麼會呢。”
凌夢飛搖頭。
“雖然只是半個，但是你確實是我的朋友呢。”
輕笑着。
驀地，笑容變得越加的燦爛起來。
回過頭去。
雖然不明白背後有什麼，但是林水也轉過了身。
從遠處走來了一個男人。
一個臉上高傲的，整個人就好像高傲和自負揉成的男人。
那個人手中拿着一封信走到了兩個人面前。
“我允許你們恭敬的回答我，叫意見箱的東西在什麼地方，我允許你們告訴我！”
一瞬間，凌夢飛把他的身影和吉爾伽美什重疊在了一起。
雖然力量天差地遠，但是給人的感覺是如此相似。
如果說那裏不同的話，吉爾伽美什是徹徹底底的俯視着這個世界，而這個男人，只不過是一副外殼罷了。
“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吧？”
“他確實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一旁的林水代替那個男人做出介紹。
“都城王土，據說是通天之路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也是最有可能達到最後那一步的人。”
“比一方通行的可能性還高么？”
“或許。”
“那麼還真是無趣。”
對所謂的通天之路計劃失望了。
嘆氣，搖頭。
凌夢飛承認這個人很強，僅只是人類的視角來看，他的強大很離譜，可是也僅此而已。
“喂，那邊的，你們想在本大爺面前站到什麼時候？”
對於兩個人的無視態度感到不滿，名叫都城王土的男人用他那自大的語氣吐出了言語。
他的臉色變得陰沉。
他的姿態變得沉重。
站直了身體，抱着雙臂的都城王土盯着對面的兩個人，嘴唇顫抖着，兩個音節流出。
“跪下。”
沒有欺負的言語，很普通的話語，可是卻有着某種力量。
只是聽到了那個聲音，只是聽到而已，林水跪倒在地。
身體不自覺的做出了行動，雖然想要反抗但是就連一個手指都無法動彈。
都城王土很滿意的看着林水的姿態。
“恩，姿勢不錯，看來你很有做奴隸的資質，好了，我現在允許你告訴我意見箱在那裏。”
“先等一下。”
舉手。
“該不會我被選擇性的無視了吧？”
凌夢飛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站在那裏。
“雖然並不討厭你這樣的傢伙，但是對我說出跪下這種話語，你該不會認為我不會生氣吧？”
雖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心裏卻一直在搖頭。
情況很不妙啊，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林水警告自己並不是沒有意義的。
僅只是這個男人的能力就能夠對自己產生威脅了，對現在的這個虛弱着的自己。
很不妙呢，雖然確實沒有因為都城王土的能力而跪倒在地，但是他已經沒什麼多餘的力量來戰鬥了。
很討厭這種像是地圖炮一樣的覆蓋性武器啊，完全就沒有躲閃的餘地嘛。
然後。
――是不是該叫救命呢？
“雖然不知道你能叫誰來救自己但是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扎的好。”
從另一個方向冒出來一個傢伙。
戴着面具，穿着不合時宜的厚重的衣服背着一個身體一半但的筐的傢伙。
而且很矮小。
也就和依文潔琳差不多的身高。
――不過，竟然能夠讀懂我的思維么？
是不是腦電波過度外泄了啊？
不過那傢伙並沒有在理會凌夢飛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都城王土其真髓之一【言語的重量】，因為王的執政是不允許任何的反抗的。”
走到了都城王土的身邊。
“這個男人，都城王土是作為王者而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用句話說就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集合體，是個相信就算素未平生的陌生人也是為了為自己效力而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夜郎自大的傢伙。”
夜郎自大么？
可是為什麼覺得只是在誇獎那個人呢？
這一次那個戴面具的傢伙卻沒能在讀懂凌夢飛的思緒，只是自顧自得繼續。
“雖然對於你能夠抵抗王土的【言語的重量】感到驚奇，但是現在的你已經做不到其他的任何事了不是嗎？你大概連說話都做不到了，所以要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就此屈服也是為了你自己好哦。”
不過啊。
“其實並沒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凌夢飛向後退了一步。
“我承認現在的我要打敗這個叫做都城王土的傢伙有點困難，但也並不是沒有辦法。”
他知道都城王土的力量是什麼東西。
雖然這個戴着面具的小個子想要用自己的言語來迷惑凌夢飛做出錯誤的判斷，可是凌夢飛怎麼可能會被這種爛透了的手段欺騙。
笑着，笑得很開心。
如果是這些傢伙要找自己的麻煩的話就太好了。
既不是很弱也不是很強。
不會有太大的威脅也不會顯得無聊。
因為身體的虛弱所以完全發揮不出正常的戰鬥力，所以敵人並不會超出自己的威脅這一點就顯得難能可貴了，這樣很好。
但是呢，因為完全沒有準備過所以多少吃了點小虧，隨意今天還是先撤退吧。
抓住了林水的后領將他提了起來。
“我們一定會再見的，我很期待呢。”
說著就消失不見。
“哎呀，那個人就是我們要找的凌夢飛呢，王土。”
“哼，這樣的傢伙的話我承認他有成為計劃一部分的價值。”
“是嗎？是這樣的話也好，可是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指着都城王土的背後。
“從剛才開始就有個人在模仿你的動作啊。”
那是黑神目瀧。
她正站在都城王土的背後擺出了和這個男人一樣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