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矮人科技
在管設車道上，凱卡拉常有看見一臉菜色的悲苦之人慢悠悠向馬車相同的方向走着，沿途有不少精疲力竭而倒下的，但根本沒人在意，只顧着朝着索珂的方向前進。
“這些人怎麼了？”
凱卡拉疑惑不解現在的情況，之前十幾年都沒遠離過錫谷鎮範圍的少年並不知曉外邊的事。
“咦？原來你不是和他們的目的一樣的嗎？”
喝了口酒壺裏的清水，行商驚訝道。
“我還以為你也是家裏有人生病了才想去索珂求醫問葯。”
“他們不會再有疾病困擾了……”
“這不是很好，很健康，為什麼愁眉……”說道一半，後知後覺的行商捂住了嘴，滿是歉意看著錶情沒有絲毫變化的凱卡拉。
“實在很抱歉孩子，我並非有意傷害你，平時談價論商嘴皮子有些快了！”
凱卡拉晃了晃頭道：“您也不是故意的。”
……
接過行商為表歉意額外贈予他的一枚金幣和一袋乾糧，凱卡拉揮揮手告別相處幾天的商人，走近了索珂的邊境城市——摩薩城。
不同於倫濱納對邊境的輕視放任當地貴族自理的態度，索珂在此紮根了一座能夠迅速充當堡壘的城市。
軍隊數量之多，幾乎佔用了全國三分之一的總數，不過由於倫濱納帝國是唯一與索珂交惡的龐大勢力，他們這樣做也並非難以理解。
哦，對了，現在的國王就是當初那位二皇子，老國王已經被軟禁，大皇子也不知道被流放驅逐到了什麼窮鄉僻壤。
或許是由於對駐紮軍隊的盲目信任，站在門口的守衛倒是有些懈怠了。
只要給出足夠的通行小費，甚至不用憑證也能進城！
但這只是對熟知潛規則的成年人而言，而一個小孩則是守衛樂於戲弄的對象……
“這證明無效，小鬼你不能進去。”
漫不經心拿着凱卡拉遞去的商會憑證觀望兩眼，發現不是什麼大商人的勢力，胖子守衛也就打消了那點貴族子弟出行的懷疑，開始刁難起來。
“這是真的。”之前就得到傑克確認過真偽，凱卡拉可不會天真相信這個長期站崗還能吃成這樣守門士兵。
“你是在質疑我！？”
平時蠻橫慣了的胖子守衛兇狠一瞪眼，厲聲厲氣道：“侮辱王國士兵可是大罪，知道後果嗎！”這番質問的語氣加上體型差距帶來的壓迫感，倒也讓他有些氣勢。
一般孩子這樣一嚇就已經差不多奏效了，但在殺了一個月魔獸的凱卡拉面前，這傢伙甚至不如一隻麝羊的威懾力大……起碼人家全力撞一下也能在樹上留個印呢！
不像鬧大的凱卡拉拋出一枚銀幣在守衛面前，作勢便要拿回他手中的憑證。
手忙腳亂接過銀幣的守衛，眯着眼，沒有把憑證還回去的打算。
“一枚銀幣不夠作為侮辱光榮士兵的賠償。”
[適當亮出尖牙，軟弱活不了多久。]
在傑克給出解決方案后，凱卡拉重新摸出一枚銀幣，沒有直接放到守衛遞來的手上，用力一彈，射出的銀幣一半鑲嵌進了守衛長槍木柄中，突如其來的力量險些讓這個荒廢了訓練的肥胖士兵甩掉了武器。
“夠了嗎。”
凱卡拉陰晴不定望着守衛，右手又悄無聲息摸到了錢袋裏。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既然是先生指示的那照做就好了。
“您快請進！”
被這一嚇的守衛用盡渾身力氣才把銀幣拔出，
畢恭畢敬連同憑證還給凱卡拉，誰也不知道如果再以勢壓人，下一枚銀幣會不會瞄準的就是自己的腦袋。
一臉平靜的凱卡拉把先前那枚銀幣重新扔給守衛，在他難以置信的眼神下頭也不回走進城中。
凱卡拉走在鋪設石板的入城行道上，低聲詢問傑克道：“先生，我那樣做會不會有些憑藉實力欺負人啊！”
[不用在意，這種戲碼每時每刻都在發生，你還不算出格，就是直接殺掉對方的情況都大有人做。]
“怎麼可以因為一點矛盾就殺人！？”
[在實力至上，缺乏高效管制的世界，這是常態。]
“我不理解。”
[我也是，很難懂一隻強壯些的螞蟻因為所謂的尊嚴受到侮辱就殺死另一隻螞蟻的行為。]
“……”
實力幅度太大，交流不在一個頻道。
……
索珂的一處地下拍賣場內，一名醉醺醺的矮人酒鬼倒坐在鐵牢裏，嘴裏念叨着藏在心中，滑稽且好笑的夢話。
可是同在牢裏，被抓捕的‘商品’可沒有心情笑得出來，都在擔心即將來臨的遭遇。
其中一名人類女孩雙眼無神望着剛被扔進牢裏的矮人，內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嗝～要喝嗎小姑娘！”
清醒一些的矮人，看着旁邊那個比自己還高一點的女孩，豪爽遞出手中的酒瓶……至於為什麼他會帶個酒瓶進來，捕奴隊的成員可沒有手段能分開鐵釺般的手掌。
女孩沉默無言，依然無神盯着一處，眼中缺乏焦距，若不是還有呼吸，恐怕要被當做死屍扔掉。
“小姑娘愁眉苦臉的，一杯好酒加上划拳能給任何人帶來一整天的快樂！嗝～那老傢伙的酒庫真的是矮人寶藏，真來再來痛飲幾桶！”
“你不害怕嗎？”可能是覺得矮人太吵鬧，女孩說道：“這裏可是奴隸拍賣場。”
“啥？”一臉迷惑的矮人望了望四周，撓了下頭恍然大悟道：“我說怎麼睡起來怎麼難受，原來是被抓了啊，哈哈哈哈！”
突如其來的大笑還是那般毫不在意，同在牢裏的一個男性精靈忍不住呵斥道：“酒鬼侏儒能不能閉上你的嘴！”
矮人瞟了眼怒容滿面的精靈，滿不在乎繼續和女孩聊道：“真的不喝被嗎？沒有鬍子的女孩多難看啊！喝酒才能擁有長長的鬍子！”
“還是說，你擔心這劣質的鐵牢。”見女孩沒有回應，矮人打量了周圍帶有鐵鏽的牢籠，不屑道。
“還是這樣落後啊，七十年前就是這款，居然還在用這古董。”
“起開！”起了興緻的矮人突然跑到那個精靈面前，在精靈驚駭的眼神中踢飛了他，從衣服內口袋摸出了一個做工精妙零件貼在牢籠一角。
迅速跑回疑惑不解的女孩前，捂住她的耳朵。
“滋滋滋！”
鋸齒拉扯的尖銳聲音響起，除了早就習慣的矮人和他捂住耳朵的女孩沒被影響，牢裏被捕的其他傢伙耳中像被轟炸一樣，趕忙也捂住耳朵……聽力敏銳的男性精靈難受得眼淚直流。
”轟！”
十秒鐘左右，在捕奴隊成員還沒聞聲趕來前，鐵牢一面倒塌的聲音響起。
“嗝～走不走？”矮人一手拿酒瓶豪飲一口，一手伸向震驚到說不出話的女孩問道：“不喜歡酒的話，果汁也有。”
“剛才那是魔法嗎？”
“才不是那種東西。”矮人笑着搖頭，指了指自己的頭。
“這是變革時代的力量，請稱呼它為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