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清北校友團（上）
過完國慶節，湯明悟和陳小紜重返美國。
這次朱瑞事件，包括後期處理，不但讓湯明悟和陳小紜對秦崎無話可說，甚至兩人對秦崎的信任到了無條件的地步。
事前秦崎為兩人承諾的1.5億美元已經以兩人的名義開了賬戶，並且真金白銀地存了進去。
而且事前，朱瑞為購買城堡而付出的2億美元定金，將會在事後退回一億，而這一億同樣會算這湯明悟的賬上。
然後，高山公司分紅，湯明悟2%的股權分到了1000萬美元。
除了高山公司的股權，湯明悟總共拿到了2.6億美元，當然，這其中要減去秦崎為他們兩個支付的兩千萬人民幣。
要知道在當初，湯明悟只被朱瑞扣了一千萬美元的基金，當然，那一千萬美元肯定是他母親貪污的贓款。
…
2010年10月8號，國慶節開學后的第一天，秦崎兄妹和秦嵐助理周霖三人突然現身在清北大學的校長室。
秦崎給校長拿出了三張支票，其中一張是美金支票，金額為兩億；另外兩張皆為人民幣支票，均為五億。
對秦崎兄妹突然的捐款，校長當然高興。可這麼大額度的捐款，秦氏兄妹事前竟然毫無徵兆，甚至沒有提前通知，這讓校長有些疑惑。
“秦總，您…呵呵…您這三張支票總額超過二十二億人民幣，是我校歷史上最大一筆捐款！要不你們改天再來，我可以給你們安排一個儀式，請一些重量級的媒體？”老校長匆忙站起來，試探性地問，往日的小秦，已經變成了秦總。
秦崎笑着搖搖頭道：“我們這次捐款，之所以沒有提前打招呼，就是不想驚動任何媒體。”
老校長雖然從道理上理解了，但是情理上：這是為什麼呢，不留名？
看着老校長仍舊有些迷惑，秦嵐則笑着替哥哥解釋道：“以我哥哥的意思，這兩億美元完全匿名捐出，而學校或者董事會只需要給我們開一個收據即可，這項美元捐款，學校可以為實驗室進口一些先進的實驗設備，當然我們是不干預學校怎麼使用的；至於另外兩個五億人民幣，一個可以以大秦科技的名義捐獻，另一個可以以我的名義私人捐獻，捐給半導體學院，用來培養更優秀的半導體人才。當然，我哥今後還會有捐款！”
秦崎接過話道：“如不出意外，今年底前，我可能會捐出一大筆美金款項。我想讓清北大學牽頭，成立一個名為‘大秦科教基金’的基金會，除了清北大學，再另外選擇十所理工高校的校長，成立一個委員會。主要就是為全國各高校的實驗室，更新換代地進口最先進的儀器和設備，周老教授將會代表大秦科技掛職基金會的監事會主席，寧副總（專用括號）理可能會擔任基金會的名譽主席！”
“那…那個，這筆捐款的大致數額為多少…呵呵…我心中得有一個底，好按相應的規模籌備！”老校長的腦袋有些跟不上趟，只好問他現下能想起來的。
“暫定為一百億美元吧！老校長也可以為我合計一下，如果把全國所有重要理工院校的實驗室設備全部更新升級一遍得需要多少錢！如果100億美元不夠，後來我可以繼續捐助！”秦崎笑道。
校長有些難以置信，瞪着眼睛看了秦崎半晌才道：“100億…美元的話也差不多了吧！”
秦崎則繼續道：“校長，我還有一個請求！”
聽說秦崎提了要求，校長終於清醒過來：“秦總請講！”
“我大秦科技學院明年需要招收大量的半導體方向的研究生，
我希望老校長要多多給我們宣傳和推薦。另外，我們大秦科技同樣也需要招聘大量的應屆生，而清北肯定不夠用，我需要全國範圍內招聘。”秦崎道。
“呵呵，這是好事，這是好事，肯定沒問題！”老校長連連答應。
秦崎三人沒有停留多久就走了，老校長沉思了五分鐘，然後就拿起電話通知學校各級領導開會。
其實，秦崎原本是不打算這麼快就捐款做慈善。但是想想朱瑞的事情，用朱瑞的錢來捐，哪怕是匿名的也讓秦崎有些不好意思。而且，秦崎還答應年內要給蓋茨基金會捐款5億美元。現在秦崎想起這兩件事，就有種被打臉的感覺。思來想去，秦崎決定還是先捐一波吧。畢竟，十一月初的黃金大肉就可以收割了。而且，賺錢多也有多的難處，要知道，秦崎賺的可都是美元外匯啊，而這些錢可不是人民幣可以在國內隨意的來花。而且這些金融性質的美元如果全換成人民幣，以秦崎毫無上限的賺錢模式，他甚至有可能影響人民幣匯率畸形波動。所以必須想辦法把這些美元花出去，好把它換成健康的資產，這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洗錢吧。
怎麼換成健康資產呢，那就要靠進口了，在非洲建礦準備無限量進口資源進口黃金是一個辦法，成立基金會為各大高校進口先進的實驗設備亦是一種辦法。
而一旦決定要捐款，秦崎第一個想起的就是科技教育方面。所以，成立‘大秦科教基金會’就水到渠成了。由於這一波慈善捐款秦崎並不是秦崎主動的，所以秦崎目光仍舊停留在科教方面。真正面向全社會的慈善捐款還沒到時候，所以至於扶貧和希望工程這種真正意義上的慈善行為，秦崎打算至少要等到第二波了。
…
話說，過完國慶，重新上班，秦崎發現秦剛總算恢復了正常。但是，馬宜佳卻變得心事沉重魂不守舍的樣子。
2010年10月15日，日笨方面，具體就是岩崎中九和千葉玄武給秦崎提出了一個申請，他們想讓雙方相互邀請幾個技術專家到對方工廠和實驗室做參觀和訪問。
秦崎有些搞不懂兩人又搞什麼鬼，就毫不客氣地罵了兩人一頓。結果兩人屁顛屁顛地跑到貝京秦崎面前，向秦崎解釋他們的意思。
話說，日笨人看來也有犯賤的時候，當知道秦崎不打算收拾他們，岩崎中九和千葉玄武對秦崎的態度一下子來個180°的大轉彎，恨不得叫秦崎一聲爹，當初有多恨秦崎，這會就多忠於秦崎。
原來，他們思來想去，與大秦光電合作條件中有一個無法操作的事情，那就是讓對方的技術人員和實驗設備在兩年之內全部搬到中國。但對他們來說，這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因為雙方光刻項目合作，是註定的一個不能外宣的項目。這一搬動作太大，不可能不被人懷疑。
然後想起池上純盛和小林昌吉參觀過大秦光電實驗室之後，都覺得大秦光電實驗室的設備比他們得要先進。所以，為了向秦崎證實這種說法，兩人建議雙方互派工作人員參觀對方的工廠和實驗室。如果這個看法是對的，那就不需要尼康和佳能的光刻項目搬家了，這也就不會引起外人的注意。
如果不搬設備，接下來的合作就好辦了，只需要想辦法把兩家數千的技術人員和研發人員全部調到中國就行。雖然這個計劃仍舊有些難以實行，但總比搬設備，然後宣佈光刻項目破產容易多了。
秦崎是個講理的人，他覺得岩崎和千葉說的確實有道理。不過，秦崎不打算就這麼便宜了他們，便讓自己這邊過去參觀的人員看清楚，對方哪些設備可用，到時候仍舊可以搬過來。一百件動靜太大沒法搬，一兩件總沒問題吧。
結果，在這個翻譯過程中，馬宜佳出了兩次錯，反而是柳飛雲幫着糾正了過來。
秦崎沒法說馬宜佳，回過頭把秦剛臭罵了一頓。
結果，第二天下午，馬宜佳抽了一個空擋跑到秦崎辦公室道歉了。
“秦總，實在對不起，這兩天不在狀態，耽誤了工作，我向您做個檢討…”
秦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呵呵，是秦剛給你說了吧！”
馬宜佳臉色一紅，不敢看秦崎，而是低着頭道：“都是家事的原因，不過我向您保證，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
秦崎覺得，作為老闆，有些事情自己也不能視而不見，畢竟作為自己的私人助理，秦崎還是很看重他們這一伙人的。而且馬宜佳幹練理智，是自己很喜歡的那種性格的人。
“馬老師，你坐！”秦崎衝著沙髮指了指，然後自己也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
“馬老師，接下來兩個月，我的接待工作應該就會收尾，但是與日笨方面合作事宜的具體談判工作，有可能隨時展開，你可不能出岔子。”秦崎給馬宜佳遞過一杯咖啡，然後坐到馬宜佳的對面，繼續道：“我多少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情，咱們就不說工作了，就說你的家庭和個人前程問題。當然，我也沒有資格對你的家事指三道四，我想說的是，我對你自學成才的奮鬥過程深感佩服。所以，這裏我只多說一句，當你努力到一定程度后，選擇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就有可能出現南轅北轍的危險。我的意思是，凡是過去，皆為序章！如果讓生活的麻團縛住你前進的腳步，你之前奮鬥的成果就會大打折扣。快刀斬亂麻，捋順你的生活，要勇敢接收新事物！呵呵，說實話，我確實在考慮派你去日笨的可能，可是你…”
馬宜佳聽着秦崎的話，心中糾結到了極點。雖然跟田豐青講好了，但如果就這樣‘拋棄’苗苗和姐姐，馬宜佳一時間難以想像。
“秦總，您覺得派人去日笨最快什麼時候會下決定！如果來不及，您可以另尋高明，如果還有時間，我最慢一個月之內會給您一個答覆！”馬宜佳道。
秦崎點點頭，然後說：“這個不急，不過年終前，我得選出個合適的人出來，而最遲明年初就要上崗！對了，你跟我去過日笨一次，澀谷的那個德川會館目前也算是我的房產了，十二月初我可能會去日笨拜訪幾個日笨人，將會在那裏落腳。所以，沒事的話，本周日你和小柳就動身去一趟，幫我檢查和維護一下這座房產。而且，根據我們和日笨人的協議，本周日我們會派一個專家團去尼康和佳能考察他們的實驗室設備，你當領隊兼翻譯。嗯，我還會讓惠子小姐陪你一起去，惠子也好順便探一下親，同時我會讓秦剛帶着四個日笨人做你們的保鏢，你順便再幫我暗中觀察一下這些保鏢回RB之後有沒有什麼小動作。而且，今後被派駐去日笨的代表，將會入駐這座會館，辦公之餘好給我打理這座房產。”
秦剛！聽到這個名字，馬宜佳有些無所適從。
但是，德川會館，這座超級別墅，哪怕讓樸素慣了的馬宜佳都無力反抗。
“秦總讓我觀察那四個日笨人是…是什麼意思？”馬宜佳不得不忽略掉秦剛。
“呵呵，你知道，這四個日笨人目前嚴格來說算是我們大秦科技的員工了，但是我怕他們另有…另有目的…總之，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
馬宜佳恍然，不過隨即發現這個工作應該是秦剛的啊。但轉念一想，秦剛不懂日語，只跟惠子小姐學會一句‘西伊馬賽’，所以，自己確實是主要執行者。
“好的，那我就周日動身！”馬宜佳自然無法對老闆的安排提出反對意見，秦剛跟着就讓他跟着好了。
“行，你去準備吧，出去后把小柳叫來！”秦崎沖馬宜佳點點頭。
不一會兒，柳飛雲走進來很自然地問：“秦老師，您叫我？”
話說，當柳飛雲親眼目睹了秦崎沖日笨人發飆后，便對秦崎有了一種莫名的情緒：是敬畏是害怕或者是崇拜，柳飛雲說不清楚，以柳飛雲的教養，她本來是很排斥這種粗魯行為的，但她對秦崎的這種行為卻反對不起來，或者對方是日笨人，或者女性天性中對狂野也有種天生的嚮往。不過，有一點，柳飛雲叫‘老師’叫的快沒心理障礙了！
其實，當秦崎打網球時，柳飛雲一般也會跟着打兩拍，但如果秦崎走上擂台打拳時，柳飛雲一般會遠遠地躲在一邊，一副對這種暴力運動敬而遠之的態度。但是，她卻會偷看，每當秦崎挨一次打，柳飛雲的心就會揪一下，每當秦崎打中別人一次，柳飛雲的心就會跳一下。柳飛雲這種感覺用‘酸爽’二字來形容也許不雅，但卻最準確。
把柳飛雲叫進來后，馬宜佳便離開了。
馬宜佳一走，秦崎立馬嬉皮笑臉道：“怎樣，秦剛和馬宜佳兩人發展的怎麼樣？”
柳飛雲暗中出了一口氣，然後恢復常態地笑道：“嘿嘿，你怎麼這麼八卦了，他們兩人…不簡單，馬老師似乎跟前夫鬧矛盾了，這些日子有些魂不守舍，所以馬老師就對秦剛有些冷處理，既不反對也不拒絕，就是愛理不理，以至於我們商量好的分別借錢給馬老師的事情也不敢輕易提了，我覺得，至少這不是什麼好兆頭！不過有一點就是，獃頭獃腦的秦經理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而是一如既往地跟馬宜佳套近乎！”
秦崎聞言皺起了眉頭，然後就把派馬宜佳柳飛雲秦剛帶隊去美國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才道：“這次去日笨，是秦剛的好機會，以我的身份，不適合摻乎他們之間的事情，所以，這事就交給你了，你要給他們創造機會，懂嗎？”
聽說可以去日笨出差而不是常駐，柳飛雲心中很興奮，可聽到最後，柳飛雲哭喪着臉道：“我…我做不來這樣的事情啊，要不讓蘇菲和畢敏也去？”
秦崎哭笑不得地擺擺手道：“哎，我操的哪門子心啊！去吧去吧，都去！反正德川會館今後將會是我們在日笨的根據地，你們提前去認認門也好…”
…
2010年10月20日，周三上午。
秦崎秦嵐兄妹和大秦科技總裁孫婷婷三人一起出現在清北大學的大禮堂中。
本來兄妹兩人以為只是過來拿上收據，拍一張捐贈照片就行了。
可是一到大禮堂兄妹兩人驚呆了，清北大學的各級領導尤其是一些名聲顯赫的校董們校友們都在禮堂里，還好，他們尊重秦崎，沒請記者。
三人一出現，大禮堂中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校長帶領眾人跟兄妹兩人一一握手，並且校長還在一側親自為秦崎介紹。
其實，由於秦崎和大秦科技的低調，以及國家和貝京有關單位一起替秦崎保密，秦崎的名字並沒有出現在媒體上，更沒有被八卦過。而且，除大秦科技學院外，大秦科技投資集團直到目前甚至還沒有對國內銷售過任何產品，以至於哪怕國內同行對大秦科技也知之甚少，也不知這是不是值得慶幸。所以，別看秦崎旗下大秦投資集團和大秦科技投資集團兩大集團整天忙得不亦樂乎，但是國內國際非秦崎圈內的人物一般並不知道秦崎這個人。
當然，大秦科技旗下秦芯科技和秦氏研發的相關公司和實驗室也在國內採購過不少國產通用設備，而這些人或者公司就算知道了，也並不清楚大秦科技的真正實力，只知道這是一家新的半導體公司而已。
但是，兩億美元，十億人民幣，雖然只是秦崎在做慈善之前的一道開胃小菜，但這畢竟是清北最大一筆捐款，在相關人的眼裏這是非同小可的事情。由於其中兩億美元完全被要求匿名捐獻，這就更讓人對秦崎三人好奇了。所以，清北大學校長便邀請了不少方便回校的校友和名譽校董想在內部為秦崎擴大一下‘朋友圈’。在校長眼裏，無論秦崎再怎麼低調，這三筆捐款都不該被低調處理。當然，校長也有自己的小心思，這筆捐款是清北的驕傲，是清北校友們的驕傲，可以激勵校友們繼續捐款。
除了學校的領導，秦崎對那些名譽校董和大部分校友們的名字也如雷貫耳，但也有一小部分並不太認識，經過介紹才知道，其中還幾位要麼在港澳發展，要麼在美歐發展。其中幾位是專程趕回來的。
這次‘計劃外’的捐款確實很低調，校方尊重秦崎的意願，那兩億美元就不舉行什麼儀式了，校方只向秦崎提供一個收據就行了。接下來，孫婷婷代表大秦科技向校方捐款5億人民幣，然後秦嵐以個人名義向清北大學半導體學院捐款5億人民幣，這兩個程序只是要兩人分別拿着一個巨型支票模板擺個拍而已，這也是最簡化的程序了。
拍過照，校方向秦崎三人說明這些款項的用處：兩億美元就用來更新升級學校實驗室的試驗設備；然後五億人民幣在學校建五座新的宿舍樓；另外三億人民幣在半導體學院成立一個以鼓勵貧困生讀研的獎學金，剩下兩億人民幣想用來引進高級人才。最後，校方詢問，秦崎是否願意以大秦科技或者秦嵐的名字為宿舍樓或者獎學金命名。
本來這次捐款只是為了掩飾用朱瑞贓款捐款的尷尬，所以秦崎本來是不準備高調的。但是聽了校方的介紹，秦崎覺得如果用妹妹的名義成立一個獎學金后，此後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持續捐款了。獎學金可以用秦嵐的名字，此後再成立科教基金的話就用大秦科技的名字，自己的名字之後再說。
於是，秦崎就同意了校方的建議，以秦嵐的名字成立一個‘秦嵐獎學金’，不過秦崎希望這個獎學金直接擴大到清北大學全部院系，秦崎承諾今後會持續為‘秦嵐獎學金’捐款，確保優秀的貧困生可以繼續深造。
半個小時就搞定了學校捐款事宜，剩下的時間，是一個簡單的雞尾酒會。
很快，以秦崎、秦嵐、孫婷婷為焦點形成了三個圈子，這倒不是三人真的大牌，因為這次簡短的見面會本來就是為三人準備的。
“小師弟，冒昧地問一問…”一個似乎不太會笑的中年男子，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看着秦崎道：“校長給我們介紹過，但我仍舊不是太明白，你的主業是什麼？僅僅是半導體嗎？”
秦崎客氣地笑了笑道：“當我是雙主業吧，一個是金融投資，一個是科技研發和製造，目前只做了半導體，畢師兄是做什麼的？”
這位秦崎並不認識的喚作畢笑非的男子，在跟秦崎搭上腔后稍微自然些，不過看起來卻更加嚴肅了，顯然是一位不苟言笑的人物：“呵呵，小師弟肯定是不認識我的，我有美國綠卡，長居美國，管理一家私募基金，這次剛好在貝京出差，恰逢小師弟的高光時刻，便來湊湊熱鬧！”
“師兄客氣了！”秦崎連連笑道，卻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畢笑非似乎對秦崎很好奇，便繼續問：“小師弟既然也做金融投資，想必也有基金公司或者金融公司，說不定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呢！”
畢笑非是清北大學的名譽校董，沒少為清北捐款，雖然總捐款數不到兩億遠不能跟秦崎相比，但人家至少比秦崎積極！畢笑非旗下的龍騰資本管理着上百億美元的資金，主要為富豪們理財，其人還擁有龍騰資本30%的股份，至少在清北的校友群中是個風雲人物。只不過，畢笑非的事業進入了瓶頸期，因為他不想放開基金的投資限制去作公募基金吸收中小投資者。然而，在富豪的圈子裏，他和他的合伙人的好友圈已經達到極限，基金的規模很難再上一層樓，所以，他這次回國就是想擴大朋友群，而且他必須要再拉到十億美元的投資才能保住自己的投資風格。因為，他的美國合伙人希望吸收普通人的投資，放開基金的投資限制，進而擴大基金的管理規模。他的美國合伙人野心比較大，他們希望最終促成基金上市。但是，在畢笑非看來，中小投資者一旦加入，基金就很難保持穩定性。所以，他的合伙人就跟畢笑非制定了一個對賭協議。如果半年之內，他能讓龍騰資本擴充到180億美元，合伙人十年之內就不再提放開基金投資限制的事情，如果半年之內達不到180億美元，畢笑非必須辭掉CEO，讓位於其他合伙人，然後龍騰資本從此就要作公募了。目前，還有三個月，畢笑非還有十億美元的缺口。當然，這個缺口，畢笑非覺得還是很有把握在規定期限內完成的。
在秦崎面前，畢笑非並不是炫耀，只是想拉秦崎的投資，卻又無法說出口，畢竟秦崎也有自己的投資公司，而且，兩人又是剛認識。
再說秦崎，他通過正在為新的綜合投資公司建群，不過秦崎的資金朋友群基本上都是國際級的超級富豪，雖然國內的隱形富豪完全不損色於國際上的富豪，但是秦崎仍舊沒有把目光放在國內。甚至截至目前，除了幾個官方的代表人物、宋詩雨兄妹這兩個富二代、加上秦崎愛理不理的司馬章，秦崎的朋友圈再沒有國內的人物。究其原因，秦崎有一種偏見，總覺得國內富豪對理財的觀念遠不及國外開放，當然，還有其他無法言喻的卻非常重要的原因。
“呵呵，我也在美國也有一家基金，叫做大秦資本，不過，我請的是專業經理人，自己並沒有親自去做！”秦崎笑道，並且大方地說出了公司的名字。秦崎知道，就算說出來，對方恐怕也不知道，因為大秦資本的資金完全是自己獨資，可以說大秦資本完全是為自己一個人理財的，別人自然就不知道了。
“大秦資本？”果然，畢笑非皺起了眉頭，顯然沒有聽說過。
“嗯，也相當於私募，沒有公開！畢師兄自然沒聽說過！”秦崎笑道。
畢笑非疑惑地點點頭，有好多疑問想問，可是在這種場合他自然無法問出來。
對於秦崎，這次被校長邀請出席捐贈儀式的校友和校董們，其實對秦崎更多的是好奇，一個在讀研究生，究竟背後是哪家財團，這種八卦讓他們很着迷。其實，對他們來說，這便是圈子，圈子便是資源，資源意味着機會，只是秦崎實在太神秘，或者太陌生了。
“秦先生年少有為啊，不知秦先生在澳門有沒有產業，哪天空閑了，可以來澳門玩玩！”一個戴着眼鏡的男子端着酒杯沖秦崎笑容可掬地說。
剛聽校長介紹過，這位是澳門的地產大亨馬東明，熱心內地慈善，秦崎同樣不認識此人，但是秦崎估計，這位很有可能是澳門四大家族馬家的人物。
“改天一定去澳門拜見馬先生，目前我們公司並沒有在澳門投資置業！”秦崎連忙回道。
眾人正在輪番寒暄，一個精瘦的男子突然帶着乾笑擠了進來，不由分說打斷了眾人的談話：“秦師弟，那邊秦嵐應該是令妹吧？”
看着這位號稱是國內建材大亨的張默然，秦崎點了點頭。
“令妹說，貴司的晶片產業做的是ODM一條龍模式，我想確認一下是這樣嗎？”張默然繼續問。
“是的！”秦崎不知道張默然是什麼意思，便再次點點頭。
張默然看着秦崎確認，短暫時間內眼中便閃過一連串複雜的神色，說不清是驚訝還是不屑亦或者是難以置信。
“秦師弟，既然你們做的是ODM，那想必生產過程中一定離不開研磨液了吧？”張默然再次發問。
秦崎聞言卻有些不好意思，一時沒反應過來。
“研磨液？”秦崎帶着一絲疑惑的神色重複了一遍。
“嗬，研磨液就是在晶片每次線路的鋪設之後都要經過一次研磨，是保證晶圓良品率很重要的一種輔助材料。目前只有美國應用材料公司和日笨的兩家公司能生產！”張默然帶着一絲近乎嘲諷的無奈給秦崎解釋。
話說，僅僅是秦崎的一猶豫，在有心人或者內行人的眼裏，秦崎這個‘外行人’或者‘偽製造商’的原形就暴露無遺了。在他們眼裏，對晶圓和晶片製造來說，這麼重要的輔助材料你一個晶片製造商居然不知道，你還充什麼大尾巴狼做什麼ODM，你的公司到底是幹什麼的就不能不讓人懷疑了。
其實，他們真的是冤枉了秦崎了。在視察晶圓廠的時候，高新政不止一次跟秦崎解釋過，但是研磨液到底有多大作用，或者都哪家廠商生產的，或者這種輔助材料得之有多不易，價格有多高，高新政肯定不可能面面俱到地跟秦崎這個大老闆詳細說明，畢竟晶圓製造的程序太多了，每個程序中都有好多種設備或者輔助材料要使用，秦崎這個外行人也不需要知道。
看着張默然失望的眼神，以及周圍其他人詫異的目光，秦崎只得帶着尷尬的笑容問：“張師兄為什麼問這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張默然已經沒有起初的興緻了，他同樣苦笑着說：“我紐約有一位老鄉，就是研究研磨液的專家，手中有幾個研磨液的配方，兩年前在紐約創業建廠。由於這種產品要求非常嚴苛，並且需要不停地實驗來追趕摩爾定律的更新換代。半年前，美國一家容器供應商斷了他們的貨，致使他們要重新找供應商，然後還要重新實驗和檢測，以至於錯過了幾個單子，現在工廠處在破產邊緣…”
“等等，換一個容器供應商，就可能把他們搞破產？”畢笑非問出了秦崎也想問的問題。
“呵呵，你們不知道，其實我也是被解釋后才知道的。晶圓的研磨對研磨液的要求非常之高。除了研磨液需要不停地改進配方以適應晶片技術的更新換代，而容器本身也被要求在研磨液運輸過程中不能出現任何問題，容器的密封要求不能出現任何污染，容器本身也不能因為跟研磨液接觸而產生任何化學反應從而析出任何新的分子。畢竟，晶圓的研磨誤差要求是納米級別的，稍有不慎整個wafer就報廢了。而且，我這老鄉的事業基本是剛起步，產品還沒有盈利，所以…”張默然耐着性子解釋道。
這個問題，秦崎終於聽明白了，那意思不就是讓自己投資嗎。
“張師兄是建材大亨，可以給你這老鄉投資啊！”秦崎笑道。
張默然搖搖頭道：“隔行如隔山，我不懂他們那一行，而且聽他們說，這似乎是一個高危行業，研磨液的配方需要不停地更新換代，一招不慎就有破產的危險，而且，他們研發投入每年至少上千萬美元，這種行業恐怕也只能有本行業的公司來投資了！”
秦崎想了想，對張默然正色道：“想讓我投資也不是不可以，我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你這老鄉的公司，必須搬到國內！”
…
對擴大國內的朋友圈，秦崎還沒有準備好，但這一次秦崎兄妹算是出圈了。清北校友團或者校董團都是實力強大的國內少壯派，這次慈善捐款，校方也是好意，秦崎也是避無可避。不過，認識一下國內的實力派是遲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