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速之客

第二章 不速之客

西門家院子裏坐着一位不速之客,看不出年齡來,中山裝,手裏拿了一瓶杏花村。老人對面另一位老者堆在土堆上抽着自己卷制的旱煙。拿旱煙的不速男道:“西門狂莫,放手吧,你不能藏着他一輩子,他的命註定他不會默默無聞的”。

“西門狂莫”一個在前三十年社會上響噹噹的名號,在賈家村包括西門風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位智者的名字,只知道姓西門,一個在社會上被人聯想的姓氏。

西門狂莫抽了口煙,看都沒看這位外來者,雖然他看不見,揮了揮手說:“你回去吧,在我有生之年他不可能走出這座大山,更不可能去北京,你死了這條心吧,至於他和他北京的兄弟從小定的娃娃親,看來娃子是爭不過他那個兄弟了,不過只要她願意等,這條龍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龍鳳之說是命,可抵擋不住**啊”。

不速客不再多話,起身留下一把新疆產的小型彎月刀,走向大門口和迎面進來的西門風撞了個正着,不速客從上往下打量了一番他面前的青年,嘴裏念叨:“不錯不錯”然後就瞬間從西門風身邊飄過,之所以用飄是因為在西門風回頭看向不速客的時候,人已經在半山腰。西門風眼睛猛縮,手掌全是汗水,這個人對他來說太過強大,在不知道對方是何目的來到這裏的情況下,西門風不敢放鬆,儘管有他爺爺在。

到現在西門風也不知道他爺爺的太極拳到底有多深,他只知道從小就跟爺爺一起練樁、扎馬步、打坐、練毛筆字,到十三歲起開始跟着爺爺練太極拳,到現在給爺爺交手還是連衣角都摸不着。

西門風走到爺爺面前問:“剛才是誰”。

爺爺道:“黃世道,一個你能掐會算的江湖術士”。之後就陷入回憶,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后,西門狂莫抬頭對西門風說:“北京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去”。

西門風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呢,就被爺爺逼着發誓,等他死了之後要好好照顧西門風娘,爺爺說她一個人帶着你不容易,本來她是可以享榮華富貴、衣食無憂的。

爺爺沒說太多讓他明白過來的事情,只要求等他死後一定要埋在龍廟神像的後面。西門風說:“爺爺你不會死的,一定能看到我娶媳婦的那一天”。

西門狂莫說到:“我大限已到”,最後用盡全身的力氣說“拿着這把彎月刀出去吧,幫助爺爺完成未完成的心愿,娶上個媳婦生個娃子,讓破風跟着你,他會對你有幫助的”。

然後就閉上了眼睛。什麼心愿,出去去哪裏,有木有人能告訴我,這些在西門風的心裏打上了問號。這時從廚房走出來一位蒼老的女人,一條條的魚尾紋爬滿了她的臉上,就算這樣也能從眼睛裏看見她以前算是一個很標緻的美女,無情的歲月打磨了她的全身。

女人手裏端着的一盤小西紅柿掉在了地上,“爹”一句撕裂的叫聲,摔倒在了地上。她的生命再次黑暗,狗娘養的人生在這個女人身上重複了三遍,給她希望又被無情的拿走,她再也頂不住了,想歇會了。都沒來得及和她那心肝兒子說句話,雖說不是親兒子,可十幾年的養育讓她早已把他當做親兒子,就這樣隨着老人一起走向了天堂。

西門風蹲在龍王像腳跟上,喝着一瓶杏花村,嘴裏有辣、有酸、有苦、有酒、有淚,唱起了一曲陝西老腔,聲音蒼而有力。

西門風起身用手在龍王像面前刨開了一個大坑,又在龍王的側面大坑右下面刨開了個小坑,這時村裏的村民也都來到了西門家門口,有的說抬出去埋了吧,有的說送到縣裏火化場去吧。

正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西門風把兩位他今生唯一最親近的人放到坑裏,起身走到他家土房面前,用他那充滿鮮血的雙手在村民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開始推倒一批批土牆,在大家清醒過來的時候都全部上去阻擋。有人喊道:“拆神廟是要遭報應的啊,不能讓他為非作歹”。這時在村民的面前出現了兩個人,賈商、賈破風,他倆一次次的被摔倒,一次次的站起來擋在村民的面前,要想過去可以,從身體上踏過去。

那邊一個不是很壯的男孩從這一刻成為了男人,他用肩膀一遍又一遍的去撞擊所有的土房,儘管鮮血從他的肩膀上流了下來,可在西門風臉上寫着兩個字“倔強”。

在經歷了無數遍的撞擊后,原來還有兩間土房和一個院子的土牆變成了平地廢墟,在漫天灰土中間站立着一個神像龍王像,光禿禿的豎立在院子中間,這時一個倔強的青年在廢墟里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拿了一瓶杏花村走到龍像前面跪了下來,把一瓶的杏花村倒在了兩位親人的墳墓上,用其中的一塊土牆豎了起來當做墓碑,用滿手的鮮血在土牆上面寫到“第一碑”。西門風嘴上默念道:“現在讓大山和龍像守着你們,總有一天我會讓龍像下去陪着你們,這也是它的宿命。從今天起我要逆天!”。

在等西門風把所有事情都辦妥后,轉過身對着所有的村民說:“這裏是姓西門的,包括龍像,在我下次回來之前要是有所改變,讓你們整個賈家村陪葬!”

賈商和破風拖着身體走到西門風面前,賈商道:“風哥你打算去哪裏?要不我有個遠方親戚在西安,可以先去那裏安頓一下”西門風知道他那個遠方親戚,他人都沒見過,只不過他家裏一直傳下來的,說是外面有個不知道那一輩的親戚,整個村子也就他家老說外面有親戚和認識的人,可誰也沒見過他家所謂的親戚來過這個村子。他爺爺只是說去西安的話一定能幫上忙。西門風可不想去投靠一個從沒有印象的人,活着還要靠自己。

西門風說:“不了,打算去洛陽”。

然後問破風:“願意和我一起出去闖蕩嗎?”。

破風道:“二叔到那我到哪,只要二叔不嫌棄我托你後腿,老爺養我就是為了現在能照顧二叔。”西門風揉了揉破風的頭笑了笑。

賈商道:“我沒的說,這輩子是跟定你了。”一臉基佬樣。

在村民們聽說西門風要離開這裏,他們巴不得這個挨千刀的牲口能早點走呢,省得再禍害村裏的女孩。他們不知道在過了n多年以後這位牲口用很拉風的形式再次回到了這裏,再次禍害了這個清靜的的村子。

西門風三人簡單收拾了一下,總共帶了一千塊錢來到村頭,打算看有沒有誰家的拖拉機去鄉里能捎帶他們一下,看情況不可能了,不會有誰再去用車把這個讓他們要少活多少年的祖宗送一程。這個村子的規定是龍廟毀了這個村子也就不會太平了,會牽連所有人的,幸好只是廟不在了,神像還在,要不是這樣,村長和村民們就算豁出命也會把西門風留在這土地上陪葬龍像。

百年槐樹邊上站着一個女孩,女孩邊上站着一個手拿棒棒糖,滿臉淚珠的小瓷娃娃,名叫賈樂樂。樂樂哭着跑過來把棒棒糖送給某人說:“我等你回來娶我”。

某人汗顏,厚臉無恥的用手捏了捏哭花了臉的小女孩,對她說:“不要哭了,再哭長大就不好看了,那樣我就不會娶你了”。

小花臉立馬用小手擦了擦眼睛,嘴裏小聲嘟囔道:“你說要保護我的”。西門風當然能聽到小女孩說的什麼,不過他現在沒有能保護別人的實力,心裏道:“樂樂再等等,我會實現我的承諾的”。

在西門風三人從村頭走到河的對面,槐樹下面的李冰月沒有說一句話,她不知道怎麼去挽留他,也不知道怎麼去和他說話,年少的青澀,讓她的眼淚流了下來,你一定要回來,我等你。她的沉默讓她失去了一次未來可以和他對面男人平等對話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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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東城、靈光衚衕的盡頭坐落着一棟古老的四合院,門口武警站崗,院子西頭的魚塘邊上坐着一位年邁的老人和一位帶着鴨舌帽的年輕女人,兩人手持釣魚竿,靜靜的等待魚兒上鉤。

這時從身後走來一位穿中山裝的男子,從走路的腳步來看絕對是一位高手。來到老人身邊沒動,等老人把魚竿掉起來的時候,男子才慢慢的俯下身子不清不楚地得道山西那邊已經動身了。老人揮了揮手,男子趕緊起身走向遠處。

老人在魚鉤上再次放上蚯蚓,從新扔進魚塘里,對旁邊的女人說:“月月,上次和你說的事怎麼樣,想通了嗎”

被老人稱作月月的女人道:“爺爺,我不想自己的婚姻掛在你們的承諾上,再說現在誰還流行娃娃親,我不想被當做禮物”

老人笑了笑道:“你長大了,可以有自己的想法,這個娃娃親也是當時我和另一個人的賭注,雖然他們家已經敗了,可是畢竟也是一代豪門,我不勉強你做什麼,不過你答應我的可以去洛陽先看看,不行咱們從此打住,爺爺再也不提此事。”

正在此時遠處走來一個男人,滿身的名牌,脖子上還系了一條黃色的項鏈,真尼瑪傻逼。嘴上喊道:“表姐,聽說你要出趟遠門,要不要我護送啊,就我趙忻出馬,沒人敢打表姐你的注意,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一朵梨花壓海棠,勝似潘安,遇鬼殺鬼遇佛殺佛,遇見男人糾纏,我就一腳踢死他,遇見女的糾纏,我就電死她”。

正當他胡比亂吹的時候,不想身後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小女孩,懷裏抱着一隻看上去都和主人一般大的白貓,女孩扔掉白貓,一腳揣在前面男人的屁股上,直接給踹進魚塘,剩下的就是慘叫聲。小女孩抱起白貓,走到老人身邊說了句讓趙忻馬上想砍死他的話“專踹裝b人士”。大門口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位身着軍隊迷彩服,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直徑走進大院,門口的警衛連攔都沒攔。男子來到院子西頭魚塘邊上喊了句外公,老人轉身起來男子走了過來拉着老人道:“趙廷回來了”、一句話讓老人眼睛紅潤。

當年不顧他媽反對硬是把趙廷送去東北部隊磨練了四年,這四年孩子他媽天天盼着孩子回來。可是老人四年來從來沒有在部隊讓手下關照過,為的就是讓他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能夠獨立。邊上的女人道回來了,男人一句恩。簡單的語言讓別人還以為他們不是親戚呢,還是趙忻會拍馬屁,從水裏爬上來道:“哥,我想死你了。”

趙廷道:“四年了你怎麼還是死性不改,不問他趙廷也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了”。

轉身道:“可可還這麼可愛,走陪我去看看我媽去”

叫可可的女孩一躍跳上男人的懷抱,身後跟着一隻大白貓,走向後院。

老人迷上眼睛默念道時候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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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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