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妖界帝姬
白狸抱着懷中的小小糰子離開了神界,秉着怎麼說也是自己小妹妹的緣故忍着不將她在半路就丟了自生自滅。
於是,在白狸回到妖宮之後,大殿中的妖界諸妖君將領,便看到了這麼一副場景,只見他們家帝君懷中抱着一個似是剛出生不久的小娃娃坐在大殿之中的寶座上,眉頭緊皺,周身氣息恍若降至冰點,一臉不滿的表情任誰看了都知道要離着帝君遠些怕觸着霉頭。
就這樣一時大殿中寂靜萬分,只聽到白狸單手敲擊寶座把手的聲音,忽的,白狸似是想起了什麼開口道:“鹿邑將軍,本帝記得前兩日你夫人剛生了個小男孩是不是?本帝還派人送去了賀禮。”
台下一個身穿藏青色官服的年輕男子,站了出來,對着上座的白狸雙手舉至胸前深深鞠了一躬行禮一個官禮:“是,臣多謝帝君的賀禮,不知帝君此時提起,可是臣子的夫人和孩子犯什麼事?”
“鹿邑將軍不必如此緊張,本帝就是隨口問問,那你家夫人可是在親自奶你兒子,奶水可足?”白狸督了一眼殿中彎腰執禮的年輕男子,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似是絲毫不覺得這話有何不妥。
“帝君這是何意,不知臣子犯了何錯,要帝君在大殿上這麼多人面前羞辱臣和臣的妻子!”名叫鹿邑的少將軍聽了白狸的一番話,白皙的臉上瞬間燒紅,似是羞憤,起身看着大殿上座的男子,語氣有些重。
白狸看着殿下的少將軍羞憤的表情,似是知道他有所誤解,開聲解釋道:“將軍多慮了,諸位該是看到了,本帝懷中抱着的是剛出生不久的小娃娃,本帝殿中常年空虛,沒有女侍,更不可能有奶娘,本帝只是想起來將軍家中剛誕下了一名男孩,該是有奶娘的所以問問將軍可願將我懷中的小姑娘帶回去奶幾口。”
“當然可以,只是不知帝君懷中的小姑娘是否是帝君的孩子?”鹿邑聞言鬆了一口氣,隨後又開口道:“帝君還未封后便帶回來了一個小娃娃,此舉甚是不妥,不若將孩子的生母也接到妖宮,就是不知哪家的姑娘能被帝君看上了。”
白狸聽着這滿是揶揄的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嘴角微微上揚。剛要出聲,話還未出口便傳來了另一道聲音“鹿邑將軍說的是,帝君,您至今未婚,忽然帶回來一個小娃娃,怕是會引六界眾人猜忌啊!”說話的是一名身着黛青色官服的老者。
“哦?貝欷妖君的意思是怕本帝被六界猜忌?笑話,如今六界誰人敢猜忌本帝?貝欷妖君多慮了。”白狸看着大殿中名叫貝欷的老妖君,然後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語氣平淡的道:“這孩子是本帝的妹妹,本帝外出撿的,看她可憐便抱回來了,諸君對本帝說的可還有疑議?”
白狸說完殿中又是一片寂靜,這時站在殿中的鹿邑出聲道:“既是帝君的妹妹,那便是妖界的帝姬,如此臣等也不好多做過問。”
白狸挑眉看着殿下的男子道:“沒什麼事便都散了吧,鹿邑將軍,明日……不,今日,今日便將你夫人接進妖宮吧,把你那剛出生兩天的小子也帶着吧,如此一塊奶,也方便些。”
“帝君不是說將小帝姬讓臣帶回……”
“咳咳,鹿邑將軍若是擔心夫人和孩子,那就一併搬進妖宮來吧。”白狸絲毫不給少年將軍說話的機會,假意咳嗽兩聲便抱着懷中的小姑娘消失在了大殿。
白狸走後,大殿裏一時熱鬧了起來,各種聲音此起彼伏。
“撿的?撿的也能入妖宮?能是我妖界帝姬?”
“是啊是啊,且不說她是什麼身份,帝君平日可不會如此憐憫眾生,如今帶回來一個小娃娃,本君怎麼都覺得是帝君的私生女。”
“本君也覺得……”
“諸位妖君在背後議論小帝姬怕是不妥吧?有什麼事可以當面同帝君秉奏,如同市井小民一般背後議論也不怕失了諸位妖君的風度?”出聲打破這番熱烈探討的正是剛剛話還未說完的鹿邑將軍。
“將軍說的是,諸位妖君都散了吧,都散了,各司其職去吧!”此時出口討好般發聲的正是剛才喊私生女的妖君。
“羊致妖君真會審視時事呢!鹿邑將軍現在還有閑情管這些,帝君下了令讓你帶着夫人和孩子搬進妖宮,此時將軍還不回去準備嗎?遲了帝君怪罪下來你可擔不起!”貝欷妖君雙手踹在寬大的袖子裏,一副惱怒的模樣在經過羊致和鹿邑身邊時還哼了一聲,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了大殿。
鹿邑看着貝欷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隨後甩了甩袖子,看也不看大殿中的眾人離開了。
眾人見貝欷和鹿邑先後離開,自覺沒了吵的由頭便也三三兩兩的離開了大殿。
魔界魔都一處小閣樓
“主上已確認無誤,第三位自然神靈已經誕生了,如主上所言,是個女孩。”一名全身用黑衣包裹的女子跪在殿內的一扇屏風后。
語畢屏風後面傳來了一道魅惑的女聲,聽着就像勾子一般勾人心魄:“很好,那她現在在哪裏?”
那跪着的女子回道:“回稟主上,先前仙帝,已經抱着剛出生的自然神靈去了神界。屬下沒敢跟太近怕神尊發現我的氣息。”
“嗯,知道了,你下去吧。對了,計劃可以開始了。”屏風後面輕聲的吩咐道。
“是。屬下明白。”說著跪在地上的女子便退出了殿中。
黑衣女子消失后,屏風後面的人也走了出來,只見她身着妖艷的紫色絲綢,香肩半露,一頭長發用一根玉簪別在腦後,耳旁還垂落了幾縷髮絲,眼角還殘留着點點晶瑩,似是剛剛睡醒一般,在左眼旁有着一個紅色蓮瓣的印記,任誰都能看出來那是墮神印,她緩步走到屏風對面的窗口旁嘴唇微微勾起,看了讓人心顫不已,任哪個男人看到這番場景都要忍不住對着面前的女子做些什麼,她抬起白皙的右手別了一下耳旁垂下來的髮絲朱唇親啟道:“浮生,若我是自然神靈,擁有自然神靈的一切,你是不是就會回頭看我一眼了呢?會的吧,一定會的!”
任誰也不會想到魔界的魔尊會出現在這名不經傳的小閣樓里,那個讓人看一眼就會勾走心神的妖冶女子會是魔界的魔尊,曾經可以與神界神尊比肩的神明。沒有人知道為何她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為何她會成為魔界的魔尊,這些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冥界冥王宮
內殿中一名身着黑色華服的女子抱着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娃娃,手裏拿着一隻玉毛筆,坐在桌前教着懷中的孩子認字,忽然,女子懷中的奶娃娃似是聽到了身後有腳步的聲音,掙扎着從女子身上蹦了下來,迎着對面的人跑了過去:“父王,父王,窈窈不想練字,母后還凶窈窈。”
迎面走來的男子也是一身黑色華服仔細看還能看出來跟女子穿的是一對衣裝,只見他一把抱住向他奔來的小姑娘,笑着道:“那窈窈不能乖一些嗎,乖一些聽母后的話練字,母后就不會凶窈窈了,母后也是為了窈窈好啊。”
抱着孩子的男子便是如今冥界的冥王於軒,而他對面的女子便是他的妻子冥后,也是仙界的長公主邵思錦。
“你怎麼來了?”女子坐立不動,練禮都未曾執,抬手放下手中的玉毛筆,將桌上剛剛寫字放亂的紙張收拾好放在了一旁:“早說你來我便不那麼早帶着窈窈用膳了。”
“思錦,你可還在氣我?”冥王抱着懷中的小姑娘走到女子旁邊坐下,將懷中的小姑娘翻了個面對着她的母親坐下,小姑娘似是感覺到了母親的不悅,在冥王身上蹦了蹦拽了拽女子的袖子道:“母后,母后不要生氣了嘛,父王也不是故意的呀,再說了自從那個女人被收入冥王宮后,父王可從來沒去過她的殿門呢。窈窈都知道父王對她沒有感情,母后難道不知道嘛。”
“你就知道幫着你父王,你個小機靈鬼!”邵思錦看着自己女兒拽着袖子軟軟的小模樣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翼。
冥王見狀在旁邊輕聲的問道:“那阿錦,不生氣了吧,那我今晚可以進殿睡嗎?”
邵思錦捏着小娃娃鼻翼的手一頓,羞道:“孩子還在這兒,你瞎說什麼!別回來了,就待在你的議事廳睡吧。”
小娃娃聞言開心地拍着自己肉肉的小手道“對,父王就呆在議事殿吧,窈窈要跟母后睡!”
“好啦,你先出去玩吧,父王同你母后還有事要說呢。”冥王看着懷中快樂的小奶娃雙手伸到她的胳膊底下用力抬起放到了地上,囑咐道。
小娃娃也聽話的很,一蹦一跳了就出去了,待到小丫頭出了殿門冥王的神色一變,恍若剛才一起歡笑的不是他,只見他眉頭皺起雙眼看着前溫柔的女子道:“你可知道,你母神在今日卯時誕下了你的小妹妹?”
邵思錦聞言,眼睛裏的瞳孔微微放大道:“不知,可是出了什麼事?我母神和剛出生的小妹還好嗎?”
“能有什麼事,你應該還不知道你那剛出世的小妹妹是自然神靈!”冥王雙手握緊錘了錘桌子有些憤怒:“她剛出世便被岳父抱去了神尊殿,現下應該已經在神界養着了。”
“夫君何故如此生氣?這不是好事嗎,我小妹是自然神靈連帶着冥界地位也提升了。”邵思錦似是不解自己的夫君為何會如此生氣疑惑的問。
冥王嘆了口氣看着妻子不解的面容壓了壓怒氣解釋道:“神界自古以來便不參與六界爭端,如今你妹妹被抱去神界交給神尊扶養,這昭示着此次誕生的自然神靈同仙界沒有絲毫關係,又會對冥界有什麼好處呢?”
“不過,還是有好事的,此番岳父去了趟神界遇到了白狸帝君,帝君表示,他也同神界一般立場,岳父大人一回仙界便傳了信給我了。”冥王揉了揉剛剛皺起的眉頭鬆了口氣道。
冥后看着夫君略微有些疲憊的樣子心裏滿是心疼:“既是如此便稍稍放寬心吧,我吩咐廚房給你熬些紅蓮粥,你喝點再回議事廳吧。”
冥王看着妻子好不容易暖下來的態度笑着道:“好。”
此番場景,任誰也想不到外界傳言的冥王冥后不和在殿中會是這麼一副場景,不僅沒有不和,反而感情頗深。
妖界紫華宮
鹿邑還未進殿便聽見了殿內一陣嬰兒的啼哭聲,以及自家帝君的高聲吶喊。
“怎麼還在哭啊,一群沒用的東西,都已經小半個時辰了,再這麼哭下去你們一個兩個也別在妖宮當差了,連個小娃娃都哄不好。”白狸看着地上跪了一片的妖侍,一隻手抱着懷中的小姑娘,另一隻手隨意抄起一個瓷瓶便往門外摔去。
“啪!”價值不菲的瓷瓶就這樣摔碎在鹿邑剛進殿的腳邊,看着殿中跪了一片的妖侍和自家帝君暴怒着單手抱着懷中一直在啼哭的小娃娃,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笑,隨後彎腰執禮道:“帝君,小帝姬許是餓了,交給臣吧,臣將帝姬帶去給夫人,喂點奶水應該就會好些了。”
“太好了,鹿邑,你快些將她抱去,本帝被她哭的腦袋疼。”白狸看見來人,眉眼間是說不出的欣喜,三步並兩步走到鹿邑面前,將手中還在啼哭的小娃娃,粗暴的塞進他懷裏,接着就朝殿外走去:“晚些時候本帝去找你。”走到一半似是想起什麼,又退了幾步問道:“對了,本帝還沒給你們安排住處呢吧,你且先帶着家人住去祁音殿吧,那地方常年打掃,也很安靜,挺…適合你的。”
鹿邑輕柔的哄着懷中哭的慘烈的小姑娘柔聲道:“這……祁音殿可是為神尊專門建造的殿宇,臣一家住進去許是不太好。”似是感受到了換了個溫柔的懷抱,自己帶的很舒服,小姑娘漸漸的哭的聲音小了下去。
“沒什麼不好的,這是本帝的妖宮,別管神尊,你就安心的住進去就行了,等這小娃娃不那麼鬧騰了,你再差人去尋本帝。”白狸撂下這句話便消失了。
鹿邑看着門外消失的身影,又低頭看了看懷中已經被哄的不再啼哭的小丫頭,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們都先起來吧,出去吧,帝君不會怪罪你們的。”
“是,奴等多謝少將軍。”那些跪着的妖侍一個接着一個退了出去。
鹿邑抱着懷中的小姑娘,朝着祁音殿走去。
“將軍,你回來了,你懷中抱着的可是小帝姬?”祁音殿門外站着一個身形瘦弱嬌小的女子,懷中還抱着一個跟邵傾宸差不多大的孩子。
那便是鹿邑的妻子雀瀅,他連忙過去扶了一把自己的妻子,另一隻手接過她手中的孩子,帶着她往殿內走去:“夫人,你怎麼已經來了,我還準備安頓好小帝姬便去接你呢。”
“帝君不久前剛派人將我們接了過來,將小帝姬給我吧,看這眼睛淚汪汪的該是一天沒吃過東西了,我去里殿喂她喝些奶水。”說著便將小姑娘接了過去朝里殿走去:“對了,將軍,我來的時候匆忙,什麼都沒帶,祁音殿我也不熟悉,你晚些時候去問問帝君,能不能收拾間偏殿讓你帶着阿朝住進去,我怕回頭兒子鬧起來會吵着小帝姬。”
鹿朝是鹿邑兒子的名字,因是迎着朝陽而生,故取朝字。
鹿邑抱着懷中睡著了的兒子笑了笑道:“你看,你娘親有了小帝姬便不要你我了,許是你娘親喜歡小姑娘吧,等過些時日再讓你娘親給你添個小妹妹好不好啊。”
說著說著懷中的孩子似是睡夢中夢到了什麼,伸出小小的舌頭舔了舔自己粉嫩嫩的嘴唇,看的鹿邑忍不住點了點他的小肉臉。
還未捏的盡興,殿外便走進了一群妖侍,端着好些東西,為首的那個一看便知是帝君身邊的隨侍,一直替他管着妖宮諸多事宜,只見他站在殿外向著鹿邑行了個禮,道:“將軍,問將軍安,帝君命我過來給將軍送些小孩子需要的東西,和玩意,另外,還給您派了幾個可靠的妖侍。都是帝君身邊的人,將軍儘管放心。”
“勞煩白燁大人了,內殿裏我夫人正在喂小帝姬吃東西,大人便讓人將東西放在外面吧。”鹿邑見着來人十分有禮,向著他執了個平禮。
白燁也不多說讓人在外殿放下東西留下了妖侍便離開了,走時還跟鹿邑囑咐了兩句:“將軍,帝君說晚些他便來將小帝姬抱回紫華殿。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我手頭上還有許多事未解決。”
“好,多謝大人告知,大人慢走。”看着走遠了的白燁,鹿邑抱着自家兒子又嘆了口氣。
雀瀅剛喂小姑娘吃完奶水抱着她出殿時剛好撞見鹿邑在嘆氣,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於是開口問道:“夫君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嘆什麼氣啊。”
“我在嘆帝君性情多變,一會兒一個樣子,先前還讓我差人去尋他,現下倒是派人來說自己過會兒便來了。”鹿邑看着向自己走來的妻子無奈的道。
“想想帝君也不過是四萬餘歲的年紀,從小在神尊身邊長大,若不是老帝君和帝后出了意外,帝君也不會年紀輕輕便要接管妖界。想來還比你小上一萬餘歲。”雀瀅聽了鹿邑的話也忍不住感嘆了起來。
“豁,本帝不在,你們夫妻二人便在私底下這樣議論本帝的?”白狸搖着手中的紅玉摺扇,從殿外慢悠悠的走來:“鹿邑,你說你該不該罰。”
殿內妖侍看見來人紛紛下跪行禮問安。
鹿邑還未先說話,倒是雀瀅先出了聲:“帝君贖罪,不關夫君的事,是臣婦先挑起的,帝君若是怪罪便怪臣婦吧!”說著,抱着懷中的小帝姬便要跪下請罪。
白狸抬手將摺扇一揚,雀瀅要跪下的膝蓋便被託了起來,一旁的鹿邑連忙去扶道:“夫人,你這是做什麼,帝君在同你講玩笑話呢!”
“是啊,本帝不過是講了句玩笑話而已啊,不過由此也能看出來,你夫人是真愛你啊鹿邑。”白狸應着鹿邑的話,開口調笑。
“是臣婦多慮了。”雀瀅聽了臉上泛着一絲紅暈,直起了身子,向著白狸行了個禮道:“臣婦剛剛已經餵過小帝姬了,現下已經哄睡著了,帝君可是來接回小帝姬的?”
“嗯,勞煩了,待明日她需要進食了本帝再將她帶來。”說著便要將邵傾宸抱過。
忽然,鹿邑伸手按住了白狸的胳膊道:“帝君,臣問一句不該問的,小帝姬是你從那兒撿的?”
“想必你也該知道的差不多了,你說說你知道的吧。”白狸看了一眼按住自己胳膊的鹿邑收回了自己要抱回孩子的舉動道。
鹿邑看了一眼還在殿中的妖侍道:“你們先退下吧。”
殿中侍子聞言紛紛看了一眼白狸便應聲退了出去,待到都出了殿門鹿邑開口道:“可是仙界今日誕生的那位自然神靈?”
“嗯,你還是一如往常的聰明啊,本來該是浮生養她的,但是浮生近些年有事,本帝便將她帶回了妖宮養着。”白狸搖着手中的摺扇點了點頭。
“什麼?小帝姬是自然神靈?!”雀瀅聽着二人的一眼一語驚訝的出了聲,可能是因這聲音有些大,懷中的小姑娘用小手抹了抹臉像是要醒來。雀瀅連忙哄了哄,輕聲道:“帝君不若將小帝姬放在這吧,來回跑太過麻煩了,而且小帝姬此時也是時刻離不得人的。”
“也罷,那本帝便讓人將偏殿收拾出來,讓鹿邑住偏殿,兩個孩子放在夫人身邊,就勞煩夫人多費心了。”白狸也不推辭,收了扇子便開始吩咐起來:“來人,將偏殿收拾出來,讓鹿邑將軍住進去。”
吩咐完這些又看了一眼鹿邑笑道:“將軍,得委屈你一段時日了。”
“帝君說的是什麼話,應該的應該的啊。”這句話鹿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
白狸看着鹿邑這副模樣,自知理虧,也不多說什麼,看着妖侍進殿收拾便藉著這個空檔要走,臨走時還留了話:“本帝每日都會來看她的,祁音殿的東西隨便用,缺什麼少什麼便差人去跟白燁說,白燁會準備好的。”
鹿邑看着殿外走遠的身影認命的嘆了口氣。